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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危难

    岁输之日终于到来,赵太守带人在城门等着上头人来清点,接走这些拼了老命凑出的宝贝。

    当然,还在等李与塘承诺的堪舆图。

    幽河募兵结束,也在同一天启程。

    队伍里的陈珂排在最后,只带了薄薄一个包袱,默不作声瑟缩着。

    傅海楼向后看看,一眼看到他,“那个……就是陈珂?怎么又来了?”

    兵士回到:“他在驿站待了快一天,好不容易拿起了剑和弓,死活要重新加上名字。”

    傅海楼紧皱眉头,往四处望了望,仿佛感到李与塘随时都会冲过来揍他。

    “是要下雪了吗?怎么忽然觉得有点冷。”傅海楼忽然瑟缩了一下,吩咐兵士,“赶紧走,下雪可就不好行军了。”

    队伍终于渐渐远去,灰暗的天色沉重的压在人们心头。

    李与塘抱着一个木盒终于出现在城门。

    “姑奶奶,你可来了。”赵太守看见他差点哭出来。

    李与塘望着远处几乎看不清的一个黑点,脸色十分难看递给赵太守木盒。

    “这是……,这…怎么打开啊?”赵太守左右看看木盒。

    一队马车闯入李与塘的视线,“赵大人,你的债主子来了。”

    赵太守停下要掰开木盒的手,“诶,是咱们的债主子,紫云顶的马车三架,这回阵仗不小呢。……等会,你给这玩意打开!”

    他把木盒又递给她。

    “打不开。”

    赵太守瞪大眼睛,“你开什么玩笑,打不开咱俩都得交待在这!”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车马,更慌了。

    李与塘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无所谓道:“交待就交待呗,差事办的不好只能说明能力差,顶多革职,又不会砍头。”

    “你说得轻松啊,你当然无所谓了。”赵太守眼见车马就要到眼前了,抱着木盒不再挣扎,“不过要是问起来,我只能说这是李族长交给我的,我也不算失职。”

    李与塘转头和赵太守肥硕的大脸对视一眼,冷笑一声:“大人聪明,真佩服。”

    说完转身离去。

    赵太守见车马已经挺稳,来不及拉住李与塘,只能迎上去。

    李家宗族合老都聚在春风庭中,李与塘一推门就见两排壮丁铁青着脸,正堂中几位长老也是面色沉凝盯着她。

    她低头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长衫,挂上端庄的笑容,到正堂给几位长老行礼。

    “陈珂参军了是么?”三叔伯年纪最大,却最沉不住气。

    “是,已经随军走了。”

    “你同意了?你可还记得我们全族发过誓,绝不再入朝堂!”三叔伯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是真的动怒了。

    李与塘眼色恭顺,跪在正堂声音清朗的回道:“绝不敢忘。”

    她向三叔伯和其他长老三拜叩首,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折子,双手呈上。

    三叔伯诧异的接过,打开后顿时慌了,“你……你们……和离了?”

    “是。”

    满堂哗然,门外宗亲议论起来,几位长老交递神色。

    一边一向沉默寡言的二伯也不禁问道:“这是为何?可是陈珂做了什么?他养了外室?眠花宿柳了?”

    三伯也不解:“或是他赌钱败家?再或是……他欺负你了?”

    “都不是。”李与塘平静且淡漠,他看了看几位叔伯,“是我们缘分尽了。”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在他们眼中陈珂一直温厚忠良,损坏人品的事应是没有的,可不是这些原因他们实在难以理解什么叫“缘分尽了”。

    “各位宗亲!陈珂入赘到李家十五年,他是断了前程随我们来到定远的,没有亲人,没有故友,他没有负我也没有负李家,只是李家对他来说似囚笼一般,他既有济世之才,本不该如此的,是我们李家亏欠了他。”

    嘈杂的正堂安静下来,他们所有人都见过陈珂日渐一日的消沉,每个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我们本就不是一路,这些年真心相待不曾背叛,已经很好了,既然情消意灭,不如明月天涯,各看风烟。”

    李与塘目光萧索,三叔伯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等她终于说完,才放下手中和离书,将她扶起来,满眼关切道:“三娘……可你今后就要孤身一人了。”

    “怎么会,她有李家所有人。”大哥忽然站在人群中说了一句。

    李与塘转身时,身后合族老小望着她,眼中闪着光亮,微笑着看她。

    李与塘笑了。

    “所有人不得出入!”

    门外突然闯进一伙府兵将春风庭围住,为首的官兵带刀上前:“哪位是李与塘?”

    李与塘向前行礼,“我是。”

    “台传御史大人有请。”

    几位叔伯刚想说什么,被李与塘制止,她知道必会来找她,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府兵向外走去。

    她这一刻知道李家的危难再次来临了。

    出门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想起什么回身刚想嘱咐,但看见满院李家人担忧的望着她,她就只是笑笑,便离去了。

    太守府中,赵太守已经吓的三魂没了七魄,跪在地上看到李与塘像看到了救星。

    “民妇李与塘见过三位御史大人。”李与塘不慌不忙,叩首行礼。

    “这个盒子是你交给赵太守的是吗?”

    中间一位绛韫色官袍的男子率先问话。

    李与塘点头,“是民妇给的。”

    “这里边是什么?”

    “《遂州堪舆图》”

    “你从何得来?”

    李与塘有些迟疑,“捡的。”

    “捡的?何处捡的?”

    “何太守家中,何府那日着火后,很多人都去捡了东西,我在废墟里发现了这个木盒。”

    “那你是如何知道这是《遂州堪舆图》的?”

    “民妇捡到时,木盒上还有封条,写着名字,我怕别人看到来抢,便揭去了。”

    那御史眯起眼睛仔细看着李与塘,隔了半晌说道:“李与塘,我认得你。”

    李与塘抬眼看了看他,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按说当年认得她的官员早已折损大半,即便活着的,年纪也应该和李老爹差不多了,眼前这位锦玉冠带的年轻男子,怎么可能见过她。

    那人眼中诡谲起伏,年纪轻轻就有一股邪气,他看着李与塘狠狠说道:“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

    李与塘想了想,打算激一激,“民妇听闻,台传御史的职责是收缴州郡岁输,查案问训应该归赵太守管辖吧。”

    那人立即眼光凌厉,脸上怒气难掩,却又在顾虑什么忍了下去,“放肆!御史台的职责也是你能质疑的!”

    随后对手下说:“暂且收押,直到木盒打开!”

    “大人!”李与塘大喊:“我知道谁能打开木盒!”

    “谁?”

    “民妇在京都有一位故人,善弄机巧,大人回京时可去京郊木匠铺找一位姓石的师傅,他是我表亲兄长,定能打开此物。”

    那人听到京都就变了脸色,他看着李与塘有些疑惑,自己都已经告诉她认出了她的身份,她竟然毫不避讳的说京都有位故人,这简直是自投罗网。

    “将她押进大牢。”他本来没这个打算,现下倒是有些意外之喜。

    李与塘假意挣扎几番,最终被送进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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