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美的肉汤

    俞静弹簧一般惊跳起来,抬头往上一看,立马喜上眉梢。

    到二楼,用竹竿把黑毛贼从窗台上捅下去。

    仔细一看,长得跟大号野山鸡一般,小头尖尾全身覆盖着黑色的羽毛,但就近看,依稀可以看到紫色绿色的金属光泽,主打一个五彩斑斓的黑,脖子上拉了条长长的口,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但还没有死透,间歇抽搐一下。

    看来自己的菜刀没有白白的牺牲。

    俞静又怕窗台的鲜血吸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用塑料桶装了点收集的雨水,把窗台冲洗的干干净净,然后重新烧了水,把新收获的黑毛野山鸡褪毛清洗。

    挺大一只鸟,俞静掂量了下,足足有十八九斤。

    天近黄昏,太阳欲落未落,挂在薄薄的云层后面,将天空染的红彤彤的。

    俞静提着竹篮从菜园子出来,走到院子中间的花坛边,花坛里面有一颗半米高的辣椒树,红红火火的小米椒挂满枝头,她顺手薅了一把塞到竹篮里,又翻看了枝叶,上面细细碎碎开了不少的小白花,看起来还有的结辣椒。

    俞静还没有走进厨房,扑鼻而来是浓郁的肉香味。

    她不由的快步走到灶前,掀开锅盖,水蒸气澎上来,等待白气散开后,只见沸开的汤色金黄诱人,用锅铲拨了下肉,骨酥肉烂,浓郁的肉香味馋的俞静不由的吞着口水。

    不用其他调料,只撒了把盐,用勺子舀了一点汤,稍微吹凉,喝了口,浓郁鲜美的肉汤,让俞静恨不得舌头都吞下去,微烫的温度,让她从口腔到肠胃,都熨帖极了。

    俞静长叹一口气,觉得幸福莫过于此。

    她稍微回味了一下,又飞快的夹起一个腿,胡乱吹一吹,一口咬了下去,天啊,俞静被这个鲜美的肉彻底的征服了,软烂鲜甜,几乎不用多咀,就不由自主的咽到都肚子里。

    俞静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和嘴巴,直到一碗肉汤下肚,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

    不能光吃肉,她控制住自己再去添一碗的冲动,去挖了一碗面粉,加水揉成手擀面。鲜美的浓汤,软烂的炖肉,筋道弹牙的手擀面,俞静吃的停不下来。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吃一顿,特别是新鲜的肉食,捧着碗,俞静吃的满头大汗,等最后一口汤喝进肚子里,才舒坦的打了个饱嗝。

    她最近太累了,又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在吃了大碗肉汤面条后,血液氧气直冲肠胃,大脑因缺氧陷入困倦之中,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的头颅低了下来。

    猛地,她抬起头,她想起来了。

    黑毛野山鸡都没有跑得掉,小秃毛鸟被绑着,更跑不掉了。

    所以,小秃毛鸟哪里去了?

    俞静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她站了起来,仔细回想日落前的情形,越发的肯定,小秃毛鸟绝对还在附近,最起码还在院子里。

    外面已经麻麻黑了,俞静从抽屉里找到手电筒。

    她先在露台上找,后来往院子犄角旮旯看,没想到最后在院子中间的花坛里找到了。

    花坛中间是棵橘子树,郁郁葱葱,开完了白色的花,小秃毛鸟的两只爪子绑着绳子,鸟头朝下,倒插其中,要不是俞静眼神好,还真的发现不了。

    俞静爬上去,把它拽下来放在地上,良久,它两颗黑豆豆般的眼睛才迟缓的转动着。

    还活着。

    真是命大的小东西啊!

    出于对生命的敬重(锅里肉还多),俞静决定再养它几天。

    因为安全和照明物资有限的原因,俞静已经养成天黑就去睡觉的好习惯。

    她打了个哈欠,将小秃毛鸟关在原先的杂物间里,又给它准备干净的水,就摸着黑上楼休息去了。

    就在她关上的门的瞬间,一直半死不活的小秃毛鸟睁开眼睛,黑豆豆般的瞳孔流光一闪,彷佛是一丝丝微弱的星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折射到它的眼里。它缓缓地侧转头,看着门的方向。

    这个房间说是杂物间,其实算是客房,门上安装的是手柄式门锁,俞静临走的时候顺手带上了,小秃毛鸟盯着看了会儿,又听了会儿声音,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彷佛心有成竹迈步过去……

    吧唧一下,小秃毛鸟被脚上的绳子绊倒,五体投地的摔倒在地。

    小秃毛鸟:……

    它趴倒在地,呆滞了半响,彷佛不能接受自己居然会平地摔跤。

    好半天,它才默默的跳起来,用尖尖的嘴巴慢慢啄开塑料绳子,它抖了抖身体,重新昂首挺胸的站起来。

    ……

    黑暗中,门缓缓而无声的打开了,小秃毛鸟悄无声息的溜了出来。

    它转动着小脑袋,看了眼满屋陌生而又奇异的东西,眼睛微微发亮,而后它将目标转向右边的大门。

    出了这扇门,它就能逃出去了。小秃毛鸟精神抖擞,预备拍了下小翅膀……

    ……

    空气中传来一丝丝鲜美异常的香味,这种味道它从来没有闻到过,顿时肚腹饥饿如雷鸣一般,它循着香味跳到厨房玻璃门口,侧着小脑袋,黑色豆豆眼满是亮光。

    它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

    ……

    天蒙蒙亮,俞静就起床做事。

    她盘起头发,拿着镰刀和锯子往门外走。

    刚来的时候,俞静一直浑浑噩噩,下山后受了惊吓,加上头痛生病,更顾不上其他,昨晚烧水才发现,罐装煤气已经用完了。

    她在阁楼找到半袋木炭,应该是过年烧火瓫剩下的,还能用几天。

    拉开大门,她先往外看了几眼,才走了出去,门口长满了野草、灌木、树丛。她带帆布手套,先用镰刀割草,再用锯子锯断灌木以及小树,忙到了太阳升起来,才把门前偌大的地方收拾干净。

    割断的草木先不用管,大太阳晒几天,彻底干燥后才能做烧火柴,不然活体植物水分太大,烧锅有黑烟不说,还烧不起来。

    收拾好的空地也不会浪费,把树根挖掉,里面石头杂物挑一挑,撒点种子,多少都能收获。

    早上没有吃东西,此时肚子咕咕叫,俞静想着家里有包装好的油炸锅巴,锅巴油香酥脆,再把昨天没有吃完的肉汤热一热,泡着锅巴吃,肉香汤浓锅巴酥脆,想想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俞静轻快的走回去,先去卫生间舀了瓢水,洗干净脸和手,又倒了一大杯凉白开,咕嘟咕嘟的喝下去,她放下水杯,舒坦地长叹口气。

    然后,她就看到厨房门洞里伸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嫩嫩黄、尖尖的,彷佛是鸟禽的喙。

    俞静:……

    感觉很不妙。

    十分钟后,俞静黑着脸拉开门,双手拎着小秃毛鸟的秃毛膀子,向杂物间走去。

    小秃毛鸟乖巧地耷拉着小脑袋,动也不动一下,只是偶尔忍不住,打了个嗝儿。

    俞静听到声音,脸色越发黑了。

    肉她舍不得一下吃掉,昨天也才炖了小半只,剩下抹了点盐,准备腌制风干,留着一点点的吃,她又不会打猎,下次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狗屎运呢?

    结果这个小东西,不知怎么挣脱塑料绳,开了门,钻了洞,把她的半挂肉吃的一干二净。

    幸亏肉汤顺手放在冰箱里,不然俞静一口都捞不到了。

    俞静家有只老猫,农村里的猫都是散养,爷爷便在后门钻了洞,好让它进出方便,后来猫老了,后门又新建了厨房,门洞也没有补上,一直以来,没有什么不方便,哪里想到,会被小秃毛鸟钻了空子。

    猫洞留的不大,它空着肚子钻进去,但吃的肚皮圆滚滚,就卡在洞里了,进不来出不去,可不就卡在洞里了。

    俞静越想越生气。同时心里纳闷着,自己明明把小秃毛鸟关在空房间里,它是怎么跑出来的,难道门没有关好吗?

    到了杂物间,果然,门开了条缝,她啊的一声:难道自己没有关上门吗?

    杂物间的门,用的是老式L形手柄单舌锁头,俞静怀疑是自己没有关上,这个锁年代久远,已经不甚灵敏,经常有关门没带上的情况。

    俞静把小秃毛鸟丢了进去,关上门后,又推了几下,确定这下已经关上了。

    因为前几天下雨,俞静把家里衣服、被褥、开封的干货、米粮等搬到阳光房里,摊开暴晒,忙完后,俞静顺手检查了下门窗有无关牢,探头看了下院子:小家伙怎么又又跑出来了?

    一只小小的脑袋探出来。

    通过玻璃窗,俞静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葡萄架下水泥石墩的缝隙间,一个圆滚滚偷偷摸摸探出脑袋,左右查看,发现没有异常后,钻出来,张着小翅膀连窜带滚,离墙角不过三米的时候,猛地往上一跳,秃软的两个小翅膀像是小电风扇一般飞快地扇动着----

    然后吧唧一下,就像是软胶玩具一般,黏在墙上了,顺着墙壁慢慢滑了下来。

    俞静:……

    一通操作猛如虎,跳起来只有两米五。

    而俞静的家的院墙足足有4米高,更别说,墙头还插着铁丝刺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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