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

    夜深人静,监牢中一盆火烧的正旺,两个铁煞门弟子坐在桌前烤火,其中一个看着墙上各种刑具叹道:

    “啧啧啧,赵长老今日把刑具都给他上了一遍也没开口。”

    另一个闻言道:“可不是吗,看着书生模样没想到骨头还挺硬,”

    第一个说话的那人凑近了他低声道:“听说这人还是朝廷的大官呢!”

    “是吗?什么官?”

    “不知道,反正是朝廷的人,前两天门主将大部分人都调出去好像就是为了找他。”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忽然传来的一个声音吓得两人一哆嗦。

    只见两个身穿玄煞服的男人走了来,前面的那个大概四五十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似乎是他的跟班。

    “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他们去睡……额,不是他们上茅房了。”

    一看就是在给其他人打掩护,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最好给我小心点,要是将人犯出什么闪失,可小心你们两个的脑袋!”

    “是是是”

    两个弟子连连答应,中年男人在监牢内并未久留,巡视一圈就走了。

    等他走了两个铁煞门弟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忽然反应过来:“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他?”

    “你还别说我好像也没见过,可能是新从分坛调过来的吧!”

    “哎,不管了喝酒喝酒,这群巡夜的就爱没事找事,谁不要命了敢往咱们铁煞门闯!”

    面前的酒盏又被满上,两人端起酒杯一碰,咕咚咕咚,一碗酒很快就下去了。

    一人喝完打了个酒气熏天的嗝:“这酒怎么劲这么大?我都有点晕了。”

    另一个端起酒碗瞅了瞅,又转头看了看同伴,大着舌头道:“你还别说,劲是大,我,我看你都有重影了。”

    啪嗒一声,他刚说完手中酒盏就掉落在地,看着两人相继倒下,身着玄煞服的封驰和聂文兴鬼鬼祟祟进了牢房。

    卢元铸披头散发躺在监牢最里面,衣服上都是斑斑血痕,看来是经历过严刑拷打,已经人事不省了。

    聂文兴赶紧从倒下的铁煞门弟子身上摸出钥匙,没费多少劲就解开了监牢的锁。

    “老卢老卢,我来救你了。”

    封驰轻手轻脚进了监牢门,走到他身前想要叫醒他。不想他刚伸手过去,躺着的“卢元铸”蓦然起身,手中一把明晃晃的短匕直奔封驰。

    “封前辈小心!”

    封驰反应迅速,推着聂文兴一跃就退出了监牢。

    封驰喊道:“快走有诈”

    “你们还走得了吗 ?”门外忽然出现大批铁煞门弟子将他们退路截住。

    “卢元铸”也撩起蓬乱的头发,森然道:“你以为我们会那么轻易让你混进来?”

    “呦,这不是赵兄吗?”

    封驰丝毫未慌乱,脸上笑嘻嘻的:“何必如此大阵仗。”

    这时监牢的另一边脚步声响起,冷归寒出现在监牢的尽头,他身边则被押着真正的卢元铸。

    卢元铸显然是受过酷刑,衣衫破烂遍体鳞伤。

    封驰一见卢元铸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老卢你怎么样?”

    卢元铸声音微弱:“快走……”

    冷归寒看着卢元铸目光阴鸷:“你不是不说吗?今日我就杀了他们,我看你还指望谁来救你。”

    “老卢”

    封驰看不下去了直奔卢元铸而去,冷归寒哪能让他将人带走,他挡住封驰的同时一挥手:“快将卢元铸带下去。”

    封驰轻功虽好,但要真打他哪是冷归寒的对手,没过一会儿就只能借着监牢和冷归寒绕圈子。

    另一边聂文兴被赵申逼得步步后退,眼见两人都有些支撑不住了。这时一个铁煞门弟子仓皇赶了进来,喊道:“门主,卢元铸被人劫走了”

    “什么?”

    冷归寒脸色一变,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封驰你们使诈。”

    封驰知道是潜伏在外面的武仁显成功了,他也不再和冷归寒纠缠,拽起聂文兴纵身一跃,踩着铁煞门弟子的肩膀几步就跳到了监牢外。

    武仁显不愧是一派掌门,他一手扶着背上的卢元铸,也不耽误另一边剑花翻转,一众铁煞门弟子不能抵挡纷纷后撤。

    冷归寒大怒:“你们还以为能出的了我这铁煞门吗?”

    因为监牢所在位置在寨子中稍高,冷归寒俯身一冲转眼就逼至武仁显身边,封驰自然不能看卢元铸再落在他手中,跟着就冲了过去。

    冷归寒听闻身后有风声,回首就是一掌。封驰轻轻一跃就闪到的没影了,回头一看封驰不知什么时候绕到武仁显身边接过卢元铸。

    没了卢元铸,武仁显终于不再束手束脚:“文兴,师父这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衡山剑法的精妙之处。”

    说罢他挥剑直逼冷归寒,剑光辉映间衡山剑法被发挥到了极致。

    封驰接过了卢元铸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似乎是昏死过去了。

    封驰吓了一跳:“老卢你还好吗?”

    冷归寒闻言冷哼一声:“他中了我的醉骨钉,若没有解药不出三天必毒发身亡,你们将他救回去也不过是一具尸体。”

    “你……”封驰也知不能在此久留,只能先带他到安全的地方再作打算。

    他背起卢元铸迈步疾奔,冷归寒一掌将武仁显震退,抬步紧追。

    封驰轻功绝顶,带着卢元铸眼见就要跑出寨子。冷归寒抬手一挥数枚钢钉飞出直奔他后背。

    聂文兴大喊:“封前辈你小心”

    封驰早有防备,带着卢元铸侧身一闪几枚钢钉打空,而封驰也钻进竹林不见了踪影。

    冷归寒跟着又要去追,武仁显在此时赶了过来再次和他缠斗在一起

    冷归寒气的跳脚却奈何分身乏术,只嚷道:“快追,一定要把他们追回来。”

    封驰背着卢元铸进入竹林不远就迎面撞上前来支援的铁煞门巡山弟子。他们见到封驰拔刀就砍,封驰闪身避过袭来的兵刃不防动作太大使身后卢元铸猛然脱出。

    眼看他要滚下山封驰赶紧捉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

    正巧这时一个铁煞门弟子提刀赶来,封驰拽起卢元铸再躲,却因为稍晚了一步被赵申砍伤手臂血流不止。

    那人见一击未中又是一刀,直奔封驰架着卢元铸的胳膊。

    不松手显然胳膊会断的,封驰咬了咬牙,一掌将卢元铸推远了,留着手还有机会救他。

    见封驰放开手那人急忙收刀,还没等他伸手去接卢元铸,忽觉后心一凉,一把染血的长剑从胸前穿出。

    是林淙。

    林淙跃入竹林将他身后的剑拔了出来,铁煞门弟子也歪倒在地上再没了动静。

    封百里忙跑过去将封驰扶起:“爹你没事吧!”

    “我儿,贤侄你们来了?”

    见到他们封驰终于松了一口气:“快带老卢走。”

    宋文源看着四周也没见武仁显和聂文兴,急道:“我师父和师兄呢?”

    封驰道:“没事,你师父一派掌门怎么也不会连带着徒弟脱身的本领都没有,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去前面等他们”

    林淙和姜白也将周围的喽啰清理干净了。几人跟着封驰跑到与武仁显师徒约定的一处山坳。这里离铁煞门也有一段距离,冷归寒暂时应该不会追过来。

    几人商量着在这等等武仁显,封驰也得以将卢元铸放到地上歇歇,林淙这才意识到卢元铸脸色不对,不由得问道:“卢大人这是怎么了?”

    说起这个封驰面露愁容:“他中了冷归寒的醉骨钉……”

    姜白皱眉道:“醉骨钉?”

    封驰点头道:“是,得赶快给他找个大夫。”

    姜白抿了抿唇:“中了醉骨钉,寻常的郎中恐怕是治不了的。”

    她这话说的委婉,中了铁面阎罗醉骨钉的人不过三天必然毒发,解药只在冷归寒一个人身上。他们从铁煞门逃出都如此费劲,想从冷归寒身上得到解药简直比登天还难。

    封驰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总要试一试。”

    正说着卢元铸咳嗽了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封,封大侠你在吗?”

    封驰忙道:“我在这呢,怎么了老卢?”

    “我,我不行了……”

    “你胡说什么呢老卢,咱们这就出去了,”

    “是真的,我要不行了,”卢元铸缓了口气:“但是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老卢你说……”

    “账簿,账簿在之前的那个山洞里,”

    封驰愣了愣:“山洞里?”

    “就是咱们在那待了一个多月的山洞,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个石缝,扒开上面的碎石,就能看见那里面的账簿,当初生死未卜,我,我没敢将它带在身上……”

    封驰喃喃道:“老卢……”

    卢元铸嘴角溢出一些黑血,说话也断断续续:“本来我还想着先去中都,但现在我活不久了,只能拜托你们将这份账簿拿回来,带到中都给太子殿下,给沈将军都行……”

    “那上面都是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周鼎忠必反,有了这份账簿就算来不及处置他们,朝廷也好有个防范。我,我卢元铸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也会报答各位。”

    封驰连连点头:“好,老卢你挺住,我这就去把账簿带给你。”

    说着他就要起身,林淙忙道:“封叔叔等等,”

    封驰问道:“怎么了?”

    林淙顿了顿:“账簿我去取。”

    他转头对着卢元铸深施一礼:“卢大人一片忠心,林淙心中敬佩,大人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必然不会让账簿落在别人手中。”

    封驰也不年轻了,加上这几日疲于奔命身上多处受伤,再让他去一趟铁煞门很可能就回不来。这种情况下他也不逞强:“你一个人太危险,我让百里同你去,”

    “还是我同他去吧!”姜白忽然道。

    说着她缓步走上前:“我们取回账簿,就去找你们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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