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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渌太子

    “好,那你告诉我们,是谁?”桑槿看向尹濡衿。

    “这里人多嘴杂,你们跟我来。”

    两人将信将疑,跟了上去。宋阳愣了一下,没想到两位师父被尹濡衿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是不枉他从相府跑出来,见识了这些。

    “好了,现在说吧!”走进后院水榭,见尹濡衿坐下,桑槿忍不住问道。

    “本来,在镜羽阁知道消息是需要代价的,但我和姑娘投缘,这个消息就当是我送你的了。”尹濡衿见桑槿别过脸去,也不自讨没趣,继续说道:“南鹊山四象阵不仅是长老之位传承者的历练之地,还是收藏宝物和封印魔珠的地方,据说当年七位长老为封印魔珠,还特地向罪神无明借了一缕神力融入封印中,这封印除了长老们便是拥有神力之人可以打开,而此次南鹊山丢失的东西中就有这个魔珠。”

    “那魔珠是干什么的?”宋阳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眼珠子转来转去,都快忙不过来了。

    “魔族有一魔功,可以在即将消亡之时,将自身魔识分离出来,寄生在人的灵魂上,但想支配宿体的行动,还需要等魔识与灵魂融合,这个融合的过程十分漫长,急功近利的魔族便研究出了这样一种可以加速自身与宿体融合的魔珠。”尹濡衿耐心解释道。宋阳在一旁勉强地点了点头,好像懂了。

    “你方才说封印需要长老们打开,莫不是想告诉我,是长老们嫁祸我们?”桑槿说。

    “非也,我们还收到消息,这些日子,四位长老不是在料理已故长老的后事,就是在山上开展试炼,找出隐藏在弟子中的魔族,并且四位长老几乎日夜聚在一起,守护南鹊山,根本不可能有谁单独进入四象阵,如果说四位长老都是凶手的话,那更是荒谬,所以说,只有一个可能,凶手也就是那个魔族,就在进阵的几人中间,听说除了你们,还有南鹊山两名弟子入阵,那魔族应该就在他俩中间,两人又都受了伤,但一人重伤昏迷,一人虽伤却清醒,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嘛!”尹濡衿一通分析,颇有些邀功的看向桑槿,等待她的回复。

    桑槿却只是反应平平:“这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便无法说服那些长老。”她心中也早有猜想,但还是不敢确定。

    “姑娘确实严谨,证据嘛,当然需要你们自己去找咯,如果想要我们镜羽阁代劳也不是不可以。”尹濡衿露出狡黠的笑。

    南鹊山天罚钟内。

    一阵风带着一缕轻烟,从窗口吹入,无明的对面忽然之间便多了一人。他拿着杯子的手轻微抖动,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故意不抬头看来人。

    “好久不见,无明!”

    无明这才抬起头来,直视他:“是好久不见了,云衡!”

    云衡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笑意。

    “你笑什么?”无明问。

    “我笑这世事变化无常,曾经杀伐果断,心高气傲的你,如今却是一副沉毅寡言、圭角不露的样子。”云衡道。

    “你倒是没变,千年之久,还是一副运筹帷幄,自以为凡事皆在你掌控之中的样子。”无明虽语气带着不屑,但面上却已然多了几分敬重,说话间,他已将倒好的热茶递给了云衡。

    云衡轻抿一口:“看来,你也有一点没变,还是喜欢甜的。”

    “或许要变了,都以为这甜能抑苦,可苦太多了,再多的甜也压不住了,做了一千年的废人,若不是先前你那徒弟叫我天神,我都快忘了我曾经是天神了。”无明神色落寞,手指在杯边摩挲,久久没有喝下一口。

    “我已经跟刑神请命,免除你剩下的责罚,想必不久你就能回归神界,与魔族的对抗,少了你,便少了一大支柱,我们需要你,无明战神。”云衡缓缓道来。

    无明沉寂的双眼骤然焕发出光彩,他突然想到几年前,他与念修感慨千年难熬,剩下的日子更煎熬,念修说会一直陪着他,亲眼看着他复归神位,如今他终于愿望成真了,可念修……他的心里又苦又甜,面上想笑,却又忍不住落下泪来,那泪滴在水杯里,荡出苦涩的纹路。

    良久,他缓过神来:“话说你那两个徒弟怎么回事,他们似乎闯祸了,你不帮帮他们?”

    云衡摇头:“他们的路他们自己走,越艰险,越能积累功德,这样,他们才能尽快复归神位。”

    “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你,他们为何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两百年前那场大战究竟发生了什么?”无明问。

    “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你重回天界的那一天,我会详细与你说说。”云衡一脸愁容,视线越过窗框,望向那九天,伴随着一声叹息,像是有万千心事积压在他的心头,唯有一声声叹息方能稍稍缓解。

    这几日,桑槿与苍离烨住在镜羽阁,她得了空就出去给人瞧病,倒是赚了些银子,把欠宋阳的钱还了还余下不少,她打算用这个钱去镜羽阁买消息。

    “姑娘要买的消息,这俗世的银两怕是不够!”尹濡衿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模样。

    “那需要什么?”桑槿问。

    “我要姑娘的一缕灵力。”尹濡衿一脸坏笑。

    “就这么简单?”桑槿直觉到尹濡衿的这个要求不如表面那般简单,但一时之间她还真想不出到底有何不对。

    “就这么简单。”尹濡衿从怀中掏出一个玉制的瓶子,递给桑槿:“灵力与血液相融,姑娘滴一滴指尖血就好。”

    桑槿看着他脸上的笑,半信半疑的滴了血。

    “好嘞,我这就为姑娘答疑解惑。”尹濡衿倒也干脆。

    “裔宛流觞城极乐客栈的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和念修长老的死是否有关联?”桑槿也不拖沓。

    “当然有关,极乐客栈那场大火并非官府公文上写的那样,若真是下人不小心打翻烛火,一个个就算睡得再熟,也不可能无一人生还,真相是,那些人在起火之前就已经死了,至于凶手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咯,魔族追杀念修长老,免不了波及无辜,那些人生前受魔气侵蚀,死后又魂飞魄散,能生出那般强大的执念为祸一方倒也在预料之中……”

    “所以你们镜羽阁早就知道流觞城执念作祟一事,几十条人命,你们真就能做到视而不见?”桑槿没忍住打断了尹濡衿。

    “姑娘,这灭邪诛魔的事是你们的责任,可不是我们的,你们消息闭塞,怎么能算到我们的头上呢!”尹濡衿说道。

    桑槿看着他那双覆着笑意,实则暗藏冷漠的眼睛,心底的不安和厌恶更甚。

    “念修长老是被魔族带走的,那时他还没死,至于后来怎么回事,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尹濡衿无视桑槿的眼神,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走了。

    苍离烨傍着廊柱,双手环抱在胸前,与几人有些许距离,也正是这个位置,让他恰好扑捉到了尹濡衿在转身之后的一抹得意地笑。他眉头一皱,身形微动,化作猫身,灵活地跳到房顶,跟随尹濡衿而去。

    在一处池塘边,尹濡衿停了下来,眨眼间,他的身旁便立了一人,那人一脸凶相,似乎是个散修。“你看看这血有什么问题!”尹濡衿把桑槿的血递给了那人。

    苍离烨惊讶于那人出现时的速度,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身子,以那人的修为,他若靠得太近很容易被发现。

    那人用灵力包裹着血液,感受着其中蕴藏的力量,许久,他的神色忽然现出一抹惊喜来:“这么至纯的修复之力,世所罕见,世所罕见!”

    “原来如此,叔父这么迫切地想要得到桑槿,是为了,她的灵力,不过,叔父是如何得知这位女子身上有这般力量的?”尹濡衿把玩着手中的空瓶,一扫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脸严肃狠厉。

    “是谁?”那人浑厚的声音响起,眼神瞬间锁定某处。

    苍离烨正运转妖力夺命狂奔,他一定要去告诉桑槿,圈套,全是圈套!

    “你去,杀了他!”尹濡衿犹如看蝼蚁一般看着苍离烨,自始至终他都没入过他的眼,一只不知名的小妖,还妄想打乱他的计划。

    那人朝着苍离烨迅速追去,没过一会儿,打斗声传来,尹濡衿正要上前,却听侍卫来报,桑槿被阁主派人接走了。他怒火中烧,神色一变,将手中的玉瓶狠狠地摔在青石上,随即拂袖而去。

    这边,桑槿找不见苍离烨,又莫名其妙地被清渌皇帝宣见,只能留下宋阳等苍离烨回去。

    皇宫内。

    “你便是桑槿?”那人问,眼神不住地打量。

    不知怎的,桑槿见他身穿皇帝的服饰,却分毫看不出他皇帝的气派,只觉得不合眼,倒像是个不适合的人强行坐上了那个位置。“是!”她答,语气不卑不亢。

    “好,那便好!”那人得逞地笑。“你们出来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位散修走了出来。桑槿一脸懵然,修仙之人不参国事,这是修仙界的规矩,就算是散修也不例外,他们这是公然违反。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桑槿后撤一步,神色戒备。

    几人却压根不想多言,运转灵力便朝她抓来。

    尹濡衿赶到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皇帝在批阅奏折,这里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但他还是敏锐地看到了飞溅在墙上的点点血迹。

    “叔父差人带走桑槿,怎不提前告诉侄儿,好让侄儿有个准备。”尹濡衿又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你将她带回镜羽阁已有多日,迟迟不引进宫来,朕还以为,你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怎会,侄儿只是不知叔父原来如此急切,本想着过两日再送进宫来,毕竟是叔父的客人,侄儿不敢怠慢了。”

    皇帝看他着急解释的模样,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嗤笑。“朕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太子无须担心,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回去继续代朕管理好镜羽阁吧!”

    尹濡衿退了出去,门口立着的人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他,他展开来看,正是桑槿被关押的地方。他嘴角上扬,两日,就让叔父再活两日,两日之后,这位置就该易主了,桑槿自然也属于他了。

    宋阳还在房间里悠闲地嗑瓜子,看话本,突然,一只浑身湿漉漉的黑猫从窗口翻了进来,掉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他“呀”地一声,丢下手中的瓜子话本,伸手去抱那只猫,结果弄了满手鲜血,他手微微发抖:“这这这,哪个混蛋干的?”

    “不要声张,快逃,告诉桑槿,逃出镜羽阁,有危险。”

    “这是……小师父,你是小师父!”在宋阳眼里,苍离烨格外地听桑槿的话,所以说桑槿应该是老大,就叫大师父,苍离烨自然就是小师父了。

    苍离烨哪有功夫管宋阳叫的什么,他已经感觉到尹濡衿回来了,只希望这孩子有能力独自应付吧!

    伴随着吱呀的推门声,尹濡衿走了进来。宋阳正拿着话本,背对着尹濡衿,他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他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尝试着以平常心去面对尹濡衿,但似乎有些难。

    “尹兄,你方才做什么去了啊?”宋阳笑嘻嘻地转身问,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笑得很僵,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处理了些事情,宋兄这是怎么了,看到我怎么还有些不自在了。”尹濡衿敏感地打量着周围和宋阳脸上的表情。

    “我这,这,看书呢,尹兄要不和我一起看?”宋阳故意把书往尹濡衿眼前凑。

    尹濡衿扫了一眼上面内容,立马别开眼去,清了清嗓子:“宋兄还是少看些,我先走了。”

    宋阳看着他离去地背影,松了一口气,那卖书的贩子把这书塞在话本集子里,他本觉得气愤,如今却起了大作用。他在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把书扔在一边,从床底下抱出了苍离烨,鬼鬼祟祟地翻了窗。

    一路上,凭着苍离烨地感知力,他们避开了许多人。宋阳真是没想到外表和善的尹濡衿居然有着可怕的一面,果然不可轻信于人,他还是太年轻了,识人不清,把师父们也拖进来了。

    “宋兄,你在这里干什么?”尹濡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宋阳身形一顿,小师父怎么没提醒他啊,他低头看去,小师父耷拉着脑袋,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我,随便走走,来了几天了,还没好好看看这院儿里的美景。”他侧头,单手抱着苍离烨,故意伸出一只手来比划。

    “还是我陪着宋兄一起看吧!”

    宋阳正想说不用,却听尹濡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少阁主。”一道人声止住了尹濡衿的脚步。宋阳只听得一阵低语后,尹濡衿便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有事要忙,宋兄对这不熟悉,不如你先回去,我明日再陪同你一起观赏?”

    “没事,你先去忙,我就在这池塘边看会儿我就回去了。”

    宋阳听到尹濡衿远去的声音,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方才他心跳得极快,如今冷静下来也是一阵后怕。

    这下可怎么办,这里到处都是尹濡衿的人,小师父又不知是死是活,他怎么可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逃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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