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张

    罗敷就试探性的问了句:“那你可知这几人和掌柜的谈的多少价?”

    那伙计挠挠头,“有听过一个嚷嚷着一百八十两的,这和掌柜的说的差这么多,那能谈得来呦!”

    罗敷心里就有了计较。

    那伙计见她不说话就有些急了:“罗小娘子,你今天来的又不是时候,掌柜的不在。”

    “掌柜的说就这两天时间了,明后两天掌柜的会一直在这里,你明后两天再来就能和他谈了。”

    罗敷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你放心,我后天一定来,这次不会食言了。”

    第二天,罗敷就采收了那半月熟的一亩药田。

    物依稀为贵,越难生长的药材才会越贵。

    这种周期大半年的药材并不能卖多高价钱,可胜在是常用药,需求量多。

    罗敷请了张老太太,和村里五六家与张老太太尝来往的农妇,帮着收这一亩地的黄芪。

    “阿罗啊,你这地种的是啥呦?我咋都没见过这东西?”

    张老太太擅农事,在地里一把好手,却真没见过这亩地里的作物。

    “是啊,罗小娘子,你这种的也不像粮食,从土里挖出来细巴巴的。”两个妇人有个就问了。

    “确实不是粮食,是药材。”罗敷解答了两人的疑惑,同时透露着发财致富的商机。

    “这是黄芪,半个月一收,可以卖到药铺子里,一两能卖50文呢!”

    几个农妇瞪大了眼,“罗小娘子你说啥?!这东西一两能卖50文?”

    “我咋不信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请大夫抓药,一副汤药有多贵,这药材能卖50文也说得过去。”

    “那这可比种粮食赚钱多了啊!一亩地粮才卖多少!哪里能比得过种药材!”

    “是啊是啊,可惜地里已经秧上苗了,要不来年咱也种这药材?”

    “咱可没种过药材,还得学学罗小娘子咋种呢!”

    罗敷看着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就说了:“几位婶子,我说这黄芪一两50文,可不是你们手中拿着的重量。”

    “是晒干后的一两才50文。”

    几位农妇一听,直拍腿,“我说哪有这么赚钱的事!”

    “可晒干后一两50文也比种粮食赚钱多了!”

    “是啊是啊,我看这挖的时候一个挨一个,怕是能挖出来2000斤。”

    “就是晒干了,晒的再干,按五百斤算,那也能赚个二百五十两呢!”

    “一亩地能赚二百五十两啊!吓死个人了!”

    几位农妇说着,挖的更勤快小心了,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嘴里都嚷嚷着:“罗小娘子,你可一定得教教婶子们这药材咋种!”

    罗敷手上活不停,就笑了:“放心吧婶子,我既然和你们说这事儿,就是想你们也一起种的,这事儿到时候再说。”

    “好嘞!好嘞!我们先干活!”

    “就说小娘子人美心善!”

    “真是有啥都不藏着掖着,小娘子人真好!”

    七八个擅农事的人下地,挖了一天,这一亩地的黄芪才挖完。

    罗敷回家做了一大桌子菜,留人吃饭,又塞给每个人五百文钱。

    可吓得她们连连推辞不收,五百文都能在城里买五斗米了!

    “婶子们就拿着吧!”

    罗敷把钱硬塞过去,“你们都挖了一天了,虽说是邻里,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以后再收药还要你们来帮着收呢!”

    几位农妇拗不过罗敷,就把钱收了。

    走得时候一个个都喜滋滋的,下回罗敷再收药,不用说她们就来了。

    回家她们就和自己当家的说了这事儿,一个个听得瞪大眼,直拍腿说要种药材!

    次日,罗敷就请了一辆骡车来家里,把药材装上去了杏林堂。

    李掌柜早早在这儿等着人了,一捆捆的药材卸到了后院。

    药堂伙计在查验称重,李掌柜也挑了一根看了几眼,很是满意:“罗小娘子这药材可真好,我就按最高价给你算。”

    “多谢李掌柜了。”

    “折合干品约莫六百斤,最高价算下来三百一十两。”药堂伙计啪啪打着算盘,核对了好几遍才报出这句话。

    罗敷拿了银子后就到了首饰铺子,楼上却又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传来。

    那伙计赶忙迎上来,“哎呦!罗小娘子你可总算来了!”

    “掌柜的正和人谈话的,就是那个压价到一百八十两的人!”

    “我这就去通传一声啊!”

    罗敷上去的时候,果然见两个中年男子正坐着,脸色都不太好看。

    “原来是个小娘子啊!”

    那个来盘铺子的人率先开口了,眼里都是轻蔑,显然不把罗敷当一回事儿。

    虽说大夏王朝介于男尊女卑到男女平等的过渡期,可到底陈旧的观念还是以男人为主,女子可以抛头露面,但在做生意上,女子可就不多了。

    罗敷都不看那人一眼,只对着首饰铺子的掌柜的行了个礼,“掌柜的,想必药堂伙计已经向您提起我多次了吧?”

    “说你是诚心来盘铺子的,可却教我等到现在。”掌柜的一身富态,虽说这话,语气也没冲。

    “掌柜的,我再添二十两!”

    那盘铺子的人咬了咬牙,“二百六十两,你就说受不受这个价吧!”

    那掌柜的摇了摇头,“我说了三百两一分不能不少。”

    那人冷笑一声,“你明天就要走了吧?就不怕这铺子盘不出去?”

    掌柜的瞥了他一眼,“我不知你那听来的消息,可就是我明天要走,这铺子地契也在我手里,我就等到那个出三百两的人来!”

    “比驴还犟!”那人听这话知道没戏了,骂咧一句,甩袖走了。

    罗敷却不这么认为,这掌柜的脸上的疲态可不是这么说的。

    “掌柜的,我知道你是对这铺子有感情,才咬着三百两不松口的。”罗敷被他请坐下,就开口直言了。

    “哦?怎么说?”铺子掌柜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目光灼灼盯着她。

    “我和前面那条街杏林堂的李掌柜认识,他有和我说过您。”

    罗敷抿了一口茶水,“他说您从成了亲便开了这家首饰铺子,和妻子一起和和美美经营将近十年,可今年您的妻子病逝了,您就不想再独自一人经营了。”

    “也许这年头不景气是一方面,可首饰嘛,有金贵的,自然也有便宜的,既然您能在这里开了十年,那绝对是城里小姐夫人能买得起的多。”

    “我想您离开此地的原因就是不想再睹物思人,也不想盘给一个不诚心对待铺子的人。”

    罗敷直视着眼神悲戚的掌柜,声音坚定:“掌柜的,这家首饰铺子装修这么精美,正符合我要做的,铺子我保证它原模原样的,您能二百八十两卖给我吗?”

    “说来不好意思,我忙活了大半月,今天才得了三百两,就是为能盘下这铺子,可又必须留二十两本钱,不然也不好开张。”

    铺子掌柜直接把地契拿了出来,推到罗敷面前,他笑道:“小娘子实诚,我就收二百五十两,给你留五十两做本钱,但你要说到做到!”

    罗敷一喜,倒是没想到这掌柜的这么大方。

    “掌柜的放心,我言出必行。”

    一应转卖手续办完,都按上手印后,这家首饰铺子就是罗敷的了。

    罗敷没急着搬来,她再等乡集,最后卖的这一次,要把客源都引过来。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治疗,林清风的眼睛已经能朦朦胧胧见着些光了。

    几年的黑暗他早已习惯,乍一能看见模糊的光影,还几天才适应过来。

    他还是看不清东西,但起码能在没有声音的情况下辨认出罗敷和林明月。

    一个大影子,一个小影子,这是他能看到的。

    “清风,这两天你就把东屋收拾收拾,我们乡集过后就搬进城里。”罗敷收拾着东西,叮嘱着他。

    林明月也在整理着七七八八的东西,“哥哥,嫂嫂今天成功卖下那家首饰铺子啦!以后我们就做糕点铺子!再也不会挨饿了!”

    林清风看着一大一小的黑影,满目柔色:“嗯,我们不会挨饿了,都是嫂嫂的功劳,嫂嫂我的眼睛快好了,很快就能帮你做事了。”

    罗敷不止一次听他这样说了,小少年当废人当了几年总得多刷点存在感平复,她没再说让他好好读书的话,“那以后可有的你忙了!”

    “我乐意做嫂嫂的事。”

    最后一次乡集售完,罗敷就说了以后不会再来乡集了,城里开了家叫罗氏膳的糕点铺子,三天后开张,开张前五天铺子里的糕点都是半价。

    这可来买糕点的客人都乐坏了,都嚷嚷着恨不得今天就开张。

    自从那一亩地药材能卖两百多两银传开后,罗敷可是整个葫芦村都关注的人。

    听说她在县城里开了家铺子,明天家都要搬过去了,都纷纷过来贺喜。

    罗敷就整治了几桌酒菜,一众邻里吃得醉醺醺才离去。

    次日,罗敷就请了一辆骡车,又唤了张老太太和几个交好的农妇,帮着把家当一道搬进了县城。

    三天后,改了牌匾的铺子挂上了红灯笼,点燃香炉,大门打开,罗敷的铺子就算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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