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不了进戒毒所，又不会被拘留，而进戒毒所对这里的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因为靠我们和她自己都无法让她戒毒成功，可至于你，你应该想想你的后果。”
“我现在可没暴力对待你们。”
“犯罪和暴力不暴力并没有太大关系，也不是只有暴力了才算是犯罪，我说过，讨债公司的存在本身就是违法的。”
对方不相信，还试图辩驳，然而他一时间找不到能够辩驳的理由，最终让自己的话成了没底气的声音，
“不打人就是不违法，还有你借了钱总不能不还吧，我们做的事情也是跟法院差不多，法院要求被告还钱，我们只不过是把这个过程给变得直接了点。”
“你们和法院一样？哎呦，我的妈呀，法院做事是有法律依据的，你们的法律依据又在哪里？总不能有一部法律专门为你们做这事而保驾护航吧？”
“那结果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让借钱的人还钱。”
“你错了，结果也不同，法院会采取正当的手段来维护被告的合法权益，你呢，你是违法的，另外你即便是把钱拿到了，可是你拿到的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钱你应该知道，八天十倍，这钱受法律保护么？”
南方很不留情面得戳穿，让两个人的交谈一下子陷入了僵持，
“我只是替人办事，钱不是我借给她的，而且说句实话吧，你的这个朋友是签过合同的，那么她肯定知道这钱最后要怎么还，利率又是多少倍，但她还是选择借了，所以你现在这么说我，说借钱的人，其实没意思，因为一开始做错的就是你的朋友。”
“还有合同啊？”
“那是当然，没合同谁敢借钱。”
“好吧，有合同也行，可是即便有合同，只要利率超过了国家规定的数值，就是一份无效合同。”
周副总一听没什么表示，他摊了摊手很无所谓得说，
“你不用对我普法，我不傻，这些道理我懂，但我也对你强调过好几次了，我是替人拿钱办事，那钱也不是我借给她的，至于结果如何，得等她清醒之后看她自己做的决定。”
“你觉得你现在有钱么？”
乐雨此刻里看起来还真不像是一个有钱人的样子，然而这结果并不关模样的事，对方其实早就有过备案，
“我接受过的每一个讨债工作，被讨债的人多半是没有钱的，有些人甚至比她还要更穷，可我最后还是拿到钱了。”
“是么，你挺有本事的，但我想了想，估计你用的手段也不怎么光明正大吧？”
“不算，至少是走在灰色地带。”
他口气里还得挺得意的，脸色也同样浮现出了一丝自豪的表情，后边更那么得多说了几句，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在讨债这一行里慢慢出了名，毕竟那些客户都只要一个结果，而且过程我也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这才是双方都满意的好办法。”
南方忍不住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既然你那么厉害，现在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去把钱要到？”
周副总先不回答，转头看了背后一眼，等他回头过来之后，方才半遮半掩得解释道，
“得看她有什么了，有钱最好，没钱就是我看她有什么。”
“假如什么都没有呢？”
“会有的。”
“嗯？”
话里的肯定令听着的人诧异，只是后边却不再有了解释，
“怎么不说了？刚刚我可听出了你对自己手段的自豪，现在那不应该更得好好去表达一下么？”
“没什么好表达的，另外我说了你也不懂。”
“你都没说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懂呢？”
他仍然不说，看来是一个答案不好开口，
“我应该不需要对你解释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她还是我女朋友的朋友呢，你说这事和我有没有关系？”
“那也找不到你身上。”
“为什么？”
真相倒是简单，一句话足以，
“因为你懂法，你知道如何来对付我。”
“其他人也懂法，你怎么就不怕她们也用法来对付你？”
“不，她们知道自己签下去的合同是什么，另外，你说这些人还会不把自己的一点东西拿出去作为抵押么？”
这内容太有联想性，南方一瞬间也想到了裸贷，以至于他下面的回答都一并按着如此的猜测去说了，
“如果有抵押的东西，那债主怎么会主动联系你们呢，毕竟让你们出来讨债也是需要花钱的。”
“肯定是没办法了呗，我不同，我有的是办法。”
“什么办法？”
周副总闭嘴不谈，换了一个话题，开始问南方的事，
“没什么办法，反倒是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好奇心，另外看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也是做一行的？不然干嘛问我那么多？”
“我？”
南方吃惊了，嘴巴都张大了起来，
“我是这一行的？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也是做一行的？”
“如果不是，你何必一直问我？”
“问你和我做不做这一行无关，甚至我问你才代表我不做这一行，因为我问就说明我什么都不懂，不然我干嘛问你？”
“既然不是，所以你是做什么的？”
“你猜啊，.......，你猜猜看。”
他肯定不会说实话，苏媚也那么认为，因此当自己一听到这个男人很认真得做了一番猜测时，苏媚便忍不住笑了笑，
“估计和钱有关吧。”
“哈哈哈，你真有钱，这个世界那一个人的工作不和钱有关。”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理解你的意思，时来路不明的钱，对吧？”
嘴里一边解释，一边按了按喇叭，滴滴滴的声音打动了前面的车子，也带动了车厢里所有人的思绪，特别是那个周副总，他不仅仅点头回应，还开口道，说出认同的意思，
“是的。”
“那理由呢？总有一个理由吧，还是我长得比较像这种坏人？”
“你对法律很了解。”
“我了解么？我就懂这么点东西，还能算是了解？”
“至少比平常人要多，普通人不会在意那点东西。”
南方一时间哑然失笑，
“哥哥，如今是二十一世纪了，也是网络时代，你难道没看网络上一直在宣传和普法么，”
“”
对方不想承认，便再找了个理由搪塞着，
“反正懂法的人非好即坏，你就是属于坏的那一方，和我一样。”
“哪里一样了，我可没做违反法律的事。”
“我也没有。”
话题绕了回去，僵持在到底有没有违法的问题上，只是南方不认同他的意思，始终都在出声反驳，
“讨债公司本身以及讨债所用的手段就是违法的，那怎么来的没有？”
“我怎么就对你违法了？我是打你骂你了？”
“你助纣为虐，你明知道这利率不正常。”
“那是客户的事，和我无关，客户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至于客户的隐私，还有客户自己的做法，和我没有关系。”
“纵容犯罪其实也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