玄一坐在魔宫中的秋千上，悠悠的欣赏着宫中的桃花树，桃花红的鬼魅，娇艳欲滴，还伴着香气。

    那香味刺鼻，像是凡间烟花之地的胭脂俗粉味，隐隐约约中，还能闻到血腥以及腐朽的味道，让人晕眩，神志不清。

    她晃着脚，像是孩童般的俏皮样，可她一身红衣坐在鬼魅的桃花树下，只显得阴森。

    她嘴里哼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调：

    “枯落妖花朵朵开——

    虞城中人拿命来——

    血浸妖花花更艳——

    枯落只比窦娥冤——”

    她听见门被推开的“吱嘎”声，不再哼歌，把目光落在何楚阳的身上，摸起侧边一缕长发，在手中打着转。

    “小徒弟，你来啦。”

    何楚阳冷着脸，站在离玄一十里外，半步都不再想走，言道:“你别叫我，听着恶心。”

    玄一也不气，单单是悠着秋千，弯着笑眼，他既然不让她叫他小徒弟，那她偏要叫，“小徒弟，你既然见我恶心，还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我来找我师傅，你到底是谁？我师傅呢？”

    玄一站起身，正对上他的目光，丝毫不惧，她要是告诉他，他师傅已经被她沉塘了，他是不是真会杀了她。

    她朝着何楚阳近了两步，“我要去街上买料子，做衣裳。”

    何楚阳不为所动，白她一眼。

    “你要是不带我去，那我，便换上她的衣服喽~”

    这种威胁，虽然无力，但确实恶心。

    他也不想面前这个女人天天穿成师傅的样子在他面前晃悠。

    他冷冷答道:“走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玄一身上的神力不比那晚强盛，反而有种空虚感，要是有机会，他要试一试她，没准能知道些什么。

    ......

    魔域的夜市上，不比人间逊色，红绸罗彩，烛火通明，他们用着修习来的法术变换着花样，时而是凤凰花火，时而是鎏金天宫。

    何楚阳暗着眸子，他还没带师傅来到过这里。

    玉门关的乞巧节，他差点得了手。那可能会是她心甘情愿的一次。

    何楚阳始终不知，她认得他。

    进了裁缝铺，玄一挑着华丽的衣裳，顺手带走了一件淡黄色的长衫，她打量这件长衫许久，笑意更盛，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她换好那件淡黄色的长衫，冷着眸子，向何楚阳走来，长发用一条黑色发带束起，右手中提着赋语剑。

    她抬眸对上何楚阳的眼，垂下眸子，气定神闲。

    何楚阳出神一瞬，在她离他还有一步之遥时，抬手一掌，跟她未落下的手刀对上。

    两人双双后退。

    何楚阳看着自己的掌心，染上大片猩红，最中间的肉已然有些腐烂。

    该死！他现在真想杀了她！

    暗紫的铁锁缠上玄一的腰肢，将她禁锢，他用神力压制这道伤痕，虽然表面的猩红散去，皮肉愈合，可还是敌不过传来的痛感，“我早晚会找到救师傅的法子。”

    玄一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胳膊，对他挑起左眉，“小徒弟，别怪师傅我没提醒你，杀我就等同于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