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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坐且勿语,听我醉中吟

    幸福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半年过去,孟珠怀孕了。顾恺之得知孟珠怀孕的消息,嘴角都要裂开了,抱住孟珠就不肯撒手。

    “官人,轻一点,别抱得太紧,你压着孩儿了。”孟珠提醒他。

    “好的好的,是为夫莽撞了。孟珠,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做父亲。” 吻着怀里的孟珠,顾恺之心里的感动无以言表。

    得知孟珠怀孕后,家里的事情顾恺之亲力亲为,生怕孟珠累着。

    “官人,不要这么夸张,你啥活都不让我干,我也闷的呀。”孟珠抱怨着,表情是幸福的。

    “我也不是啥活都不让你干。一会晚饭后,你陪我去散个步,就权当你干活了。”顾恺之郑重其事地吩咐孟珠。

    “那索性一会去宋福来吧,我好久没见寒烟了,听说她快临盆了。” 听说可以出门,孟珠就建议去看望秦寒烟。如今秦寒烟快临盆,也很少出门了。

    到了宋福来,楚关流前来迎接二位,说寒烟大肚子不方便,就由他代劳了。

    孟珠给寒烟带了一些平日里寒烟爱吃的食物,并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寒烟。

    ’太好了,孟珠,恭喜你啊,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是太高兴了。如果我生的是男孩,你生的是女孩,我们结儿女亲家如何?”听到孟珠的好消息,秦寒烟也很是高兴。

    “好的呀,寒烟,我们是闺蜜。如果能结成儿女亲家,那再好不过。” 孟珠一口答应。在场的两个男人,也会心一笑。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也应该沉稳了。

    寒烟临盆这一天,颇为惊险。婴孩头大,好几次产婆都看见婴孩头发了,孩子还是出不来。

    “夫人,用力,用力啊!”产婆不停地叫喊,门外的楚关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心疼寒烟的辛苦,楚关流把头抵在门上,为寒烟祈祷。

    “赶紧把给夫人煮的参汤拿过来,让夫人喝下去,才有力气生产啊 !”产婆吩咐旁边的丫鬟,赶紧去取参汤。

    一碗参汤下肚,产婆又再次让寒烟加把劲。

    虽然感觉已经耗尽了力气,但是寒烟这一次还是再一次使出了全力。

    “哇……”,婴孩,终于出来了。

    “是一个男孩,男孩啊!”产婆的一声叫喊,门外的楚关流也听到了。楚关流赶紧抬头想冲进去,被门外的丫鬟拉住了。

    “大少爷,你现在还不能进去。产婆吩咐过,男人这时候不能见血的,否则对夫人不利。我先进去,问问情况。”

    丫鬟出来以后,告知楚关流夫人和孩子都好,让楚关流放心。等到明天,再让楚关流进去见夫人和孩子。

    熬了一夜,楚关流一大早就飞奔到了秦寒烟身边:“寒烟,你辛苦了。”

    寒烟看上去还是有点虚弱:“你怎么先来看我,不先看看你儿子?”

    “我的夫人,当然是比儿子还要重要的人啊。没有老婆大人,哪来的儿子?” 深情地吻了吻寒烟,楚关流才移步去看儿子。

    “夫君,你觉得儿子像谁多一些?”秦寒烟急忙忙问道。

    “这么小,看不出来啊,夫人。不是说儿子像娘么,我倒希望儿子像你,因为你长得比我好看。”楚关流说的是实话。

    有娇妻又有娇儿在侧,楚关流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圆满了。

    得知宝宝生下来了,孟珠和欧阳燕都来探望秦寒烟。

    孟珠抱着婴孩不撒手:“乖宝宝,以后你就是我家女婿了,快快长大喔。”

    欧阳燕吃醋了:“孟珠,你怎么保证你生的就是女儿呢,万一生的也是儿子,那就只能做兄弟了。如果我将来怀孕生的是女儿,那我就和寒烟做儿女亲家,这女婿归我家了。”

    “你二人不要掐架了。我看啊,最好是我生两个儿子,你们二人呢各生一个女儿,那我们都成儿女亲家,大家亲上加亲。”秦寒烟打趣二人,笑的小腹都隐隐作痛了。

    看到寒烟捂住了肚子,孟珠赶紧让寒烟躺下,不要坐着招呼她俩:“好了好了,你先躺下,我们不逗你笑了。”

    “欧阳燕,你啥时候也怀上啊?我和孟珠,可都是完成任务啦。”秦寒烟打探欧阳燕的好消息。

    “这个急不来的,我回去就让我家夫君抓点紧。当然了,给他吃点鹿茸补补。”说着说着,欧阳燕脸红了。

    也是奇怪了,结婚这么久,肚子一直不见动静。话说他们夫妻二人的恩爱也不见少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回到家,欧阳燕就和曹家公子商量,请一个中医来家里瞧瞧。

    “夫人,听你的便是。我一直不敢催你,是想着你怕生孩子。你今日提出看中医,最好不过,也许问题出在我身上?”曹家公子,还是很爱他这个夫人的,之前他不敢建议看中医,是怕他夫人有想法。

    欧阳燕请了临安府有名的治疗不孕不育的中医来家里,分别给她和曹家公子搭了脉。

    搭完脉后,中医郑重其事地告知夫妻俩:“公子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娘子身上。请问娘子,你的月事是不是不规律,要么延迟,要么不来,有时候来了量也很多?”

    “是啊是啊,敢问中医,我是出了什么问题?”欧阳燕急了。

    “夫人是子宫比较寒,我给你开温经汤,吃上几个疗程,保你能怀上孩子。”中医不慌不忙,着手开始开药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的子宫比较寒,这是怎么回事?”欧阳燕百思不解。

    “敢问夫人,是不是一到夏天,就比较喜欢吃凉的冰的冷的东西,而且一吃就吃很多?” 中医抬眼问她。

    “是啊,我是成都府女子,平日里就爱吃辣的。辣的吃完以后再吃冷的冰的东西,什么卤梅水、荔枝膏水,紫苏饮等等,那滋味啊,就是神仙滋味。” 欧阳燕快人快语,典型的成都府女子。

    “你夏日贪凉,过多饮食冷饮,致使寒邪内生导致宫寒。接下来,你要多吃一些补气暖身的食物,像核桃啊,枣子,花生,桂圆,牛羊肉等等,要多吃一些。我的温经汤,温经归芍桂萸芎,姜夏丹皮及麦冬,参草扶脾胶益血,调经重在暖胞宫。喝上个三个月左右的温经汤,我保你怀上孩子。” 中医看上去信心满满。

    曹家公子付了中医酬金,在中医走后抱住了欧阳燕:“夫人,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给你买冷饮了。你还要喝上三个月的中药,夫人要受苦了。”

    欧阳燕点了点曹家公子的鼻子:“这不怪你啊,是我自己贪吃啊!你不给我买,让我少吃一点,我不是还跟你生气吗?你放心,在生下我们的娃之前,我绝对不碰冷饮了。”

    “夫人,即使生下娃,你以后冷饮也要少吃,身体最重要啊。”曹家公子忍不住要唠叨了。

    “好了好了,啰嗦鬼,我听你的就是了。”欧阳燕觉得她这个老公啥都好,就是平日里啰哩啰嗦了一些,喜欢当她的老师。

    每天熬中药,曹家公子也盯着,不放心手下做事情。

    “熬这个中药啊,火候要大一点,时间要短一点,因为时间长了会破坏药物中的有效成分,记住没?” 曹家公子说一不二,手下的人哪敢怠慢?

    看到欧阳燕喝了中药嫌苦,曹家公子又适时让丫鬟给欧阳燕拿来了葡萄等水果,让她嘴巴甜一甜。

    “夫人啊,你记住,喝完中药,切不能吃你平日里爱吃的辛辣刺激的食物,油腻生冷的也不能吃啊。” 给欧阳燕递上一串葡萄,曹家公子又开始唠叨了。

    “公子,你也吃。”欧阳燕也给曹家公子喂上一颗葡萄,趁机堵上他的嘴。

    三个月中药喝完,中医又给欧阳燕重新诊脉,说宫寒问题已经解决,不用再喝中药,夫妻可以安心要个孩子了。

    听罢医生的话,曹家公子望了望欧阳燕,掩饰不住心中的欣喜。

    到了晚上,曹家公子抱着自家娘子,含情脉脉:“娘子,那我们开始?”

    欧阳燕哭笑不得:“我说公子,你说的像例行公事,哪里有半分闺中乐趣?”

    曹家公子吻着她,熬了三个月已经很饥渴了:“娘子,那我就不说话了,光行动了……”

    曹家公子上下其手,很不安分,欧阳燕从顺从到主动,撩拨得曹家公子更加疯狂。

    两个相爱的人,缠绵在这个美妙的夜晚,如茶与水,相互交融,相互依存。

    欧阳燕如愿以偿,终于也怀上了孩子。这下子,闺蜜三人都有了另一重身份。

    孟珠诞下的是一个女孩儿,粉雕玉琢的,甚是可爱,秦寒烟一看就很喜欢,由此两家定下了娃娃亲。到了欧阳燕分娩的时候,她的两个闺蜜都在她身边陪着她,欧阳燕少了许多担忧和害怕,分娩挺顺利。欧阳燕怀孕的时候,曹家公子就说想要个女儿,因为女儿贴心。想不到最终如愿以偿,可把曹家公子给乐坏了。

    产婆把女孩儿抱到三个女人眼前的时候,欧阳燕笑了:“孟珠,你看看,我也生了个女孩。虽然你和寒烟定了娃娃亲,我看呀,等孩子们长大,谁喜欢谁还不一定呢,又不是由着我们做主的。”

    孟珠看到这小女孩也是粉嘟嘟的很可爱,赶紧转头看向秦寒烟:“我说寒烟,你过段时间再生一个男孩儿,那样我跟欧阳燕就不用争了。大儿子归我,小儿子归欧阳燕。”

    秦寒烟哭笑不得:“你们还真当我能耐大啊,生老大就差点要了我的命,痛得我死去活来。如果想要个老二,我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体允许不允许?”

    “你可以的,寒烟。”  孟珠和欧阳燕两个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日子过得飞快,秦寒烟和楚关流儿子楚天周岁生日一过,两夫妻就决定带着楚天,回莫国看望他的爷爷奶奶一大家子。当初楚天还没满月的时候,他的爷爷奶奶就迫不及待想回临安府看望孙子,担心二老年事已高路上奔波吃不消,楚关流回信一封,答应他们等楚天周岁后就带他去莫国一趟,他的爷爷奶奶才作罢。现如今,也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临走前,秦楚公和夫人很担心:“寒烟,你和关流回去以后,不会不回来了吧。”

    “不会的,爹,娘,我答应你们,待上半年就回来。如果关流爸妈舍不得孙子,那我就带他们也回临安府,毕竟他们二老的根也在这里。关流爸妈年纪也大了,估计也愿意跟我们一起回来。如果他们不愿意回,那我们一家三口,是一定要回来的。”

    “是啊,爹,娘,寒烟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楚关流宽慰二老。

    有了女儿女婿的承诺,秦楚公和夫人放心了。两老准备了很多礼物,让寒烟带给亲家母亲家公。

    一路奔波,楚天这孩子真是乖巧,一路上哭的时候就是饿了,或者要拉屎拉尿了,别的时间都是用来睡觉,如此这般让寒烟和关流省心不少。等到了莫国,哎,这孩子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他的爷爷奶奶,还有叔叔婶婶看着,让大家欢喜得不得了。李清和楚观,抱着孙子不肯撒手,都顾不上搭理楚关流了。

    哎,既然楚关流回来了,那就是回来了,神明的事就交给神明,不用问得那么清楚,只要一家团圆,比什么都强。

    “寒烟,关流,这次回来是不走了吧。”李清抱着孙子,巴不得他们留下来。

    “妈,我们这次回来,主要带楚天回来看看你们,半年后我们还是要回去的。”楚关流赶紧抢在秦寒烟前面说话,怕寒烟为难。

    “爸,妈,如果你们愿意,跟我们一起回临安府可好?我知道你们不舍得楚天,可是我们带楚天回去的话,你们又看不到孙子,来回奔波也吃不消。”秦寒烟看楚关流说话太直接,急忙来打圆场。

    “爸妈,你们年纪也大了,也该叶落归根了。” 楚关流劝说二老。

    “这件事我跟你妈提过,可是你妈说临安府也是伤心之地。这件事,我们再考虑考虑。反正你们回去,也是半年之后的事。”楚观早就想叶落归根了,无奈他夫人一直没同意。现在儿子媳妇有了这个意思,那再好不过。

    从李清手里抱过这个乖巧的有着圆溜溜大眼睛的侄子,楚关河有点不知所措,生怕抱得太紧他不舒服,抱得太松又怕他掉下去,翠儿看他这个样子,赶紧从他手里抱过来。人人抢着抱他,这个楚天也是不哭也不闹,好像新鲜得很,他一定知道抱他的人都是喜欢他的,所以只管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咿咿呀呀也不知在说啥。这孩子,太招人疼了。

    “大哥,你和大嫂这次回来,就多住些时日,我和翠儿都喜欢孩子。你看我这侄子,多可爱。”在家里的楚关河没了官员的矜持,在他大哥面前,又恢复了从前那个样子。大哥回来了,做弟弟的他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喜欢的话,你们就自己生一个。我看爸妈一定盼了很久了,那我们家就更热闹啦。”秦寒烟调侃着楚关河和翠儿。她也奇怪,怎么这两人成婚这么久?翠儿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了顿饭,饭后,寒烟和翠儿说起了悄悄话。

    “翠儿,你跟关河成婚这么久,你们是该有一个孩子了。”

    “之前,关河说大哥不在了,大嫂一个人,看见孩子会更加伤心,所以我们就没打算要。现在好了,大哥回来了,你们也有了楚天。那关河,应该也会考虑了。”对于孩子的事,翠儿一点也不担心。

    另一边,楚关流楚关河兄弟俩,有数不完的话。看到大哥死而复生,关河的开心啊,无以言表。

    “关河,你现在朝堂上,做得可还顺手?” 楚关流有点担心,他这个以前冒冒失失的弟弟,能不能胜任户部尚书这个职位?想当年,他也想给自己谋个官职,走了许多弯路,他希望他这个唯一的弟弟,能吸取他的经验教训,不该攀附的关系不要去攀,凭自己的本事和良心做事。

    “大哥,你放心,为官之道我懂的。”楚关河向大哥保证。

    “如果这一次,爸妈愿意跟我们回临安府,那这边莫国就剩下你和翠儿了,你凡事更要自己担待着。等我们回了临安府,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楚关流也想一家团圆,但是现在楚关河为莫国朝廷效力,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放心,大哥,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寒烟姐不容易,你既然回来了,就要好好待她。”楚关河深知楚关流不在的那些日子,寒烟姐吃了很多苦,而且寒烟姐和姜永、陈安的过往,他怕大哥知道了之后会介意。

    “你是想说我介意寒烟和姜永、和陈安的过往吧。关河,要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假的。可是我身为男人,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不在秦寒烟身边,我没有理由要求秦寒烟沉浸在过往走不出去,你说是不是?” 看着远处的寒烟,正和翠儿聊天的寒烟,楚关流心中涌起了一丝柔情。

    大哥能这么说,楚关河就放心了。在他心里,寒烟姐是和他大哥一样重要的人。如果没有寒烟姐,他们一家,可能真的要家破人亡了,他也走不上如今这个仕途。对于他们家来说,寒烟姐是亲人也是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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