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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颗小雀斑

    “兔子,你等等。”

    白兔抱着睡衣刚走出房门,就被在厨房忙活的苏红叫住。见其从卧室拿出来一个乳白色小袋子,她确信这里面是内衣。

    “你先试试这个再去洗澡,要是合身,下次我就按这个尺码买,要是不合适我明天拿去换。我是按你自己量的大小买的,应该是合身的。”

    她随手将奶白色的睡衣套装放在沙发扶手上,柔软的质地撑不住身子,便滑落在坐凳上,摊成一团,像打发的奶油。

    “妈,这个牌子很贵的。”她捧着袋子反复翻看,“其实我可以自己去买的。”

    “你要上课,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这东西等不得的,捂着胸口多难受,对身体也不好。我看这个牌子在做活动,打对折,两件三百出头。贴身衣物,能穿好点的就穿好点的。要是合身,我赶趟再去买两件。”

    苏红说的确实在理,但看着她正穿着的衣服,领口已经变形的藏蓝色短袖和洗得发白的直筒牛仔裤,白兔记得这是多年前和她去菜市场时,在地摊上买的。

    她似乎很久没有买新衣服了。

    内衣属于需要定期更换的物品,看着手中的品牌货,想着家里拮据的状况,白兔心里酸溜溜的。

    “还是把这个退了吧。”白兔将鼓囊且柔滑的袋子塞在苏红怀里,“这东西好是好,但穿习惯了,这身子可就养刁了,我看还是不要了。”

    苏红叉着腰,原本佝偻的背挺得笔直,她笑得嘴角几乎要抬到与鼻底平行,眼角的鱼尾纹翘起:“好啦,不就两件内衣嘛,干嘛这么丧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倾家荡产了呢。你已经满18岁了,这两件内衣就算我给你的成人礼了,成人礼怎么也得要有价值点吧,这样你总能赶快去试试了吧!”

    “那你答应我,就这两件,打折也不要再买了。”白兔打开袋子,朝内衣说着,“之后,我可以自己去买的。”

    “行行行!”苏红推着白兔,迅速将她关在房间里。

    暑假的时候,白兔发觉内衣着身时的压胸感越来越明显了,同时腰部也易酸痛,尤其是站久的时候。

    一开始她认为是单纯地长胖了,后来发现穿的所有裤子都变得松松垮垮的,特别是腰部。

    开学前的某一天,她路过一家药店,趁机进去称了次体重,结果根本没胖,反而瘦了3斤,165的身高,只有86斤。

    想着自己已经18岁了,却还在发育,不觉之间红了脸。

    全身镜里的身体,宽松的校服隐秘了少女绽放的青春。

    她抓着腰肢后侧的衣服并收拢多余布料,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纤细的四肢和腰身,显得酥软处更是丰盈。

    这会儿,她才拿出袋中的两件内衣。款式一样,简单的蕾丝纯色款,一白一粉。

    看着吊牌上的尺码,她再取下眼镜凑近细看,不禁叹出了口:“65——F!!”

    巨大的字母击昏了她的脑袋,她不由得一手扶额一手扶腰,胸口里有叹不完的气。

    她内心祈祷着,这事就止于此吧,要是再继续发育,她承受不住啊!不然,她的秘密再也藏不住了……

    九岁那年……

    狂躁的夏天……

    额上的疤痕……

    撕裂的领口……

    好在,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出现。

    女孩子的青春初现萌芽的年纪,她开始穿宽大的上衣,来掩盖回忆里的痛苦。再者是不管是骨骼的发育,还是纯粹的长胖,衣服还能继续穿一阵,这样可以节省一些生活开支。她本身骨架小又瘦,穿宽松的衣服时,别人只会觉得她是个平板,这样一来,没人会盯着她这个火柴棍看。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又瘦又有胸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白兔有个习惯,哪怕住在高楼,她换衣服时,也要把窗户和窗帘掩得死死的,窗帘中缝会用夹子夹住。

    确保不留一丝缝隙时,她才脱去校服,露出了草莓牛奶一样的肌肤,粉白丝滑。

    这时!

    “兔子,我——”是年曈的声音。

    霎时间,草莓牛奶变成了熟透的草莓汁,配着脸上的小雀斑,完全就是一颗草莓精。

    白兔下意识下蹲在地上,双臂抱胸,圆润的褐色瞳仁暴露无遗。她环视一圈,房中只有她一人。

    “我是想说——” 年曈的声音带着电流声。

    白兔循声看向书桌上的兔子对讲机。

    虽然是隔空传来的声音,但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年曈看尽了。

    这种感觉,就好似房间里贴着男性偶像的海报,女生换衣服时,被一双2D眼睛盯着也会难为情。

    “没事,over。”

    等了一会儿,不再闻声,她才起身继续动作,光溜溜地站在床边。

    “兔子,其实——”

    白兔:“……”

    光着身子和年曈对话实在是太奇怪了,他说话又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讲清楚。

    于是,再次传来他的声音“算了,ove——”时,白兔直接关掉了对讲机。

    在不被打扰的环境下,白兔很快地试完了内衣,非常合身。她去洗澡前,打开了对讲机。

    过了一阵——

    “我——我是想说……”激动到颤抖的坦言在处处井然的房间里回荡。

    从对讲机里溢出来的多巴胺,被残留在房里的少女香气冷却。

    而对讲机的另一边,心跳漏了一拍的少年,像个树桩一样坐在沙发上。

    他突然大口呼吸,胸口上下浮动,汲取的养分快速向四周扩散,树桩开始生根发芽,脸颊上开出了两朵粉玫瑰。

    “终于说出来了,堂堂男子汉的眼泪可不能白掉。”他竖起颤抖的右手食指,似乎还裹着少女的温存,“真是条汉子!”

    年曈捂着羞红的脸,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客厅地上乱转,磕磕绊绊了几圈后,他甩掉拖鞋在沙发上走走蹦蹦,最后他跪在沙发上,埋着头,双手不停地拍打沙发,时而磨蹭,时而抓挠。

    过了数分钟,他抬起鸡窝头,鼻子皱起,嘴微微噘着:“她怎么没点反应?”

    “噢!知道了。”沉甸甸的眼皮骤然松弛、张开,他清清嗓子,按下狗狗对讲机,“over!”

    年曈从电视里学到,与别人用对讲机交流时,一般对方听到over,才会回复,这才是完整的流程。

    对于自己成熟且严谨的做法,他忍不住点头赞同。

    倏然,他又埋着头,闷声笑道:“o—v-r-e,over~聪明!”

    *

    “兔子,夜宵煮好了,你端去给小曈。”餐桌上放着两碗下足料的牛肉拌面。

    今天晚餐时,白兔吃了满腹秀色,实在是不顶饱,下晚自习后饿得不行。刚刚洗澡加吹头发又耗了一个小时,她随时可能会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她挑了一碗肉多的面,赶紧给年曈送去。走到玄关时,发现自己没穿内衣,又掉头放下牛肉面,回到房间。

    刚在左肩挂上肩带时——

    “兔子!我可以进来吗?”

    白兔立刻靠着房门,按下锁钮,她手忙脚乱喊道:“你你……你等等!”

    “今天怎么回事,一脱光他就出现,还好不是真看到。”她喃喃着。

    穿好衣服后,她抓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一开门,就见年曈像座高塔堵着门口。

    抬头瞧见他蹙起的眉头和黯淡的双眸,白兔这才想起,他不是在生她的气吗?怎么一晚上找她好几次?

    “你生气了?”年曈倒先问起。

    “啊?我没有。”白兔不明所以。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

    “……”

    为什么脸红,她是说不出口的!

    年曈刚碰到白兔的手,又立刻缩回。他关上了房门,捻着她的睡衣衣角,把她带到全身镜前。

    白兔不善于和自己对视,于是她看着镜子里几乎贴在她身后的年曈,近到好像可以感受到他胸口的浮动。

    细细想来,他是何时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肩膀也变得如此宽大,似乎只要张臂,就能将她完全包裹住,吞噬掉。

    她感受到他的指尖搔过她脸颊的绒毛,或许在黑暗里,他勾起她的手指时,也是这样吧。

    “你看看,更红了,你肯定是在生气。”年曈指着她的脸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在告状。

    “我这是热的。”她垂下头,看着自己摆弄睡衣的手,走到书桌前,随手拿来一本薄册子,试图扇走身上的燥热,“我能生什么气?又能生谁的气?倒是你一直在生我的气,回家的时候,都气得耳朵红了。”

    “那……那是——我没生气。”

    年曈看着她耳畔被风扇动的发丝,闻到阵阵薄荷香。他撩起她的发尾并摩挲着,这一下,湿润了指尖。

    “你刚洗完澡?”

    “嗯。”白兔扇风的力道更大了,风带起了发尾,暴露了藏在深色下,那白皙柔软且舒展的弧线,恰似天鹅颈。

    “所以,你没听到?”年曈抢过白兔手中的册子,自己扇了起来。

    他以为是白兔听了他的坦白,觉得他思想不成熟而懒得理他。

    “听到什么?”

    “就是……就是……”

    吞吞吐吐好一会儿,年曈也没能亲口把那话说出来。

    于是他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在白兔的草稿本上奋笔疾书。写的过程中,他掩着本子,不让白兔看。

    一落笔,他将草稿本放到抽屉里,然后迅速逃离房间,飞奔回自己家,甚至没有听到苏红让他吃完东西再走。

    “这孩子又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苏红探头到房间里。

    白兔摇头,她也是一头雾水。

    直到她去看年曈留下来的话,她才恍然大悟。

    他的字迹依旧是清秀又可爱,但可能刚才他一直掖着写,挡住了光,草稿本上的字歪斜错落,相邻的两个字还有叠在一起的。

    上面写着:

    我马上18了,是个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了。你是比我大,你可别得意,也就比我大0.9岁而已,我可比你高200mm(; ` O′)o 。我脸上的伤,不是小孩子无理的玩闹,你当时说我像小孩子,我真的很生气(乂 `д′ )。晚上我出门摸黑,是想去努力适应黑暗,一开始是我着急了,所以才kēkē碰碰(oí _ ìo)。你也看到了,在黑暗里,我我我……我也能和正常人一样!!!所以,下次,别找周黑鸭了,那家伙比墨还黑→_→!!!

    PS:好吧,都说到这里了,我承认我说“认识”不是嘴快,是有意的,但我也只是怕你说你是我姐,我才不是你弟!!!(` ⌒ ′x)

    原来,他是因此而闹别扭啊!

    这段话充满了稚气,但白兔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长大了,是个会独立解决问题的大人了!也难怪他总是强调自己长高了,床变小了。

    她将那一页草稿纸撕下,小心翼翼地夹在她最喜欢的小说里——《怦然心动》。

    那些话镌刻在她心间。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今天丢脸丢大发了,她什么时候得失心会这么重了?

    不仅误会年曈称呼舟茉为“小舟茉”,明知道年曈思维跳脱,却还是把周末的想法强加到了他的身上,弄得自己偷偷在卫生间哭了一会儿。

    一整天都在自导自演,简直可笑!

    *

    白兔端着两碗牛肉拌面去到年曈家,家门虚掩着,她敲了下门才进去。

    看着蜷成一团且陷在沙发里的年曈,她莞尔一笑。

    “请问年先生是否愿意和棉球尾一起共进宵夜呢?”她用童话里孩童的腔调问道。

    棉球尾是《彼得兔》里彼得兔的可爱妹妹,年仅一岁半。

    无数个黑夜里,年曈永远听不腻白兔讲这个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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