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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地动

    “你家夫人何等无礼胆大,竟然抛下王妃独自逃跑。”

    “这位姑姑此言差矣,我家夫人也是有孕之人,危险面前她也要逃命。况且我家夫人如今还不知综影呢。”做戏归做戏,诋毁凌挽馥的事情四月可不会允许。“不跟你们说了,还得去找夫人。”

    四月口头上骂咧咧地和晋王府的人拌嘴,脚下却越走越快,见晋王妃一干人已经走远,四月立刻撒腿就钻入了林间找人去了。在一处不起眼的树丛里,四月找到了坐在大树后面的凌挽馥。

    “没事,没事,不过是腿软,我就坐下歇歇。”凌挽馥安慰着四月,此时葛姑也从不知哪里走了出来。凌挽馥勾唇一笑,歪着头朝四月问道:“怎么样?她们被蜜蜂蛰了?”

    “当然,少夫人你都不知道,那几个平时嚣张的被蛰得鼻青眼肿的,想来要好几年都不能见人了。”

    “那你应该要感谢我,没有我的药,如今鼻青眼肿的可是你了。”葛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她在怀疑,那几个人一半是被四月拍打的,不是被蜜蜂蛰的。

    四月才不会理会葛姑,转头朝凌挽馥邀功,讨好:“还是少夫人你聪明,才来两日,你怎么就发现此处有蜂窝,还想出了用蜜蜂引开她们。”

    马屁精,葛姑被四月那套颠倒是非的赞扬撑住,不过是儿时戏弄玩伴的把戏罢了。都是一同长大的人,凌挽馥虽然谈不上上树掏鸟窝,下地捣鸡窝,可是那肚子里的坏水可是让小时候欺负她们的男孩吃了不少苦头。今夜为了拖延时间,她建议可以用些刺激的草药,凌挽馥一听,立刻拍手赞成,还动手拼命地倒。算了,谁叫晋王府那几个人婢女嚣张跋扈让人讨厌,给点教训她们也是不错。

    “你动作要快点,我怕她的身子会撑不了多久。”玩笑过后,葛姑一脸严肃地指着晋王妃回去的方向。

    “知道。”此事不同一般,她需要先把信息传回去给闫楚禛,“四月,回去你就和门外的人说,说我衣衫划破了,让他送回去给阿兰缝补。另外,山间夜凉,我带的外衫不够,让他顺便找阿兰给我送件外披过来。”

    “是。”

    装有凌挽馥外衫的包袱下了山后,并没有送到阿兰那,而是径直交给了问渠楼里处理公务的闫楚禛。包袱上打结的方法是凌挽馥惯用的手法,闫楚禛让仆人下去,打开包袱,拿出外衫,将布包平摊在案桌之上,举起一旁的烛台靠近。熟悉的笔迹在烛火的烘烤之下慢慢浮现。那是用特殊墨水书写上去的,表面上看是普通的布无疑,只要对阵火光,上面的字就会浮现。

    “晋王,无后,非皇嗣,以假乱真。”字不多,却依旧给闫楚禛带回了巨大的信息。晋王对晋王妃让人无法理解的矛盾举动,有了很好的解释。

    “阿竖,我明日要去给少夫人挑选扇子。”

    那就是要去珍宝斋的意思,阿竖没有看清布上面的内容,但是他认得闫楚禛脸上的严肃,二话不说就领命出门了。今夜天色不好,云层甚厚,夜风吹在脸上冰凉冰凉的。阿竖呵了口气,马鞭扬起,马蹄哒哒地消失在夜色中。

    荣掌柜是认得自家姑爷的,听闻他要过来,第二日早早便来到铺,闫大人疼爱妻子,时不时就会来珍宝斋为她挑选些配饰,衣物,店里的伙计对此已是习以为常未常。几句客套,荣掌柜便以好货在仓库,招来了店里的熟手伙计将人引入了里间。自端王在此举办了官卖,珍宝斋和荣掌柜的名声大燥,不少京中名仕会拿出藏之物放在此处鉴宝或者叫卖,端王是朝中官卖的主要负责人。不定期就会过来查看朝廷托卖在此的物品买卖情况。荣掌柜和主要的伙计都是凌挽馥的人,因而选择此处作为两人议事的地方再适合不过。

    冒充皇家血脉乃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哪怕是朝中亲王也是难逃一劫。只要保住晋王妃顺利诞下婴儿,那么他们就无疑握住了掰倒晋王最大的王牌。然皇室向来注重血脉,特别是圣上,格外讲究血统,圣上是绝对不允许一个玷污皇家血脉的孩儿存活于世上。在进与退之间,端王迟疑了。他抿着嘴坐在那思忖着,一圈又一圈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找个机会把晋王妃接出来,秘密安置,一直等她把孩子生出来。”良久,端王还是开口做出来决定。他选择了夺位之路,又何尝能祈祷得到原谅。世间哪来两全法,鱼与熊掌本就不可以兼得,既然要立地为修罗,直面就是无退路的杀戮。

    端王的答案让闫楚禛感到满意,和平时代需要仁君。无界限空想的慈悲只会白白葬送了跟随着他的人性命,没有人是愿意为一尊只会在高高之上口谈慈悲假菩萨去送命。

    国寺雷恩寺依靠一座小山而建,山间绿树秀水,溪水顺山势潺潺而下,孕育了周边生灵的同时,也营造了一方灵洁之气。相传有得道高僧在此感受到佛光启发,坐地成佛。祈福会的最后一日便是在这缕清溪中下游的地方举行放生。代表着吉祥的红鲤鱼会被投放于溪水之中,以求佛祖有好生之德,保佑大虞皇朝国祚绵长,宵家血脉昌盛不衰。崇光帝不参与祈福,却早早就让人来传话,当日会率领一众臣公前来参与放生。为了有一副好的精神状态参与明日的放生仪式,方丈师傅早早就结束了今日的功课,好让各位女眷得以歇息。

    然而在西厢房内,本应睡下的宝妃娘娘因腹中疼痛难忍,正倚靠在床边捂着肚子冒冷汗,炉内炭火正烧得通红,可用着厚实被褥的她还是赶到阵阵发寒。

    “巫医,二公主怎么样?”此时房内其他人均被遣退,只有带着巫医潜进来的银镜公主。从未见妹妹如此虚弱的银镜公主着急得不行,催促巫医好几次都无效果,干脆坐在了床上,搂着宝妃,用身子为她提供一些暖和。

    “姐姐不必为难巫医,我身子如何,自是清楚的。”前些日期她无端遭人毒手见红,宫中御医畏惧圣上,强行下药止住了血,看似保住了胎儿,实际上是耗损了她的身子。腹中的孩子本来就是个意外,她恨死大虞,又怎么会为皇家延续血脉。它不过就是用来谈条件的一块筹码,有它在,她就可以在圣上面前为北朔多谋取一些利益,至于它能否顺利诞生,她可是一点都不在乎。宝妃强撑起身子,示意银镜公主在一旁矮几上坐下。时间不多,她们还有好些事情要商量。“那人查得怎么样?”

    银镜公主英眉缩成一个川字,摇了摇头:“对方手段高明,人和物证都被毁了,除了用来替罪羔羊的宫女,其他的一无所获。下令处理宫女的人,便是淑妃。”

    “无妨,把人撤了,左右想我死的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没必要在此事上浪费人手。”中原皇室后宫的龌蹉之事比她父皇的后宫要多得很,她来自异乡,仰仗的不过是一副好皮囊博回的几分薄情,无权无势。圣上下令彻查都无果,又怎能被她们轻易挖出来。“阿布那边布置得怎么样?”

    “会不会太急促,不着急于一时。”

    “那姐姐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比此时更加适宜?父皇的信难道姐姐你没读懂吗?”

    宝妃的一连串问话让银镜公主无言以对,她们带着任务而来,为了北朔,妹妹不得不嫁入宫中,以换取大虞对北朔一时半会的施舍。然而即便如此,她们的父皇,都无法安稳在皇位之上,她们的父皇俨然没有祖辈的铁血手腕。先是对大虞战事的失利,为应对灾害,以及关口打开对北朔原有经济的冲击,北朔王一系列并不理想的措施让国运越发艰难。皇族旁系对皇位虎视眈眈,实际上已经联合起来软禁了皇后和年幼的皇嫡子。北朔王不得不多次来信催促,他迫切需要女儿们的帮助。

    银镜公主来大虞已有段时间,居住的时间越长,她心中的恨与不甘就更加明显。她痛恨脚下辽阔富庶的土地为什么不是属于他们北朔的子民;她愤恨族中的人,置国家危难不顾,反而一心用在谋权夺位之上;她不甘为何她不是男儿身,为何不能有如闫楚禛一样的臣子在北朔为国奔走。妹妹说得对,她们可选择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翌日清晨,寺中僧侣早早起来为即将到来的放生仪式做准备,无奈天公不作美,崇光帝一行人刚至,天空乌云盖天,雷声轰鸣,大雨随即倾盆而下。明明还是寒冷的时候,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却早早地降临在山里,迫切地要唤醒尚未来得及苏醒的万物。

    放生仪式在山谷间,在大雨之中强行举行仪式着实不安全,方丈和圣上商议后,决定等雨停后,再视情况举行放生。参加放生的性质被冷雨浇灌,愕然而止,随之而来的便是早起准备的所带来的疲倦。眼看着一时半会是不会停雨的,众人便陆续散去,准备回房里小歇。唯有寺中的小和尚继续忙碌着,他们得赶紧把搬出去的仪式用品搬回室内。

    雨天山路湿滑,行走本就困难,更不用说要抬着厚重的木箱。和尚身披蓑衣两人一组,一前一后地将木箱抬回寺。后方的和尚上台阶时,脚下一个打滑,纤绳滑落,木箱往后一坠,失去了平衡,连同人的重量一起拉扯着前方的和尚往下坠。

    “小师傅辛苦了。”千钧万发之际,闫楚禛箭步向前,伸手拖住了箱子的后方。

    “谢谢闫大人。”两位和尚不仅摸了一把汗,箱子摔了,砸了人可是事小,里面的东西坏了,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箱中为何物,怎么如此沉?”

    “可不是么,圣上重视放生仪式,自娘娘来那日起宫中便传话,觉不可有疏漏,所有的物品都得经过方丈和宝妃娘娘亲自察看把关才敲定的,可能用品便多了。”

    “就你话多,别打扰闫大人了。赶紧搬要紧,不然师兄又要骂了。”

    “这不就来了吗?啰哩啰嗦的。”

    小和尚跟闫楚禛道了句失礼,便重新调整纤绳搬起木箱。闫楚禛撑着伞挺直地站立在雨中,望着和尚们的身影在他身旁路过,踩着泥水一深一浅地走入雨帘之中,久久未曾离去。

    临近傍晚,大雨渐收,残阳似血,推迟的放生仪式终于可以举行。为仪式专门准备的祭坛早已架设在溪边,方丈带领着寺中高僧一遍又一遍地吟诵,女眷五日来抄写的经文被投入祭坛中焚烧。剩下只要将鱼儿投入溪水,放生仪式就顺利完成,压在众人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乞求着和顺。

    “宝妃娘娘是不是觉得很失望?”身为臣子的闫楚禛不知何时起已经站在了宝妃身旁。

    “闫大人可谓说笑,风调雨顺,不正是圣上所期待的,本宫又何来失望?”

    “哦,是吗,臣还以为,撤走了烛火里面的火药,娘娘会不高兴。娘娘,圣上早就派人过来协助筹备放生仪式,是什么样的祭品如此重要,需要劳累娘娘亲自一一检查。又是怎么样规模的祭品,才会导致两个小师傅都抬不动。臣不过是想下雨天瞧瞧这山色,却看到了娘娘的小礼物,娘娘你说,臣该如何回礼。”不仅是蜡烛,纸宝,祭坛的香灰下也混有火药,只要仪式上一点火,就会产生连环效应。大雨不知何时才停,他可是想了好多办法,才用了寺庙中其他的类似用品顶替了原有夹有火药的用品。

    “你不是欣赏山色,你是看到了皇朝的命数。”侍卫已经围了过来,被揭穿了罪行的宝妃丝毫不见慌张。为了仪式需要,她今日未涂抹脂粉,只着了一身银花暗纹素裙,山风烈烈,卷起了她的衣摆,吹乱了乌发。宝妃拔下头上少数不多的发簪,随意地扔在一边,任由着长发在风中自由地飘荡。她冷笑着走向侍卫中,每走一步腹中都会拉扯着剧痛无比。可她早已感觉不到疼痛,心都不存在了,□□又怎么会感到疼痛。他们设下埋伏,想用火药在放生仪式上了解崇光帝的命,可天不助人,春雨提前到来,祭品在搬动时被闫楚禛看出了端倪。

    “谁是你的同谋,为何你要谋害朕?”

    宝妃呵呵一笑,脸上尽是痴狂,“我要杀你,这天地便是我的同谋。你灭我族,我早已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要不是我父皇诚心臣服,你何至于还有命在此。”

    宝妃的不反抗让闫楚禛感到甚为不安,他深感着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还想多审问几句,无奈已是怒火中的崇光帝并不想多见到宝妃一眼,一声令下让人把她押下去。经过闫楚禛身边的时候,宝妃笑了,释然,并且带着暗涌的兴奋,她嘴唇微动,她说,她赢了。

    闫楚禛尚未分析出宝妃意图为何,便听耳摩擦声起。带火的箭簇破风而来,在他的耳边而过,一箭了解了扣押宝妃的侍卫。脸带铁面的黑衣人跃身而下,连发数箭,解下宝妃手上的绳,脚下一点,便带着人逃入了森林。

    “有人劫走宝妃,快追。”

    “圣上,眼下离开山谷要紧,不可为了一时意气去涉险。”可崇光帝哪里愿意听闫楚禛的进谏。追赶的命令还没下达,山体之间便轰鸣声不断,脚下的地猛烈得摇晃,形状不一的巨石沿着山坡滚落而下,还没来及叫喊,前方的侍卫便迎来了山石的撞击。

    “不好,他们要炸毁山谷,快逃。”刹那间,一个可怕想法破蛹而出,闫楚禛终于明白宝妃奇怪的言行背后隐藏的意思。他们早已想好,利用仪式将圣上以及一众臣公聚集到此,他移除了仪式上的火药,破坏了他们最初的计划。埋伏在山体里的大量火药便会点燃,还停留在山谷的人都会被活埋在山谷之中。他们要杀的不仅是崇光帝,而是要惊天的雷火毁掉整个大虞皇朝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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