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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静夜无声

    (1)静野无笙

    深夜的医院,安静的让人有些压抑.

    叶静笙对这里的环境并不陌生,从五岁起就辗转全国多家医院治疗先心病。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一段又一段昏暗的走廊,惨白的灯光让她目眩,她尽量压着步子,不让心跳起伏太大。

    浓浓的消毒水味,冷到刺骨的空调风,无端加深了她心里的恐惧。

    她害怕医院,身体止不住地轻颤,冷至骨髓的温度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吸入心肺,让她对死亡有了更具象化的了解。

    “静笙小姐,你怎么过来的?”安叔迎面小跑过来。

    叶静笙摸了摸腕上失而复得的手串,来不及解释搭了陌生人的车,她只问了那个人的名字叫David陈木为?陈穆伟?

    “云野……云野怎么样?”叶静笙眼睛红的像只小白兔,可怜而又惹人疼惜。

    安叔看见叶静笙脚上穿着高跟鞋,“还在抢救室,静笙小姐先换上小野的运动鞋吧。”

    “带我去!一定不会有事的!”叶静笙光脚踩在地上,往指示牌上手术室的方向走。

    等待,漫长的等待。

    叶静笙心脏像被带着倒刺的利爪攥紧,她明明在等待生的希望,可她脑海里不断地冒出死亡两个字。

    “云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一定要活着,你活着,让我立刻死了都可以。”

    她抓着心口喃喃着,一句话翻来覆去说个不停,渐渐有些崩溃地歇斯底里。

    陈牧为紧跟着叶静笙进了医院,在护士站看到她的高跟鞋,他拿起鞋子打量,做工廉价,看不出是什么品牌。

    “哈,灰姑娘该留下水晶鞋才对吧?真有意思!”

    陈牧为轻声喊道:“护士姐姐,有没有看见穿一身白色套装裙,长头发……”

    护士听见痞坏的潮男小哥哥问话,热情地回应,“她的管家领着她上手术室了。”

    “谢谢护士姐姐,注意休息哦!累坏了我会心疼的!”陈牧为眨眨眼弹舌,对着护士比心。

    值班的护士瞬间心花怒放,嘴巴这么甜的潮男小哥哥,点亮了枯燥的值班时光。

    “爱你哟!”陈牧为走出两步,又回头补上一句。

    叶静笙跪在手术室前,双肩轻颤,佝偻着身子缩成一团,陈牧为很难将跪坐在地上的人和误闯进包厢的优雅女人联系在一起。

    她好像一碰就碎了,或者她再这么无声地哭下去,她自己都会散了架。

    陈牧为此刻竟无端对素未谋面的安云野,升起了几分嫉妒,究竟是怎样的人,会让叶静笙破碎至此,有那么一瞬,他想得到叶静笙这份破碎。

    陈牧为把手里的高跟鞋丢进垃圾桶,心情变得很差,他任由脑海里杂乱的思绪横冲直撞,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望着叶静笙怔怔出神。

    凌晨4:21分,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叶静笙狼狈地爬到墙边,扶着墙面站起来,哭红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医生,嘴巴微张说不出一句话。

    “医生,我们家孩子怎么样?”安叔老泪纵横,强打精神问道。

    医生面色很沉重,“病人是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吗?据我们观察,他不是第一次自残了,为什么不早点进行心理治疗呢?”

    “都怪我。”叶静笙垂下头。

    安叔说:“医生,他六年都没发作过了,我们都以为他已经好了。”

    “心理疾病就好像一颗隐形炸·弹,哎,别再刺激病人的情绪了。”医生摇摇头,“伤口很深,估计会影响以后手部的功能,抓握能力退化很严重,康复训练也不一定能恢复好。”

    “谢谢医生,您辛苦了。”安叔连连道谢。

    “病人家属呢?你是病人的妻子吗?”医生问去了半条命的叶静笙。

    她摇头。

    “女朋友不能签字的,还是要尽快通知病人的亲属。”医生嘱咐道。

    安叔再点头说:“安总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术后观察了三十多分钟。

    安云野从手术室推出来,叶静笙突然就注满了能量,扑到他的病床边,挤出一个微笑。

    “云野,云野……”

    安云野面色惨白,没有一点儿血色,听到叶静笙的呼唤,睫毛微动,眸子里有了点点亮光。

    护士说:“病人现在很虚弱,但已经脱离风险了,太太不要担心。”

    叶静笙点点头。

    安云野见她没有否认,嘴角扬起,用嘶哑的嗓音说:“睡好了,没事。”

    “先生这睡觉的代价可真大,万幸的是送医及时,以后可不敢用这种方法强制关机了!”护士也帮着安云野宽慰叶静笙。

    叶静笙泪如雨帘,一声不吭,心里自责,眼里心疼。

    安云野抬起另一只手,要给她擦眼泪,眉头紧皱在一起,“我赌你会心软,我赢了。”

    叶静笙一愣,安云野为什么要用生命赌她心软,他是惩罚她突然离开,还是他对她也有那么点点的不舍或喜欢。

    护士检查好设备离开。

    “所有不经允许,离开我的人,我都要让他比我痛苦一百倍。”安云野眸光逐渐变得阴鸷霸道。

    叶静笙双膝一软,踉跄着向后栽倒,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额上的冷汗让她止不住的发抖,安云野看起来很陌生,可那张脸她描摹过无数个夜晚。

    “姐姐,你在发烧……”

    叶静笙匆忙拉着陈牧为到病房门外。

    “你怎么在这儿?”

    陈牧为提着手里的纸袋,蹲下来打开鞋盒,“姐姐,不要偷偷躲起来哭噢。”

    “David,昨晚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也谢谢你的鞋子,多少钱,我转给你。”叶静笙让自己镇定下来。

    “专柜新款,一万二。”陈牧为弯腰凑近她耳边,“微信转吗?你加我?”

    叶静笙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子,想脱下来还给他,又想到自己的脚已经踩脏了鞋垫,估计退不掉了。

    “我先加你一个微信吧,我手头没有这么多钱,等我……”

    “好,加吧。” 陈牧为点开二维码让她扫。

    通过添加好友。

    “那我送姐姐来医院的车费,就请我吃顿饭吧!”陈牧为笑嘻嘻地盯着她。

    “好。”叶静笙心不在焉地看向病床。

    陈牧为笑容一僵,“他是姐姐的丈夫?”

    “不是的。”叶静笙立刻摇头否认。

    “男朋友?”陈牧为紧追着问。

    叶静笙情绪不明说:“只是雇主。”

    “哦?那种关系的雇主吗?”陈牧为神秘兮兮地问。

    叶静笙慌乱地摆手,“不是的,云野不是那种人,他很正经,很绅士的。”

    “正经人用割|腕吓唬你?幼不幼稚!”陈牧为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2)静夜无声

    海城流传一句话,道上混的人口口相传——不怕疯的,不怕狠的,就怕不要命的。

    这句话是劝人惜命,也是劝人遇上安云野惜命。

    在海城,安云野没怕过任何人,他手腕上的每一道疤,都是他不要命的证据。

    叶静笙来到海城的第一夜。

    她要做的是陪安云野睡觉。

    五岁的小云笙得知自己要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一楼房间里,哭得撕心裂肺要让姐姐一起回云城老家。

    妈妈走了,姐姐就是他的全部,夜晚那么黑,随时都可能冒出吃小孩的老猫,叶云笙不敢独自入睡。

    “安先生,能不能让我先陪云笙睡觉,过几天他适应了新环境……”

    安云野斜睨她一眼,“我请你来度假吗?”

    “可是云笙他。”

    叶静笙毫不犹豫,在弟弟和安云野之间,她选弟弟。

    “安先生,我会洗干净陪你睡的。”

    安云野听出叶静笙话里的歧义,“我是要你陪我睡觉,不是我要睡你。”

    “我知道,不管你要怎么睡,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叶静笙抱着弟弟哄他睡觉。

    安云野懒得跟她打辩论,丢下最后期限,“明晚十点。别让这个拖油瓶碍事!我真的会送他去孤儿院!”

    “呜呜呜……姐姐,我要回家。”叶云笙呜咽着钻进姐姐的怀里。

    叶静笙抬起膝盖,把怀里的弟弟往上送了送,“云笙乖,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像博物馆一样的大房子。”

    安云野转身,听到‘家’这个字很陌生,很想笑。心里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尖儿肉,他早就没有家了。

    他还是和过去千百个夜晚一样出了门,再找个熟悉的酒吧,喝到头脑发昏,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再回到这个被叶静笙叫做‘家’的地方,借着酒劲儿睡上两三个小时。

    安云野以为叶静笙来了,他就可以总结这种荒唐而痛苦的日子,想到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他气恼地想要发泄心中无名的憋闷。

    “家?你有家吗?什么是家?”安云野喝了大半瓶酒,问身旁坐着的李枫。

    李枫听到海城阎王向他发出这样哲学的问题,谨慎地愣了愣,先是揉眼确认发问的人是安云野,又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才回答。

    “家就是吃饭睡觉的地方呗。”

    安云野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酒店睡觉,餐厅吃饭,这些地方也是家吗?”

    “嘶——那就是和亲人或者爱人吃饭睡觉的地方!”李枫再次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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