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友悠情绪扑面而来,她哭得十分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她哭着看向鹿婠婠,拉着他的手,“阿婠…我…我…我不想和亲…我不想…。”

    友悠哭的说话一段一段的,不停的抽噎着。

    鹿婠婠紧紧握紧她的手,“我想到了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

    她慢慢停下哭泣,声音也变得沙哑,“什么办法?”

    鹿婠婠缓缓看向沈岺危,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沈岺危好似也料到了什么,他刚想说话,就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惹恼了。

    “同你父皇说非我不嫁。”

    “你疯了吧?”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鹿婠婠一脸妥协的看着他们仨。

    他们没有继续说,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场合不易说那些话。

    沈岺危冷眼瞧她,像是在告诉她她完蛋了。

    ……

    友悠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渐渐有些红晕。

    鹿婠婠转头看她,就见她一直在发愣,她用手在她眼前挥挥,友悠这次反应过来,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

    “你怎么了?这样不行吗?”

    友悠急忙摇头,“没有没有,这个方法很好,那…我去说,我这就去说。”她笑着就往外跑。

    “谢谢鹿公子。”梓依说完便跟着她一同出去了。

    屋内只剩他们…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岺危气的全身发抖,双手紧握,他棱角分明的英俊绝伦的脸慢慢变得阴沉可怖,冷傲自负,让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到了冰点。

    鹿婠婠现在不大敢看他,她悄咪咪的移动着,想偷摸的躲在鹿芹芹身边。

    但他们似是有所察觉,鹿芹芹拉着荣彦走向她另一侧。

    鹿婠婠还打算跟过去,下一秒就被发现呵斥。

    “鹿婠婠!不准动!”

    她被吓得一哆嗦,直愣愣的定在原地。

    “你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她心悦你,你自然也知晓,倘若这次真的成功了不用和亲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你就当真会被赐婚,当真要娶她。”

    鹿婠婠看着他,说实话她不喜欢这样的沈岺危,这样的沈岺危太凶太吓人了,她还是希望他别生气。

    她想安抚他,却见他往后移。

    “可你是女子,你是女子你知道吗?你没有坦白你是女儿身就被赐婚,这可是欺君大罪。”

    “你那句话对她这个不知情的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对你自己来说就是直接去送命。”

    “到那时候,就真的难解决了。”

    沈岺危慢慢平复心情,冷漠的望着她。

    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他的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缓缓走到一边坐下,就那么静静地枯坐着,头深深的扎下去,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一般。

    ……

    “婠婠,你为何要这般对她好?”

    荣彦虽是气愤,但也颇有不解。

    鹿婠婠缓缓走向沈岺危,默默的坐在他身旁。

    “阿兄,一个人经历过被……”她停住又自嘲的笑了笑,“罢了,我不知该如何与你们说…”

    “女人不是男人为了联姻而做消遣的玩具,我也不赞同联姻的想法,为什么必须要和亲联姻呢?”

    “这样对于女子来说,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而且她的经历…跟我挺相似的。”

    她后面这句话越说越小,脸色渐渐苍白,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

    “为了他人的开心,从不在意女子的感受。”

    “所以我想救她,我不想让她掺和这趟浑水,事成以后倘若我真的成了驸马,我也自然会去与皇上坦白身份。”

    鹿芹芹察觉她不对劲,这话里有话,但是她就是不懂其中她所表达的意义。

    她看向荣彦,后者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显然她说的话他们都不知道…所以她的话的含义是指自己吗…?还是说…另有其意…

    ……

    鹿婠婠不知该如何说话,便静静地待在他身旁没有说话。

    见场面如此,鹿芹芹和荣彦默然退出房内。

    他们就这样坐了许久,正当沈岺危以为她不想理自己了,所以才不说话,他正想向她解释,就听见她缓缓开口。

    “阿岑,你应该是懂我的意思吧?”

    “你应该懂的吧?”

    她有些僵硬的笑着。

    沈岺危虽然气愤,但看她这样心头更烦闷。

    他询问着:“你…是…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刚刚听见她那么说,他发现她说那话时,脸上心如死灰,像一个活脱脱的假死人。

    他害怕,害怕她有别的想法…

    鹿婠婠想表达的话语,是她克服了极大的恐惧也无法说出口的。

    她看着他,脸色渐渐柔和,“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那样分析罢了。”

    “真的…?”

    “真的。”

    鹿婠婠还是不能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她还是不能克服恐惧,她需要时间,真的需要时间来克服。

    可是那么痛又怎会那么容易克服呢…?

    “阿岑,你要多笑笑,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沈岺危听见她的这句话,慢慢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是啊,就这样笑着,以后希望你多开心一点……”

    他们一言不发,心里怀揣着各自的心事。

    ***

    庄严肃穆的皇宫内,宴会正式举行,没有一丝嘈杂和杂乱的声音,每一位贵宾都庄重地入座。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雅致的桌椅上铺着红色的丝绸。

    宴会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各式的佳肴摆满着每一个桌面。

    许久,那男人自我介绍道:“我乃维多那森,很高兴认识各位。”

    “想必陛下也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吧?”

    皇上僵硬的笑着,“哈哈…那是自然。”

    “那陛下和亲的人选是…谁呢?”

    “朕还没选好,先等等。”

    维多那森点头,没再说话,他则是扫了一圈,看向鹿婠婠问道:“这是何人?”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们齐刷刷的看向鹿婠婠,沈岺危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的这名男子。

    难道他看得出来我是女子?

    鹿婠婠没有抬头,则是等皇上开口。

    “他是我的驸马。”

    友悠坚定而又开心的声音传来,她走到中间,看着皇上,“父皇,他是我的驸马。”

    “本宫的人何时用得着你问东问西。”她俯视的看着坐下的维多那森,脸上带着讽刺与不满。

    “驸马?”

    皇上疑惑的问:“你怎知他愿意当你的驸马?”

    “他自己亲口说的,这也是成全了我不是吗?”

    “胡闹!”

    他气的拍拍桌面,“你不得瞎说,婚姻不是儿戏。”

    “我才没有瞎说…”她嘟着嘴走到鹿婠婠身前,刚走到一半,就听见她那坚定的回答。

    “是我,我答应了。”

    !!!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穿进她的耳朵里,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重复着:“我答应了。”

    友悠得瑟的叉着腰,“我这桩婚事为何我自己不能做主?”

    “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而且父皇你也说了,感情这事强求不得,所以我没强求啊,我们这是互相喜欢。”

    她坐下紧紧握紧他的手,内心深处有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和喜悦,丰满的胸脯由于过分激动海涛般地剧烈起伏着。

    但只有鹿婠婠自己才知道,她现在的手有多颤抖。

    ……

    维多那森冷漠的看着皇上,“我说陛下,你…还需不需要和亲了?”

    皇上没说话,从一开始他便知道有和亲联姻这种做法,可他并没有接受,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今日正巧在座的各位都在,那便说清楚吧。”

    “朕从不喜欢以联姻来维持国家联盟,以此来巩固自己的统治。”

    “和亲的女子,要是我们皇室成员,这样才能显得我们的诚意,可是你们的诚意呢?”

    “你们以为拿一个导欲宣淫、丑态百出的人就能同我们联姻?”

    皇上冷眼看着维多那森,黑眸里盛满了讥讽,“你是个怎样的人,朕怎么不可能不知道,你以为现在还像之前那样可以让你胡作非为吗?”

    “这里是云梦城,没有人会收拾你们的烂摊子,所以朕不会联姻。”

    把一介弱女子送到一个言语不通、水土不服、风俗大异的地方,哪有半点骨肉亲情在?这哪是长辈们能干出的事情?

    ……

    “好你个友善,敢戏耍老子?”

    维多那森气得怒火在胸腔里乱撞,一把掀桌子,桌上的佳肴全倒在地上,许多碗筷摔到一边去了。

    他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他们纷纷听见声响放下碗筷看着他。

    只见他继续大声说话,影响着他们就餐。

    “你这个死老头,我来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大胆!你说谁呢!请你注意分寸!”

    那女子一身淡蓝色的长袍,腰上系着一个蝴蝶结,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支梅花小簪,长长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朴素而不失优雅。

    她看样子和友悠差不多年纪,可能是哪个妃嫔的女儿。

    “果真是个野蛮人,不懂规矩。”

    维多那森被她这话激的,冲过去就想打她。

    她赶忙跑向鹿婠婠这边,蹲下躲在她们身后,扒拉着友悠的手臂。

    友悠将她护在身后,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们草原的人就这么没有规矩的吗?还联姻?我看你们是长得丑玩的花。”

    “闭嘴!”

    维多那森从腰间拿出一条鞭子,“咻”的一声,甩向她们。

    他的动作太快,她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鹿婠婠急忙转身背对着他,将她们紧紧护在跟前。

    他的手甩着鞭子狠狠地抽了下来,狠命地打到了她背上。

    那鞭子带着无尽的力量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身上,疼得她倒抽一口气。

    友悠立刻抬头,看见她疼得发出闷哼声,脸色有些苍白,她既担心又心疼的看着鹿婠婠。

    “阿婠…你怎么样?”她扶着他的手臂,转头对她说:“薇子,快倒点水。”

    薇子点点头,赶忙从桌上倒出一杯水递给她。

    “去拿药膏。”

    鹿婠婠急忙制止她,她虚弱的开口:“不必,不痛,过会就好了。”

    友悠眼眶泛红,还是示意她去拿,但被鹿婠婠一口回绝。

    “不用!我休息会就好了。”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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