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鸯虽然不知道这两处宫殿在哪里,但是她明白,她一个梁国公主来于此地,还不至于让一个嫔妃去操心她的衣食住行。她这般问,一定是别有深意。
也许,这两处便是她日后可能的去处。
果然,皇后微怔了一会儿,便恢复了从容的神色。
“远来是客,君上忙于政务不曾有令,公主且与本宫同行便是。”
“娘娘果真是体贴,竟是愿意与公主同享君上给予的无上优待。”翊妃拿帕子掩了嘴角,那般刻意的做作样子,倒叫靳鸯看了生气。
她本就是寿王的女儿,是曹家那两个禽-兽的长姐,一家所出,都是一模一样地让人厌恶。昨日皇叔倒叫她多多忍耐,可有些人分明还没见面就已经得罪了,她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皇后被她的一席话堵得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靳鸯听着这挑拨离间的曲解话语,不禁笑道:
“许是本公主没有把梁国的官话学个十成十,现今听着这位娘娘说的话,竟是觉得七拐八绕的,我一句都听不明白。还望娘娘说得直白些,体谅下我这个可怜的外乡人。”
靳鸯也想学着她的样子,可惜她手上可没准备什么帕子,捂不住脸上的笑容。便自顾自地走到皇后身边,算是亲热地扶住她的胳膊,一脸的温顺单纯。
翊妃的脸色一下便很难看了,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位公主会讲话说得这么直白。皇后一挑眉,嘴角不禁带笑地拍拍靳鸯的手,正准备说话却被人抢先了。
“曹妹妹说的不过是皇后娘娘忧皇上之所忧,乐皇上之所乐,一切以皇上和燕国为重,不愧能母仪天下呢!”
靳鸯身后响起了懒懒的声音,虽不大,却犹如深谷里的莺啼,让人不能忽略。
这人淡淡的一番话语,倒瞬间叫形势缓和了下来。
靳鸯想到了这会是现在如日中天的姚贵妃,可当真的看到那张华贵绮丽的脸,她心中还是不禁惊叹:姚贵妃虽然母家也是鼎盛之态,可若不是有这般美貌与才智,那么多嫔妃,皇上断不能容她与皇后分庭抗礼。
而这样一个人竟然是玉纨的母妃,靳鸯倒不知道除了脾性相似之外,玉纨到底遗传了什么。倒不是她此时怕了谁,不过是瞧着才现身就站在姚贵妃身侧的玉纨,她内心有些复杂罢了。
可玉纨却不这样觉得,她一看靳鸯的样子,还以为她心中已经吓得胆寒,不禁眼角眉梢都透出喜色来。本还想再讥讽几句,只听皇后娘娘笑道:
“知我者,莫过于姚妹妹!”
即便皇后娘娘看上去十分平和纯善,但靳鸯长于后宫,哪里又不知道这深宫之人的无奈与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