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20 礼物

    传说中的末日并没有到来,但圣诞和新年会如期而至。

    每年圣诞之际学校都会贯彻上级的指示,呼吁学生不过洋节不要崇洋媚外。但学生们大多只是图个热闹,管你禁不禁止,该过还是过。

    杨惠三令五申,不允许互送那种用彩色塑料纸包了许多层的苹果,但屡禁不止。后来她见一个扔一个,终于勉强把这股风气杀住了。

    但也仅仅是在明面上杀住,偷藏的、送往其他班的、直接送宿舍楼的,各有各的方法。大家都以各自的方法享受着这种礼物带来的乐趣。

    同时年级上还掀起了另一种风潮:织围巾。

    也不知是谁带起来的,班上那几位恋爱的女生,或是有恋爱的苗头的女生,都开始学着给对象织围巾。那架势可比学习上心多了。

    杨惠抓到过几个,依旧是把毛线和针当垃圾处理了,并再度严令禁止。

    但越打压,越反抗,该送的依旧送,该织的依旧织。

    舒颜每天都是在家吃的早餐,所以晨跑后便直接返回教室,通常都是最先到的那个人。后来负责管班级钥匙的同学直接让她当了这个“锁长”,她也应了。

    虽然她很不明白,教室里破破烂烂的也没啥贵重物品,为什么非要每天上锁。但学校的要求如此,只能照做。

    这天她依旧是第一个到教室,准备如往常一般提前背诵复习各科知识点,然后再完成老师布置的早读任务。但她的注意力不可避免地被祁修远桌上的东西吸引了。

    是一个精美的礼品袋,看得出来里边是一条围巾。

    正是近日女生们流行织的那种围巾。

    舒颜好奇极了,真想打开看看,更想知道这个礼物背后的故事。但礼物的主人不在,她只能等。

    她在脑海里搜索了最近班上织围巾的女生,还真不少;排除了那些有明确对象的人,还剩几个。

    到底是谁呢?

    她还没捋出个头绪,就见祁修远和冯赟啃着包子进来了。

    “你看这个!”舒颜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冯赟眼睛一亮,露出一副八卦的神情:“哟,你织的?送阿远呐?”

    他激动地跑过来拆了礼物,掏出围巾就要往祁修远脖子上套。

    舒颜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我今早一来就看见这东西在桌上了,不知道谁送的。”

    祁修远让冯赟一边玩儿去,从袋子里捡出张卡片瞥了一眼,“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舒颜拿起那张粉色的卡片翻来覆去看了,没找到落款,甚至连字迹也没有,只有红笔画的一颗心。

    冯赟一手搭着围巾,一手接过卡片看了,笑出了一排大白牙:“管她谁送的,这还不明显嘛,有人喜欢你,哈哈哈哈……”

    “谢谢,我不需要。”

    祁修远把袋子也一并塞到他怀中,拿上自己的水杯就去接水了。

    “阿远,你真不要啊?哈哈哈……”冯赟还没笑够,把围巾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还扭捏造作了一番问舒颜好不好看。

    “你要喜欢就送你了。”有人一边喝水一边送礼。

    舒颜觉得不妥,于是劝道:“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人家女生的一片心意,你直接转送给其他人,人家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难道是你送的?你舍不得了?”冯赟笑嘻嘻地挑眉,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去你的,都说了不是我!”

    冯赟笑个不停:“也不一定是女生,说不定是男生送的呢?哈哈哈哈……”

    “滚。”

    “别呀,”他围巾和卡片收到袋子里,放回祁修远的桌上,“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送的吗?”

    “你知道吗?”

    “不想知道。”

    舒颜和祁修远同时出声。

    冯赟像是找到了同伴,兴奋地说出了自己想法:“我当然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但是最近班上织的不就那么几个人吗?到时候排除一下不就出来了!”

    “我早替你筛过一遍了。”舒颜报出了她方才排除剩下的几个人名。

    “等我去查一查,我倒要看看是谁看上了我们阿远。”说着他又搂上了祁修远,笑得贱兮兮的,引得对方又说了一个“滚”字。

    丢不得,用不上,暂时退不回去,又不好明目张胆的放着,祁修远只好把礼物挂在了两人的桌子中间。

    他们的桌子是一整张长桌,只有抽屉处隔开了。舒颜为了安置口缸、洗洁精这些杂物,在中间粘了个挂钩,挂了个布袋子作收纳。

    这会儿东西挂着不仅不碍事,也不显眼。

    但拖好事者的福,早读还没结束全班男生就都知道他收到礼物了。

    一下课围了不少人过来,争相查看、研究、试用这个礼物。

    祁修远本就不在意,这会儿也没管这些人的动作,只是接着背诵那篇背了大半的古文。

    “别背了别背了,下学期的课文下学期再背。”冯赟挤着他坐下,示意他往旁边挪一挪。

    他们坐的是条凳,平时自然是坐在各自桌前,中间隔着一段,两端也空了一点。偶尔挤一挤也还是能坐下三四个人的。

    舒颜也不介意,往边上挪了点,让祁修远坐好,又催促着冯赟赶紧分享消息。

    “刚才早读我找机会问了你说的那几个人,她们都说不是她们送的。”

    “废话,这谁会承认啊!”

    “所以我还问了其他人,”冯赟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赵丽有男朋友,是1班的,围巾准备送自己男朋友,可以排除了;孙明明有喜欢的人了,虽然没问出来是谁,但根据她朋友的描述,不是阿远,而且她织的围巾还在,也可以排除了;王梦是帮她小学同学织的,她同学在……”

    冯赟梳理了一遍消息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是我们班的人送的,要么是其他班的人送的,要么……”

    他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笑得神秘莫测:“阿远啊,你小子被鬼看上了!”

    祁修远迅速起身去抓他的衣角,想捂住他胡说八道的嘴,却不想凳子因此失了平衡,迅速往坐了人的那端一沉。

    舒颜还没来得及抓住什么东西就摔了下去。

    祁修远眼疾手快想要伸手去抓她,不仅没捞到任何一片衣角,还被翘起的凳子磕了下巴,又被落下的凳子腿砸到了脚趾。

    两人同时“唉哟”一声,一人又揉屁股又捂手肘,一人又抬脚又揉下巴,引得围观群众大笑。

    舒颜爬起来,忍着笑指着冯赟:“你还好意思笑,都怪你!”

    “哪里是怪我,明明是阿远站起来才导致凳子翻掉的!”

    祁修远点头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忘记你坐在边上了,有没有事儿?”

    “没事儿,开玩笑呢。”舒颜笑着活动了一下,又问了祁修远同样的问题。

    冯赟凑上来道了歉,称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一定会把送礼物的人挖出来给两人解闷,但收到了“大可不必”的回答。

    除了围巾的主人让人感兴趣,今天4班的人还关注着另一件事:他们班的节目能否上元旦晚会。

    每年元旦放假之前秀山中学都会举办晚会,各班出节目报呈学校,然后经由一番比拼挑选留下部分,最后留下来的节目可以在元旦晚会上当着初一初二的师生表演。

    是的,只有初一初二,毕业班是不被允许参加学校的元旦晚会的。

    但他们还是有资格参选节目的。

    陈汐和她的姐妹团如往年一般排练了许久,还特地自费买了服装做了造型,自信满满地参加了今天的节目初选。

    虽然其他同学并没有参演,但要是自己班的节目被选上了,那也是一种荣耀。所以大家还是满怀期待,希望她们能像前两年一样有机会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但结局很遗憾。

    她们垂头丧气回到教室时,杨惠正在教室里检查部分人的数学作业。

    “早让你们不要瞎折腾了,人家本来就是针对初一初二的晚会,你看看初三其他班的哪个去参加了?就你几个不听劝非要去浪费时间。”

    演员们互相对视几眼,后又低下了头。

    但有人替她们说了不敢说的话:“老师3班也去参加初选了。”

    “所以这就是咱们班倒数第一、3班倒数第二的原因吗?成绩提不起来就是因为你们把时间花在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人家7班的也去了。”有人接着反驳。

    7班一直是年级上公认的成绩好的班级,每次考试总成绩时常排在前列,年级上的尖子生也最多。

    “7班那是学好了学优秀了才去的,人家在搞这些活动的同时也没落下功课。我也不是不准你们去,问题是你们知识都学会了吗?任务完成了吗?错题改完了吗?”

    杨惠要起她方才检查的作业来,再没人回她话。

    她又继续说道:“有这点训练的工夫你们早背多少书做多少题了,你们都是初三的学生了,要找准自己的定位,不要一天天的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多把心思花在学习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元旦晚会那天班上要办晚会”的消息还是在某个课间传了出来。

    众人想信又不敢信,最后还是让班长去求证了一番,才彻底放心下来。

    也不是非要表演节目非要参加个晚会,就是单纯想混一晚上,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但班长也转达了老师的要求:

    一,晚会从第二节晚自习开始办,此前所有人必须完成当天的作业,否则就取消。

    二,参加预选的节目要在班级晚会上表演,但平时练习不允许占用学习时间。

    三,晚会上的其他节目、花样由同学们自己想,如若冷场就重新上自习。

    大家纷纷表示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要有这样一个机会,演员们重又开心起来,众人也怀着期待学得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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