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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心动,再见白衣

    洪芜山行宫。

    "太子殿下只是左肩受伤,没有伤及心脉,现在箭已取出,殿下很快就能醒来,回去禀报陛下吧。"诊治的太医卜石走出屋子,对屋外的守卫说道。

    "是。"

    "诸位也请回吧,殿下需要静养,暂时不宜见人。"说完就把大门一关,目睹师永夜被刺的贵族们本想献些殷勤,见卜石态度强硬,只好三三两两结伴离去。

    卜石虽然脾气古怪,但是医术十分高明,有他说太子没有生命之忧,太子就一定没事。

    "谢谢太医..."

    只不过外人不知,师永夜从被射中,到箭被取出血肉,都没有昏迷过去。

    "太子,那个刺客,你认识?"

    卜石见他想要起身,反手将他摁在床上,余光瞟向断成两截的箭杆,上面刻着镇南军的标识。

    师永夜装作没听见,指尖微颤了一下,随即轻咳一声,转过头去闭目养神。

    "太子受伤时,我看见那刺客了,不慌不忙,反而从容,生怕自己没人追赶。镇南王的人冒着风险来夜郎行刺,派来的却不是死士,毫不在意是否成功。你从不酗酒,今夜贪杯,是为提前麻痹,缓解疼痛。而他射出的箭落点精准,力道巧妙,贯穿肩膀的位置能同时避开筋骨和血脉,还能让你不用经历箭镞倒拔,或者箭杆碎裂在伤口里的疼痛,好一个心软的刺客。"

    "早就和你说了,你若去改行说书,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卜石与师永夜一同长大,看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还在他的算计里,懒得与他闲扯。

    "这伤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养起来也需要三五个月,你给我仔细点,别动不动就给我找麻烦。"

    "知道了。"

    卜石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想这人某些时候真是无药可救,合起医箱,离开了师永夜的寝室。

    "屋子里没人了。"

    师永夜对着空荡荡的房梁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房梁上闪出一张小脸,左张右望,确认真的没人在这房间里了,才从梁上一跃而下。

    "你还活着?"

    轩辕迢迢扮作男装,一身黑衣,大摇大摆地坐在师永夜的榻旁,趁着他行动不便,把卜石放在他床头的瓶瓶罐罐都拿起来闻了一遍。

    "嗯,还活着。"

    "那太医给你用的什么药,止血这么快?"

    师永夜看她到处好奇的样子,虚弱一笑,想起他们在柜坊相见时,轩辕迢迢给他看的伤痕,对她说。

    "浅碧色那瓶,是卜石自己配的金创药,是他祖传的药方,止血止痛效果极好,旁边那瓶靛蓝色的可以祛疤,你都拿去吧,镇南王这次帮了我的忙,作为回报,回头我会找人送去镇南军一批。"

    听他这样说,轩辕迢迢反而放下药罐,上半个身子前倾着凑近,怂着肩膀歪头问他。

    "太子殿下不怕我一箭射歪,一不小心杀了你?"

    师永夜夜宴饮了竹酒,呼吸中带有清冽的酒气,不算难闻,只是两人的距离太近,轩辕迢迢很容易就闻到了。因为失血的缘故,师永夜的面庞苍白,没有了往常令人生畏的喜怒变化,像极了一只精美而易碎的漂亮娃娃。

    "你不会。"

    榻上男子眼神轻柔,语气温和,却让轩辕迢迢无法反驳,也许是受伤了,今夜的师永夜,每句话都让她生不起气来。

    卜石说对他说了,她是个心软的刺客,他知道。

    两人对视,一个如同初山入林深处的懵懂小鹿,一个如同悬挂在岩壁的百尺瀑布,小鹿只知道瀑布声势浩大磅礴,跌落到她面前时心甘情愿,粉身碎骨,却不知他是何物。

    师永夜的指尖蓦然跳动,他忽如梦醒,避开迢迢的视线,苍白的脸颊上浮上一抹绯红。

    "我活着,对镇南军有用。"

    "镇南军训练有素,有了岩阳内的军火,已足够守住一城。今夜战书已下,穆王会替我去迎战,这人虽然手段不够磊落,但是欠缺耐心,不擅长打持久战,不需要过于担心。"

    师永夜将夜郎形势娓娓道来,轩辕迢迢觉得怪异,这人的身份是夜郎太子,讲到他的父亲和叔叔时,好像总是置身事外,冷静自持地过分。

    "你先前说有人要杀你,是这个穆王吗?他好像是你的亲叔叔吧。"

    "是他,也不是他。"

    师永夜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不是穆王,那就是夜郎皇帝。轩辕迢迢心中一紧,看他的样子,似乎无需求证。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为何要藏匿连南七县的军火?"

    连南七县自从归属夜郎,便是与大盛接壤的边界,夜郎在七县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如果不是因为连南七县军火库失窃,夜郎皇帝怎么会认为他有异心?

    "北方的朔凶剽悍善战,陛下备受威胁,朔凶境内物资匮乏,适合防守不宜攻击,有了盈余的兵力,陛下认为大盛天然条件不错,更值得一战。"

    "你认为呢?"

    轩辕迢迢听得认真,明白这正是父子二人的分歧所在。

    "连东地势易守难攻,镇南军虽然粮草军火都没有优势,但是到底背靠着大盛,如果夜郎在秋季与大盛耗损了太多兵力,入冬就容易败在不恋苦寒,济河焚舟的朔凶人手上,到时候不仅东边打下的土地无法守住,夜郎本来的国土也会岌岌可危。我只是暂时转移了陛下的注意力,让他无暇去想攻打大盛的事情。"

    轩辕迢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师永夜缓缓看了她一眼,继续说。

    "与其现在攻打连东,不如再等等,说不定哪天镇南王与大盛皇帝离心离德,到那时与夜郎联手…"

    "绝不可能!"

    听到师永夜的话越发离谱,轩辕迢迢急急打断了他。

    "我父王与圣上是一母同胞,对圣上的忠心天地可鉴,不会有那一天。"

    "镇南王一片忠心,大盛皇帝,对镇南王,可不一定。"

    师永夜的语气凉飕飕的,到底还是结成冰刀,捅到了轩辕迢迢的心窝上。轩辕迢迢拍着榻沿起身,准备离去。

    "太子殿下最好多多拜香求佛,来日战场再见,还有今天这样好的运气。"

    ·

    正如师永夜所说,穆王一边重新布置军火,一边攻打岩阳,分身乏术,没过几个月就撤兵了,只是偶尔派人埋伏在出城的路上,偷袭路过的军队,让镇南军不胜其烦。

    不知不觉就到了腊月。

    岩阳居住的百姓比连东要多,坊市间各式各样的玩意儿也多,颇有些江南富庶地方的热闹劲儿。轩辕迢迢听说岩阳的兵器铺子很有名,经常缠着轩辕越带她去逛逛,两人囊中钱财有限,多是逛完这个,逛那个,钱袋子里分文不少。

    后来几个兵器铺子的掌柜,闲时喝酒聊天才对出结论,镇南军的少将军和小将军挑剔得很,几个月了,竟然一样兵器都没看上。掌柜们拍掌心痛,以为是自己打得兵器还不够好,分别回去琢磨钻研,立志不能给岩阳兵器的名声丢脸。

    殊不知掌柜们的暗中较劲,只能一次一次击中轩辕迢迢的心,让她见了勾也喜欢,见了刀也喜欢,每次离开铺子时,不舍的心情都要多上几分。

    一日,轩辕越带着迢迢出门,刚到兵器铺子门口,轩辕迢迢忽感脖子上一片冰凉,抬头一看,天空竟然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

    "哥哥,下雪了,下雪了!"

    西南不比京城,下雪的次数很稀罕,街上的行人听见迢迢的声音,纷纷抬头,一时孩童们欣喜,呼朋引伴出门看雪,大人们惊讶,纷纷回去取厚实衣裳,为自己家孩子穿上,岩阳四处,因为这场雪,变得有些温馨。

    轩辕越笑着,轻轻扫了扫落在她头发上的雪花,为她裹严身上的披风。

    一个雪白的纤瘦身影,撑着伞,穿过巷口,从轩辕迢迢的面前经过,只是一个颔首的侧脸,让她明艳的笑容凝住。

    "清宵哥哥…"

    街上车马往来喧闹,轩辕越没听清迢迢说了什么,转身随着她的目光去看时,白色身影已经消失,轩辕越并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人。

    "萍水坊那头,有一家新开的豆腐铺子,听说和别家不同,这家可以自己煎烤调味,天气这么凉,去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吗?"

    轩辕迢迢也没能看到身影是怎样消失的,听到轩辕越说要顺着街过去另一头,愣了一下,点点头。

    迢迢一路走着,来回张望,直到走到萍水坊尽头,都没有再看见白色的身影。

    "迢迢?"

    到了豆腐铺子门口,轩辕越喊她回神,她才放弃,两人说说笑笑,一碟豆腐,两碗清汤,吃完连着逛了两家兵器铺子,才一同取了马,回去军营。

    到底是湿润温和的地方,雪没下多少,渐渐成了雨滴,淅淅沥沥,又是一场小雨,浸得天地间一片水色。

    巷角,白衣男子撑着伞,将一只手伸出伞外,骨节分明,手掌中几乎没有血色,接住了几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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