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好在开学的日子接踵而来,时昔利落地提前出了国。

    她又过上了整日泡在实验室的日子,朴实无华又令人安心。

    唯一的变动就是,月奕然在时昔开学第二周的时候出现在了她面前,听他说他在隔壁当交换生。

    那可真是太隔壁了,两人学校唯一沾边的就是在同在S国的首都城市。

    不过交通很发达,他愿意来回跑的话也确实算不上麻烦。

    他没课的时候会过来找时昔,在附近看下了一套房。

    钥匙他跟时昔都有配置。

    月奕然的美商很高,走到哪里都惹眼的慌,站着时昔身旁,能把她衬的像是钱很多的感觉。

    富商跟男明星。

    他软硬皆施,让时昔从偶尔住校外变成了搬出学校宿舍。

    说是搬也不对,除了时昔必要的东西,其他衣服以及床铺之类的都还留在宿舍。

    同居后,时昔才能体会到月奕然的优点,给她衣柜里添置的新衣几乎没有她不喜欢的,款式新颖又不高调,化妆品护肤品完全不用她操心,齐全的过分。

    就好像免费得到了个一流的化妆师。

    跟着月奕然没过多长时间,她看镜子都觉得自己模样精致了不少,尤其是头发,虽然以前发质也不差,但经过月奕然的养护,时昔都有种头比脸好看的感觉了。

    他很喜欢玩时昔的头发,手被打了也锲而不舍,时昔也就随他去了。

    有时课业特别吃力,在忙完一天回到住所躺下接受月奕然不辞辛苦地按摩时,时昔就特别认同当初跟他在一起的决定。

    她趴在床上头放在枕头上,突然间翻过了身来望向一旁停下动作的月奕然。

    平日里披着的长发被他挽成丸子置于脑后,白净的脸上早已卸干净妆粉,见着时昔的打量还傻气地笑了笑。

    两人这样在一起后,月奕然曾经爱算计以及冷漠的形象就荡然无存了,某些时候,时昔甚至觉得他就是个白痴。

    她一只手将眼睛盖住,张嘴打了个哈欠,“我还是有种咱俩跟之前没差的感觉。”

    “……”

    月奕然咬牙切齿,指着自己的脸,“我,这么个无敌大美人天天在你面前晃!”

    “结果你到现在都没拉过我的手!”

    时昔松下手看到了他充满怨念的眼神,然后……又把手放到了眼睛上。

    “……”

    在月奕然继续数落她的罪行前,时昔如有预感般摸着他的一只手抓起,“不就拉个手嘛,多大点事。”

    “多大点事?”

    没等月奕然一顿哭诉,时昔就用着两人抓在一起的手将他一扯,拉倒在床上,之前哄车今数就是靠抱抱的,如今时昔抱着尝试的态度也同样的将月奕然抱住。

    “好了好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牵手?以后出门都牵怎么样?”

    月奕然心里暗喜,面上矜持地点头,然后又有些心虚地看了眼时昔,“还有一件事。”

    时昔老实等着他的下文,接着就见他猛地忽然靠近,在她唇边轻轻挨了一下后又迅速逃离床铺,一脸得手后的窃喜。

    脸上一抹薄粉,比他化妆时抹过的所有腮红都要好看。

    “就这个?”时昔食指摸了摸被亲的地方,不禁有些好笑。

    “谈恋爱要一个亲亲不过分吧……”月奕然之前只敢在时昔睡着的时候偷亲对方,谁能想到同居已经两周了的两人,在这天之前都没有真正亲密过,甚至没牵过手。

    “你过来。”

    “我不。”

    “?”

    “万一……万一你家暴我怎么办?”

    时昔脸上的表情卡顿了一秒,十分困惑地开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暴力倾向?”

    她好像只在白思洛演话剧的时候动过手,而且当时月奕然已经离开盛临了,他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月奕然终于还是缓缓往床边走回,毕竟那也是他今晚睡觉的地方,“我没有这样觉得,就是假想你如果要打我,那我一定打不过你。”

    这倒是没说错,月奕然是个战五渣,时昔好歹在武馆有练。

    “哦~胆挺肥啊,还敢想着反手?”

    月奕然大叫冤枉,委屈巴巴地跟时昔商量:“那你得答应我,打我不能打脸。”

    “……”

    有些无语地把月奕然拽回床上,重新吻了一嘴,他刚刚的那算什么吻,时昔还他一个真正的。

    “打人就算了,把你嘴亲烂倒是没问题。”

    说话间颇有些流氓味道,但在她身上便成了勾人夺魄的风流。

    想着月奕然提的家暴,时昔报复性地将人嘴唇亲肿,然后才适可而止的在旁边测过身盖上了被子,她明儿还有课。

    “晚安。”

    听着时昔愉悦的声音,月奕然的脸上还未降下热度,他关了灯后试探性地钻进了时昔的被窝,却不敢再有动作。

    妈耶!他忙活这么久,爬床之路才终于算是有了进展性的胜利,月奕然在心里拿着小手帕为自己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

    他就知道她肯定会喜欢他,谁让他这么好看!

    ……

    时昔没挂过科,各科成绩都很优秀,只要学期末通过转专业考试,下学期就能到法医专业了。

    其实就算她没通过,与办理人关系沟通好,也还是可以转去那个专业的,因为法医专业在她学校属于相对冷门的专业,跟别的专业相比,学生人数要少很多。

    而这件事,她依旧没给家里说。主要是不想让纪逢生提前知道来阻挠她。

    月奕然是个购物欲很强的人,时昔偶然间看到过他的月支出数额,数字多的人眼花,还好花的不是她的钱,不然时昔得头疼死。

    倒也没那么舍不得钱,只不过月奕然的这种花销,把她卖了她也供不起。

    情人节的时候,两人当时有事错过了,就没过成,他惦记着一直嚷嚷要补上,结果嚷着嚷着到了七夕也没有给补,正好各科考试都已结束已经放假,时昔也答应了陪他过完七夕再一起回国。

    她在挑选礼物上踌躇了很久,最终定下了月奕然很喜欢的一个名牌的新款包包。取包的时候正好路过一家新开的花店,见那些花儿都挺新鲜,趁着有新店优惠就拿下了一大束的红玫瑰。

    她记得,月奕然很喜欢花花草草,玫瑰的样子很配他。

    拿着东西来到了月奕然订好位置的餐厅,时昔都能想象到他为出门收拾很久的样子。

    说起来,虽然他爱打扮,可在两人需要出门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让时昔等他的情况。

    到达包间的时候,月奕然果然已经在等她了。

    时昔先把拿着的新包递给了他,月奕然露出高兴的表情收下了,尽管他已经入手过这个款了。

    眼睛锁定在时昔拿进来的花上,月奕然以为这是外面没眼色的人勾搭时昔送上的花,因为时昔从来都不曾买过花。

    “这花……”

    “哦,差点忘了给你说了,这也是给你买的,你喜欢吗?”

    月奕然准备兴师问罪的言语卡在了嘴边,他又看了看旁边被时昔随意放置在桌上的花束,刚折的玫瑰娇艳欲滴,品质是不错的……

    惋惜地将花束摆好,他道:“哪有人送男生花的……”

    “男生喜不喜欢花我不清楚,但你很喜欢花不是吗?还是说,你其实不喜欢?”

    “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碰巧看到这玫瑰的时候就想起了你。”

    月奕然心头发烫,恨不得现在就将花带回家里放置到水瓶里,嘴边止不住地弯了起来。

    “你是第一个送我玫瑰的人,我……很喜欢。”

    其实不然,只不过在知道他的性别后仍旧给他送了玫瑰花,时昔确实是唯一一个。

    他从衣服里拿出了个黑丝绒的盒子来,里面是一对戒指,拿出其中略小的那只戴在了时昔的右手的中指上。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要很喜欢你了。”至少此刻他觉得,他永远都会记得这个给他买花的初次恋人。

    戒指是由月奕然亲自设计的,内侧有两人的字母缩写,外边都有着明显月亮形状的钻石,因为他很喜欢跟月亮相关的东西。

    “那以后,我只要路过花店就给你买玫瑰怎么样?”

    时昔轻笑,他的玫瑰花她还是完全买得起的。

    “好。”

    月奕然点头如捣蒜,闻言也放下了对桌上玫瑰花的关注。

    两人吃完饭,开心地回了家。身上都有酒味,但两人酒量都还不错,所以只是微醺。

    时昔躺床上小睡了一会,直到闻见自己身旁一股清新的玉兰花香席卷全身,清醒过来就见某人鬼鬼祟祟地正要偷偷亲她。

    他刚洗完澡,身上是最近新买的沐浴露的气味。

    月奕然没有发现她已经醒来,又怕把人弄醒,只敢轻轻碰一碰唇角,时昔在他安心沉迷其中的时候,利落地伸手扣下了他的后脑勺,张开嘴升级了自己的吻。

    月奕然完全没有一点准备,没一会儿就被时昔翻起身压在身下亲的几乎窒息,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放过了他的嘴巴,被放开的一瞬间,月奕然就像是才从溺水中脱离危险的人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眼角处还有流出生理泪水的痕迹。

    罪魁祸首笑得一脸得意。

    等到月奕然的呼吸恢复正常,时昔这才重新扑倒在对方身上,月奕然无数次梦里才有的画面出现在眼前,她解开了他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温柔地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凉凉的吻顺着脖颈往下蔓延,月奕然挣扎着想去看时昔脸上的神情,却见下一秒坐在他身上的人撑起身子扣下了床头开关,眼里一片漆黑,身上被作弄的动作就感受地越发明显。

    月奕然的双手碰到了时昔的腰间,细腻纤薄的触感让他身体发烫,嘴角一抿,发涩的喉间干咽了咽,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清醒,时昔身上的酒味让他不知所措。

    心跳的速率甚至让他觉得下一秒就会停机。

    后半夜外面落雨潺潺,月奕然身上的薄汗早已不见,他的精神异常兴奋,根本没有一点睡意。身旁人的呼吸气息平稳地落在他耳里,抱着对方的身体,他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好像……爬床成功了。

    还好聪明如他,万事准备齐全。

    不知名金丝雀月某:献身是留给有计划的人的,我不打没准备的仗。

    ……

    这天之后,时昔发现,她男人有些变化,就好像有了做当家主母的底气一样,挽着她手走到哪里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他以前也不大能瞧得见别人,但那时是因为别人都没他美,懒得正眼看人。而现在……算了,他开心就好,反正于她而言也不算什么坏事。

    而且这人自打滚完床单后,就一门心思勾引时昔“欺负”他了,虽说他之前也一直在勾引,但跟现在相比,之前还是他收敛了。

    至少时昔在某晚看到月奕然一副猫耳男仆打扮的模样后,认为他之前相当收敛了。

    时昔:呦吼,挺会玩啊。

    时昔收下了这波诱惑,开玩笑,她又不是什么圣人。

    两人因此又多待了几天,才终于回了国。月奕然挺不想回的,但他答应要听时昔的话,所以就算心里不情愿,也还是跟着时昔一起回来了。

    毕竟他可不放心让时昔一个人回去,外面的小三小四太多了,他要捍卫好自己的婚姻!

    挽着时昔的手走出机场,月奕然看着远方的好兄弟们,脸上才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时昔觉得下一秒,月奕然就要将头靠在她肩上,露出一脸幸福的轿夫模样,然后对着众人用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调调说:“是的,没错,我跟我老婆目前感情很稳定,向往不婚生活,不考虑要孩子,因为她担心有了孩子就会忽略我。不用太羡慕我,她只是太爱我了。”

    “……”

    时昔很快将这乱七八糟的想象抛于脑后。

    车今数倒是稳重了不少,神情冷淡,并没有因此做出失了身份的事情。

    反观纪术就不一样了,他还是那个一点就炸的辣椒,嫌恶地看着对面月奕然挽着时昔的手,好似下一秒就要上前给月奕然一个大嘴巴子,上演恶毒妯娌的戏码,大喊一句:“凭你也想踏进我纪家的家门?”

    时昔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脑缠国产剧看多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些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一路上,她觉得气氛怪尴尬的,她本来就没打算叫人来接的,可纪术好似通过月奕然早已知道两人要回来的时间了,非说要来接她,这下好了,四人一路没好话。

    要分开之际,缠着自己的这货竟然毫不顾忌地亲了时昔一口。

    时昔:……

    她这一路被沉默的地方可太多了。

    冲月奕然腰间用力一掐,他五官疼得扭曲了一瞬,这人身上细皮嫩肉,受不了一点疼。

    “让你乱动不听话,活该。”

    月奕然自知不占理,只好委屈地揉了揉腰侧。

    “对不起嘛。”

    好家伙,到了哪里都不忘勾引。

    要不是看有别人在,就冲这认错态度,时昔都会软下来亲一亲他的。

    “先回去吧。”

    在时昔转身看不见的角度里,月奕然极其嚣张地对着纪术跟车今数哼了一声,摸了下头发用力一甩,然后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徒留一地玉兰花香味。

    尽显胜利姿态。

    纪术对于他姐跟这个贱货在一起的事情一清二楚,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能劝自己接受时昔跟车今数在一起,不代表他能接受时昔跟月奕然在一起。

    这个卑鄙小人偷偷摸上了去国外的船!染指了他家里清风朗月般的姐姐!

    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贱人!他凭什么?绝对是又使了下三滥的手段,他姐又不是什么肤浅的人!

    时昔:……其实人肤浅点也没什么不好。

    听着纪术的小声叫骂,车今数却没有随声附和,他好似全然不感兴趣的模样,表现的兴致索然。

    只是目光会偶然会落到在前边行走的女生身上,很少停留。

    回家之后的日子里,时昔也没少接收到月奕然的消息轰炸,他在网上打字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类似于主人,老婆,姐姐的称呼参差不断,以及某些会被屏蔽的烧话,她真想知道这货都是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

    但是不可否认,她还挺喜欢他这套的。

    两人私底下也没怎么聚过,直到月奕然红着眼捂着脸跑到了她的目前,来告状说被纪术打了。

    确实是很明显的巴掌印,时昔轻轻碰了碰,月奕然就哼哼唧唧叫个不停,“你应该第一时间涂药。”

    她这里又没准备药。

    “所以呢,你要站在你弟弟那边吗?”月奕然哭的时候也极好看,找不出一处不美的地方。

    时昔只好给人先找了冰袋敷上了,他一个这么在乎脸的人也不知道护好自己。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纪术,他看着时昔,神色阴晴不定,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没张口。

    只能看着时昔拿着冰袋回自己房间了。

    气冲冲地出门找了车今数,纪术数落了半天月奕然的下作行径,“只要有我在一日,他那个祸害就休想进我纪家的门!”

    车今数幽幽地回道:“可他想进的是时家的门。”

    “什么时家纪家,我跟我姐从来都是一家人!我姐前途无量,他那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二世祖也想攀附?他做梦。”

    纪术越想越对,语气反而变得冷静,“我姐跟他,玩玩罢了。”

    已经被玩过了的车今数冷脸将人赶了出去。

    另一边,月奕然差点就能把时昔再次拐到床上了。

    只可惜,人家哥哥及时打断了他的施法。

    纪逢生微笑:“吃饭了。”

    “……”

    他就说不该回到这里。

    月奕然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差点……就差一点,时昔就会吃掉他这个美味的小点心了,还用吃什么饭!所以……他挨那一巴掌的意义在哪里?

    而且,大舅子看他的眼神怪令人坐立难安的。

    他记得,纪逢生确实一直都不怎么看得上他跟纪术,他们几个从小时候起,都对同批玩伴里最冒头的孩子纪家长子犯怵,长大了也依旧如此。

    又看不见可恶的纪术,月奕然没吃几口就识相离开了。

    在待下去,他不定要被纪逢生下毒杀死了。

    “他不适合你。”

    时昔手里木筷一顿,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脸上笑意淡了很多。

    “只是谈段恋爱。”

    两人之间一时有些冷场。

    但随即纪逢生像是没发觉刚刚两人之间的对峙一样,他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时昔晚上想吃什么,他下午好提前准备。

    时昔也重新笑着跟他说话,将之前的不愉快翻篇而过。

    她不喜欢被人掌控,尤其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曾经那个跟她相看两厌的师尊就是这么做的。

    好也行,坏也行,她都喜欢自己做决定,越是要教她做事,她便越想反着来。

    她倒不讨厌纪逢生,起码纪逢生跟她那个师尊并不相像,而前者也没有做出过实际性危害到她的事情。

    她仅仅是觉得,如果太过于听话,那纪逢生就会更加得寸进尺地安排她的以后。

    所以,她得让他知道已经成年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不是需要生活在他羽翼下的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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