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枝扭头，平静的正视着那些投过来的视线，“你们没开玩笑吧！”
李木子催促她尝试尝试，她有些无奈的说道：“一分钟体验卡是吗？真打不过！”
上次在公园里和傅怀舟打羽毛球，打的她要死不活的，胳膊小腿肚疼死了！半夜睡个觉腿都能抽一下。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女生鼓舞道：“你上次不是和孙红打的有往有来么，姐妹相信你。”
这边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便也不再好推辞。
那边氛围已经被吼上了高潮，甚至于吸引来了许多别班的人，根本推辞不了。
赶鸭子上架似的把慕挽枝推出去，那边傅怀舟悠然自得的挥舞着球拍。一声清脆婉转的口哨声传到慕挽枝耳朵里，傅怀舟站在原地好笑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挑谑不言而喻。那副表情搭配上他侧脸的淤青，竟也有些痞气的感觉。
慕挽枝：......就你会吹口哨？！
迫不得已的接了拍，俊男靓女直愣愣的往那一站，瞬间吸引了大批目光与谈论。
学校是不乏长的漂亮的，但是慕挽枝长的属实带些攻击性，此容貌丢在俊男靓女的一中也是上乘。
“慕挽枝是吧，单科成绩排前十的那个？”有人站在她身后，“长的确实漂亮。”
“枝枝加油！”
“舟总加油！拉爆她！”
傅怀舟丝毫不为外界所动，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前期打的中规中矩。慕挽枝接的也有来有往，他未曾使力，她接的也算轻松。
但是毕竟手生，上次和孙红过手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打了两下就下了台。
以至于轮到她发球时，眼睛和手配合不当，往上甩的球突然消失在了半空中，她拿着球拍挥了一下空气，口中念念有词，“我球呢，球呢！”
围观的人愣了一下，掩嘴笑了起来。抖着手指着她。
李清婷面无表情地上前把球从她的帽子里拿出来，在面无表情的把球子递给她。
慕挽枝：......
挥拍时以肘为轴，大臂带动小臂后绕，主要靠小臂的挥动速度和手腕、手指的力量击球，同时还要借助转腰的力量。傅怀舟动作比她要规范许多。而她，既没技巧也没感情。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比赛，倒像是猫追老鼠的一场戏虐游戏。
对方也许是在顾虑自己的面子问题，但是慕挽枝真的很想赶紧结束。
陆之淮白了傅怀舟一眼，干嘛呢这是！你不应该一击毙命的吗！打我怎么没见你顾虑我的面子啊！
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有些怀疑，傅怀舟对慕挽枝是有些不一样的。
两人你来我往打球接球都很稳。但这并不是观众想要看到的场面，这种小情调当个下酒菜还行，但是如果是那种拼个你死我活一山容不得二虎的势头就更好了。
慕挽枝有心想要早早结束，于是在下一次击球瞬间，手指紧抠拍柄，让力量通过手指瞬间传递到拍上，击球干净利落下了狠劲。
傅怀舟也没了逗她的心思，见她态度认真一脸的坚决。自己的态度也往上提了提，这球也着实是狠。
傅怀舟做了个起跳的动作，往拿拍子的胳膊上微微注了些力。
拍子将烈风撕成了两半，只听得一阵极其刺耳和打球的声音。
慕挽枝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羽毛球子微愣，这个扣球确实漂亮。
有男生激动的大吼，“0比1.”
陆之淮一脸“这才像样”的看了傅怀舟一眼。
之后的比赛观众眼中傅怀舟像是被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可是只有慕挽枝心下清楚，他仍处于那种半吊子的状态。
可是偏偏是这种状态下，她差点被扣死！
我只是想要放松一下，不想拼命！
中场休息的时候，有人提议要不要玩双打，陆之淮当即站在了傅怀舟旁边。
在被傅怀舟摧残至深的慕挽枝看到了陆之淮后，当场歇菜不干了。
“真服了，我干嘛要站在他的对立面？根本打不过！”慕挽枝气愤的狠狠挥了一下羽毛球拍，怒声逼逼了一句，打打不过，而且她根本不想站在他对立面！
冬日里的疾风稀释不了这话，准确无误的传进来另一边被众人拥着闲聊的傅怀舟耳中。
旁边的女生：“......”声音可以再大一点吗？
慕挽枝：砸蛋，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傅怀舟仰头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深深的看了眼慕挽枝。
那一天，在场的所有人，有幸听到了那个被老师捧在手心里的三好，铁面无私的学生会干部说了一句骚里骚气的话，“慕挽枝，想要我就直说，我听到了。”
慕挽枝：......
陆之淮愣在原地，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没发烧说什么骚话！正常点！”
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骚包已经气定神闲的走到了被震惊到的慕挽枝旁边。
李清婷一众人：这里的空气好稀薄。
后面的双人赛，慕挽枝记得自己打的浑浑噩噩。
反倒是陆之淮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每一次的扣球与发球都像是冲着傅怀舟的脸上砸。
傅怀舟接球打球动作间虽见仓促，但仍能及时应对。
慕挽枝和另外一个男生很难接到如此快准狠的球，后来两人干脆下场，看着两个实力相当的男人秀！
“你打的不错啊。”唐司递过来一个棒棒糖，赞了一句。
慕挽枝球拍夹在腋下，接过糖说了声谢谢，“不比他们两个。”
“唉干嘛想不开要和他们两个比啊！”唐司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给自己找罪受啊？”
我们就是一个普通人啊。唐司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又扭头笑着看他俩打球。
这句话，在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一直萦绕在慕挽枝心头。
终于，在她大彻大悟，拨开迷雾之后看见了她与他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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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体育课没有高强度的训练，但是同学们依旧觉得酣畅淋漓。
放学收拾东西的时候，大家肩并肩有说有笑的下了楼出了校门，互相微笑着说明天再见。
“木子要打扫卫生，让你们先走。”李默对等候在外面的慕挽枝和李清婷说，“今天垃圾多，估计得费点时间。”
“行吧，那我们先走了哈。”李清婷挽着慕挽枝的胳膊挥了挥手，“明天见。”
“拜拜。”
“后天星期五就要开元旦晚会了，不用上课！”李清婷难以掩藏话里的欣喜，此刻只觉得，什么都可爱。警卫爷爷和蔼可亲，恼人的许正看着也顺眼不少。
“她们明天估计会去彩排。”李清婷道，“真的好好奇今年的节目。”
“去年干了什么？”慕挽枝问道。
“跳舞。”李清婷稍作回忆了一下后说道，“今年还有李木子的钢琴独奏，我没看过她弹钢琴，真的狠狠的期待住了。”
两人边走边聊，时间过得很快，路途像是被人切除了一段。没走一会儿，已经到了李清婷家小区门口。
“拜拜。”
“拜拜。”慕挽枝看她走了一段后自己才往自己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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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的慕挽枝，简单的吃过饭。
想了想，把自己的作业和课外资料拿了出来。
今天的作业量中规中矩，因为在学校已经解决掉一些的缘故，回到家后处理这些东西的时候，时间精准的把控在了两个半小时以内。
她伸了伸懒腰，起身在房间内随便活动了两下。
随后回到椅子上，订了一个小时的闹钟，开始整理最近的化学物理错题。
红色叉叉旁用红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解题思路，慕挽枝在整理的时候把原因什么的都在下面标注好以后，打开教材去找相似的题型。
揉了揉眉心，看着书上的电路图和动量守恒定律叹了口气。
找到相似的题型后，依照错题本上的步骤与方法慢慢的解题。
她急于求成，在写完答案后迅速打开答案册，看到与答案相悖的结果时就像一个漏了气的皮球。
靠在椅子上看了会天花板，一脸晦气的重新拿起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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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语从句，that既可指人也可指物。”傅怀舟嘴里塞着面包，轻轻地敲了一下傅思宁的头，“定语从句这块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还有，你们老师说你最近背单词不行啊傅思宁。”
傅思宁一边往试卷上写正确答案一边偷瞄他一眼打哈哈，“还...还行吧。”
傅怀舟两腮鼓鼓的，斜睨了他一眼。
手里翻着物理纠错本，含糊不清地说道：“再有下次，每天早上六点十分喊你起床背单词。别怪我狠心啊。”
傅思宁敷衍道：“知道啦。”
多数敌军主力已经在晚辅导中消灭了，现在留下的只剩一些小虾米。
但是傅怀舟没想到，这些小虾米仍是拖住了自己的腿。
傅思宁在一边背着干巴巴的古文，傅怀舟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的错题。
谁也干扰不了对方。
手机叮铃一声响，傅怀舟打开手机打字回了句画辅助线，连接CE，先证明另外的一个角。
“滚一边去，把过程写明白了发我，写错了我教你。”傅怀舟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想要不劳而获，美得你。
手机又是一声叮铃响，傅怀舟看都没看屏幕，以为是宋词又有什么疑问。
盯着傅思宁背书的闲暇时间里语音回了一句，“实在写不出来数学书翻到167面，有相似的题。”
对方紧接着发了一跳语音，停顿了一秒后语音欢快的说了两个字，“...是我。”
傅怀舟一怔，傅思宁搁下了书，扭头看过来，“枝枝姐？”
傅怀舟在唇边竖起了食指，傅思宁乖乖的闭上了嘴。
傅怀舟语音回复发错了，紧接着便询问慕挽枝什么事情。
“是木子吧？”对方声音沉稳，却带着些不容置疑的肯定，“今天他们要道歉的对象。”
傅怀舟唇角带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到了客厅外的阳台上，好奇的询问，“怎么看出来了的。”
“唐司...欲言又止的时候看了木子一眼。”慕挽枝站在阳台上，任由冷风吹着她额间的头发，黑色中唯有点点红光明明灭灭的燃烧着。
慕挽枝猛抽了一口烟，“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那边调侃不断。
慕挽枝轻轻笑了一下，“是啊，听不出来？”
两人的关系愈发亲近，玩的也越来越好。
有时候说话也没有什么忌口，玩的越好，她也越发的觉得，傅怀舟还挺有意思的。
听着好像什么话都说，但是始终不会跃过那条线。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说话也有度。
两人电话联系，傅怀舟语气微微有些严肃，“和她聊聊吧！”
慕挽枝静静的听他说，“反正那几个男的说的挺下流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李木子确实越来越不自信了。”那边顿了一下说，“你们上次一起出去玩拍照的时候她也一直推拖着。”
慕挽枝闻言狠狠拧了一下眉头，原来连傅怀舟都看出来了。
看出来李木子在镜头面前的不自信，看到了李木子越来越弯的脊背。
“我能确保班里没有人敢乱说话，但是无法保证班外的人。”傅怀舟那边叹了一口气，作为班长没有及时照顾到同学的情绪，实属失职。
“她初中的时候真的是一个活泼发光的女孩子。”傅怀舟声音听不出悲欢，“她会弹钢琴你也是知道的，初中举行什么活动，基本是她代表他们班级出场。”停顿之余，望着浓浓夜色，傅怀舟好像想到了一个人，“可以去询问李清婷，她初中同李木子是一个班的。”
虽然他们几个都是同一个学校的，但是因为当时学校分楼的缘故。
上下学压根见不了几面，除了知道是同校的，其余那是一问三不知。
慕挽枝碾碎了烟火，闷声应了一声便挂了。
她看着冷风肆虐的黑夜，沉默良久找到了李清婷的微信。
对方像是未卜先知，在慕挽枝简明扼要的说了意图时，李清婷发了一句话来：方便打电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