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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logue —And Then—Part 2

    高跟鞋踩在酒店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可爱美猎人身后跟着两名亲卫队成员出现在守卫森严的会议室前,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两个大袋子。

    “各位,帕里斯通大人请客,为大家准备了美味的咖啡和蛋糕哦,一起去餐厅休息一会儿吧~”

    “哇,下午茶?”

    “太好了,正想来杯咖啡提提醒呢。

    “谢谢副会长和啾蒂美桑!”

    几名站在门口的协专猎人说着已经打起了偷懒的主意,夹在他们当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矮个子年轻人却有些踌躇。

    “可是还没到换岗时间,金先生离开前嘱咐过,这里一定要24小时有人看守……”

    “放心吧,我替你们看着。有本一星猎人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啾蒂美瞥了瞥说话的人——很眼生,似乎不是协专指派的猎人,“何况金·富力士只是十二支,帕里斯通大人可是十二支兼副会长呢!”

    “就算是副会长……”

    那人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的同伴拉了拉他的胳膊,“你又没见过金桑,那个嘱咐也是别人传的,是夸张啦。帕里斯通副会长最体谅我们了,里面就一具尸体,不过是这两天酒店在抢修,怕那些外面来的人误闯进去被吓到才要我们守着而已。去喝杯咖啡,最多十五分钟就回来了,能出什么事?”

    “就是,我看今天人也撤得差不多了,估计晚上就会通知我们收工。好啦,快走、快走,别等咖啡凉了,辜负了副会长的好意。”

    “但……”

    年轻人似乎并没有被说服,然而一群协专猎人围着他,推搡间还是被带离了会议室。啾蒂美从背后拿出一枚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哼,居然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啊!!口红都花了,这让人家怎么见帕里斯通大人嘛!真是,太可恶了!”

    “有吗,有吗,哪里花了?”

    “看不见么,就是……”啾蒂美举着的手一顿,视线越过镜子,尖叫了起来,“帕里斯通大人——!

    帕里斯通·希尔—猎人协会史上最年轻的副会长,三星猎人,十二支子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会议室前。他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像个恋爱番里前来赴约的男主角般,对着自己的崇拜者露出了一个微笑。

    “啾蒂美今天的口红颜色很好看呢,非常适合你。”

    “真、真的?”

    “嗯,上次的也不错,但搭配红色波点裙还是这款显得活泼。”

    “哇——帕里斯通大人竟然全部记得!这花也是送给啾蒂美的吗?啾蒂美实在太开心了……?”

    可爱美猎人伸出去的手却接了一个空,她、的、帕里斯通大人越过她,并没有把花交给她。

    “这是带给洛可可酱的。”

    “洛、可、可?!”

    “啾蒂美,不是你想的那样哦。”帕里斯通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花。几十朵恣意绽放的白玫瑰,让人有种想要揪碎了揉烂的冲动,“洛可可酱为协专做过很多事,这一次发生意外也算是因为任务……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看看。”

    啾蒂美用力握着镜子,嫉妒地盯住了玫瑰花,“于情于理?我听说葬礼交给奇多尔负责了,帕里斯通大人想看的话,到时候去参加不就行了?”

    “嗯,是金桑的提议。不过奇多尔似乎对我有点私人意见,说不定会当场把我赶出去。所以,我只能趁她还没到,先过来看看。毕竟于理,我作为副会长、协专负责人,想亲手送一束花以表对协会失去一位优秀猎人的惋惜,何况这束花也不光代表我个人,还有这次委托的依赖人也托我转达对洛可可酱的感谢。”

    “依赖人?那个尤比安大陆的人口失踪案?”啾蒂美依旧凝视着玫瑰花,像是想掐下一朵,又像是透过花在看别的什么,“洛可可并没有完成任务吧,只是揭发了一个萨黑尔塔,还有不少失踪者至今下落不明呢。”

    “不,她完成了。”

    “怎么可能?!不对……难道任务不是调查人口失踪案?帕里斯通大人!您到底交给那个女人什……”

    帕里斯通从花束中抽出一支,抵在鼻子下闻了闻。

    “啾蒂美。”

    可爱美猎人急刹车一样咽下了后面的话,窥视着那朵被帕里斯通把玩在手里的玫瑰,紧张地咬住了嘴唇。

    帕里斯通轻轻转动着手里的花,睫毛垂下来,遮住了褐色的眼睛。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很多事交给你去办我也很放心。但偷偷打听委托人的依赖,随意诋毁一位已故的同僚……这和我想要建立一个聆听弱者的意见、理解弱者的需要、对弱者更加友善的猎人协会的目标背道而驰呢。”

    “对、对不起,帕里斯通大人……”

    “好了,这一支送你。”帕里斯通将那支拿了许久的玫瑰递给了啾蒂美,“不用守着了,去和大家一起吃块蛋糕吧。”

    “可是……啾蒂美知道错了,啾蒂美想陪在帕里斯通大人身边!”

    帕里斯通俯视着自己的亲卫队队长,脸上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的笑容却消失了。

    “刚才我只解释了一半,还有另一半理由。啾蒂美,于情……我每个月都会让人送花去施瓦鲁格尼亚的中央医院,你不会不知道吧?”

    帕里斯通推开了会议室厚重的门,空调发出嗡嗡的低鸣,室内冷得仿佛提前进入了冬季。

    “怎么这么冷……”就像真的不知道温度为什么会被设定在最低的16度似的,他慢慢走到一具崭新的棺柩前,将手里的花放在一旁,俯身摸了摸装在里面的东西,“唔,洛可可酱也好冰!都被冻僵了呢。”

    男人边说脸上形状好看的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但他却没有收手,相反的一点点拖动手指,直到指尖上传来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凹陷感才叹了口气停下来。

    “是因为这里少了一块吗?”

    “……帕里斯通,你不是在度假么,这是在做什么?”

    “哦呀?”周围原本静止的灰尘被一股逆向气流吹动,忽然乱舞了起来。帕里斯通抬头看去,微微眯了眯眼睛,“啊啦啦,这不是凯特吗?有事找金桑?他已经离开了哦。”

    “是有事。”凯特松手关门,站到了金毛子鼠面前,“但是来找你的。”

    “我?”

    “根据卡金国刑法第190条,损坏、遗弃、占有尸体、遗骨、遗发又或者收纳在棺木内东西的人可判处三年以上五年以下的禁锢刑。”

    “第190条……尸体破坏罪?”帕里斯通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凯特,没想到你比金桑还有幽默感,这是觉得我在……伤害洛可可酱?”

    “不是吗?”

    “当然不是。”帕里斯通指了指一边的玫瑰花,“我只是来送花的,何况……”他重新拿起花,面对着凯特放进了棺柩顶部什么都没有的多余空间,“……这样子的洛可可酱,你认为我还能对她做什么?”

    追着帕里斯通放花的动作,凯特视线慢慢下移,再一次见到了洛可可。

    没有头颅,没有四肢,没有心脏,像个做到一半被放弃的布娃娃或拼装途中缺失了零部件的玩偶,甚至一团裹着衣服的棉花、橡皮泥而唯独不像一个真实活过的人。

    凯特偏着头,将心底浮现出的怀疑用理性按下,挑了挑眉,“这就要问你了。”

    “又是我?”

    “只是送花需要把守在门口的人都遣走?”

    “刚好赶上他们的休息时间而已。”

    “听说你请客,买了咖啡和蛋糕?”

    “哪里、哪里,凯特要不要也去吃一块呢?”

    “一起吗?”

    “我不爱吃甜的,凯特还是自己去吧。”

    “我忘了,我也不喜欢。”

    两个人同时闭上了嘴,帕里斯通扶着木制棺柩,片刻,曲起食指在上面敲了一下。

    “看不出来金桑居然这么关心洛可可酱,酒店里面有他或你安插进来的人吧?这两天协专人手不足,临时招了不少见习生……嘛,我可不是那种滥用权力的人,只要他们不犯错,完全不用担心喔。”

    又是’嗒’的一声轻响,帕里斯通没有等凯特回答,自信地笑了笑,“比起这些小事,让我再猜猜,金桑还说了什么……嗯,是了……我想他一定还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吧?留给我们调查的时间不多了,再过不久就会彻底地忘记……”

    凯特抓住了棺柩的另一条边,然而抢在他开口前,帕里斯通先吐出了最后一个字。

    “她。”

    ‘哗啦——喀嚓——’

    舷窗上的防弹玻璃连同附近一片舱壁好像脆饼干碎了一地,金吹了吹拳头上的灰,再看向面前一排几乎瞬间赶到的黑西装,不由得又继续挠了挠头。

    “揍敌客家的执事果然名不虚传,你们一个月多少工资?要是想换工作,不妨考虑一下猎人协会?”

    听似开玩笑的一句话却清晰传递出了两个意思。第一,他和猎人协会有关,第二,不仅只是有关,他还很熟悉猎人协会,以及不需要语言,已经通过行动证明了的实力。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单独从黑西装中走了出来,“我叫梧桐,是这艘飞行船上的负责人。”

    “你是负责人?揍敌客家的那个臭小子呢?”

    “……您是指哪位少爷?”

    “呃,大概这么高……这么长的头发……这么大的……”

    “是伊尔迷大少爷。”梧桐打断了还在比划,正撑开眼角到一半的男人,“他现在不在这里。”

    “不在也没关系,反正我只是过来拿回点东西,自己进去找一下就好了。”

    “请恕我无法让您进去,不过可以帮您预约枯枯戮山的访问时间,等大少爷回来……!”

    梧桐攥紧了手里的银币,坚硬的边缘嵌入掌心,几乎再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投掷向眼前的男人。对方依旧站在一堆玻璃渣上没动,甚至挠完头后就将手插入了口袋。然而从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非但没有出现破绽,还在听到自己的拒绝后直接变成了暴风雨前的低气压。

    “不用这么麻烦。”金摇了摇头,“我先自己找找看,这里有就有,没有……再去枯枯戮山拜访。”

    银币以比子弹更快的速度飞向金·富力士,但后者只是稍稍侧身避开,毫不迟疑地又进入了第六间舱室。

    “封住出口!”梧桐大吼一声,同时也是第一次在黑发男人离开前追到门前,将他’堵’在了……伊尔迷的房间里。

    金正拿起桌上的玻璃瓶,并没有理会堵住房门的人墙,“跟臭小子说一声,东西我找到带走了。”

    “等等!”

    梧桐只迈出了一步,还没有瞄准好避开玻璃瓶的攻击角度,一股像是要将飞行船掀翻般惊人的力量就从脚下传来,打乱了一切。

    “不好意思,没时间了。”

    “!……”

    一只手抱着瓶子,金单手击碎了完全由强化金属板构成的墙壁。强风瞬间从漏洞灌进舱内,将房间里的东西全卷了起来。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意外夺走的刹那,一只巨大的鸟型珍兽出现在飞艇外,金纵身跳了出去。

    伊尔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霎那,头顶上仓库老旧的灯泡突然闪烁了两下。

    “嗯,是我。”

    “……迷大少爷……紧急……向您汇报。”

    不知道是负2层位于海面下的缘故,还是对方那边的原因,电话里梧桐的声音时断时续。伊尔迷靠在墙上,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气,“是可可吗?”

    “是……有人……是一个男人……猎人协会……被带走了……鸟……跳下了飞艇……”

    糟糕的信号将梧桐的话切割成支离破碎的字符,而伊尔迷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门外传来兴奋又扭曲的念压才终于嗯了一声。

    “知道了,等我信号。”

    “呀~我来的不是时候?要先退出去,过一会儿再来吗~?”

    西索举着手站在门边,似乎是想要敲门却一不小心直接推开了并没关严的库门。伊尔迷的视线从他举起的右手掠过垂在身侧左手,脸上明暗晦涩的阴影动了动。

    “东西呢?”

    “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想追加条件?”

    “呵呵~”奇术师走了进来,一点奇怪的味道也随着他的侵入充满了狭窄的仓库,“别这么说,我可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只不过想先收一点定金而已~”

    伊尔迷偏了偏头,他很熟悉空气中的味道——是福尔马林,对方确实拿到了洛可可的头,甚至故意打开,沾染上气味来通知自己这一点。

    “定金?”他看着西索,像是看穿了奇术师的魔术,“你要什么?”

    “呵呵~现在船上除了我还有1、2、3、4、5、6……只蜘蛛~我把东西交给你,肯定会引来怀疑。所以……想办法把他们拆散,然后我就会告诉你东西藏在哪里。”

    “……总归还在这艘船上,西索,我可以自己找出来。”

    “但是船快沉了哦~嘛,就算不沉,也会很快烧完~小伊,你确定自己能在那之前找到?”

    奇术师似乎胸有成竹,伊尔迷看着他,慢慢眯起无机质的黑眼睛,“那我也需要一点保证,不可能只凭你说的就相信。”

    “哦~?”西索又往前走了一步,福尔马林的气味将他和伊尔迷笼罩在了一起,“需要什么样的保证?或许我应该记得带一撮头发来见你的……你忘了提醒我。”

    面对奇术师又一次的挑衅,杀手的回应却显得平淡许多,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语气都是直板而冷漠的。

    “那不够。”他说,“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但你也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行。”

    “比如呢~?”

    “蜘蛛各自分散以后,找机会杀了6号。”

    “只有6号吗~?”

    西索反问得很快,咬字也很清晰,但伊尔迷就像没听见似的,面无表情地略过了这个问题。

    “以及可可在枯枯戮山的学费和生活费等,我还没有收到,你记得转账。”

    “那个三百……多少亿来着~嗯嗯~~小可爱不会真的一分都没付过吧~?”

    这一次奇术师的问题似乎让伊尔迷想起了什么,他垂下眼睛轻声回答,“利息不用算,一共300亿。”

    “没有问题~”西索拿出电话,按下一串数字后将画面转向了伊尔迷,“呐~既然是我买单,那能好奇一下,小可爱到底在你那儿消费了什么吗~?”

    然而伊尔迷仿佛又听不见了,先看过对方的手机屏幕,接着再检查自己的,最后朝门口去,像是准备直接离开。

    “不能告诉我~?”西索微笑着侧身让他通过,黏腻的眼神一直跟到门外,仿佛一条缠上猎物的蛇。

    黑烟被海风吹散,在前方淡成一片浅灰色的雾霾。金摸了摸鼻子,低头看向膝盖上的玻璃瓶。

    “洛可可,那也是因为你吧?”

    玻璃瓶里只有一颗不会说话的深红色心脏,金默数到三,轻轻地点了瓶子一下。

    “是因为你。幻影旅团、揍敌客,还有帕里斯通干的那些事都是因为你,不过……”

    眼下这种混乱的情况恐怕是他们事先也没有料到的。

    金拍了拍白鹳鸟,“伙计,刚才多谢了。还剩最后一样东西,我得再下去一趟,麻烦先帮忙保管下这个。”

    白鹳鸟扭过长长的脖颈,回头看向黑发男人,“嘎——”

    将玻璃瓶放入鸟嘴内不起眼的角落,金站了起来。两只灰扑扑的衣袖里灌满风,像是飞翔前张开的翅膀。

    伊尔迷回到了几乎化为一片火海的甲板上,站在遇到库洛洛的船尾,耳边响彻着海盗愈发密集的炮火轰炸声,蜘蛛却早已消失,没有留下半点气息。

    “幻影旅团去了哪里?”

    船舱外的信号似乎比舱内稳定了许多,远在枯枯戮山的糜稽·揍敌客的声音伴随着沙沙的电流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老哥,拜托你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烟雾这么大,就算我舍得让最新款的侦察机靠近,也看不清船上发生了什么啊?!”

    “说点有用的,否则按任务失败算。”

    “凭什么——这是霸·凌!我要去告诉祖父和父亲!!”

    “去吧,顺便支付一下那台电脑的代偿。”

    “……切,先申明,监控录像只能看到大火烧起来前的情况……”

    电话里响起一阵气急败坏的键盘敲击声,几十秒钟后,糜稽好像找到了什么,语调上扬,带着非常易懂的得意。

    “攻击开始后,一共……有七匹蜘蛛先后出现过,最后剩下六个人……聚集在船头附近……诶,这是什么……?老哥——背、背后——!”

    糜稽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叫,而就在他刚说完的瞬间,一阵强风掀起了伊尔迷的长发,同时脚下的帆船也剧烈摇晃了一下。

    “居然是揍敌客家的臭小子。”

    男人边说话边调整了一下扁帽的角度,影子投在他胡子拉碴的脸上却有种异样的压迫感。审视的目光慢慢移动,掠过对方脚下的船板……伊尔迷挂断了手里的电话。

    “又是你。”

    “很遗憾么,可不又是我?”

    “金……”

    “富力士。”

    “金·富力士……”伊尔迷重复一遍,忽然盯住了金的眼睛,“你是从哪来的?”

    “不如问我刚才先去过哪里?”

    “……揍敌客家的飞行船。”

    “宾果!”金一手叉腰一手将帽檐推高,露出来的眉毛有些意外地扬起来一点,“不抢回去?”

    “你没带在身上。”

    “哦——只是因为这个理由?还以为你要承认自己打不过我呢。”

    无论如何谈不上友好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压抑了,伊尔迷依旧站着没动,金却一说完就先释放出了念压。

    “倒是比蜘蛛沉得住气,不过嘛……还是一样不适合小姑娘。”

    随着话音落下,金身上的念气也迅速张开,像一张网将小半个船首笼罩在了其中。

    如果说之前那一下落地时的摇晃恰好混在炮击造成的震荡中,除了在旁边目睹现场的杀手外,并没有引来更多麻烦的围观的话,那现在这波毫无顾忌的念就如同是一个震耳欲聋的报警器,听到警报的蜘蛛很快就围住了不速之客。

    “又是你!”

    芬克斯吼出了和伊尔迷一模一样的台词,紧接着飞坦也冷哼了一声。

    “又是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相同的话,而金显然也还记得,他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环视面前的蜘蛛。

    “就没点别的话了吗?幻影旅团团长,你不说点什么?”

    库洛洛站在侠客和信长中间,额前的黑发被火焰带起的热浪撩开,露出了下面的倒十字刺青,“这么巧,今天也是刚好路过?”

    “哪有那么多刚好。”金扯了扯嘴角,“今天是特地来找你们的。”

    “是有什么事吗?”库洛洛语气平静自然,就仿佛真的不知道对方的目的,“还有……”他侧了侧头,视线越过金,落在伊尔迷身上,“你们是约好一起来的么?”

    “你说呢?”

    金也偏了下头,让这句话听起来既像是在问库洛洛,又像是在问伊尔迷。后者举起左手,无名指上两枚叠在一起的戒指映着火光闪了一下。

    “没有约好。”

    “嗯,没有约好。”金跟着点头,“只是刚好碰上而已。”

    “刚好碰上?喂——不是你自己说的,哪有那么多刚好,当老子很好骗么?”

    芬克斯说着捏了捏拳头,缠绕在金周围的念气就如同斗牛场上迎风展开的红旗,让他想起了萨黑尔塔急救医院屋顶上那场诸多限制,半点不尽兴的比试。

    然而,好战的强化系才掰完一只手的手指,一颗炮弹突然从天而降,呼啸着击中了帆船船首!

    船身猛地下沉,下一秒又被激起的巨大水柱托出水面,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里,海水像雨点一样打在众人头上。

    “在那里!是海盗说的武装飞行船!”芬克斯盯着天空一角,立刻就抡了两下胳膊,“混蛋,居然敢在老子头上嚣张!看老子把它打下来——”

    信长举起刀鞘按住了他,“这船快沉了,你别乱来。”

    ‘回天’的威力最大能有多大,芬克斯也说不清,只是威力越大越需要稳固的底盘支撑,否则无法抵消反冲力,会连带着波及后方。而此时此刻接近半毁的帆船显然不是个适合强化系发动念能力的场所,不用信长再多说,芬克斯中断热身运动,狠狠朝空中挥了一拳。

    “那你来?不然就等着对方把我们全炸死?”

    炸死……是不可能被炸死的,比这危险百倍的修罗场,蜘蛛也不是没经历过,但海盗的攻击变得越来越乱暴,就好像是放弃了寻找洛可可的头而只想炸沉整艘船。

    侠客打断了骂骂咧咧的强化系,“船上那些海盗应该还有同伙留在附近接应,去看看能不能抢一艘船,如果没有……”

    “两位打算怎么离开呢?”库洛洛接着蜘蛛脑的话,边问边看向伊尔迷和金,“不介意的话,顺便带上我们?”

    “A级赏金首对猎人说这种话,就不怕搭的是直达断头台的顺风车?”

    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伊尔迷却用戴着戒指的手拨了一下长发。

    “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艘飞艇,不过作为交换,我要先拿到可可的头。”

    黑色的眼睛和另一双黑色的眼睛对视,蜘蛛露出了一个微笑。

    “可以。”

    库洛洛没有质疑杀手擅自更改交易条件的行为,似乎也不在乎被猎人知道幻影旅团和洛可可的死亡有关,蜘蛛手里掌握着她的脑袋。

    现场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直到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从烟幕深处传来——

    “所以~团长是准备用小可爱的头来交换离开这里的飞艇票~?”

    “西索——!”

    姗姗来迟的奇术师看着恨不得马上朝自己冲过来,却又碍于杀手和猎人也在而不得不按捺住的芬克斯,’亲切’地笑了笑。

    “抱歉,抱歉~刚才场面有点混乱,回头再想找你时就找不到了~不过那个海盗的身体怎么会爆炸呢……啊,团长,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库洛洛表情自然地嗯了一声,“后续可能还有其他变则的攻击,接下来对船上的普通水手也要留意……”

    “咳。”

    金忽然清了清嗓子,库洛洛向他看去,唇边笑容不减,就仿佛是早在等着对方打断自己一样。

    “猎人先生有话要说?”

    “我再不说点什么,幻影旅团好像就打算和揍敌客家的小子联手了?”

    “意思是,猎人协会也对洛可可的脑袋感兴趣,想要加入竞争?”库洛洛语气温和,眼底却没有笑意,一句话就将金架到了伊尔迷的对立面。

    “哼,揍敌客的飞艇就在天上,而小姑娘的头……”金顿了顿,视线依次从每一匹蜘蛛身上划过,“还在船舱里?”

    “啊嘞~?”

    西索一脸惊讶地看向芬克斯,后者当即条件反射性地龇了龇牙,“看老子干嘛?你这家伙,你……”

    “我不过是想提醒~”奇术师若有所指地往金和伊尔迷的方向瞥了一眼,“刚才船首被击中,海水已经倒灌进船舱了,要是还有东西放在那里面……最好早一点去拿出来呢~哦呀……?”

    只有芬克斯、窝金和信长挪了挪脚跟,其他人却都站着没动。西索瞳孔轻微收缩,转身朝舱门走去。

    “喂,西索!你去哪里?”

    芬克斯喊了一声,然而直到问题被海风卷走也没有人回答。眼看红发男人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浓烟中,他重重跺出一步,追了上去。

    “阿飞、侠客!你们还不一起来么?!”

    骷髅斗篷动了动,飞坦穿过人群跟了上去……然后是侠客……伊尔迷、窝金、信长像一条断断续续的尾巴跟在奇术师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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