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初春的到来,使得屋檐的积雪化开来,靠墙的那颗老桃花开始抽枝发芽,宋浣清开在港口的茶楼也到了开张的日子,她早早拉着绿萝去了港口,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比她们两都要早。

    远远地她便看到了秦暻丞和阿福早早就守在了店门外,见她们两走来,阿福咧着嘴朝两人招手,宋浣清眉头微挑,有些意外。

    自那次看完戏曲回来,她与秦暻丞就没有碰过面了,因为春季围猎赛快开始了,她一边忙于着手茶楼的事情,一边忙于提升自己的等阶与身法,没有闲情在旁的事情上,自然也没有告诉过他,今日茶楼开张的事情,但这两主仆看起来,像早早得知了。

    待宋浣清靠近时,秦暻丞的眼神亮了亮,宋浣清今日一身烟紫色齐胸襦裙,外罩同色素纱外衣,精美的凌刀髻上点缀着银镀金点翠嵌珍珠宝石结子,小巧白皙的耳垂带着烟紫色的玉石耳坠,长袖晃动间白皙的手腕上,那只暖玉手镯若隐若现。

    她戴出来了,秦暻丞莫名脸颊发烫,有些慌张,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她刚刚问了什么。

    还是阿福接过话茬回答了宋浣清那句他们怎么来了的话:“我们是听家主说的,说宋家的小姐在港口开了茶楼,托我们来送点开店礼。”

    宋浣清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一行人,因为离得较远,她方才没有将他们联系上,见阿福指向那里,宋浣清眯眼看去,便瞧见了那一只只的木箱子,想着秦家财大气粗的样子,心情大好,叫阿福带着他们进去喝口茶。

    进了店门,李虎几兄弟都在,连小宝都在。

    小宝一见她来,就乐的合不拢嘴,一个一口好姐姐喊得亲,惹得李虎骂他是小狗腿子,被小宝回怼着你不也是,就没了话,乐呵呵地笑着。

    秦暻丞看着这一帮子脸生的人与宋浣清很熟的样子,有些不自在,但也乖巧地跟在身后,听着他们交谈,直至那些人不小心挤到了她,被他冷着脸地拉了开来,那些兄弟才注意到他,一对上那双墨绿色的寒眸,他们就不自觉地发怵,嘀咕着魔族怎么会在这儿。

    宋浣清只是拍了拍秦暻丞的肩,认真的介绍着:“他是秦家的少主,也是我的朋友,你们莫要怕他,他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叫他秦少爷或者秦少主就好了。”

    几兄弟一听,面上闪过异色,但也没有流露出来,都是刀尖舔血讨生活的人,对此不是不能接受,几个性格大条地已经乐呵呵地朝秦暻丞说说起话来,奈何那人跟影子一样跟在宋浣清身后,完全不想搭理他们的样子。

    掌柜的与宋浣清商量着晚些开业,可要放鞭炮,撒糖,再剪彩,讨个彩头。

    宋浣清侧身看向秦暻丞问道:“秦暻丞你要不要试试剪彩?”

    “剪彩是讨喜的活,我不合适。”若是由他来,怕是会有反效果,秦暻丞虽然不在意旁人的视线了,但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宋浣清一听,倚着椅背,托着腮,弯头看他,盈盈笑道:“怎么不合适了?一大清早,就给们送了一笔横财,长得又这么稀罕,那么适合揽客,怎么?你莫不是怕满街的姑娘冲上来,把你生啃了?”

    说着不等他回话,她便侧着脑袋与掌柜的交代,今天的剪彩的事情由她和秦暻丞来,鞭炮撒糖的事情就交给阿福和绿萝了。

    秦暻丞听到这儿,突然站起身来,说去一趟茅厕。

    过了许久,久到宋浣清以为他是不想给她剪彩掉坑里,正寻思着要不要去茅厕捞人时,他回来了,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去,让秦暻丞有些尴尬,他故作淡定道:“怎么了?”

    待宋浣清看清那双跟刚换上去似的的黑色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几步上去,旁若无人地掰着他的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起来,确定是如假包换的秦暻丞时,有些讶异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找回声音:

    “秦暻丞,你不会是挖了别人的眼珠子换自己眶里了吧?”宋浣清说着还回头数了数茶楼里的人,深怕哪个家伙成了那个被换眼珠子的倒霉蛋。

    秦暻丞被她这反应气笑了,他咬着牙反问道:“嗯?这里有人眼睛比我好看?我还需要换?”

    “那你这是?”

    秦暻丞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一声道:“不是要剪彩吗?要是有人看到我的眼睛,会害怕的,可能会影响你的生意,所以我用药水短时间换了一下眸色。”

    宋浣清一听,长舒了一口气,不以为意道:“其实我不介意啊!”

    “我介意啊!这家茶楼的营生,不是关系到这群人的吃饭问题吗?要是因为我影响了生意,我没有钱赔你。”

    秦暻丞说得轻松,宋浣清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连连问着身体会不会难受之类的话,得了秦暻丞肯定的答复,她才罢休,因为这种强制性更改身体部位的药水,或多或少会有副作用 ,弄不好会瞎的。

    几人早早用过了饭,午时一刻,楼外的鼓声准时响起,等他们出去,门外已经挤满了人,好奇的观望着,有几个与宋家交好的家族派人送了贺礼来,宋浣清热络地招呼着他们,脸上挤满了笑,盛情邀请他们留下用餐,账单算她的,几个代表见她这么热情,笑盈盈地应了下来,嘴里说着各种好彩头的话。

    伴随着人群里一阵骚动,宋家夫妇与宋译一同来了,宋浣清一见,连忙走上前去,秦暻丞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娘亲,爹爹,译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女儿的第一桩生意,我当然看看,如何,需不需要爹爹帮你剪彩不?”

    宋浣清一听,脸色有些古怪,她嘿嘿一笑道:“不用了,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你说的是这小子?”戚白见了秦暻丞,眉头皱了皱,不满地瞪他说:“这小子不行的,还是让爹爹帮你。”

    宋浣清见戚白瞪秦暻丞,连忙打圆场道:“怎么不好了?爹爹你怕是都不认识他吧?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秦家的少主秦暻丞,女儿今天特意请他来给茶楼剪彩的,爹爹,你可不要扫了我的兴。”

    见戚白还是瞪他,宋浣清上前热络地挽住了自家老爹的胳膊,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拧了一把他的胳膊肉,撒娇的声音带着些许威胁:“爹爹,那么多人呢?你注意点形象。”

    “哼。”戚白冷哼了一声,脸色倒是好了些。

    宋浣清见又有人来了,让秦暻丞帮着照顾她父母,自己几个健步上去,招揽贵客。

    秦暻丞见戚白打量他,任由他打量,见他看够了,才彬彬有礼的问候道:“伯父伯母……宋少爷好。”他的话在提及宋译时顿了顿,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淡漠,他本就不是善于交际之人。

    戚白不理会他,宋译只是朝他点了点头,默默打量他,倒是宋姣接过话茬,亲切地问道:“暻丞来多久了?”

    秦璟丞想了想道:“卯时三刻来的。”其实来得更早。

    “这么早?”

    “我不知道何时开张,所以就想着来早一点,也能帮上忙。”秦暻丞说得真诚,引得戚白一声冷哼。

    “我看啊!你……”

    还不等他出声讥讽,宋姣便先一步掐住了他胳膊上的软肉,警告道:“别在清儿店门口给她丢脸,要不然饶不了你。”

    被宋姣这般说,戚白脸色讪讪,倒是秦暻丞有些讶异,他没想到戚白这种名声在外的强人,却是个老婆女儿奴,颇有些意外。

    含蓄间,宋浣清走了过来,让秦暻丞与她过去,一人一边站着,等着掌柜利索的说完迎宾贺喜的话,两人同时拉下了红布,离了红布的遮挡,茶楼上头用金漆雕刻的牌匾露了出来,上头赫然写着“清月茶楼”四字。

    “欢迎来到清月茶楼,诸位里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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