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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昨夜风(三)

    白日里,楚逸之又给如鸢熬了两次汤药,他配的药疗效实在不错,如鸢好些皮肉伤都已见好结疤,楚逸之便又配了瓶祛疤的化痕膏给她,让她现下便开始使用。

    入夜,暮云合璧万里,元昭山半山腰上又起了缭绕云烟,微风清寒,草庐外婆婆娑娑地又下起了雨。

    如鸢抱着火炉烧起一锅粥,自然,她至多只能摇着蒲扇不停地看着火,楚逸之还在厨房弄着晚饭。如鸢守着火,这一整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三百年前的楚家,和山上的那个人。

    原来从前他就来过这世间,在这世间行走过。

    原来他早就来过元安,早就见过识了元安的繁华。

    也原来他不是不留恋人间烟火,他的眼中,也是欢喜过别人的。

    尽管最后那人弃他而去......

    “想什么呢?”

    蓦然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打破她的思量,她惊晃间回过神,抬首一瞧原是萧云淮来了。

    “玉郎你来啦!”

    她微微笑了笑,瘦弱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生气。

    “哟!玉郎君今儿个这么早就来啦?”

    正说着,楚逸之的声音也正好很合时宜地破门而入,手上还端着热腾腾的酒菜,“你来这么早,我这儿可没有多余的饭菜给你。”

    “无妨,我光喝酒便是。”萧云淮抬眼看他,笑了笑。

    等三人坐定,一边吃饭,萧云淮边问起如鸢今日伤势如何,如鸢只道有楚逸之看顾,自是好多了,而今都已经开始结疤。

    三人又凑趣说话,倒是好不热闹,比起泽月山的清寒日子,也更有人间烟火气,如鸢趁隙也问起楚逸之:“对了先生,我这伤还得多久才能养好?”

    “着急了?”楚逸之吹了吹粥,边夹意筷子青菜,“我劝你还是安心在这儿养伤吧,这么重的伤能捡条命回来就不错了,慢慢将养不留病根,是急不得的。”

    如鸢讪讪,慢慢将养只怕是时间太久。

    萧云淮以为她是待在这里无趣,便道:“这几日我看城里新开了几家铺子,有苏夷、南月来的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你若是闷,我明日便去搜罗一些带给你,你看可好?”

    “好,玉郎待我真好。”

    如鸢微微点点头,一转又道:“诶对了还有,我还有一事想问问先生,说起这辟阳珠惟我楚家人能持得,又需我们才能得其使用之道,这珠子是不是只要得了我的血,便可生辟日蔽阳的功效了?”

    话音未落,萧云淮倏忽间微变了脸色,肃目看向楚逸之,楚逸之被他冷眼一瞪,忙摆摆手:“不是我说的,她昨夜自己听到的,昨夜我们说的她都听到了。”

    他回过头来,如鸢一脸讪讪,才抿嘴道:“我原以为玉郎你跟先生要说那日宫中之事,以为昭阳宫里的事你不肯全告诉我怕我担心,故而我才偷吃了先生一颗解酒丹......却没想到,你们说的是有关辟阳珠的事。”

    “诶,你啊......”

    萧云淮摇着头沉沉一叹,昨夜他两次起身查看如鸢,如鸢都装着睡着,不想她有心瞒他,连他都未曾发觉。

    楚逸之扫了扫二人,又接过话:“我听殿下说,你于宫中窃得辟阳珠是为了给一公子治病,我虽不知一颗珠子怎么治病,但是想来那公子得的定然是什么稀奇的罕疾,非用此不可。”

    “世间多疑难杂症,常以稀罕之物作药引,说来也不奇怪。不过既要治病,必然要以楚家血脉入辟阳珠内,我的血自然是用不了,便只能用你自己的了。”

    “那倒是简单,划破手指滴点血便好了。”

    如鸢拍拍胸脯抒了口气,原本她此前一直以为只要得了辟阳珠直接交给昆玦就好,却不想其中原还有使用之法,不过倒也简单。

    “不过......”

    见状,楚逸之忽而转声,沉着脸色深望萧云淮一眼。

    “不过什么?”

    如鸢抬起头,楚逸之顿了顿,半晌才道:“不过你重伤未愈,还是不要妄动血气的好。”

    心觉他说的很有道理,如鸢也心怀感激,当即笑着点点头:“这是自然,那便待我伤好之后再行此事吧。”

    “行了,快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楚逸之又再笑了笑,招呼她跟萧云淮都先赶紧吃饭,萧云淮回过深邃的目光,他却别过目光只当没看见。

    香炉内青烟缭绕,窗外的雨仍旧未停,酒足饭饱,如鸢本要自告奋勇地收拾碗筷,然萧云淮道她伤势未好不让她帮忙,只同楚逸之一道收了桌子去了厨房。

    门外小雨淅沥,如鸢望了眼竹林水汽氤氲,一阵风刮过来有些冷,便赶紧进了屋去。

    ......

    “你方才说辟阳珠虽需和以楚家血脉,却也道了句不过,不过什么?你并非是指她妄动血气,对不对?”

    厨房内,萧云淮放下用过的酒杯在一旁,拦住楚逸之道出心中疑问,语气有些急迫。

    “你听出来了?”

    楚逸之沉沉一叹,他知道,以眼前人的同他的默契,如何能察觉不出他语气里哪怕一丝的异样,

    “的确,关于辟阳珠的使用确有曲折。若以楚家血脉随意取血融入辟阳珠,的确能暂行使用,不过时效有限,或许一日,或许几日,终不能长久。要想真正使用辟阳珠,非但要用楚家血脉,还要用......”

    楚逸之忽地哑口,神情凝滞。

    萧云淮曜石般的眼眸也随之一顿,知道他未说的话恐怕不是什么好话,却依旧凛然道:“你说便是。”

    顿见楚逸之的脸色倏忽黯然,目光低垂着沉叹一声:“还要用心头血取之三盏,将辟阳珠放入其内一同入火炉熔炼,直至精血全数渡入辟阳珠内,方可真正得其所用。”

    “心头血?!”

    纵然萧云淮已经竭力在心间做好准备,却也还是没料到会从楚逸之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浑身一震,刹那变了眼神,“何为心头血?你什么意思?”

    楚逸之早料到他如此反应,却只能凝重底答他:“所谓心头血,指的便是人心尖上的精血,说简单些,就是要她的心流出来的血。更说白了,也就是要她的命。”

    仿佛疏风骤雨忽然吹灭一盏烛火,萧云淮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下去,清隽的面容变得前所未有的阴冷,他睖睁着看向楚逸之,反复同他眼神确认,到最后神情彻底凝滞,整个人都似灰了几分。

    “她救不了那个人,你劝她放手吧。”

    楚逸之也眸光低沉,最后又再沉叹。

    萧云淮喉间沉咽,似被浇铸了铁水,教他既说不出话又难以下咽,只是没等他答话,二人却忽听得门外一声极轻微的落地音,一眼相视,萧云淮当即追出门去,只剩楚逸之在身后叹了叹。

    ......

    门外小雨淅沥,如鸢立在台阶上望着连绵的阴雨打在竹叶上沙沙作响,眼前水气茫茫一片。

    萧云淮缓缓踱步到她跟前,眉宇微蹙。

    方才他一推开门,便见厨房门口横着只遗漏的筷子,便明白如鸢是来送筷子的,却刚好把他们的对话听了去。

    “方才的话,小宫女你都听到了?”

    萧云淮转首同她一道看着竹林间茫然雨落。

    淅淅沥沥,竹林间的雨滴不住地敲打着人,半点也不曾停歇。

    如鸢低眉苦笑,神情恍惚,却道:“你看这样的天虽冷,但氤氲的水气弥漫在竹林间,灯火点点,也很美不是。”

    萧云淮凝望着竹林,微微颔首,“是。”

    顿了顿,他又添话:“是不是想回去了?”

    如鸢就知他看出来了,毕竟用饭时她那般着急地问起了自己的伤养好还得多久,便笑道:“玉郎心真细。”

    她望着连绵不断的雨,嘴角萦绕着淡笑,“我就是想早点把东西递到他手上,早些让他行在青天白日下。”

    萧云淮蹙眉,目光却比寻常更为肃敛隐晦,“小宫女,你听我的,放手吧。”

    “我不会让你把命也搭上。”

    可如鸢也侧过首望着他,定定地看了阵,“你知道的,我半刻也等不得了,好容易得来了这东西,我便要一刻也不耽搁地递到他手里,我等不及要看他自由自在地活在阳光下,等不及要看他随心所欲地纵横在这天地间,什么事都可以等,惟有这件事不能。我所求便是如此了。”

    她蹙着眉头,鼻尖红红,萧云淮瞧见她眼底的水气,便如林间的雨一样,目光似剑般决绝,而长剑出鞘,便绝不收回。

    半晌,他道:“好。”

    幽风萧索,雨落如帘栊,如鸢一直望着庭院,没再说一句,萧云淮便也一直陪她静静伫立着,不见繁星,不闻风月,只听雨。

    ......

    朝露未晞,昨夜又是一夜的雨,萧云淮今日一早便来了草庐,独坐在林间凉亭里等候。

    未多时,楚逸之踏着山间清雾从竹林西侧回来,一来便道:“她执意要救?”

    他最是了解萧云淮不过,打方才竹林里穿过时,老远就见萧云淮眉头紧皱,他便知如鸢定然是没听进去劝。

    萧云淮神情停滞,点点头,“从我初次同她见面,假借贺青身份与她相识,再到后来逐渐相熟,她一心都只为辟阳珠,只为那个她为之典身为奴的公子。”

    说话间,眼前又浮现从前他每每在沉香园与如鸢见面的模样,那时赏月吹风,观荷谈天,叫他第一次觉得在宫里也是自在的。

    原本萧云淮是不那么喜欢入宫的,但自如鸢来了后,也不知为何,他便总三天两头就想寻个由头入宫去。

    只是后来也知道了,她入宫从来都为了那个公子,直到那夜她铤而走险孤身入了玲珑殿,萧云淮才知她的心有多坚定。

    “以你的医术,能不能保她平安?”

    神情肃敛间,萧云淮只问楚逸之这一句。

    楚逸之愣了愣,当即眉头紧皱,缘何眼前人也同如鸢那般不知轻重,急叹道:“那取的可是心头血,是要命的!便是一刀贯入胸膛直中要害!血是可取,但刀子出来后不过片刻就成了一具尸体,她莽撞便罢了,你怎么也来问我?其中凶险难处无异于登天,我名号是医仙,难道我就真的是神仙了?”

    “你是当真要我跟阎王爷去讨命吗?!”

    楚逸之两眼睖睁,他说的话萧云淮又岂会不知,但却目光灼灼,“她既非要救他,我便非救她不可。”

    他斩钉截铁,气势决绝,楚逸之顿时抡圆了眼,没等他嘴里堵了半晌吐出半个字,萧云淮俯首朝他行了个大礼:“望先生倾尽毕生所学,定要替我护得她性命安泰无虞,达成她所愿,云淮在此,谢先生大恩。”

    他这般言语动作,气得楚逸之两眼翻白,险些喘不上气,一竹篼子狠狠砸在石桌上,“我让你劝她罢手,你却也跟她一样迷了眼!你们两个......都是猪油蒙了心!”

    萧云淮却不答话,始终维持着决绝谦和的姿态,等好半晌,楚逸之垂着头嘴边几番浮沉,终是敛却紧蹙已久的眉梢,落下一声轻叹:“罢了,她与我同为楚家后人,我还算是她半个兄长,如何能不护她周全?”

    闻言,才见萧云淮终于收了礼又再坐下,微微笑了笑,只是低眉时,眼中到底还夹着丝道不明的黯然。

    事已至此,楚逸之都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只叹道:“先前说她伤成这样,能捡回条命都不错了,而今却又好在她伤得这般重,如此便能多拖上些时日,毕竟是心头取血的事,我平生还没做过这样奇诡凶险之事,还得好好研究研究,尽可能地想个保险些的法子。”

    萧云淮也点了点了头,想起如鸢一身伤,眉眼恍惚间落下轻轻一叹:“贺青同我说,那夜她被禁军围剿时,一直只是防守,没杀他手底下一人,只是多少受了些伤罢了。那种情况,她已经不能保全己身,却还想着这些,是以才伤得这般重。”

    他这般说,楚逸之眼中也更见隐色,只能愤愤地道:“湛王这个狗贼!拿我楚家人去做冤大头!!”

    事到如今,楚逸之与萧云淮早已明了,如鸢便是湛王安排进宫的那个人。

    起初萧云淮同楚逸之说起有一个宫女进宫找辟阳珠时,当时的楚逸之还十分诧异,后来几番在湛王身边周旋,湛王都只道让他安心研究如何使用辟阳珠,他已经安排好了人去取辟阳珠。

    楚逸之便心知湛王必定是寻到了楚家后人,便是一年前玉阙关惨死的那一家独活下来的少年。

    此前他曾同萧云淮去玉阙关查探过,原以为玉衡楚家留的是个儿郎,谁料想那夜宫中走火,湛王送来的却是个宫女,楚逸之当时才明白,这个宫女也是萧云淮口中的宫女,她就是那个少年郎,定然是她女扮男装才让二人误会,她就是替湛王夺得辟阳珠的那个人。

    “虽说如今看来如鸢并非湛王的人,但却是替湛王取得辟阳珠的人,这其中是什么缘故你我还不得知......既已取得了辟阳珠,我本欲让你劝解她罢手,一来就是为了保她性命,二来以你之力让她退出夺嫡的纷争,安稳活在这世上便好。然如今却不得不拿她性命去冒险,她可当真是楚家的最后一丝血脉!”

    楚逸之眉头紧蹙,目光沉沉一直紧盯着萧云淮。

    萧云淮犹然无奈,迷惘的目色愈发恍惚,只道:“若非是你们楚家血脉牵制,若我的血也可用,我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取我的心头血替她去融那辟阳珠。”

    他这般说,楚逸之蓦地顿住再不说话,喉间哽咽好半晌,他才又开口转回正事上,道:“我昨日又再试探了一番有关那公子的事,她道她确是初次来元安,目的也只为替那公子治病,我观她神情不似在撒谎,然说到那公子她却并未多说,只说他是个读书人,似乎有所隐瞒。”

    “我便猜测,或许那公子就是她与湛王中间的人,他许才是湛王安排好的人,又或许那公子就是......”

    楚逸之蓦地顿了顿,一开始,他最担心的就是如鸢提的那位公子就是湛王萧云澂,只是后来经萧云淮把从如鸢那里得知的有关那公子的讯息告诉他后,这个猜测又被推翻,毕竟湛王日日都在京都待着,不大可能跑到山里去救一个孤女。

    “照你上回说的,那公子身手着实了得,凭一人之力便从一帮山贼手里救下如鸢,湛王身边的李奕倒是也可以做到这点......”

    说话间,楚逸之又再细细思虑,萧云淮知他的意思,李奕乃是跟随在湛王身边已久的一个江湖剑客,一等一的顶尖高手,不仅剑法卓绝,且独门的身法尤其诡谲,一招一式行动极快,迅捷如风,出手无漏,杀人无算,便是轻功也是绝顶,更是湛王身边最信赖的心腹。

    若是他的话,倒的确有可能作为湛王的中间人假扮他人救下如鸢,这点萧云淮之前也想过,不过后来他又推翻了这种想法,道:“李奕作为一个江湖出身的护卫,的确可以从湛王身边消失一段时间回江湖上去替他谋划此事。”

    “不过如鸢是今年开春就跟在了那公子身边,推算时间的话,一直到后来她来元安前几个月,一直都跟那公子待在一起形影不离,这期间我在元安每每在宫外见到萧云澂,李奕都跟在他身边,应当不是他。再有,如鸢说那公子是常年隐居山间,生性幽独孤僻,整日沉于读书手不释卷,如此说来也与李奕不符。”

    “如此说来,倒也是。”

    楚逸之听罢又再点点头,思绪却越来越复杂,他蹙着眉头细细思索,一刹忽而望向萧云淮,“不过有一点我不知你注意到没......”

    萧云淮凝眸,他便立马道:“前夜你我二人秉烛彻谈,说来的三百多年前的事都被她听了去,而昨日我试探她时且又先同她再讲了一遍楚家引出那大妖之事,问题就在这里。你有没有发现,提到那妖物,如鸢却是一点儿也不惊奇。”

    闻言,萧云淮蓦地一愣,一刹细细回忆,才惊觉,好像当真如此......

    二人一刹眼神交会,楚逸之紧紧又道:“从前你我二人知晓这世间竟有妖时,是何等的诧异惊骇,可如鸢却并无任何反应,她甚至没有一点好奇,而她昨日自己也没察觉到这一点,如此看来,我想她早就知道那妖物的存在了。”

    “你的意思是......?”

    萧云淮曜石般的眼眸乍起一团疑云,楚逸之又再细思:“不论如鸢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重点不在于她知晓这段往事知晓妖物的存在,重点在于,她前夜听你我二人谈了此事后,倘若就算已经知晓世上有妖,也合该再来多问问我才是,可她当时神情淡然,半分好奇也没有,提都没提此事。”

    等他徐徐说完,萧云淮顿时怔了怔。

    二人都没有想出个结果,便暂且先将这点疑惑压下,楚逸之又同他提及自己在如鸢那里探听到的究竟如何进宫一事,彼时如鸢如何进的宫,倒也跟萧云淮略略提起过是朋友帮忙,后来萧云淮为了娴妃也去查过她的底细,却并没查到什么异常,正如她所说,不过是顶了他人的名额,别的,便再没有什么了。

    而今又从楚逸之口中知晓,原来帮助如鸢入宫的正是云鹤楼的孟姝烟。

    萧云淮顿了顿,只道:“我一直不明白,湛王既在暗中操控棋局,但又缘何会将小宫女安排去了我母妃的昭阳宫?若是分去容贵妃的毓秀宫,既能让我不那么快就知道他安排了人入宫,又能更快让他得手才对,这一点我倒是一直没想通。”

    彼时正是因为这俱为重要的一点,让萧云淮以为湛王是安排了别的人入宫窃辟阳珠,如鸢不过是半路杀出来的。

    按理说,不管如鸢到底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毫无察觉地被湛王安排入宫,于情于理都应安排在其母容贵妃的毓秀宫更为合理,萧云淮同他本就水火不容,他又怎会将如鸢安排到自己对头的母妃宫里?

    如此一来冒的风险实在太大,这也是此前他与楚逸之都未察觉如鸢就是湛王安排入宫的重要原因之一。

    话已至此,他且还得重新再查一查如鸢当初入宫一事。

    接过话,楚逸之又提点他:“如今辟阳珠已经在如鸢手中,自她被送来后,我不过一直同湛王周旋说尚未解出此物使用的法门,但湛王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届时他必以她性命换得辟阳珠可用。”

    “而三百年前的事我们虽知晓了个大概,但还有许多细节处并不详尽,是否辟阳珠可用之后就能直接引大妖出世我们还不清楚,辟阳珠一旦为楚家血脉融入之后便可为常人所持有,湛王得了辟阳珠之后将会如何利用我也尚未知晓,万一辟阳珠同那妖物有些什么直接的联系......”

    说到这儿,楚逸之顿了顿,神色额外凝重,“一旦大妖出世,倘若真站在了他那边......国将生乱,你还是得早作准备。”

    萧云淮也变了脸色,眉宇紧蹙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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