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

    “新任务:借助陈念知及笄之礼,激化崔氏与方婉柔关系。任务奖励:甲等盲盒一只。”

    秦瑶光跃跃欲试:“又是抽奖吗?”

    虽然不知道最后得的是什么,但是系统出品,必是精品。

    她开始期待起来,猜测自己即将到来的好运是什么。至于任务是否会失败,秦瑶光从未想过,先前任务一样棘手,她不是都完成了吗。

    她找来小惠,让她给陈嬷嬷带两句话,有空的时候多在崔氏跟前念念方婉柔的是非。

    别看崔氏跟方婉柔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真要她有心挑拨离间,不信找不到机会。

    好比陈寅礼跟陈季年,这还是一对亲兄弟呢,如今不是也离心了。

    傍晚时分,崔氏正好也拉着陈寅礼叮嘱道:

    “都说兄弟之间,虽有小忿,不废懿亲。你同季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即便有错,可也都是之前的事了。木已成舟,何必还追着不放呢?”

    崔氏收到了小儿子在书院的求救信。

    她本来下定决心不去管陈季年,可是看到这些却又心软了,这才同陈寅礼求起了情。她之前不知道,以为陈季年只是月例银子减半,可谁知道,陈寅礼竟然说一套做一套,等把陈季年送进书院之后,便彻底断了他的月例,除了交给书院的钱,其他的一概没有,就连多余的衣裳都没了,只固定的两套,一洗一换。

    这也就罢了,最叫陈季年受不了的是书院的先生,功课做得不好要打,背不出书要打,写不出诗词也要打,陈季年在这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为了给崔氏送信,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

    可这份信送给崔氏,却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别看这侯府内宅都是崔氏在管着,可是一旦出了侯府,崔氏说的话便没有陈寅礼好使了。

    她想救儿子,也得从陈寅礼这边下手。

    可陈寅礼却铁了心想要给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一个教训:“正因为做错了事,才更应该给他个教训,否则下次再捅出篓子来,谁给他兜着?”

    崔氏还嘴硬:“他在外一向乖觉。”

    陈寅礼冷笑。

    崔氏看他这态度,也知道劝不了了。

    纵然心疼,却没有别的办法。

    陈寅礼不大想提陈季年的事,转而问起了紫檀院。

    他回来得晚,入府之后正欲去往紫檀院,忽然听闻方婉柔被禁足了。

    崔氏自己也烦,不想再提这事,便让陈嬷嬷说给他听。

    当时上房的事儿崔氏虽说瞒着外人,却不会瞒着儿子,陈嬷嬷又对方婉柔没什么好感,加上有秦瑶光交代,所以说起这些来简直滔滔不绝。

    为了显示她不是偏帮秦瑶光,秦瑶光反击的那些话她也一股脑说出来了。

    崔氏捂着额头:“这些就别说了。”

    没轻没重的话,她听着都头疼。

    陈嬷嬷善解人意地闭上了嘴。

    陈寅礼听完也是一言难尽。

    “这次的事,是婉柔太冲动了。”

    崔氏正想说她也是好心办坏事,结果陈嬷嬷不吐不快了:“侯爷能想明白才最好。方姨娘应当没有坏心,可是今儿办的事情差点没让奴婢们吓得半死,不论夫人同那位管事是否走得近,是否私底下说过话,方姨娘也不敢污蔑他们二人关系。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咱们侯府还有什么颜面?”

    她是忠仆,所以这些话,她也说的。

    且她担心的也不是莫须有的事,崔氏叹息道:“我已将她禁足了,这些天你也别去见她了,让她自己想想清楚吧。她既然嫁进侯府,便不能再意气用事了,尤其是涉及到侯府颜面的事,绝不能再这样拎不清。”

    陈寅礼有些心疼,可是想到今日的闹剧,心知是自己平日里太纵容她了,便没反驳崔氏的话。

    至于受了委屈的秦瑶光,母子二人谁也没提,默认地将她忽略了。

    崔氏母子不觉得,秦瑶光需要他们安慰。

    陈寅礼没去寻秦瑶光,却叫人将宋聿翎给叫到跟前看了一眼。

    他并不会觉得秦瑶光会红杏出墙,哪怕她曾经威胁说要和离。让宋聿翎过来,不过是敲打敲打,让他往后离秦瑶光远些,免得让人非议。

    可等到宋聿翎站在自己跟前后,陈寅礼却总觉得有一股扑面而来又不知从何而起的熟悉感。

    他盯着宋聿翎看了两眼,问道:“你来府里多久了?”

    宋聿翎眼眸低垂,不去看任何人,冷静地道:“约莫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就能混上个管事,秦氏还真是下了血本了。”陈寅礼话里有嘲弄。

    他跟崔氏一样,相信秦瑶光纯粹是为了捞钱才塞的人。

    宋聿翎不知该心寒还是该庆幸。

    心寒的是陈寅礼对秦瑶光真的没有办法感情,庆幸的,也是此事。

    陈寅礼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宋聿翎像谁,最后叮嘱几句,让他好生做事,不该伸手的别伸手,不该管的事情别管,便让他下去了。

    陈寅礼在背后敲打,秦瑶光也在默默发力。

    紫檀院虽然都被禁足了,她也过不去,但是她有陈嬷嬷。

    陈嬷嬷简直就是系统送给她的外挂,凡是武信侯府的事,没有一件是陈嬷嬷办不到的。

    她在秦瑶光的授意下,选了一个新丫鬟明安顶替了汀兰的职,成了方婉柔身边的大丫鬟。

    两人才成为主仆,彼此还不太熟悉,但是明兰是崔氏安排进来的,方婉柔待她总归是跟旁人不一样的。且有些话,只需简单提两句就行了,有心之人自然会细细琢磨。

    譬如明安对方婉柔被禁足且陈寅礼始终不曾露面忧心不已时,便说了一句:“侯爷这些日子一直宿在书房里,听说那边还有两个丫鬟伺候着,回头等姨娘出去,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方婉柔头疼道:“与她们不相干。”

    若是情比金坚,便是丫鬟再貌美也还是会当个柳下惠,可寅礼他还跟从前一样对她一往情深吗?

    这么久不见面,一直被冷着,方婉柔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确定了。

    明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了一句:“姨娘根基尚浅,若想在府里立足实在是难。不过,姨娘总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了,连二夫人都知道安插人手在前院,咱们总不能比她还要不如。”

    方婉柔没有搭腔,她岂能不知道在前院安排人手的好处?

    只是,她如今哪儿还有人脉?

    一月匆匆过去,明安自从上回提到那件事之后便没有再说了,好像一切都是她随口抱怨罢了。但是方婉柔却放在了心上,苦心冥想想要尽早在侯府立足。

    直到这日,明安忽然神神秘秘地进门,说是自己在外碰到了方家从前的老人。

    方婉柔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方家的那些老人,竟然还在京城么?

    她拉着明安:“你细说说,遇见的那人叫什么名儿?”

    “那人年纪挺大了,约莫五十岁,他说他叫邓方,是原先方家的大管事,方家败落之后,他们被赶了出去,如今一家人都在京外的杏花村住着。”

    “竟然是邓管事……”方婉柔潸然泪下,邓管事的妻子,是她的乳娘。

    当初他们一家被外放,送行的除了侯府,也就只剩下邓家了。

    明安有些着急,擦干净了方婉柔的眼泪,自责道:“若早知道提他们会让您伤心,奴婢便不会说了。”

    “不,还得多亏了你。”方婉柔握住了她的手,欣慰道,“若不是,我岂能知道他们的下落。”

    她如今正缺人手,邓管事一家出现,等于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在后院实在被动,得安插几个人手去前院了,否则一辈子当个睁眼瞎子,何年何月才能救她父兄回来?

    陈嬷嬷跟秦瑶光一直盯着紫檀院的动向,对方婉柔的选择,秦瑶光见怪不怪了。

    放不下的人才会患得患失,方婉柔因为这回的事,对自己跟陈寅礼的感情产生了怀疑,她现在也只能尽力抓住自己所能抓到的,却也不想想,她一个罪臣之女,好好在内宅里面守着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出头,不冒进,才能安稳度日。

    “可惜了,她太过贪心。”秦瑶光收回思绪,问道,“陈念知的及笄之礼就快要到了吧?”

    “还剩几日。”

    “崔氏那边记得多上眼药。”

    陈嬷嬷闻言,立马摩拳擦掌起来。

    煽风点火,这种事她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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