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

    第二场考试开考五日后,进入死亡森林的78人历经淘汰,最终剩下21人。

    顺利通过考核的21人聚集在中央高塔,见到了四代火影和一众考官。

    考官没有给他们缓口气的时间,紧接着便是第三场考试的预选赛。

    预选赛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21人进10人,很快落下帷幕。幸运的是,小七班的三人全都晋级了。

    “一个月后,正式考试会在这里举办,接下来,便是你们补缺补漏的时间了。”

    四代火影亲自宣布第三场考试——也就是最终试炼的规则,然后就给考生们放了一个月的“温书假”,让晋级的大家好好准备,以应付接下来的考试。

    就在大家以为未来一个月的话题将会围绕中忍考试进行的时候,“温书假”的第三日,木叶爆出了一个大新闻!

    木叶公园。

    鸣人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公园的木头椅子上,悠哉悠哉地望着天空。天空湛蓝,如明镜般耀眼,树荫散发着草木香气,有股让人犯困的凉意。

    大老远的,树影婆娑,落叶飞舞,他听到了小樱和井野兴奋的叫喊——

    “鸣人——你听说了吗?”小樱出现在公园的入口处,朝他奔来。

    “别睡啦——太子爷,出大事啦!”井野紧随其后,大声叫道。

    鸣人打了个喷嚏,搓搓鼻子。

    吵吵嚷嚷的两人显然刚刚结束采购,两手都是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跑动起来乒呤乓啷,气喘吁吁。她们见到鸣人,差点儿没刹住车,几乎把袋子扣在他脸上!

    “喂喂——小心啊我说!”

    鸣人从椅子上跳起来,抓抓头发,打了个哈欠:“听说什么啊?”

    “宇智波止水啊——宇智波止水,”井野叫道,“死了五年的家伙复活啦!”

    “哈?”鸣人目瞪口呆,嘴里的狗尾巴草掉到了地上,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井野大嗓门道:“你没听说吗?就在刚刚,四代火影——也就是你爸爸,在广场上放了个重磅消息——宇智波止水重启忍者编号,正式回归木叶了!”

    “等等,他不是——”

    小樱解释道:“火影大人说,五年前的那场牺牲,是将计就计——止水前辈为了更好地执行任务,所以才选择假死,现在任务结束,他就宣告复出了!”

    鸣人安静数秒,一蹦三尺高:“完全没听说啊喂!”

    “这个不重要啦!”

    井野两眼放光,拿胳膊肘猛戳鸣人,“止水前辈就站在火影旁边,还是个大帅哥哩——喂喂,太子爷,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呀?”

    鸣人叹口气:“我说啊……”

    小樱拍拍井野的肩膀,插嘴道:“别想了,井野,止水前辈有对象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井野没有为此沮丧,反倒特别起劲,两手扒拉着小樱,兴致勃勃地追问。

    小樱推了推井野,转向鸣人,问道:“说起来,他的事……你姐姐知道吗?”

    “我也很想问啊——要是他们都知道,就我被蒙在鼓里,那也太过分了!”

    “重点不是这个啦!”

    小樱把井野按在椅子上,身子往后一仰,两眼紧盯着鸣人,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他们俩个不是处过对象吗?这么多年过去,一个假死执行任务,另一个倘若不知情,照常生活,岂不是会诞生很复杂的‘三角关系’?”

    鸣人有气无力道:“……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我说?”

    他发现小樱这人看似靠谱,实则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八卦分子,办正事的时候不见积极,说起花边新闻来劲的不得了!

    井野道:“什么?什么?那位帅哥的对象是海月前辈?我知道她,听说很受欢迎呢!”

    “是吧,这种设定很电视剧吧——”

    小樱掏了掏塑料袋,拿出一罐运动饮料,递给井野。她自己也开了一瓶,咕咚一口,像喝酒那样“斯哈”一声,大有畅所欲言的架势——

    “忍辱负重的卧底男主,为爱伤痛的女主,时隔多年,再次相见,物是人非,各有所爱!”

    鸣人差点儿喷出来:“等会儿——干嘛说的那么悲剧?指不定她就是知情人之一呢!”

    “不要打断别人的畅想嘛,反正当事人还没辟谣,现在正是八卦的时候——BE美学的浪漫你懂吗?”

    小樱抢了鸣人方才躺着的位置坐下,饮料瓶一撞,与井野举杯共饮。

    “我看你就是在造谣!”鸣人正儿八经道。

    小樱摇摇头,看向鸣人,问道:“说起来,海月前辈最近跑哪里去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也得出面一次吧?”

    “不是出任务了吗——我们离开波之国的时候,她还在那里呢!”

    “这也太久了吧?”

    “快结束了,”鸣人仰头看向天空,“老爸说,她马上要回来了。”

    “前辈回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喂喂……你还要跑到当事人面前八卦啊?”

    “我也没那么无聊,”小樱忍俊不禁,“只是想请教些忍术相关的问题。”

    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地落满了鸟雀,白云朵朵,有风吹过,露着毛边,像是被猫玩过的卫生纸。

    鸣人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说起来,佐助知道这事吗?”

    “你是说止水前辈回归的事?我好像有在广场上看到他,不过那里人挤人的,兴许是看错了。”小樱有点不确定。

    “啧,麻烦了。”

    “怎么了?”

    “那个爱钻牛角尖的家伙,说不定又要多想了。”

    “不至于吧?”

    “希望不至于。”

    井野旋紧运动饮料的瓶盖,倒转瓶身,敲敲肩膀,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佐助那个没正形的家伙——是爱钻牛角尖的人设吗?”

    鸣人目光闪烁,然后一本正经道:“诶,没办法,他最近青春期嘛!”

    ***

    今天的木叶有些喧闹。

    止水站在窗边,闭上眼睛,能感觉到阳光的轮廓落在脸颊,温温热热,像敷了一块热毛巾。手边是一杯香气四溢的黑咖啡。白色方糖摆在深褐色的陶瓷罐里,装了牛奶的小茶杯安安静静地与陶瓷罐并排立着。

    他深吸一口气。

    ——不戴面具行走在阳光下的感觉,久违了。

    与此同时,万人空巷,被人追着喊名字的感觉,也久违了。

    止水刚从人群的簇拥中溜走。

    自打他正式回归后,身边就没有一刻是安静的——熟或不熟的人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热情洋溢,唾沫横飞,身上同时搭着五六双手,间或能闻到气味不一的汗味,实在难以招架。

    他好不容易从拥挤的广场逃走,半路遇见了富岳族长。

    对方似乎等了他有一会儿了。

    族长约他一会儿去南贺神社坐坐,开个短会,聊聊近况。他纠结不到一秒,找了个借口婉拒了。

    这家咖啡店的店长是鼬曾经的队友,干了三年忍者后因伤引退,攒钱租了这家店铺。

    止水与他也算相熟,离开人群后,就跑过来透气。

    这家咖啡店装潢崭新,地段不在闹市区,很安静,二楼是阁楼改建的,天花板倾斜,窗户是扁扁的椭圆形,但采光很好,里外都很通透。

    这个地方,唯独在楼梯的方向,照不到阳光。

    胡桃木色的楼梯长长地延伸下去,陷入黑暗,就像是陷入虚无的回忆,蜿蜒缠绕,奔赴一无所知的深渊。

    哒哒哒——

    有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不一会儿,一颗乱糟糟的白毛脑袋,像个被风吹歪的稻草人,从黑暗中冒出来。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止水见到了卡卡西。

    “卡卡西前辈。”止水主动打招呼。

    “……”

    卡卡西抓着楼梯旁圆润的木栏杆,望着止水,微微喘气,有一阵子没说话。

    五分钟过去——

    他们坐在靠窗的边桌前,望着下面安静的小巷,水管贴着墙根往上,管道连接处缠着干枯的藤蔓,红色甲虫在褐色的藤蔓间若隐若现。

    直到店长送了杯卡布奇诺,然后又离去,卡卡西终于打破沉默,像是下定决心那般开口:“昨天,火影……也就是水门老师找我了。”

    “那么,你应该都知道了——关于那个人的事。”

    “嗯,他原来……还活着。”

    卡卡西端起咖啡杯,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味同嚼蜡,“这些年,你隐姓埋名,是在调查他的事?”

    “算是一部分目的。”

    “他到底,为什么……”

    “去见一次吧,卡卡西前辈,关于这个问题,他本人并不愿细说——但如果是您,或许可以让他开口。”

    “……”

    对方没有回应。

    止水抬起头——他发现卡卡西的表情写满了恐慌。

    这听起来似乎很荒谬,但这位名扬四海的忍者,确实露出了堪称“惊恐”的表情——就像身上所有的勇气,眨眼之间,就被某种神秘力量抽干了。

    “前辈,您还好……”

    “没事。”卡卡西摇摇头。

    室内再次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楼梯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这次的脚步声很急切,像匹脱缰的野马,匆忙中带着股不管不顾的莽撞。

    谈话中的二人同时噤声,看向楼梯口。

    ***

    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长年累月地梳理回忆,并不会使人豁然开朗,只会让人一脚陷入永无止境的孤独迷宫,最终与现实错身。

    佐助知道眼前是一条不能越过的红线,无数警告的红光闪烁,但他还是无法停止挖掘真相的脚步。

    他知道,单纯的恨,比复杂的爱轻松多了。

    如果想要人生轻松一点,只要像先之前那样,不要思考,不要越过回忆的迷雾,继续恨着那个家伙就好。

    ——可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的人生被某个自以为好意的家伙框定,更不甘心那些惨痛的牺牲成了一句轻飘飘的“时代洪流”。

    他想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

    为此,他不惜打破安宁的现状,去追问真相。

    “五年前的事到底——”

    佐助跑上楼梯,抓著胡桃木色的扶手急转弯,一眼就看到止水和卡卡西并排坐在贴窗的边桌上,一脸严肃。

    他愣了愣,疑惑道:“卡卡西?你怎么在这里?”

    这间阁楼不大,三个人挤在这里,略显逼仄。

    咖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甜腻的气息,仿佛把流动的风都粘住了。

    卡卡西看向佐助,背部微驼,有气无力道:“我说……佐助,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叫人时能不能加上敬语?”

    佐助无视对方的控诉,径直走到止水跟前,目光灼灼,劈头盖脸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要假死?鼬也有参与其中吗?”

    止水盯了他数秒,答非所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不重要!快回答我的问题!”

    佐助态度强硬,仿佛直接给止水判了“死刑”——这个人,如果在自己的世界也玩假死这一手,那可太操蛋了!

    不久前,佐助才从鼬那里听说了五年前的政治斗争,但此事涉及到止水的牺牲,鼬没有细说,而佐助碍于各方原因,也没有追问。

    现在看来,这事并不简单,细究下去,甚至有可能反推出自己世界的灭族真相!

    那一夜,在离开南贺神社的小道上,面对唾手可得的真相,佐助退缩了——但此时此刻,看到止水的风光回归,佐助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他无法接受,在自己的世界里,止水和鼬也会像现在这样,在即将到来的某一日,踩着血亲的尸骨,接受世人的赞誉!

    ——世界上最残酷的事,莫过于有悲剧发生了,却和几乎没发生过一样!

    五年来,人们对于宇智波鼬的残忍行径口诛笔伐,但道德的风向一旦转变,他们廉价的谴责,就会立即变为廉价的赞美。

    不要怀疑为什么刽子手也能成为英雄。

    因为仇恨的屠刀从来就没有落在为数众多的看客身上。

    而低廉的慈悲又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让人想要垂下头颅,施舍一二。

    佐助最恨的,就是这样的未来。

    ——有苦难言,有恨难咽,善恶颠倒,对错难判。

    为什么……要给他看到这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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