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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的睡眠也叫睡眠

    二栋宿舍楼的上空悬着大团大团乌云,沈晚提前返校,赶在雨滴落下前打开了宿舍的门。

    胡双笛正蹲在角落发呆,与一颗粉色的蘑菇并无二致。

    沈晚把这颗蘑菇拔出来,告诉她自己要踩着那两条机甲大腿跑两圈。

    胡双笛缓缓地回头,问道:“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你是想接着问呢?”沈晚指着在宿舍摆了两三个月的半成品,“还是想再来调试一次你的数据?”

    “嘿嘿,来了来了。”胡双笛乐不可支,一蹦一跳地往训练室去,“我白天优化了一次模型,这次肯定跑得跟你亲生的大腿一样!”

    经过之前两人昼夜颠倒的测试,如今的大腿活动数据大约令胡双笛格外满意,她甚至已经给它们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底漆。

    腿旁边有个初具雏形的上半身,机甲的手臂和躯干都已经组装得七七八八,脑袋是没有的,人形机甲不需要这玩意,浪费材料,顶多支块区域出来装武器。

    但联邦旧式机甲的驾驶舱会努力做成头颅的形状,有半圈超厚的玻璃,视野不受镜头设备限制,可以自己判断。

    “那东西很菜的啦,对驾驶员一点保护都没有,和靶子有什么区别。而且联邦现在的仿生视野做得很好,碰上事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胡双笛将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处,“只有这么小。”

    沈晚戴上同步设备,调整同步比例时她闭上眼,感受机甲带给她的如山压迫,她的腿部肌肉细胞逐渐活跃,可以轻松调动,腹部也随之紧绷。

    “好了,今天也卡个九十。”胡双笛提示道。

    跑,跑起来,像绑着千百斤负重那样跑。沈晚的大脑传来隐隐刺痛,过高的同步比例让她的大脑负荷格外重。

    胡双笛喜欢找沈晚试机甲,她喜欢沈晚的恢复速度,也喜欢沈晚所能承受的同步比例,如果不是因为她觉得沈晚这人不错,而同步比例过高容易让人进医院,她一定会放开数据上的限制,好测试自己毕设的极限。

    二十圈左右,沈晚喘着气下机。驾驶机甲的副作用逐渐爬上她的身体,腿部的酸痛勉强保持在可以接受的状态。

    “这种酸痛感难道不会随着驾驶次数的增加而降低吗?”沈晚敲敲小腿肚,刺激得龇牙咧嘴。

    “听说会消失得更快,前线还有专门的大型修复舱,每次打完回来就进大通铺进行修复。”

    胡双笛欣赏着沈晚刚刚跑出来的数据,对自己的精彩毕设十分骄傲。

    “你们明天要开始上机甲实操课了吧?

    “答应我,好好感受完整版机甲,虽然那些淘汰货肯定比不上我的艺术品。

    “但还是有参考价值的,等你上完头几节课,我的机甲应该也组装完了,到时候再我们再来跑几圈。”

    沈晚活动四肢,伸展时将身体拉得长长的,胡双笛说她像条带鱼,尤其她现在流着汗,在训练室的无死角灯光下闪闪发亮。

    很难理解这个夸人的思路,但沈晚决定接受,并且予以积极反馈:“别说跑了,钻火圈都行。”

    “弹跳测试确实有类似的项目。”胡双笛点头。

    “来,开机,我再跑几圈。”沈晚站起身,她觉得自己体力充沛。

    “还来?你明天要正式上机啊!”胡双笛自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优质测试员,但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单兵系果然都不太正常啊……”

    *

    深夜沉迷测试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实操课沈晚坐在训练场边的座位上沉默不语,一脸菜色。

    她早上的体能训练是被葛糕情和陈月树架过来的,训练时她找了个救助机,点了自动跟随模式,怕自己嘎在举铁的中途。

    葛糕情有自己的训练计划,绑着她那堆不可小觑的负重时不时路过沈晚,路过时会情不自禁地扶上一把,生怕沈晚摇摇晃晃栽地上去。

    好在体能训练顺利结束,这个顺利是指沈晚没有摔出狗啃泥的姿态。

    机甲实践操作历来是单兵们最期待的课程,个个摩拳擦掌,期待自己上机之后适应良好,一来就能翻个跟斗,把机甲当自己身体用。

    联邦边缘前线的机甲还是管够的,新旧款都有,有缺口也能拿淘汰款凑数,只是旧款对驾驶员身体不太友好,而新款更多地配给战绩靠前和明确有潜力的单兵。

    所以单兵会更期望自己和机甲的天然匹配度更高。

    否则会陷入恶性循环。

    单兵们各个摩拳擦掌,空气里都是灼热的好战气息。

    相较之下沈晚一副蔫巴巴的样子坐在人群之外,十分扎眼,主要扎游楚旭的眼。

    游楚旭是个很纯粹的兵,他在前线立下过不少功,但职级没升上去多少,足以见得此人经营自己的能力,那就是菜。

    后来他因伤退役,倒是在自己团长的帮助下得到了家园星军大教官这一饱差,得亏团长大发善心,否则他只能去当城综保安,清闲是清闲,但待遇差了不少。

    既然纯粹,就意味着他是胡双笛嘴里常年念叨的典型单兵,对机甲有些狂热的信仰。

    在游楚旭看来,单兵们在第一节机甲实操课上就该像场地中的这些人一样,眼里燃烧青春之火。

    而不是像沈晚似的,晕晕乎乎在场边坐着,视线飘来飘去就是没法聚焦在不远处摆出的机甲上。

    那可是机甲,单兵的热血在哪里,信仰在哪里,如果沈晚还是最开始那个没希望的身体素质也就罢了,混个毕业嘛,也常见。

    但她现在身体素质连连拔升,射击和体能课的成绩都堪称优秀,尤其是前者,只差机甲一科就有极大希望得到联赛名额,现在她却像个刚换完髋关节的老大爷,怎么看怎么行动不良。

    “沈晚!”

    被喊到名字的熬夜选手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回了声“到”,军校练就的条件反射还是很到位的。

    “你昨天干嘛去了?通知了今天上机还这个状态来上课!”游楚旭亲自走到了场边,他想踹沈晚一脚,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弟弟段崖,只能加练,不能踹。

    游大头这话是不能回的,回啥都得跑圈加蛙跳,沈晚直起她的背,调动全身力气:“报告教官!我现在去热身!”

    这句话还有点样子,游楚旭扬头:“去。”

    沈晚努力板正地走了几步,混入人群之后就恢复原状,看得游楚旭牙痒痒。

    葛糕情此刻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她当然不是笑沈晚和游楚旭的对话,她只是很期待上机这件事本身。

    “嘿嘿,机甲。”她今天穿着作训短裤,到大腿中部的位置,余下的漂亮金属一览无余,打眼一看就知道才送去保养过。钱是不会骗人的。

    沈晚怕被葛糕情的激情点燃,溜达到了陈月树旁边。这人依旧很平静,机甲也好,射击也行,格斗也罢,她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很稳定,沈晚表示喜欢。

    “我凌晨三时醒来,看见你们宿舍透出的光。”陈月树随意地朝高处伸手,肩颈处的肌肉轻轻相触,两只手掌交叠,指尖延展到最远处。

    见识了诸多热身模样,沈晚在看见陈月树伸展四肢的时候想起了胡双笛昨天的描述:“像只带鱼。”

    好像真的是夸奖!

    “机械院的课程自大三便开始减少,即使昼夜颠倒,白天补觉未尝不可。可单兵不同,单兵日间的体能训练从不间断。”陈月树强调,“你不能陪着她熬夜。”

    沈晚挠头,昨天好像是自己提出测试的来着。

    因为想妈妈被刺激得靠机甲副作用麻痹大脑这种事,沈晚是绝不会向他人承认的。

    “昨天是个例,”她说,“以后我一定克制。”

    陈月树的四只眼睛都透着“不信”的讯息,沈晚决定当做没看见。

    *

    军大的机甲都是前线下来的淘汰款,然后从新到旧,依次发给大四和大三。大五的学生则在前线实习,一年见不到几次人,毕业典礼都不一定能出席。

    游楚旭人怪好的,跑去给自己班的学生挨个打申请,硬生生搞下来一批生产日期比较新的机子,不过最新也是八年前了。

    这批机甲还装着仿人类头部的驾驶舱,但不太突出,小小一个镶嵌在机甲最上方。

    “所有人上机,在我发出指令前,不允许进行任何操作,包括关闭舱门。”游楚旭先行跳上一架机甲,接下来他会用团队频道通话,力争让吼人的巨响在每个人的灵魂里动荡。

    沈晚看着足有三层楼高的机甲。

    全息舱打模拟战的时候,眼睛一闭一睁就在舱内了,现实的机甲是怎么上去的来着?刚刚游大头好像没用什么辅助器械比如梯子之类的?

    硬爬三层楼啊!

    游楚旭打了多年一线战役,怎么最快地上机甲已经刻在了他的每块肌肉上,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新人才会关注的问题。

    “太慢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没进舱?快点,给你们两分钟。两分钟后我要见到所有人都坐在驾驶舱内并且准备好同步。”

    还能怎样呢,爬吧。

    说是爬,沈晚的动作仍旧利落,中途脚滑了一次也硬生生靠指力抓住了一块翘起的外壳,把自己荡上了舱顶。

    从这里看训练场,地面平整得多,远没有平时在底下跑步时感受到的凹凸起伏。

    打开舱门,舱内的设备甚至比全息舱里显示的还要更先进一些。

    联邦的保密措施实在有些过度,军大生的全息舱完全可以把数据调整到和前线一致嘛。

    除了沈晚这样的特派生以后去向未明外,其他学生都是要在前线实习一年乃至两年的,非要学生上了前线再适应最新的机甲是否算是一种新兵歧视。

    舱内并没有真正的“座椅”,沈晚一进去就重重落在了舱底,脚步比在舱外沉很多,双笛昨天说旧式机的重力感应做得不太好,数据跌宕起伏的,身体素质差一点说不定上机就吐。

    沈晚宣布,这件事是真的,她的喉咙堵堵的,脑袋也昏昏的。

    开关开关,沈晚按照全息舱里的记忆启动机甲,驾驶舱骤然亮了起来,是个不规则的椭圆,舱壁上有些许锈迹。

    “钟鸣,你干嘛呢?”高保真的音质外加舱内堪比剧院的声传播,游大头的声音回旋在每个驾驶舱。

    沈晚探了个头看热闹。

    只见钟鸣半个身子悬在舱外,机甲身上有些污浊的痕迹。

    沈晚立马捂住嘴退回舱内。

    *

    同样情况的不止钟鸣一个,游楚旭团队通话喊不过来了,跳出去接人,把几个晕晕乎乎的家伙都送上救助机。

    不出意外的话,上机就吐的人是没希望在机甲操纵这件事上干出成绩了。

    游楚旭觉得遗憾,但也替这些学生庆幸。

    从一开始就被打击,认同是自己的身体耐受不良,总好过满心热血最后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努力也没法超越天赋型机甲单兵,明明大家看似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我不用去。”钟鸣的肩膀耸起,手抵住救助机的床沿,他的红发最近愈发斑驳,看起来总有脏色。

    “我可以上机。”钟鸣大喘着气,手拉过短袖衣摆擦掉额头的汗,“我不用去。”

    游楚旭不喜欢强求的学生,比如开学初的沈晚,比如此刻的钟鸣。

    “你的身体承受不了驾驶舱的压力。”游楚旭断言,“真想上机就想办法把身体素质等级提高。”

    前半句话是可悲的事实,但钟鸣想起沈晚,如果后者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达成目标,他也可以,他凭什么不行呢,北城人不该比不过西城人。

    他为了来军大单兵系读书付出了那么多,他活着的唯一念想就是进入边缘军,拿到军功,最后落户到别的星球。

    后半句话是最明确不过的暗示,身上还有哪里零件没换,就换成经济承受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义体,靠金钱打败天资。

    钟鸣没有这个机会,北城区的人想要更换义体需要层层报批,如果在其他城区加装义体,则会直接登上通缉令。

    “我不用去。”钟鸣第三次说出这句话,他看人时总是低头,眼睛朝上瞪着对方,露出窄窄一道下眼白,偏偏眼睛又极圆,大宽的双眼皮搭着两尾卧蚕,红发倒映在他瞳仁里。

    “那你再上一次。”游楚旭也想起沈晚,也许这次也是自己的结论下得太早,他试着给学生和自己一次机会。

    他拽着钟鸣的手臂,送人到驾驶舱。

    “你自己试,怎么进去舒服就怎么进去。”游楚旭指着舱体。

    钟鸣捏着自己的脖子,从后颈到斜方肌,深吸一口气,随后屏住呼吸,从脚尖开始,一点点顺着舱壁向下滑,汗湿满襟。

    等他将全部身体都挪进舱,已是五分钟后,游楚旭安静地等了他五分钟。

    “等会开始调同步,有的人同步后会更轻松,有的人同步后会更难受。”游楚旭开始说话,“同步过程中驾驶舱一旦报警,你就必须下机。”

    舱内的重力压得钟鸣说不出话,只能勉强地点点头。

    游楚旭回到他的机甲驾驶舱内:“现在所有人,开始同步。同步比例达到百分之六十以前,每次增长十个单位,从六十开始,每次增长一个单位。”

    “一旦出现心跳加速、耳膜鼓胀、四肢麻痹等情况,立刻下调同步率。”游楚旭的嗓门在团队通讯里变得格外大,“听清楚没有!”

    *

    可太清楚了。

    沈晚瞌睡已经完全醒了,身体的疲累感更加清晰地传到了她的大脑。一切嚣张都有它的报应。

    这次怎么恢复这么慢?沈晚问十七。

    「肌肉酸痛不是创伤修复,本来就没那么快。」

    之前挺快的啊,睡一觉不就好了?

    「嗯,你昨天睡了吗?」

    半小时的睡眠也叫睡眠。

    「我是系统,不是神。」

    沈晚觉得十七说得蛮有道理,遂不再追问。

    这架机型的电极片比胡双笛那架少很多,头上只有两处黏在耳后,其他部位也很少,穿戴完毕后沈晚像个牵线的木偶小人。

    不过她才是使用者。

    尽管已经有过机甲驾驶的“一半”经验,并且体验过更高的同步比例,沈晚还是很乖巧地听了游楚旭的话,慢慢增加比例。

    上哪儿找我这么听话的学生呢?沈晚感慨。

    比例升到百分之十,好像没什么变化。

    比例升到百分之二十,沈晚察觉到舱内的重力恢复正常,她可以相对自由地活动。

    一路顺利升到百分之六十,沈晚找回了昨晚活蹦乱跳的快乐。

    “我让你们动了吗?刚刚动了的人全部回到原位。”游楚旭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晚向后退一步,再退一步,避开隔壁葛糕情所在机甲挥舞的双臂,站到最初的位置。

    再说一遍,我太听话了。她想着。

    *

    就像游楚旭说的,同步之后有的人反而会舒服很多,这群机甲蠢蠢欲动,多的是感觉自己能立马驾驶机甲上前线的自信单兵。

    “莫非我就是传闻中的天才?”葛糕情这位优秀的同学情不自禁发声。

    “我听着呢,天才。”游楚旭出声,“提醒一下,我没关权限,现在频道通讯是共享的。”

    有葛糕情这样愉快的人,自然也有同步之后仍旧不堪重负的人。

    游楚旭看向数据面板,光屏显示着各个舱内学生的身体数据,他的视线落在钟鸣的小格子上,数据自动放大,列出更详细的信息。

    心率、血压、血氧、压力值,每一样都被压在了极限边缘,可以说是在边缘反复横跳,一会儿闪红色警报一会儿又退回橙色。

    足以想象钟鸣现在的状态。

    而且钟鸣的机甲几乎没有动过,连手臂都未曾抬起过,说明两件事,一是同步率还太低,不足以做出大幅的动作,二是他在对应的舱内压力下根本做不出多余的动作。

    游楚旭调出钟鸣的舱内监控。

    钟鸣确实原地不动,颤栗着,头也很难抬起来,已让人分不清他是不堪重负才低下的头,还是他原本的习惯。

    大概率是前者。

    镜头放大,钟鸣的脸部特写出现在光屏上。

    鼻血如注,一滴一滴落在他作训服的胸口处,慢慢弥散,氧化后的褐色血液与作训服上的污渍几乎是一个颜色,难以分辨。

    他的眼睛也布满血丝,隐隐有凸出来的趋势。

    游楚旭心下一凛,不再有心思听葛糕情这些单兵的调趣,他点出了钟鸣的更多数据。

    钟鸣原装的身体素质等级在B级,改装手部义体后达到了B+,机甲的最低驾驶标准就在B级左右,按理说他对舱内压力的承受能力应该和班里大多数人一致。

    但现在明显负担得很艰难。

    每年大三机甲实操课程开启后都有单兵转去后勤类院系,除去极个别是个人意愿转系,剩下的都是像钟鸣这样的。

    如果在机甲单兵这条路上天生比别人难走,不如拿着单兵的身体素质去后勤效力。边缘战线除了机甲单兵,也需要运输兵之类的保障部队。

    只是对于这些生来以单兵自傲的学生而言,转系会是一场巨大的打击,不乏有人冒着被定义为逃兵的风险退学。

    通红的警报再次响起,这次始终持续着,没有退回橙色。

    救助机和游楚旭同时冲向了钟鸣的那台机甲。

    舱门打开时只见钟鸣满脸的鲜血。

    游楚旭在那张脸上看见自己在战场上七窍流血的那位战友,他冷着一张脸将人抱出,放到救助机的平板上,救助机开启急救措施,透明罩将钟鸣包裹在内。

    大量的冷冻剂灌入,这可以保证他在见到校医时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生命状态。

    送走钟鸣,游楚旭靠在那在机甲的舱门上,他摸了摸兜,才想起来现在是上课中,他没有带烟,也没有带火。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来,军大连烟也是不让抽的,和边缘军旅总是烟雾缭绕的大有不同。

    他回到自己的机甲驾驶舱内,钟鸣的面板数据已经因为离线下机成为灰色。

    游楚旭总是这样,会因为对一个学生的刻意关注而忽视掉别的异常。

    角落里沈晚的同步比例早已经跨过百分之八十的门槛,迈向九十,就在这时,她的面板显示出橙色预警。

    没有留给任何人反应时间,橙色预警仅仅停留片刻便直接跃红,警报声急促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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