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第一日的角逐很快在太阳西斜落下了帷幕,太子猎住了野猪和赤狐,在一众王公中是十分亮眼的,众人将视线挪到这位草原幽然公主的的猎物上更加的不尽人意,只是一些鹿和野兔,也没有遇到庞然大物。

    而幽然的猎物只是一些鹿和野兔,怀中却有一只活奔乱跳的小豹子,“有这小东西明天不愁抓不到母豹。”

    景阳今天啥也没猎到,好像是射中了一只天上飞的野鸽子,但是人跑过去捡的时候就留下一地的血,好像是已经被什么叼走了。

    宋浮光一通哄,直到说自己猎到的兔子给她亲手做一副手套才消气。

    两国的比拼实际上谁也没有更占优势,一切还等着明天结束才能见分晓,然后大家欢乐的围在一起炙肉喝酒。

    宋昭阳伺候皇后忙前忙后,很多事情基本上是亲力亲为,比皇后原本贴身的宫女还要上心,刚服侍皇后在帐内榻上歇下,皇后看忙了一天的宋昭阳道:“这次时机围猎机会难得,本来我身体不好年轻人的热闹我也不去凑,你也自个出去玩会吧。”

    话是这么说,皇后也是看出外面有人想找她说话呢。

    宋昭阳觉得皇后身边离不开人,什么人她都不放心。

    “我身边还有翠丫呢。”

    在皇后的催促下宋昭阳还是妥协了,那日被接走的急,自己什么也没有安排,现在得空去看看也好。

    没走出几步远离喧闹的人群,牧远风就已经在半道上等她了。

    黑暗中,牧远风的侧颜让她还是心动,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倒是掩盖自己女子的身份明目张胆见色起意了一把。

    牧远风察觉到独属宋昭阳的书卷气息,独一无二的,侧头望过去一如既往。

    “家中可安好。”宋昭阳淡淡的问道。

    “嗯。”

    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自己今日倒是见弟弟和那公主亲近了不少,又觉得自己被提前揭穿了身份也不妨是一件好事。

    “那日我返回你已经不再府中了。”牧远风声音中竟然有些哀怨。

    宋昭阳垂下眸子道:“事发突然,好在娘娘将我接入宫中照拂。”

    那日接她进宫的人是皇后身边的人,这件事情被人就这么爆出定是有人看上了宋家背后的军队,虽然宋家已经落寞了,但是边关的将士还是那些人,怎么也是不容小觑的力量。

    皇后护着她是因为早就看透了这些阴谋手段,也是怜惜她不等皇帝开口便护住了她,当年……皇后当年也是这样强行嫁人的,皇帝当然知道她心中有个少年郎,但是架不住宋家的军权。

    “你的奶娘已经不在陵县了,看样子是有官府的人插手在其中,可惜我只能查到这里了。”

    宋昭阳也是想到了,别人本就是有备而来,“这件事情皇后娘娘已经帮我调查了,你也不用费心了。”

    两人就像是认识很久的好友,远离了周遭的喧嚣攀谈着,慢慢都快走出营帐火光的范围,倏然微风吹过围猎场的草地,一时惊起千万只流萤,如同坠入凡间的碎星。

    牧远风倒是没有想到夜晚还有如此景色,下意识看向了宋昭阳,眼眸灿若星辰。

    只是很快远处急切的脚步声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牧远风竟然直接拉着宋昭阳想也不想一头扎进了黑夜中,藏身在了低矮的灌木后。

    “你放开!”一道女声气急败坏。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搞这么一出?”男人的声音中满是气急败坏,另一只手拉着一个微醺的女人来到这远离人烟的地方。

    女人一把扯开了男人的桎梏,语调中带着挑衅的意味道:“着急什么?是你失信在先,如今我们还没拿你怎么着你就自己坐不住了。”

    男人气急用指头指着女人道:“没有我谁和你们合作!”

    女人冷笑一声,“这倒是稀奇,有没有你天都的皇帝陛下也是好吃好喝的把我们招待着,没有你还有其他人,我们也不是非你不可,你的那些烂事有李斯年给你背锅,我们还没死呢?你最好把你答应我们的快点兑现了,这样你也安心,也费不着花这么大的心思来见我。”

    牧远风和宋昭阳对视了一眼,这随便走走居然还能听到这样的惊天大秘密。

    “威胁我?”男人的声音因气愤有点颤抖。

    “不是威胁是提醒,我们的合作到期了,可汗对你很不满意,至于这次我来啊。”女人轻蔑一笑道:“你可别自作多情,我来可不是为了你。”

    “你今日在场上的话我也听见了,你们草原想和亲?!”男人语调越发着急起来,显然这已经超乎了他的掌控。

    原来这女子并不是别人而是那幽然公主。

    公主轻轻拂过自己的长发,笑吟吟道:“和亲和谁和亲还不一定,期待明天的结果,或许不用和亲我也能达到目的呢。”

    男子良久没说话,像是拿定了主意道:“我知道了。”

    公主原本酒精带起的欢快情绪被这人搅的一点都没有了,打了几个哈欠道:“你先走吧,我可不想被人看见我同你在一起。”

    男子深深的望了一眼,不再多话转身离开。

    这公主见人已经走了,也不着急离开也是看见了这里黑暗处的一片美景,忍不住出声道:“真美啊。”

    只是这人直接蹲在了地上,一直手臂撑着头看着远处的星星点点看入了迷。

    有人是欢喜了可有人愁容满面,着急的很,牧远风和宋昭阳两人在灌木丛后面蹲的腿都要麻了,宋昭阳的脸都比那锅底都黑。

    可是这公主也是闲的发慌死活也是不离开。

    宋昭阳实在是没了耐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顺带把牧远风也给拉了起来。

    “看你们在草丛里面蹲着半天,我都替你们累的慌。”幽然公主满满的恶趣味。

    “公主既然知道我们在此处,就应该知道刚刚您和那位的话,我们全部都已经听见了。”

    李斯年身后还有人并且身份不低。

    公主听闻哈哈大笑道:“既然让你们听到,那人便已经被我们厌弃了,但看南诏皇帝对我们的态度只想和不想打,你们现在将事情捅出去百害无一利,孰轻孰重你们比我更清楚。”

    牧远风道:“既然如此,你不如直接将刚刚的那人身份告诉我们,省的你们费心。”

    公主在黑夜中眸子闪着精光,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这要求也太过分了,现在已经和告诉你们没什么差别了。”

    宋昭阳在原地观察了半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愕然几步上前想要揭开公主的面纱,阿勒吉从旁边闪身出现挡住了宋昭阳的去路。

    阿勒吉道:“王庭公主岂是你随便能窥探的?”

    宋昭阳往后退了几步,草地柔软泥土松软略滑,牧远风伸手轻轻搀了一下宋昭阳,对阿勒吉一脸的戒备。

    公主的双瞳漆黑紧紧的盯着牧远风搀扶的手,一双眼睛里面闪烁着很多感情,有失落、嫉妒还有生气。

    周遭安静了一会。

    宋昭阳笑了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公主早些歇息吧。”

    ‘公主’二字宋昭阳语气故意加重了几分。

    牧远风只是跟着宋昭阳离开了,擦身而过的时候,见到宋昭阳刚刚阴阳怪气的劲儿惹得公主的手攥成拳头,又闭着眼睛隐忍不发作。

    两人走远,宋昭阳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道:“你不觉得奇怪。”

    “不奇怪。”牧远风歪着头一副我为什么要奇怪的样子。

    宋昭阳盯着半晌没说出话,道:“果真要是不在意,人在眼前也是认不出来的。”

    “?”

    宋昭阳叹了口气道:“刚刚的一切暂时就装作没看见没听见吧,现在两方闹翻也是没什么危害,再说光凭咋们几句话公主不认也是奈何不了那人。”

    牧远风道:“是不是已经有眉目了。”

    “嗯。”宋昭阳对自己的猜测也是怀疑,她怀疑的是辰王,不过觉得他那样的人不像是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事情的。

    牧远风有些担忧,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渭洲是,陵县也是。

    回到帐内,牧远风拿出了那件他一直隐瞒的东西。“今日想让你瞧瞧这件东西,问问你在天都是不是见过相同的。”

    宋昭阳接过打开,羊脂白玉在烛火下泛着暖光,上面的黄金嵌纹巧夺天工。“这东西我也不曾见过,不过肯定不是凡人能用之物。”

    牧远风道:“之前我问过你景暄和的事情。”

    “广平王的孙子?”宋昭阳忽然想起了辰王办的马球赛上匆匆一面的人。

    “是。”牧远风接着提醒道:“你也是见过我父亲的。”

    宋昭阳想起了北境时寥寥数面也是足以印象深刻,这么一说自己突然有些心惊肉跳,这么说来两人十分的像,更多的细节涌入她的脑海,她还想起了景暄和也有掐指算数的习惯,而与牧远风父亲教的小习惯一模一样。

    这些能对的上的细节都与这广平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一日你定时去广平王府偷窥去了。”宋昭阳一下子透彻了牧远风为何深夜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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