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剑眉斜飞英挺,黑如墨描,静默的眼眸却又带着些愠怒,倒是融合了这身上的清冷气,嘴角绷紧,下颚凌厉的线条完美延伸到脖颈。

    年纪十九还是二十来着,崔牧野有些记不清了,“萧大哥,你今年几何了?”

    “二十,你问这作甚。”萧元柏脱口而出后觉察出有些不对劲。

    二十?二姐比我大两岁,十八。

    二姐蛮横,家里人屡次说亲都被她搅和没了,之后也就随她去了。

    可这萧大哥都二十了怎么还没娶妻,不会有什么疾病吧……

    “没,没什么,对了,之前你问我的事情,我只能说若他从前将那位置看得如何重要,可如今,却再也没有比她更重要了。”

    萧元柏立即抓住这话中意思,道谢之后便立即离开,倒是让崔牧野没有反应过来。

    见对方着急离去的背影,崔牧野倒是有些庆幸对方也是同样的想法,不然,自己也说不定会提前为他解决未来可能会威胁到行事的一切障碍。

    一想到这,崔牧野立即跑去清韵轩,崔二娘子的院落,得赶紧问问二姐的意思,别到时候真破坏了一件好事。

    自萧母走后,邵君攸见萧姝玥便一直闷闷不乐,却又一直找不到逗乐的法子,急的在旁边不停地踱步。

    “殿下,你这一直在我面前转悠是作甚,我都要被你转的眼冒金星了。”

    “呃,我就是有些冷,活动活动身体。”邵君攸殊不知自己找的这些理由有多么的漏洞百出。

    但萧姝玥也没想着拆穿,刚要问他竹山村那边有什么进展,只听门外云香禀报:“殿下,尚付有事求见。”

    邵君攸应声让尚付进门。

    “郎君,太子妃,长岭县那边来消息了,还有这个连同信件一起传来的。”

    二人本想拆看信封,可当看到尚付手中残存的纸张时,瞬间就觉得这信件的内容不看也没什么大碍。

    接过被火燃烧后的纸张残角,邵君攸断定这必是御用之物!

    见状,萧姝玥只好拆开信件,同邵君攸一同看这信件上的内容。

    一开始,信件上所述那些隐藏在长岭县的凶手可能是没有想到这次会有那么大的动作,挨家挨户的搜查,所以有些东西就没有销毁干净,那截残留的纸张便是证据。

    而这还是在靠近县廨的一处房子里找到的,难怪之前每次都找不到任何线索,想来是住在这处房子中的人就是专门打听县廨的消息的。

    而后,又因孙县令多次去询问当时给萧姝玥塞糖的那户人家,才终于知晓如今那名痴傻的男子是在感知到有危险的那一刻就开始装疯卖傻。

    目的就是为了躲过那些凶手的追捕,毕竟是很久之前就离开竹山村的,只要稍加修饰,没人指正,那些人就不一定会认出来。

    也就更不可能杀害于竹山村无关的人,毕竟没有个正当的理由,否则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还有,那名当场死亡的男子其实是因为偷听到他们谈论的内容,报信之后才被那伙人追杀布置成失足的假象。

    而他听到的内容信中提及虽只有一个严字,可萧姝玥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被贬的严淮。

    再看他当日在刺史府中的做派,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到底是被贬的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如果说他来到岷州当真是与竹山村的事情有所关联,那就说明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有陆陆续续的女子失踪。

    再继续往下看,信中又说早年间竹山村就出现女子失踪的情况,但消息都被竹山村的村长隐瞒了下去。

    大致将信件看完后,萧姝玥二人都有些难以置信那宫中的人坐着一切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有,既然竹山村的情况多年以前就出现,那就说明岷州出现那些情况并非巧合,而是因为那些像土堆一样的尸体污染了白云淀,长年累月之后即便是药物无法压制,才出现大量的生病现象。

    看完这些内容后,邵君攸总觉得这些事情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巨大且又断不能见人的事情。

    当二人的脑海还在飞速运转时,站在对面的尚付在接过信件看完之后,儿时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同样都是女子离奇失踪,同样都是被村长隐瞒了消息,同样都是一夜间全村被灭……

    “殿……殿下,我觉得我好像知道一些事情。”说这话的时候,尚付的声音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却又极力压制,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看到尚付这副姿态,邵君攸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将两件事连接在一起。

    只见尚付突然跪在地上,双眸涣散,口中却还不停地说着:“是那伙人,一定是那伙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躲在长岭县!不行,我要将鹿蜀叫回来,若不能亲眼看到那些人的尸体,我这辈子都不能释怀。”

    说完就要起身出门,却被邵君攸开口拦住:“站住。”

    “殿下!属下此生只有这一个心愿,您就让属下去做吧。”说完,额头碰撞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可邵君攸却起身将尚付扶起,看着他的眼睛,“报仇可以,但你要记住,他们都只是听命行事,真正的操控者还躲在那里面,在阳光下恣意地活着。”

    萧姝玥一直坐在原地,努力将这些事情与前世的某个事件,最终,倒还真是想到了一处。

    不过只那一瞬,萧姝玥的脸色顿时发白,脑海中拼命回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可越是回避,所有的事情却越发说的通。

    不过,萧姝玥心中还是有一个疑惑得不到解答,“尚付,当时你们将阿元错认为杀害你们村庄的凶手是因为阿元脖颈上的印记,所以说你定是看到了那些人的身上有这些特征,是吗?”

    “确实如此,太子妃问这事何意,难不成是想说我和鹿蜀这几年连仇人都找错了?”

    萧姝玥摇摇头,“并非如此,我想说的是,那时我在崇州给阿元看病时,并没有发现和殿下同样的情况,而你们又说这是自幼便出现的弱症,所以说,在阿元离开南晟的时候就早已有人将这弱症隐患给解除。”

    说到这,邵君攸又接着话,说:“可据我所知,当年荣氏一族出事,荣妃也正是因为此事才提前发动,随后便……根本没有时间。”

    “太子妃是想说阿元脖颈上的印记其实是事关解除弱症之法?那那些人难道是?”

    萧姝玥打断尚付的猜测,“你前面说的,我是有这个猜测,但后面那句话我不赞同,没人会这么明晃晃地在敌国做出这些事,反之,若是有人利用这件事加以陷害的话,一切倒是说的通了。”

    “那日我曾说过一直不理解为何司玄澈会带兵攻打玉州,但却并没有伤及城中百姓,才致使周边城池在收到消息后还能行救援之事。”

    “而凡事都有一个契机,前世你曾对我说过,如今南晟的安庆帝早就不满这盟约之事,可若是有人将南晟人屠杀北邺国民的消息传到他的眼中,你觉得他是会出面解释还是借势而下?”

    听完萧姝玥这一番话,邵君攸二人都有些匪夷所思,只因二人心里都清楚的知道,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情势发展。

    而那个人却能完好的掩盖自己犯下的罪行,可这到底是以一个城池为代价……

    “尚付,传信让鹿蜀注意城中是否有此印记之人,若发现,立即处置,一个不留。”

    “是,属下立即去办。”

    南晟

    这几日,司元黎一直待在司玄澈府中没有出门,不为其他,就是为了消磨四姐的好奇心。

    “阿兄,这府中太无聊了,我现在还不能出去玩吗?都过去这么久了。”说完,用一双湿漉漉的双眼盯着面前一直看书的司玄澈。

    站在一边的楚一在看到司元黎每日操作后,顿时有些怀疑,这是殿下的胞弟吗,怎么性格完全不像?

    司玄澈侧身回避司元黎的目光,良久,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本,问:“行程都查到了吗?”

    “查到了,今日四殿下按例会去探望五殿下,酉时正回府。”说完,楚一不免在心中说念叨一句,“明明这么关心八殿下的安危就不能明说,非要拐弯抹角。”

    不过,楚一倒是有一点看错了,就是自家这位八殿下可是个眼光八方之人。

    听到自己说的四殿下的行踪后,立即起身,临走关门前还不忘说一句:“以后阿兄想做什么直接告诉阿弟我,何必要通过别人,亏得是我,若是不明心意的,我还以为是楚一比较关心我呢。”

    一直不做声的楚三冷不丁来一句:“八殿下还挺会说话。”

    说完又被楚一瞪了一眼,“你的意思是在说三殿下不会?”

    司玄澈没有理会二人之间的眼神战斗,“楚一,你在阿元身后跟着,若有什么情况,立即将人带回,如果阿元执拗不回来就……打晕吧。”

    “好嘞,属下一定照做。”

    司元黎在街道闲逛一圈后,突然觉得这南晟与北邺也没什么不同,仅有些细微的差别,但却可以忽略不计。

    身后跟着的楚一见对方也没了玩耍的心思,刚要说话,就听见前面的人兴奋地说了一句,“咦,是海棠花!”

    跟着司元黎跑到海棠花树前,见对方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楚一有些好奇,问了一句,“郎君很喜欢海棠花吗,倒是和……”

    还没说完,楚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这地方自己来过,根本没有什么树木,更别说什么海棠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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