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长盥洗室奇遇

    说到洛哈特这个奇人究竟怎么和詹姆波特扯上的关系,不禁得从波特先生不久前惊魂动魄的级长盥洗室经历说起。

    新学年的魁地奇比赛正打个热火朝天,各学院球队都进入了疯狂的加练进度中,格兰芬多球队尤其猛烈。

    队长约翰逊最近安排的训练强度大到可怖,挤压了大部分的闲余时间,球员们在结束长时间空中运动后,几乎是互相拖拉着彼此的肩膀,精疲力竭的散开,勉强活动着酸痛的四肢朝着礼堂或者寝室的方向走去。

    当然,其中并不包含素来以体力精力见长的波特先生。

    詹姆甩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用手把额前的碎发潦至脑后。他的头发总是习惯性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像一团肆意生长的杂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规矩干净的露出完整端正的五官。

    他穿着猩红色的训练服提着那把视若珍宝的彗星500,匆匆穿过交错变幻的楼梯,朝六楼走去。

    六楼的糊涂波里斯雕像右边第四个门是级长专用盥洗室,需要有特殊的口令才能进入,早在第一次训练结束以后,作为魁地奇球队队长兼学院级长的约翰逊便私下偷偷告诉了詹姆密令。

    这位看起来刚正不阿的格兰芬多级长,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古板,事实上他丝毫不吝啬于和他优秀的潜力球员分享这一特权。

    同样的道理,詹姆也并不吝啬和他的朋友们共享这一权力,只是彼得向来胆小且尤为恐惧城堡里的幽灵,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级长们抱怨过的盥洗室“偷窥的幽灵”,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詹姆的邀请。

    而莱姆斯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直言自己不愿意做违反霍格沃茨规定的事情。

    最后,只剩下神经同样大条的西里斯,偷笑着从一堆在浴室门口排队的人群中擦身而过,端着洗漱用品大大方方共享这级长的待遇。

    “新鲜凤梨。”詹姆对着盥洗室门前的雕像轻轻念出了口令,接着光滑的大理石门便无阻的打开,露出内里奢华的装潢布置。

    级长盥洗室和普通浴室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待遇,浴室里点着蜡烛的枝形吊灯常年亮着,映射在雪白的大理石上,发出细碎的暖黄色光晕,浴池的边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连每个水龙头的把手上都镶着不同颜色的宝石。

    詹姆把起雾的眼睛丢在一旁的镀金置物台上,那把崭新光亮的彗星500也被随手依靠在台边。

    长时间的高强度运动,让他身上的汗水几乎把训练服和肌肤紧密缝合在一起,他皱着脸把衣服脱下,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在把全身重负卸下以后,进入了浴池。

    陷入地面的浴池像一个长方形的游泳池,浴池边有大约有一百个金色的水龙头,源源不断更新着浴池里暖和的池水,詹姆喘了一口大气,将头背靠在池边的大理石岩壁上,闭上眼睛心里思索着怎么在比赛中把特兰西瓦尼亚假动作运用的更熟练一些,他们在上一轮刚刚击败了赫奇帕奇,那下一轮在面对防守更加严密的拉文克劳队伍时应该……

    窗户上挂着的亚麻窗帘突然发出稀疏的响声,打断了詹姆的思路,他睁开眼,视线看过去却是空无一人,这种莫名的响声,在空寂只有水流声的显得诡异骇人。

    詹姆牵了牵嘴角,不满的翻转身子拿起放在池边的魔杖,轻轻念了一个咒语,翻涌的温热池水汇聚成一条水柱,直直地打向窗户边某个模糊的身影。

    下一刻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尖叫着闪现出来。

    詹姆捧着魔杖看着被毫无攻击力的水柱吓得发出凄厉惨叫的桃金娘,不加掩饰的大声笑出了声。

    桃金娘是个霍格沃茨的幽灵女鬼,一头又厚直又长的头发扎成双马尾,戴着笨拙厚重的眼镜,表面上像是热爱知识的拉文克劳,实际上她总是敏感多疑,总因为一些芝麻粒大的事情就尖声尖气的大哭,泪流成河,在捉弄皮皮鬼的同时,詹姆和西里斯也没少拿这个唬人的幽灵开刀。

    尤其是有一次,西里斯从埃德加·博恩斯(格兰芬多的麻种巫师,父亲从事军火生意)那里顺来一串小型火药,打算在废弃的女研究研究麻瓜武器的威力,这个向来爱小题大做的幽灵,哭喊声几乎在一瞬间把所有霍格沃茨的学生都闹醒。

    他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麦格教授当时的眼神,几乎是想当下立断把他们俩变成盥洗室里那废弃的马桶。

    桃金娘看着眼前这个顽劣的男孩,忍不住尖声大喊起来:“又是你这个爱捉弄人的小鬼!可怜的桃金娘!死了以后还要被这样羞辱折磨!这真是一个大笑话!永远的笑话!“

    詹姆无语的看着眼前边尖叫边乱窜的幽灵, “够了,变态啊你,谁让你老爱来这儿偷看别人洗澡。”他挑起眉毛,举起魔杖威胁道,“下次再来无缘无故吓人,我就把你黏在浴室的大门口,让你天天看个够,好不好。”

    桃金娘半透明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她是明白这个不知分重的男孩是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情,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熄了声,蜷缩着身子默默的从窗户飘到了池边,小脑袋停留在詹姆附近,不甘地小声念叨着:“我才不是什么变态,没有你说的那么随便,我只会看一些……”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用手拨动了点水花,试图引起詹姆的注意。

    “小鬼,你的那个朋友呢,为什么这段时间不来了。“

    詹姆把身子沉进满池的泡泡里,眨巴着眼睛回答:“西里斯?不知道,他最近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没这个享受的兴致。“

    桃金娘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粘腻起来,双手交差捧胸。“哦?光彩照人的布莱克,也会有孤单寂寞的时候吗?“她好像陷入某种幻想之中,无视詹姆扭曲着的脸,继续脑补着:” 我能感觉出来他很敏感,他也会没有安全感,就像可怜又善良的桃金娘一样,年复一年的呆在这个……”

    “得了得了。“詹姆用手翻起池水,胡了她一脸,硬生生打断了这段恶心人的臆想。

    桃金娘慌乱受惊的喊出了声,“嘿!不准再戏弄我!“

    詹姆无所谓的把手臂耷拉在池边,笑着说道:“别瞎杜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西里斯是我最亲近的朋友,我们几乎共享一切事情,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哼,自大的波特,最好的朋友也会有没法共享的事情的。”桃金娘交错着手盘在胸前,声音冷飘飘的。

    “比如?”

    “比如!”她上扬起声音,飘忽身子用一种怪异的语调回答他。“你们以后会因为喜欢上同一个女孩而大打出手,也说不定。”

    詹姆脸色明快的笑着吹掉了浮在眼前的泡沫,丝毫没把这个大惊小怪的幽灵的预言放在心上。

    “可惜了,西里斯和我喜欢的女孩不是一个类型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非常小。”他明亮的眼睛微妙地变了变,笑意更甚,接着说。“如果真有这百分之一的可能,那我也有绝对的信心胜过他。”

    桃金娘看着眼前散发着肆意少年意气的男孩,明朗的脸上带着他惯有的面对一切未知可能的勇气,她掀了掀嘴皮,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你们男孩之间的友情可真是够虚伪的。”

    詹姆上扬了下眉毛, “就是因为足够了解,才不需要那些虚伪推脱的交际不是吗?如果你问西里斯同样的问题,他大概也会是这个回答。“

    “或许真到了那时候,你才不会像你想象中那么轻松。“桃金娘表情没有变化,语调冷淡地说。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浴池中的男孩歪着头,咧着嘴补充。”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也说不定啊。”

    空气在瞬间停滞,几秒后,空荡的盥洗室传来桃金娘近乎惊恐的尖叫声。

    “你这小鬼!才是真正的变态吧!“

    -

    詹姆把半张脸埋在浴池的肥皂水里,眼前的水面冒出一个个浮起来波动的泡泡,笑眯的眼睛看着受到冲击的幽灵,带着小男孩特有的戏弄人的乖戾。

    好一会儿,敏感的幽灵终于回过神来,气愤的叉腰。

    “愚蠢自大的小鬼!又欺骗我!”

    男孩把脸从泡沫里抬上来,带着那一串类似雪白胡须的泡泡,更加毫无顾忌的嘲笑起来,这样滑稽的模样,让眼前的幽灵更加气急败坏,继续飘晃着哭诉他的罪行。

    一声轻微的碰撞响声从身后的屏风传来,在桃金娘絮絮叨叨的声音中很快被掩盖过去,但是詹姆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几不可闻的瞬间。

    清脆的响声,明显来自他放在后方的飞天扫帚,像是被谁碰倒撞在了某块大理石岩壁上。

    他一贯粗线条,但是却对自己的扫帚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或许是来自魁地奇运动员独特的感知能力,詹姆皱了皱眉,扯过挂在一旁的白色浴巾,悄悄从浴池中抽出身子,拿起了自己的魔杖,用威胁的眼神示意着桃金娘继续她无头无序的喧闹声。

    可怜的幽灵被一个眼刀,逼迫着在浴池的上方扯着高昂的嗓调自说自话,以掩盖男孩逐渐向屏风后靠近的脚步声。

    很明显,那位触碰到他扫帚的小偷,并没有使用过级长浴室的经验,不清楚这魔法屏风是单面向,对向浴池的那一面正清楚的照映着他蹲在置物台边锁动的影子。

    詹姆不快地夹着眉毛,边移动着脚步边思考着是哪个学院私下想对他的飞天扫帚做手脚,而几乎是产生这个念头的下一秒,他就已经幻想出某个穿着斯莱特林院袍的身影,是如何顶着一张极其邪恶的脸对他珍贵的彗星500下什么恶毒的诅咒。

    怒气一下子冲上了颅顶,这群不择手段的毒蛇,他伸出腿直白了当的踢倒了屏风,一连串连接在一起的沉重屏风噼里啪啦倒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被压在其下的男孩的惊呼声,看着那露出半截的蓝色袍领,詹姆楞了一下,他怔怔盯着不知道哪来的拉文克劳男孩狼狈的爬起来,接着又因为领口那些繁琐的链子被屏风顶端的圆柱扣住,踉跄地向前倒。

    詹姆脸皱成一团,下意识地往后退,才没和再次绊倒的男孩撞在一起,可是,一秒过后他就开始因为自己敏捷的避退感到后悔。

    男孩倒在他的脚边,右手还护着他手里的相机,只剩左手扑腾着想找一个支撑起立点,很快他就抓住了某个支撑点,一条粗糙的布条。

    他本想着拉扯布条起身,可是扯住的布条却毫无支撑力,顺溜溜滑进了他的手里,恍惚间洛哈特默默抬起了眼睛,和头顶上的人双目对视。

    詹姆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他妈谁啊。”

    洛哈特半张着嘴怔住了,磕磕绊绊解释不成,手倒先抖了起来,手指无意识的触碰到了相机的某个按钮,下一秒死寂的盥洗室发出一声极其响亮的相机咔嚓声。

    空气在一瞬间静止,死寂般的几秒过后,詹姆隐忍着涨红的脸色,无法忍耐似的夺过浴巾,不留余力的踹了他一脚。

    几乎是同时,桃金娘在身后歪着嘴,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死变态!“

    -

    莱姆斯皱着脸听完眼前的好友手舞足蹈的描述,发问:“所以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这事儿。“

    “我不知道啊,他当时好像抽出魔杖冲着我来着,然后脑子就跟有片雾一样,下一秒我就忘了,刚刚才记起来。“詹姆揉揉跟鸡窝一样蓬松凌乱的头发,一脸茫然,接着像是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似的,反应很大的粗声大喊道。“啊这该死的一年级,是对我施了遗忘咒吗?我都还没学会这个咒语呢!”

    莱姆斯汗颜的看着他,“重点是这个吗?你被拍的照片拿回来没有?”

    詹姆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半响,他愣愣的摇摇头。

    莱姆斯咬着嘴唇埋下头,几乎是出于人道主义,才克制着忍了又忍笑意。

    身旁人的情绪激动起来,他按了按詹姆的肩膀,阻止他的起身。

    “放心,已经有人先你一步了。”莱姆斯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眼神示意某个方向。

    詹姆顺着他的视线,西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动到了拉文克劳的区域,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洛哈特,灰色的眼睛里是褪色般的空荡荡。

    “太感动了!不愧是我的好哥们!”

    詹姆哭丧着脸搂着莱姆斯,在西里斯没注意的角落里,给他比了个义气大拇指。

    -

    而在不远处的拉文克劳长桌,周围好几个看热闹小脑袋都把注意力从桌前的餐饮抽出头来,悄悄偷看着眼前气氛复杂的局面。

    就在刚刚,洛哈特才拜托弗洛勒帮他拍一张和斐的合照,这位圆滑事故的拉文克劳,对斐用的话术甚至都和他同莉莉伊万斯说的一模一样,弗洛勒斜眼看了一眼这个自以为是的低年级,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只是若无其事的接过他的相机,表面应和下来,暗暗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声闪亮的相机咔嚓声,洛哈特收起摆弄的姿态,兴致勃勃的正想收回相机。

    同时,西里斯毫无温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把拍她的照片删了。”

    弗洛勒收回递出相机的手,抬起眼睛看了看眼前脸色不善的少年,接着对着坐在身旁的女孩扯出个亲切无害的笑容。

    “你觉得呢,斐。“

    金发少女闻言淡淡的把视线移到西里斯脸上,轻而缓慢的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西里斯感觉自己要被气炸了。

    -

    隔了好一段距离的斯莱特林长桌,雷古勒斯正念着从家里寄来的书信,沃尔布加还是像老样子关心着他的近况,像大多数母亲一样,表面严厉,言语中却依旧止不住柔情和心软。

    雷古勒斯看到信的最尾端,母亲的笔触突然锋利的顿了顿,接着把“远离西里斯,不要和他一样胡闹“的戒告用力生硬的写下。

    就像在踏上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前,沃尔布加紧紧的扣住小儿子的肩膀,指甲几乎要渗进他的皮肉里,看着母亲那双扭曲阴沉的眼睛,雷古勒斯点着头许下承诺。

    “我一定会进入斯莱特林的,母亲。“

    雷古勒斯折叠好信纸,没什么表情的把它收回袍袖里,锋利的信封划过手指产生一股轻微的痛感,雷古勒斯低下头注意到指甲盖前的倒刺不知什么时候被掀起了一点,拉扯着神经,他安静的把倒刺抚平。

    人并不一定都拥有相似的影子,当烈日悬顶,人类就会缩回各个不同的圆点里。

    家里已经有一个让母亲头疼的小孩,那他还是乖巧一点,平衡一些才好。

    “拉文克劳可真是疯子横行不是吗。”

    克劳奇凉飕飕的声音悠悠从耳侧边传来,雷古勒斯扭过头,注意到了那边长桌的骚动,西里斯朦胧的灰色眼睛和他极度相似,此刻正向外喷发着怒气,那群人不知道产生了什么争执,吸引了礼堂里不少人的注意力。

    他蹙起眉毛收回视线,心中滑过母亲的戒告,语气平淡的回复:“完美的自我介绍,克劳奇。”

    克劳奇眯了眯眼睛,把汤勺随意扣在桌上,嘴角带着浅薄的笑说着:“可别把我和那种家伙放在一起比较,我可没有什么臆想症,会杜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雷古勒斯抬起眉毛,越发觉得他身旁的这位朋友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

    克劳奇懒洋洋的摊手为自己开脱,”是洛哈特上次自己把他的小本子落在教室的长椅上的,可不是我故意偷着看的。“他漫不经心的说着,把目光投向拉文克劳的长桌,眼下那条阴鸷线阴恻恻的。“胡编乱造一些事情就为了给自己贴金,还真是智慧的拉文克劳啊~”

    雷古勒斯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看向了西里斯那边的情况,但这次他的眼神没有再注视他向来叛逆无度的哥哥,而是分给了他身侧的少女,好像明明是处于争闹中心的斐却是一幅冷淡的模样,眉眼里透出一丝不耐,正侧低着头把碎发撩至耳后。

    “你说……”克劳奇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传来,“特拉弗斯会在他的小本子里,被描绘成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雷古勒斯神色有些复杂,心情突然降到了谷底。

    明明是嘈乱的氛围,敏锐的少女却还是感知到了他人的注视,斐抬起眼睛,和他的视线巧合般的在空中碰撞在一起。雷古勒斯不停眨动着眼睛,微微抿了抿唇,感觉自己有种做坏事被抓住的心虚感。

    往日常常对他露出温柔笑脸的斐,这次却非常平静的移开了眼睛,继而把目光投到了西里斯身上,皱着眉像在说着什么话,随后站起身离开了礼堂。

    雷古勒斯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彻底扣掉了指甲盖前的倒刺,丝丝血丝渗出来,他的心情感觉更差了。

    -

    斯莱特林长桌的另一侧,塞尔温正饶有兴致的撑着脑袋看向礼堂的闹剧,做作地捂着嘴发出尖锐的嘲笑声,她拍了拍身旁的罗齐尔,神色愉悦地邀请他一起看戏。

    “格兰芬多的狗咬狗的好戏,不来看看。”

    罗齐尔摩梭了一下下巴,不屑的斜着眼睛撇了一眼,说道:“挺有趣的这群人·,刚开学的时候不是挺义愤填膺的站在一起的吗。”

    “不知道啊~你们这群恶心人的纯血~我们才和你们不一样呢~”

    塞尔温嘲弄地模仿着西里斯平日阴翳的脸色,夸张生硬的像个五官乱飞的木偶,逗得罗齐尔发出一声声嗤笑。

    好一会儿毫无忌惮的讽刺过后,塞尔温收回表演痕迹严重的表情,注意到对面的穆尔伯赛仿佛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精彩的模仿秀,她不满地啧一声,拍了拍他眼前的桌子。

    “干什么呢你,最近一天天魂不守舍的,听没听我说话啊。”

    穆尔伯赛缓缓歪了歪头看着她,嘴角带着阴森猥琐的笑意,塞尔温被他空洞洞的眼神吓了一跳,迅速地收回了手。

    罗齐尔早就发现了他最近的不正常,时不时就会露出一股长期压抑着暴戾的阴森怪笑,而这种情况常常发生在他们和格兰芬多的公共课程上。

    他有些了然地透过穆尔伯赛的视线,精准的穿越几波人群,捕捉到了麦克唐纳颤抖着躲避开的眼睛。

    他不痛不痒的垂下眼睛,淡淡搅拌了手里的麦片说道:“我跟你说过,做事要做就干净一点吧。”

    穆尔伯赛用一种令人脊椎发凉的声音回复。

    “泥巴种而已,不用那么谨慎。”

    塞尔温一下子就读懂了两个人的意思,她轻蔑的朝格兰芬多区域撇了一眼,便像看见垃圾一样嫌弃的咧开嘴角。

    “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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