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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灵阵(一)

    “凌将军,你想让我爹爹承认什么?”

    司空长云怒视凌清秋道,“我父亲身为南城主,一生所为,全都是为了朝州百姓。现在合心坝出问题了,你们要找个人定罪,所以就来找我父亲了吗?”

    “不可胡说。”司空逸明沉声道。

    不想司空长风干脆躬身行礼道:“若北阳王非要将这事,怪罪道一人身上。那我愿替父亲顶罪!”

    “凌将军莫怪,”司空逸明忙躬身行礼,“是司空长风口不择言了。长风,还不道歉。”

    司空长风梗着脖子,绝不低头。

    凌清秋上下打量了司空长风,然后对南城主道:

    “司空逸明,从前是旁人的儿子,今日就是你的儿子。若是你不如实相告,明日还有更多人死在此阵之下。这就是你对朝州的守护,这就是你给百姓的承诺吗?”

    司空长风还想说什么,被司空逸明拦了下来。

    凌清秋高声道:“伏治。”

    伏治进了内堂,提着后街婆婆,一把扔在地上。

    “阿婆?”司空长风再也不管什么将军不将军了,长剑相对:“你竟敢伤我朝州百姓?”

    “朝州百姓?”凌清秋把龟壳扔在地上,“那这又是什么?”

    司空逸明不明所以,司空长风道:“这不就是普通的龟壳吗?凌将军就因为这龟壳,就捉来后街阿婆?阿婆虽失了神力,可她仍是神族后裔,你怎可这般带她?”

    说着就走过去搀扶老妇人。

    “阿婆,你莫怕,有我在,不会让旁人伤你。”父亲没有神力,大哥重伤,司空凌云自觉担起守护朝州的责任。

    阿婆听了司空长风的话,缓缓转头,发出一个声:“啊?”

    “凌将军,您这是为何?”司空逸明终是冷下了脸。凌清秋是北阳王派来的人,他可以承受凌清秋的怀疑,但是若他伤害城中老弱,他这城主便不可再纵容了。

    “太医阁的黄七,就被你们口中的这位婆婆吸食了神力。你还要问我为什么吗?”

    “这怎么可能?阿婆早就失了神力,她生活都要旁人照顾。”司空长风想到婆婆身上,总散发着臭气,心生怜悯。

    站在一旁的孙太医,却摇了摇头。

    司空逸明爱民如子,百姓也爱戴这位舍己为民的城主。可就是这份守护与信任,让司空一族竟然瞧不出事实了?

    “凌将军所言,老夫也知道一二。”孙太医上前道:

    “此前,太医阁一位小徒弟黄七,就是在此人家门前被关入暗窖,吸食了神力。另外一位徒弟计津,也差点被其所害。太医阁随行药师阿来,也差点遭此人吸食神力。若不是凌将军及时出现,他们便要葬送她手。”

    孙太医沉声说完,看向地上的龟壳。

    “我听阿来说,此龟壳可吐出朝河水,能吸食神力。”

    “阿婆?”司空长风难以置信,“你可是神族后裔啊?”

    他虽对妖没有偏见,可是从小耳濡目染瞧见一心为民的父亲,在司空长风心里,神族就应是大公无私,为天下苍生的。

    见司空逸明看向自己的目光,变了。

    “神族有什么好?”老妇人也不再伪装,抬起身子道:“司空逸明,你别忘了你筑合心坝的时候,那些神族是怎么袖手旁观的?你也别忘了,你无人所依之时,是谁帮了你!”

    “你是谁?”司空逸明震惊地看着她。

    “城主可还记得隐天门?”婆婆笑道,“门主这么帮你,你是不是也该还点什么了?”

    “弑灵阵,真是他所为?”

    “那是你本应给的供奉。”

    “供奉?”

    司空长云看着父亲错愕着踉跄后退,快步走到父亲身边,搀扶住他。

    “在那河中溺死的高等神族,都是你们所为?”司空逸明声音颤抖。

    “司空逸明,你不是想稳住合心坝,让它护住你这朝州城吗?那祭祀几个神族不应该吗?”

    “真的是你们?真的是你们……”

    司空逸明只觉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起,他预感的一切,成真了。

    “司空逸明,放开我。”老妇人看着司空逸明,狠毒道:“我帮你杀了这些神族,只要他们的神力为我所用,我就帮你修好合心坝。”

    “合心坝被毁,也是你们干的?”司空逸明勉强站住。

    “固坝需要神力,你以为就凭你一副身骨,就能支撑这许多年吗?”老妇人冷笑,“司空逸明,你也未免想的太好了!”

    司空逸明终于是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你竟然在我父亲的心血下,筑弑灵阵,看我不杀了你。”司空长云提起手中剑,

    老妇人转头,不屑的看他:“你想杀我?好啊,门主会让整座朝州城为我陪葬!”

    凌清秋一个挥手,一股神力袭来,老妇人胸口受袭,摔倒在地,抬起头目光狠厉:“凌清秋!”

    “伏治,把她关起来,好好审。”

    “是,将军。”

    伏治一把提起老妇人,快步离开:“老太婆,废话真多。”

    司空长云看着凌清秋,自己刚才还以为他是故意为难父亲,现下竟然是自己错怪了他。

    “对不起凌将军,是长云识人不清。”他向凌清秋躬身道歉。

    “南城王一心爱民,百姓也真心拥戴。此妇人潜伏在此千年,你们早就当她当成朝州百姓,难免不识。”

    “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错了啊……”

    司空逸明在椅子上缓缓醒来。他睁开眼,沉痛道出当年初遇隐天门之事。

    “当年南都水患横行,整个南城都深受其害,其中朝州城更是饱受其苦。一年辛劳,一场大水,便没了粮食,淹了家当,毁了房子。我司空家承袭了高等神族之力,我又是南城主,得百姓信任,所以我想为他们谋一条生路。”

    司空逸明回想当年艰难,不觉涌出心中凄苦。

    “我带着族人找了各种方法。我们想改道河水,可是南城水路太多,朝州低洼,改了一条,还有另一条,雨季以来,大水还是会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也想过迁城。可朝州百姓在此住了多年。他们一捧土,一块石的搭建了诺大的城,谁也不愿背井离乡。

    思来想去,我决定筑坝。在朝州城外的河路上,修出高高的水坝,这样雨季便可拦住汹涌的大水。只是一般的土坝石坝,都不成。要想建一座能挡住大水的坝,得靠神力。”

    躺在榻上的司空凌云,闭上了眼睛,后来的事情,他便知晓了。

    他微微侧身,替父亲说了下去。

    “父亲召集了南都所有高等神族,他们平日对父亲十分尊敬,可真的让他们一起筑坝。便找了各种借口,推脱婉拒……于是父亲便带着我,一家家的叩门,一家家的去说。”

    司空逸明双手捂住脸,听着司空凌云回忆。若不是他执意筑坝,长子又怎会在这么小的年纪,就看尽了别人白眼。

    “说了一个月,筑坝当日,却只有庾家老爷子带着族人来了。”

    司空逸明长叹一声,接着道:“我们两家带着族人,修坝整年。眼看雨季又来了,大水一点点的升了起来,我整日提心吊胆。那晚大水过坝了,我连夜去可朝河,就在大水要跃坝而下的时候,河畔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是一个神族,自称来自隐天门。”

    司空逸明还记得,那晚雷雨交加,那男人带着黑色的帽兜,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我是移山的愚公,这坝虽挡不住大水,却感动了隐天门的长老们。他们一起凝了神力,来帮我筑坝。条件就是,要我这一身神骨做基石。”

    躺在榻上的司空凌云,和服侍在司空逸明身边的司空长风,都愣住了。

    他们一直以为,父亲这一身神骨,是因为在修筑合心坝时,消耗过多,却不想竟然是被人,生生抽去了。

    司空逸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好像那漫长的岁月过往,挤压着他体内的空气,让他不得呼吸。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晓了。我失一身神骨,大坝挡住了那晚的大水,朝州城保住了。南都各神族眼见于此,纷纷前来助我。众人合力加固了大坝,起名合心坝。”

    “你可知这隐天门是何人?”

    司空逸明摇头,“那人所用术法,是上古神族之法。我当时以为他是遗存的隐世神族,从未想过他会在朝河底,布下弑灵阵,贻害我朝州百姓……”

    经此一事,司空逸明极为虚弱,缓了片刻,才有了些力气。

    他撑起身,对着凌清秋行大礼。

    “凌将军,此前我一直瞒下此事,是因我曾向当时助我之人发誓,不会说出隐天门的存在。我只当他是朝州城的恩人,才至今守口如瓶。此事因我起,我延误了将军时机,日后北阳王无论治我何罪,我司空逸明都愿承担。可如今,”他顿了顿,“将军可否救下我朝州城百姓?”

    “城主就是不说,这弑灵阵我也会破。”

    凌清秋扶起司空逸明,“可我还有一事,需要向司空城主请教。”

    “将军请说。”

    司空逸明见凌清秋并未责怪与他,而是愿和他探讨,自当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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