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教坊中女子的唱腔悠扬婉,丝竹管弦更是余音绕梁。

    牧远风拿着玉笛的图纸辗转在各个教坊中,只不过教坊使看过之后纷纷是摇摇头。

    几日他都无所收获。

    只是天都最大教坊醉花楼他屡屡碰壁,都是姑娘们欢喜的迎接他进门,但是教坊使他始终是见不上面,总的来说是不够格。

    但是牧远风还是抱有期待的,毕竟这地方上至掌职者下至乐人身份都不简单,即使是吃了闭门羹牧远风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一些希望。

    毫无意外的还是被拒绝了。

    姑娘们不知道牧远风的失落,只是这么特别的人来恨不得贴到身上去,牧远风虽然以前也是繁花鉴的常客,只是繁花鉴的姑娘无利不起早,知道牧远风是空有皮囊的穷鬼之后便不再感兴趣了。

    教坊不一样,来来往往皆是客,接待谁钱也到不了自己的口袋,还不如做一些让自己心情愉悦的事情,看牧远风一脸正经的样子姑娘们觉得有趣,牧远风反倒是变成了落入狼窝的兔子,在二楼被围住后,被一群嗤笑的姑娘挤到了栏杆旁,牧远风不堪其扰想要从二楼跳下去。

    姑娘们像是看出了牧远风的心思,更是觉得有趣了戏谑的说道:“公子若是跳下去砸烂了我们这的地板可是要赔给我们了。”

    他第一次体会女子的难缠、不知羞,只是一声清脆的笛音绕开喧闹传入到了牧远风的耳中,他寻着声音往楼上瞧,那声音是从三楼传出。

    那声音低时就像是长夜的星空,一道波光粼粼的长河静静流淌,高亢时如草原上的骏马,万马奔腾气势如虹。

    牧远风熟悉这声音,这不就是自己给繁花鉴做的还没交付的曲子吗?

    围着牧远风的一个姑娘见他突然盯着三楼发愣,嗤嗤的笑道:“醉花楼的三楼以你是上不去的,只有天都贵客才能单独包间去上面享乐,就连我们这些姑娘都不能上去。”

    是谁?牧远风皱了皱眉毛。

    一个想法在自己的脑子中一闪而过,只是觉得可笑却抛到了脑后。

    原本就不想理会的,凡是有乐师记下了曲调也是能吹奏一番,就在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一处错音击中了神经,鲜少有人知道一篇曲子创作之初他总是吹错一个音,牧远风再也无法忍受,脚尖一点矫健的身影攀上了三楼的栏杆。

    忽略身后姑娘们的惊呼,一些侍者压根是拦不住他的,搭上门的时候他都压制不住自己忐忑的心脏。

    房内的演奏和笑语在牧远风推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一个外族容貌秀丽的女子拿着弯刀直接冲着牧远风刺过来,牧远风只是浅浅的交手直接折住了她拿刀的手,她只是痛呼一声匕首被牧远风抽出。

    声音不是她发出的,抬头只是一副真丝屏风隔绝了牧远风的视线,里面一个妙龄女子的影子在烛火的照印下投射在屏风上。

    “是谁吹了刚才的曲子?”

    只是将手中的竹笛放在了桌上,那侧着脸庞转身对向了牧远风,确实是看不清女子的面容,隐隐的可以看见是一袭红衣,比房内的烛火还要红,红的有些刺眼。

    牧远风手上的侍女挣扎起来,见自己挣扎不开便厉声呵斥道:“放肆,巴图部族的公主岂是你能过问的?!”

    趁着牧远风发怔的时候,侍女逃脱开他的手,站在几步远的位置提防着牧远风,龇牙咧嘴的转动着自己的手腕。

    牧远风才觉得自己是太过冒犯了,将弯刀放在了手边的桌上,带着歉意解释道:“听闻公主吹奏的曲子,想起了一位熟人情急便冲了进来,是在下冒犯了。”

    侍女不乐意了,道:“一句冒犯了就想简单了事?未免太过随意,冲撞公主就是死罪,那命来偿吧。”

    话音落牧远风擅闯三楼的事情,醉花楼很快就有所行动,护卫们脚步急促的冲了上来。

    正门他是出不去了,疾步走到窗前不管侍女在自己身后如何呼喊直接跳了下去,醉花楼的后面是贯穿天都的河流,也是醉花楼花船停靠的地方。

    “噗通”一声牧远风跳入了水中,水面上泛起淡淡涟漪然后就便平静了,侍女在楼上探着个脑袋看着水面半天没有冒头,自言自语道:“淹死活该。”

    脸上一道刀疤的护卫率先进了房屋,问道:“公主没事吧。”

    那里屋的公主缓缓开口道:“没事,只是一个闯错房间的人。”

    侍女补充道:“对方听闻是公主吓了一跳直接跳河了。”

    护卫还是很担心,道:“要不要报官将这贼人抓起来?”

    公主淡然的回到道:“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早日完成巴图的使命才好,不要卷入其他旁的事情。”

    护卫只是默默的驻足了一会,见公主态度坚定也就不再坚持了,护卫便退了出去。

    巴图和南诏的边境战乱就没有平息过,这次他们可是来谈和的,确实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自然都是末支小事。

    牧远风又闯祸了,只是这次是光天化日之下,虽然是一点小事,好歹自己是宋府的侍卫了,应该是紧记宋昭阳的教诲的,不要给宋府惹任何的麻烦。

    牧远风上岸后也不敢直接回去怕麻烦跟去,又怕麻烦自己找上宋家,这几日教坊打听事情银钱花了不少,自己身上连住店的钱都没有了,就在宋家大门处不远的位置靠了一夜,见无人上门才放下心来。

    牧远风再也找不着宋家的门了,宋浮光一连在牧远风的屋子里面找了好几次,都是空无一人,连一点人气都没有,就连桌子上一层浮土。宋浮光问过管家也说是好多天没有见到人影了,宋浮光心中越发的空落落的。

    牧远风彻底就像是一个野猫一般,每天在天都的犄角旮旯处游荡。

    又过了一周,终是任何事情没有进展,醉花楼他是再也没有办法去了,想了很长的时间这玉笛的秘密恐怕还是只有一个人才能帮他。

    牧远风又是想到了宋昭阳,他想坦白了,坦白唯一隐瞒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怀疑。

    也是下了很久的决心,牧远风有一日的白天回到了宋府,将自己的东西全部带在伸手,他决定要进潜入宫中的,最主要是看看宋昭阳好不好。

    只不过他刚进了宋府自己的屋子,一个小厮直接从门后冲出抱住了牧远风,生怕他跑了一般到大喊:“二公子,牧远风我逮到了!!”

    声音震耳欲聋看得出来就是给牧远风准备的。

    这一嗓子喊出来,整个宋府的人也是动了,声音一浪接着一浪道:“牧远风被逮到了!”

    很快宋浮光直接出现在了牧远风面前,短短时日未见少年沉着眼眸深邃,见到牧远风也没有以往的大喊大叫,只是冷冷的开口道:“宋昭阳不在,这个家就要散了,你是当我死了吗?”

    说话间带着怨怒一拳打在了牧远风的肚子上,常年习武之人的拳头并不轻,牧远风被身后的小厮放开后便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牧远风很清楚宋浮光大概是将他视为链接宋昭阳的最后一丝念想了,终是宣平将军死的太过突然,什么都没能交代离开了,朝中后宫也是联系断绝,就是有旧部都是被分散在了边关各处,也没有一丝可以能探听消息的渠道。

    宋浮光道:“阿姐就是有消息,就是你这种人我也是不想说了。”

    “宋昭阳怎么了?”牧远风抬起头眸子亮的吓人。

    宋浮光气笑了道:“现在知道急了,不知道从昨天起我寻你多么的辛苦,辛亏你是赶上了。”

    牧远风有些狐疑。

    宋浮光接着说道:“这次有机会了,最近要迎接外邦使臣打算办一个围猎,原本也是没宋家什么关系的,都是皇亲国戚和要臣参加的,景阳能带我去我再带你去,听闻皇后也在也就是说能见到阿姐。”

    牧远风道:“我也要去!”

    宋浮光斜睨了一眼牧远风,有点装腔作势的样子,支支吾吾的开口想要说什么,只听见牧远风像是猜透他的心思一般,单膝跪地服服帖帖道:“二公子,请让在下跟随。”

    宋浮光像是得到了满足一般鼻子中的气哼了哼,小心思在脸上挂不住。

    自从宋昭昭阳回来带着一个厉害的侍卫以后,自己的地位是肉眼可见的降低了,这牧远风厉害极了自己的功夫也是讨不着好,这人看那样子也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就连那声二公子似乎也是看在宋昭阳的面子上叫的,宋浮光死气愤也无奈,狠自己没用连个侍卫都打不过,更加的勤奋刻苦的练武。

    这一次自己可算是拿捏了,虽然是仗着自己姐姐的面子,好歹自己这个二公子终于是干出了点成绩,不仰仗他怎么能见自家姐姐呢。

    只是宋浮光不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也是被牧远风琢磨透了,毕竟一得意宋浮光就忘形,那点子城府也就压制不住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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