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妓门嫡妻 > 兄妹争吵

兄妹争吵

    “不就是一次醉酒吗,至于那么严重吗?”即便心中还是知晓其中问题所在,可方乘飞宿醉刚醒来就被凌挽馥如此说了一顿,还是不愿意低头认错。

    “她是闫家的女儿,不是那些可以跟你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侠女。她能取针做女红,琴棋书画,不能挥鞭舞剑。”凌挽馥明白方乘飞行走江湖时间已久,对某些世俗礼教概念比较淡薄。但是他不介意,不代表其他人不介意,在不明确两人的心思到底如何之前,她不能自主淡化闫靓纯的身份概念,将两人代入情深不顾一切的假设中。

    “这又有啥,你不也是嫁给了闫楚禛。我未婚,二小姐又未有婚嫁对象,要我娶了二小姐也未曾不可。”

    娶闫靓纯?能说此胡话,凌挽馥几乎可以肯定方乘飞对闫靓纯没有任何儿女之情。昨夜因为他们两人的事情,凌挽馥几乎一夜未睡,早起赶来听到方乘飞这番言论,凌挽馥非常后悔不听闫楚禛的劝告,在房里补眠。一大早和一个脑子不清楚的酒鬼讲道理,是会让人变笨的。

    “那你做好准备了吗?是带她去游历大虞江山?还是你接受夫君的建议,入仕为官?你是想让她顶着妻子的名分,做你一辈子的妹妹?方乘飞,你的程家长子的骄傲?你的无拘无束?你的浪迹天涯呢?”

    凌挽馥的话让方乘飞一愣,混沌如烂泥的脑勉强有了清醒。幼年时,家突逢变故,为了保命与守住父亲临终交代,一夜间,他从养尊处优的公子变成了游侠,跟着师傅习武走江湖。成年后,为了找寻凌挽馥,他选择居无定所。他已经将这种生活模式融入刻在骨子里,找到妹妹,为程家翻案就是他最大的目的。他喜欢活在当下的实在,对于未来,根本就是懒得去谋划。成亲生子,从未念及,更不用说那是闫楚禛的妹妹。

    “对不起,我知道了,往后我会尽量给你们少惹麻烦。”一片混乱中,方乘飞给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算不算来自内心的话,灰溜溜地离开了闫府。

    闫楚禛出门前是知道凌挽馥会过去找方乘飞,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以及后面的一些事情,他是回到府上才得知。

    “少爷你不是刚回来吗?”阿竖不明为何闫楚禛房门都没进就转身又出去了。

    “找方乘飞去。”

    按照闫楚禛对方乘飞性格的了解,方乘飞此时必然是找个地方喝酒发牢骚。方乘飞在京中能落脚的地方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个地方,和凌挽馥起了争执,还去凤宜阁放了话说要离京,凤宜阁他是不可能会回去的。昨夜闹了那么一出,谅方乘飞也不会再去酒馆子乱来。如此推断,能给他发疯的地方就只剩下一个。

    “我是她兄长,怎么说我是她的麻烦呢?”

    “是是是,她不好,但是她没说你是个麻烦。”葛姑平反后,最终没有选择回到西市,她就地就地将长寿坊凌挽馥为她选择的地方,改建成了她的医馆。即便不在闹市,她的医馆生意如常,她也无需再假装老妪,还在医馆开辟了给病人暂时居住的医舍。医馆的内院,葛姑和方乘飞面对面而坐,矮桌上堆满了酒坛子,地面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已经空的酒坛子。方乘飞开口就是一口子酒味,葛姑扬扬手,连忙塞了一坛酒给他,防止他再靠近。顺带扫了一眼桌上,地面,默默数了一下酒坛子的数量,葛姑嘴角一抽,她这可是医馆,为何人家兄妹吵架还得跑来她这撒野,还祸害她酿了好久的药酒。

    “她是不是就不要我,从来不见对我说两句好话,明明对着闫楚禛的时候,她可是好温柔的。”

    “那是因为我是她的夫君,不会气她,不会说跑就跑。”一锭银子从竹帘后抛入,闫楚禛冷着脸掀帘而入。房内本就不宽敞,酒坛子又占据了大半的地方,闫楚禛一边用脚挪开地上碍事的瓶子,一边卷着衣袖靠近矮桌。

    “隔壁还有病患在休息。”处理麻烦的人来了,葛姑机警地接过银子,快速起身退到一边。

    “嘭”一声,方乘飞抬头尚未来得及看清闫楚禛今日衣着颜色,便有重拳落下,顿时眼冒金星,重心不稳,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漂亮,葛姑为闫楚禛快狠准的一拳拍手叫好,给予了现场高度的赞扬。

    “闫楚禛你干嘛?”

    闫楚禛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向前抓起方乘飞的衣领又是一拳。当闫楚禛手再次抬起,方乘飞半分的醉意已经醒了,吐出口中的血,翻身躲开了第三轮的拳头攻击。

    “是她不要我的。”抹了抹嘴边的血,重心不稳地方乘飞重新爬回矮桌旁支棱了起来。

    “嫌弃你不是正常的吗?你都不要她了。”能爬起来顶嘴,闫楚禛高抬贵手地收起了拳头,也找个地方盘腿坐下。

    “她是我妹妹,怎么可能不要她。闫楚禛,你打我可以,但是不要诋毁我对妹妹的感情。”

    “不知是谁跑去凤宜阁,找罗叔结算,说要离开京城。”

    那不就是一句气话吗,他用得着那么计较吗?小气鬼,都看明白了,还要装糊涂,明摆着就是过来揍他的。

    “听说你还准备仿效我,要向闫府提亲,迎娶我家二妹。方大侠,可有此事?”

    “没有,没有,绝无此事,你莫要胡乱听信谣言。”方乘飞连连摆手,生怕迟一刻,闫楚禛的第三拳就会重新落在他的头上。即便闫楚禛未曾过多提及他和凌挽馥的婚事的前因,方乘飞还是知道的。闫楚禛是下了不畏惧天地所阻拦的决心去拉起这场情感羁绊,跟他口头上和凌挽馥吵架时的赌气话是不一样的。

    “没有就最好,方大侠,请允许我提醒你,你是个大男人,要走就干脆些,别拖泥带水。”揍了方乘飞两拳,闫楚禛心情舒畅了不少,抓起酒抿了一口,再次放下银子,起身回府。

    “闫楚禛,你今日是过来干什么,说清楚,你别走啊。”

    “过来揍你,不是已经明白的吗?闫大人还是手下留情,要是我,什么毒药,毒针必然给你上下来一轮。方乘飞,你口口声声说是凌挽馥的兄长,你明白为何凌挽馥会过去找你吗?”

    “不就是过来指责我带闫二小姐出去喝酒,闯了祸。”方乘飞偏过头,赌气地又灌了一大口酒。

    “凌挽馥是个懒鬼,与她无关的人与事,她可是视若透明,更不用说纾尊降贵去跟对方说话。二小姐是她的小姑子,你带着二小姐出去闹了一夜。换做别人,她只需要交代一句,直接让人把你丢进护城河就可以。”

    事实上凌挽馥并没有,她亲自找了他,虽然噼里啪啦地来了几句,但是方乘飞记得很清楚,她是带了醒酒汤和早点过来的。那是不是代表着,他这个兄长在凌挽馥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你不懂凌挽馥这怪性子就算了,京中的情形如何,不用我多说,你总该明白。你口口声声就要走,方乘飞,你舍得吗?”

    新帝即位,多方势力暗涌,敌我未名,拥护新帝的势力在其中最为羸弱。闫楚禛作为近身臣,又是宠臣,统管六部,义无反顾地站在了风浪的最前端。拥护他的人有,想把他拉下来,一把推下悬崖的人比以往更多。凌挽馥和闫楚禛为夫妻,又怎么能在各种危险气息中安然度日?

    “方乘飞,凌挽馥能跟你提程家,提你的夙愿。而你只会拍拍屁股走人,闫大人应该再给你一拳。”

    当夜,方乘飞留在了医馆,他没有再霍霍葛姑的酒,望着窗外的月亮彻夜未眠。天亮之时,医馆的柴房不知何时堆满了砍好的木柴,昨日空的水缸也注满了水。

    “这家伙,霍霍我那么多的酒,就知道留下一张欠据,连个铜板都不舍得。果然是凌挽馥的兄长。”两寸的小纸条被葛姑揉成了一团,滚进了红红的炉火中,药锅里汤药翻滚,药香弥散四周。

    离家出走不过三日的方乘飞厚着脸皮傻呵呵地回到了凤宜阁,想登门找凌挽馥道歉,却无从下手。左右寻思了一番,还是找到了闫楚禛要了主意。寻了一把苏州双面绣面,银制扇骨的扇拜托闫楚禛转交给了凌挽馥,再给凤宜阁交了半年的积蓄,事情才算是默认中了解。

    事后,方乘飞与闫楚禛再次对饮,问他,那次其实他只要赖皮搬回去凤宜阁,礼物和银子其实是不是不缴交也是可以的。

    “你好歹要上贡些诚意。”闫楚禛依靠在矮几,修长的指夹着青瓷酒杯高举把玩,凤目半眯,长发用简单的木簪固定,衣袍自然垂落,慵懒将玩世不恭演绎得出神入化,把普普通通的一杯酒品出了绝世佳酿的韵味。

    不得不说,要不是心中尚有志气,又有闫家家底给他把持。方乘飞有绝对信心,放飞自我的闫楚禛肯定会勇夺京中风流公子第一名,还是远抛第二名十万八千里远的那种。值得庆幸的是,闫楚禛将独有的一份那关乎男女的刻骨情真早早就交给了自家妹妹凌挽馥,于外间的万紫千红而言足够的冷情。

    “那太多了吧。”银子是给妹妹,方乘飞是不心疼的。只是没了全部家当,他想去酒馆买杯酒都困难。

    “多多益善,况且你过去都没送过礼物给她,就一回,也不多。”

    方乘飞一口饮尽杯中酒,想想似乎也是那么一个道理。罢了,谁让那是他妹妹,给了就给了,未来恐怕他就多给葛姑多挑几缸水,换点药酒解解馋。

    多多益善的话不仅适用于道歉,朝廷国库的库存上也是极为欢迎的。御书房内,宝泰帝对着卷册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眼睛发酸,得出的结论还是无法让人满意。前几日的早朝上,他下令由户部牵头,组织人手在百姓赎回□□。所需的银子除了来自国库,还有收缴的齐家以及杨牧监家的所有的家产。根据户部来报,赎回的工作并不顺利。大部分百姓无法自行辨别真伪,担心手中银子的真假,都跑来要求兑换,人数远超设想。赎回工作进度太慢,现场秩序混乱,甚至还出现了宵小之辈在捣乱。

    “圣上,夜已深了,歇一歇,明日再看吧。”已经成为安总管的小安子放下御厨准备的夜宵,又去把烛芯挑亮。

    “无妨,看完就好。”宝泰帝口中答应着,顺手又在一旁拿起了另外一本奏折。

    安总管跟在宝泰帝身旁的时间最多,哪怕他再不会朝政,也知道宝泰帝过得又多么不容易。宫中为缩减开支,遣退了宫人。人少了,宫人们相互调整,分摊着也就把活干完了。至于那些烦人的朝政之事,安总管是没办法插手,就只能为他挑灯,换茶。

    “圣上,灵珈公主求见。”内外小内侍来报。

    “不见。”

    “可是公主说了,倘若圣上不见她,她今夜就不走了,一直在外跪到被召见。”

    宝泰帝万分不愿地放下奏折,说道:“让她进来。”

    晋王出事后,灵珈公主和十一皇子被送到了太妃抚养。关于他们日后安排,宝泰帝是和闫楚禛商量过的。只要他们不起异心,他是会继续善待他们,许他们以皇室成员该有的尊荣与富贵。除了上次在冷宫中的生母生病,灵珈公主带着十一皇子过来要求去冷宫见一面外,宝泰帝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见到过灵珈公主和十一皇子了。近日,有意躲着他的灵珈公主会再次主动前开求见,是为了她的婚事。

    “灵珈你不必多费唇舌,你的要求朕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宝泰帝想在京中公孙王侯之家找灵珈公主的夫婿,不必要太高的官职,生活无忧就好。灵珈公主提出的则是远嫁,她要嫁到南诏。

    “有何不可,我已经无法高嫁。赤沙郡王是南诏王外甥,南诏已经答应会万金彩礼下聘。灵珈不需要什么丰厚嫁妆,南诏王的聘礼也可以充盈国库,解决圣上当下之困。”御书房中烛火很亮,让灵珈公主感到双目生疼。这里本来就应该属于她的皇兄,是那个人,不仅抢走了一切,还驱逐了皇兄,害她和弟弟不得不和母妃母子分离。

    “国库如何,与你的婚事毫无干系,更不需要你来担心。”南诏王能慷慨给出聘礼,除了因为这位外甥向来得他喜爱,更重要的原因是南诏想借此进一步巩固和大虞皇室的关系。

    南诏位置偏南,气候饮食、婚俗习惯和大虞都差异甚多。宝泰帝相信灵珈也清楚知道南诏王即便再疼爱外甥,赤沙郡王并不是她的良选。平日里,即便灵珈公主对他疏远,该有的恭敬还是不少,就连说话的语气和神色都如同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然而那毕竟是血留下的伤,宝泰帝再不愿意,也不会傻傻的忘记她也姓霄,他们的体内都存活着朝堂血斗的天性。

    “那圣上何意?是想灵珈也如皇族那些不受宠的公主一样孤老到死?就连最后的体面,也不愿意给灵珈吗?”

    “你的婚事,朕自是不会亏待你,内务省也在挑选中。但是绝对不会是南诏。你再在此浪费口舌也是无用。”

    “既然如此,圣上的关爱,灵珈感激不尽,今日就不再打扰,灵珈先行告退。”

    那日训话后,灵珈公主再也没有找过宝泰帝。得了宝泰帝先前的允许,灵珈公主除了在寝宫中赏花逗猫,就是去冷宫中探望她的母妃。直到那日,后宫中传来了灵珈公主出事的消息,和天下所有的兄长一样,哪怕是在眼底下,妹妹也会长成你所不理解的样子。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