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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昨夜风(二十一)

    又几日,雨水过了,春风忽至,四处桃花开,郊外山野上更是粉霞连绵,行在街上何处,都可见春风拂面而来时常夹杂着些许落英。

    年节过完,十六那日周管家便着人将整个宅院一应年节里的布置都换了下来,宅子里虽无喜色点缀,取而代之的是春意盎然。

    几日里,如鸢又照常日日都候在昆玦门外,然也不知怎么了,自上元节那晚过后,他头两日竟破天荒地懒散了些,总是睡到晌午过后才起,不过如鸢总觉他其实是醒着的,只是不想给她开门,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有时如鸢在门外候得无聊便掏出怀里的药瓶子数数,瓶子里都是楚逸之给她配的护心丹,吃到如今却是所剩不多了,这些时日许多时候她多费了体力跟心神时,都是靠着护心丹才勉强稳住心头伤势,只是有时仍不免隐隐作痛。

    而后待如鸢听到他起身的动静,每每预备进去伺候他穿衣梳洗,他却都已穿戴整齐径直开了门,如鸢虽有些惊异,但也很感激他终于良心发现。

    再有时如鸢说带他出去走走,他也没拒绝,倒教如鸢惊喜,且瞧着他如今倒是比往常少了几分锋利,虽神色一如往常,却不知为何,倒似是有些郁郁寡欢。

    因着年节已过,这几日赵家铺子里的生意自然也忙了些,虽到如今赵庭芝早将家中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铺子里也都有各自安排好的人看顾着,只是偶有还是须得他亲自处理的事务时,他便遣了顾二陪同如鸢跟昆玦在城中四处走走,以作向导,等过几日,再亲自带如鸢二人去太华山上登高望远,踏青赏景。

    顾二是个憨厚耿介且直爽的人,又年长如鸢一些,如鸢同他极好说话,直叫他顾二哥,而昆玦虽从素都是那般冷眉冷面,不过他也知道这位丰神俊逸的公子对谁都这样,故也并不在意,依旧极周到热情地同如鸢介绍了城中各处连赵庭芝也不知道的吃食。

    譬如城西最偏僻的垂柳巷里有一家顶好吃的包子摊,城东最边缘的李家大宅的东边角落里又有一家顶好吃的酥饼铺,城南西街一棵大杨树下又有一家只卖定胜糕的定胜坊......再譬如往回走途经玉音桥时,还有桥头柳树下一个坐在凳子上不好吃却好看的卖鱼姑娘。

    清秀动人的姑娘虽不好吃,但宰起鱼来却是好看得紧。

    本是游玩过后打道回府时,顾二说要顺手买两尾青鱼回去熬鱼汤,然一去就瞧见那卖鱼的姑娘宰鱼的手艺很是豪爽,手起刀落,开膛破肚,自有一套,瞧着没什么章法,功夫却极为细致,一片鱼鳞也不留,把鱼收拾得干净利索得紧。

    先看得迟迟不去买鱼问价的顾二立在一旁看呆了眼,后不解其状的如鸢又凑了过来,本是想问他怎么还没买到鱼,但看着看着也抱着炒栗子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看得十分出神。

    再后来昆玦见二人像傻子一样地立在鱼摊前,实在等不住,也跟着凑上前去,拉了二人拉不动,只得俊眉紧蹙地跟着立在一旁。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只瞧见玉音桥头柳树下,那卖鱼的郑家姑娘的鱼摊旁,不远处立了三个不知道来干嘛的人,其中两个一边点头一边赞叹,还有一个面无表情只在旁边候着,三人一齐直盯着郑家姑娘看了好半晌。

    就这般到了日暮西山,眼瞧着到了饭点怎么三个人还没回来,赵庭芝这才亲自寻到了玉音桥前,三个人又才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就沉溺其中且无法自拔的围观。

    然顾二本是来买鱼的,等赵庭芝来唤时,人家姑娘正好卖完了最后两尾鱼收摊,顾二无奈便只好作罢,如鸢却调笑了两句,只怕就算是还有鱼没卖完,顾二哥恐怕也不敢上前。

    这话一说,顾二愣了一下随即就刷地把头撇了过去,满面是日暮时的春风。

    赵庭芝微微惊异一瞬,随即也生了笑,心底明白了几分。

    待到几人一路往回走,如鸢还直同赵庭芝惊叹那卖鱼的姑娘真是好功夫,刷刷刷几下就把鱼鳞刮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但就是奇怪怎么看人宰鱼这种事这样叫人沉醉,教她看得极为专心忘神,昆玦听了只是一如既往地嘲讽一声。

    顾二却如遇知己般,很是赞同地点点头,一行人就这般往回走着,一路上挂在天边的云霞也甚是好看。

    ......

    待到这日赵庭芝料理完了府中事务,便带如鸢跟昆玦去太华山上看桃花开。太华山位于郊外,桃花连绵,登上山腰便可遥望凤阳全貌,最是怡人,刚好这几日皆晴,日朗而不骄,春光和煦又是正好。

    一早,赵庭芝便着人备下了桃花酥跟桃花酒,待如鸢二人一应也都收拾好了之后,三人便乘着马车去往太华山。

    也果真如赵庭芝所说,太华山上处处都是桃花,盈步几许,抬眼可见,绵延起伏间又夹杂些细碎如雪的李花,教如鸢也想起泽月山上那片野桃林。

    此番踏青,因着昆玦从来不喜人多,赵庭芝便只叫了顾二随行,如鸢一路上正好同赵庭芝细细商议着此后出行的路线,说起凤阳附近还有个飞瀑百尺的洛河岭可堪一瞧,又时不时地问上几句昆玦的意见,他都只是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又问了句何时去元安,如鸢便乖觉地闭了嘴。

    到了半山腰,的确是登高望远一窥春光的好去处,平地边几许桃花掩映下是一处凉亭,不远处又有一淙溪水,颇为清幽,倒比光秃秃的山顶更好观景。

    这般好地方还是赵庭芝此前独自来踏青时发现的,如今倒有如鸢跟昆玦与他结伴而行。

    方才于凉亭坐下,顾二便将一路提着的桃花酥跟桃花酒端了出来,连带着还有炙鹿尾、白灼虾跟酒糟鹅掌,都是些就酒的好菜。

    爬了半晌山路,她早就饿得两眼发昏,早上那两个开花红糖馒头加清淡的小菜,完全不足以支撑她如今负着心伤的身体状况还爬了这么高的山。

    赵庭芝只笑她:“如鸢你莫急,且先等顾二去生些火将备好的炙鹿尾热一热才好吃,片刻便能好。”

    如鸢两眼发黑地连连点头:“这事我在行,我去帮顾二哥!”

    她回过首来又冲昆玦笑笑,让他在亭中安坐,而她转过身跟着顾二正要踏出凉亭,似风过,不远处的密林间,窸窸窣窣之中似有响动,瞬息之间,昆玦蓦然一把上前将她拉住。

    如鸢微惊,顿住脚步,回过头来不免有些疑惑,“怎么了公子?”连带着顾二跟赵庭芝也一并转首望向他。

    昆玦并未说话,只一手摁在她肩上,示意她先不要动,一边直盯着不远处的密林间,满目度量。

    赵庭芝不知他是否瞧见了什么,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却见密林处被风掠过有些晃荡,并无什么异常,正欲开口询问,昆玦却已经护在如鸢身前,犹盯着不远处密林,倏忽间,抬手便是一颗石子飞射而去。

    “啊!”

    密林间蓦地一声吃疼的闷呼,声音虽不大却足以叫如鸢几人听清,分明是人的声音,低矮树丛中一道人影倒下,且还捂着脑袋吃痛得紧。

    “有人?!”

    如鸢一愣,万没料到密林里竟有旁人,饶是她那般好身手都没听到其中动静,她惊诧地看向昆玦,心觉他别是五感六识太好,以为是有什么野兽过,却抬手就打了过路的行人。

    “糟了公子!你下错手了,那不是什么野兽,是个人啊!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出手了!”

    正着急,如鸢心间已经在思忖着该怎么同人道歉,赵庭芝也惊异地蹙起眉头,连带着顾二都先是惊叹这大公子出手真是了得,后又咂了咂嘴,可惜就是误把路人当成野兽给打了。

    如鸢正要上前去看看,然一瞬,昆玦却握紧她手腕不肯松手,正不解,密林处倒在草丛里的人跟着坐起身,如鸢瞧他似乎没什么大碍,正要抒口气,然则一刹,密林四处竟蓦地涌现出数道人影。

    “这是......?”

    顿时间,几人纷纷觉得不对,顾二疑惑着出了声,如鸢见势疑惑的同时也随即警觉,迅速扫了一眼,林间忽然冒出的人影竟有二十道之多,皆清一色地穿着深色劲装,腰间都仗着刀或剑,三面夹击呈包围之势地站在林中。

    看这架势,十足的来者不善。

    “庭芝兄,这太华山可有山匪?”

    如鸢心思极快,立马同赵庭芝问道,虽还不知来人底细,但心下也瞬息明白了昆玦这一记飞石绝不是打错了人。

    赵庭芝眉宇紧蹙间立马回话:“此处不过是在凤阳城郊,离城不过十里,山下便是官路,山上虽少有人来却一向太平,偶有踏青赏景的人来此处,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有山匪出没,且整个凤阳城乃至周围郊外的治安一向都是好的。”

    话音落下,如鸢流光的眼中愈发疑惑,自然赵庭芝是不会将他们往有山匪的地方带,但想着或许是才冒出来不久的贼人也说不一定,不过既是这么多年都从未听过有山匪出没,倒不知眼前这突然钻出来的一伙到底是什么人了......

    她正要开口问上一句不知是哪条道上的好汉,然话未出口,就见数道人影已经纷纷围上前,朝中间一个神情阴冷身形孔武有力的黑衣人靠近,跟着两人将方才被昆玦一记飞石击倒在地的人扶起。

    “大哥!就是他们!”

    被扶起的人一见到如鸢几人便激动得很,一手还紧紧捂住额头,指缝间隐约露出血迹,一手直指昆玦。

    “走!”

    最中间那个首领模样的人瞥了眼如鸢几人,喝了一声,随即领着一帮人朝凉亭围了过来。

    眼看来者人多势众,顾二先凛了神色对那群人喝止道:“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山下就是官道,我们家也是城中有头有脸的门户,有什么话好好说,各位可不要错了主意!”

    然为首的黑衣人却似没听到一般,不为所动。

    眼看一帮人倏忽到了跟前,瞧着却一个赛一个的面生,惟有那个被昆玦击倒且似乎是认识他们的人就跟在黑衣人身后,凑近后如鸢才仔细瞧见他的双手竟包扎得严严实实,似是有伤,裹得跟两只粽子一样,隐隐约约还飘散着一股药味,这人倒似乎有点眼熟。

    “大哥,就是他们!那天在归心居就是他们把我跟我手下的兄弟打成了这样!”

    说完,那一直捂着脑袋的人这才抬着两只粽子一样的手摊在眼前:“我的手就这么废了啊大哥!就是他们干的好事!”

    此话一出,如鸢几人这才恍悟,眼前这人可不就是那日在归心居来闹事的陈家管事带来的打手吗,当时那群人先动了手,自然就被昆玦收拾了,尤其这个人最惨不过,本想对如鸢使阴招,却被昆玦抓住,径直捏碎其两手的骨头,不废才怪。

    眼下他直呼眼前那个为首的做大哥,直陈那日所发生之事,赵庭芝心惊,这分明是报复寻仇来了。

    原本那一场风波已然平息,如鸢看着那人粽子一样的两手,今日这般又是何必,便道:“我倒是认出你了,你就是那天陈家派来闹事的,都成这样了,你竟还敢来?”

    她问的十分认真,惊讶之情更是直白,仿佛真的关切此人,又替他忧心,让原本有些紧张的赵庭芝跟顾二都不忍失笑。

    那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立马红着脸看向为首的黑衣人,一脸哀求。

    黑衣人原本一直打量着如鸢几人,尤其目光落到昆玦身上后便再没移开过,“就是你们那日出手打伤了我兄弟,废了他的双手?”

    这人看着身形修长,孔武有力,神色阴冷间,气势尤其地沉稳,如鸢察觉到他的气势跟身后那个陈家打手截然不同,其身手绝不似那人那般简单,应是混江湖道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鸢模棱两可地答了话,眼观黑衣人要发作,赵庭芝自觉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了她二人,当即接过话道:“这位兄台,那日你家兄弟受人指使来我归心居闹事,先动了手,我们自是还手自卫罢了,今日不知诸位又是受了哪家的意,竟又寻上门来?这其中若有误会的话,咱们好好商谈,或可说清。”

    赵庭芝此意,便是疑心着眼前这帮人来寻事是不是又跟陈家有关,还是说只是为了其身后那个人来寻仇罢了,他便是想将其中牵扯问出来,再见机斡旋,或有商谈的余地。

    毕竟今日来者众多,个个看来都不是寻常之辈,清一色地仗着刀剑,与前几日那一众打手截然不同,又如此大阵仗地跟着他们上了山,潜伏于此,便知是早有预谋。

    若有万一,他便罢了,怕只怕,牵连了如鸢跟昆玦为他所累。

    “呵!你当我们是受了旁人的意?笑话!你们废了我兄弟的双手,教他从今往后便如废人一样活一辈子,我难道不该替我兄弟把这笔债讨回来吗?!”

    黑衣人一字一句低声咬牙,目光始终没从昆玦身上移开过,他能看出,几个人里面,这个才是最有本事的那个。

    “既然阁下如此说,今日是来替自家兄弟报仇,我看诸位这架势,想必都是在江湖上走□□的,自不在意是非到底如何,也没什么道理可讲。不过我倒着实疑惑,说来那日动手的只我跟我家公子二人,纵使阁下今日要替自家兄弟寻仇,却不想怎地带了这样许多人来?”

    这正是如鸢觉得奇怪的一点,寻仇一事自然是说得通,但这仇寻得为免好大的架势,说是匪患为祸要劫了官道干票大的都不为过,如此悬殊的人数,还个个都仗着刀剑,若单寻他二人的仇又何至于这般大的阵仗?

    说不准这到底是想以牙还牙呢,还是想杀人灭口?

    黑衣人察觉到如鸢话里的意思,却只冷笑:“听我家兄弟说你们之中有个是厉害的,既是厉害的高手,我自也想来好生会会!”

    江湖上多的是高手相会,他这样说,如鸢倒觉也能说得通。

    黑衣人喝了一声动手,当即一圈人纷纷拔了刀剑。

    “小心!”

    赵庭芝眼看没有商量的余地,那黑衣人一剑直冲昆玦而来,他着急忙慌地抬手想将他拉过,昆玦却动也不动。

    其他人紧随其后地冲了上来,先是一剑刺向手无寸铁的顾二,左边又有人冲向赵庭芝。

    如鸢虽犹负心伤,打回来后还没真的动过手,但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一剑祭出先挡掉顾二面前刺来的一剑,回身之际又将赵庭芝左边冲来的那人一脚踢开。

    这些人出手招招利落,功法深厚,的确都是高手,哪似那日那群江湖草莽,尤其跟昆玦对上的这个黑衣人,招式凌厉,剑气如虹,身手尤其地高出旁人许多,纵然被昆玦避开所有出招,却也暂且并未被击退。

    若放平时,凭如鸢的身手对付这些人也不在话下,只是如今心伤未愈,她这刚抵挡住两个人,又跟着一剑横扫开刺上来的一圈,气血妄动,倒教她心中顿时隐痛。

    她身形微颤,赵庭芝愈发心生愧疚,他本半点武也不会,却当即护在她身前,而顾二也趁势眼疾手快地从地上拾了对方被打落的长刀。

    昆玦并不知如鸢因何变了脸色,以为她吃力,当即一瞬便阴沉了脸,目色森寒,终于扣住黑衣人持剑的手腕,一脚将他踹得连连后退。

    如鸢看出他眼中的变化,那般阴冷无谓的眼神还是上回在泽月山他收拾那两个想把她卖了的山贼时才见过,眼下又是这般,惊得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立马忍了心里的痛,将面前气势汹汹持剑而来的人一脚踹开,道:“公子你动手可注意点儿!庭芝兄他们还在呢!”

    她生怕他一时忘形,眼睛突然就红了,那她可对着赵庭芝他们不好交代。

    昆玦踱步走到凉亭外,立在台阶上凝眸看着刚被他一脚踹出去犹捂着胸口的黑衣人,幽幽道:“要打出来打,里面太窄,我怕你们施展不开。”

    黑衣人目色狠厉,又再怒喝:“上!”

    不过片刻,所有人都直冲昆玦而去,这些人到底与陈家打手那几个草莽不同,个个身手利落干净,更似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一时配合天衣无缝,处处都是杀招,皆下了狠手。

    如鸢看着,倒也惊异于那不中用的陈家打手竟能有如此厉害的兄弟。

    顷刻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原本还担心昆玦寡不敌众的赵庭芝便逐渐变了神色,从原本忧心不已,到同顾二一起,逐渐变为惊讶。

    在一片混乱的刀剑声中,凝神望着亭外昆玦颀长挺阔的身影在那二十几号江湖高手中恣意游走,如电似雾,甚而让人没看清,只知他比那黑衣人更狠绝,纵然他手无寸铁,也仿佛并不需要。

    很快,二十几号人纷纷倒下,惟昆玦一人立在中央,而那身手最高的黑衣人瘫坐在地上苟延残喘,已经被他断了手腕又打出内伤,再无方才那般狠辣逼人的气势。

    为了不叫赵庭芝跟顾二害怕,他今日倒是很是收敛,没在黑衣人身上留下任何血呼啦的划痕。

    一圈人倒的倒,躺的躺,撒泼打滚般地各自捂着伤处,抽搐不已,这已经是他动手的最低限度。

    昆玦本要解决掉为首的这一个和那陈家打手,如鸢却还是同他道:“算了吧公子,这些人到底是因那日陈家同赵家之事来寻仇的,咱们留他们一条性命,也少给庭芝兄惹些不必要的官司。”

    昆玦思虑一瞬,也算是默认了她的话,“随你。”

    此事来的快去的也快,见昆玦肯罢手,一群人纷纷搀扶着迅速逃离,随后倒是如赵庭芝先前安排的那般,太华山腰,风掠檐角,几人坐在一块儿赏花吃酒,一切便好似不曾发生。

    历经方才一事,顾二对昆玦已然佩服得五体投地,灼灼目光中更生景仰之情,既小心又诚恳地同昆玦问起他的功夫路数,如鸢本要开口帮他圆过此事,但昆玦竟也兀自答了话,只道无门无派随手练的罢了,却让顾二看他的眼神更像在看天上的神仙,如鸢跟赵庭芝在一旁实在失笑。

    赵庭芝端起酒杯特意敬上他二人,昆玦此番难得地没有不屑一顾,虽未搭话,却也一杯尽饮下。

    如鸢意外,含笑朝他眨了眨,昆玦却只作无事人一样把目光别过,嘴角却忽地朝上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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