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穿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那领头的大公公的一声吆喝,余家上下跪倒在地。余缭看着乌压压的黑发人群也随着跪了下去,心里不由感叹这场面可真是“规矩森严”!

    她把头埋进衣袖里,表面看上去恭恭敬敬的,心里却一遍又一遍的盘算着当下的处境。

    余缭,本是一个十八线开外的小配音员,跑棚路上阴差阳错的穿到了这个名为“萧朝”的年代。萧朝,据自己生活的朝代整整有1000多年的历史,且是个存在感微乎其微的小朝代,余缭表示难!更难的,是自己穿越到的家族。

    家族姓余。是京城里面数一数二的口技世家。而自己,这位同名同姓的余缭小姐,则是家中最不受重视的小庶女,跟伺候人的丫鬟、婆子没什么区别,吃不饱穿不暖都是日常生活;整日里混混噩噩不知所做,存在感可谓是低的不能再低。

    再说说这口技,它是古往今来民间的一种表演技艺,也是杂技的一种。但是吧,这古代的口技实际上只是一种仿声艺术,同余缭的专业技能配音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就比如……余缭大多数情况下只需要说“人话”,而口技则是……一块惊堂木、一把山水折扇、再用口,摹仿各种声音,由此来让听众产生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好在,老天爷赏了余缭一个不错的东西:口技系统。

    于是乎,余缭用着这系统偷摸学习了不少口技技能,以希望有一日可以逃出这个家族自力更生。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学?因为余家极度重男轻女!余缭作为家中最不受宠的庶女,自然更是没资格,单单是每日缺衣少食就让她步履维艰,更不要说什么练习口技,她只得每日深夜,躲在柴房中暗自发声!

    思索间,那老天使便说完了话,拍拍自己的袖子转身离去。明眼儿人都瞧得出来,这公公啊,不屑于来着杂技大院。但那余家的长者,也就是余缭的父亲余音,却很懂眼色的一路小跑着送过去一包小银子。

    这个举动引起了余缭的注意,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那老天使说的话,似乎说是:邻国使臣来访,要在三月三日那天邀请使臣一同欣赏萧朝的礼乐风情,可那皇帝天子又怕一般的舞乐引不起那些使臣的兴趣,便急着从民间选了口技余家,让挑几个好的后生前去“表演节目”。表演好了自然是大大有赏。

    余缭身份低微又是女儿身,这种事情肯定是轮不到她的,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眼下在余家立足难,不如趁了这次机会,进宫一番,若是运气好得了皇帝喜欢,还能拿个赏钱再求让自己脱离这个余家!

    她看了看系统给出的技能,“口技初阶:可使用基础声音。”。

    “基础声音?是可以模仿一些常见的东西?”余缭闭上眼睛细细的听着四周的环境,风声、风吹树叶声、家里孩子吵闹声……纷纷进入她的耳朵,睁开眼睛,系统上便延伸出几个技,“原来是这样使用的吗?听到的即为可收录的?”

    “余缭妹妹这样专注,可是在思索是去同猪狗抢糠吃?”还未等余缭欣喜,便听到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抬头,只见一个捏着一双兰花指,着桃粉色的长袖衫衣的男子,尖着嗓子靠了过来;那男子身高六尺,身形纤瘦,活脱脱的像是一根披了布料的成精竹篙。

    这人是余缭穿过来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整个家族中唯一愿意搭理她的人,更是她最讨厌的一个人!家中的庶长子余盛。这余盛是出了名的欺软怕硬,三番五次的搅事儿添乱。

    余缭上下打量了一眼余盛,笑嘻嘻的说到:“那还请兄长嘴下留情了!”

    “哈哈哈哈!还请我嘴下留情?怎么,你终于知道害怕了?今日要不给我洗……”余盛自顾自地说着,却发现余缭笑嘻嘻的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飘忽着带着一丝嘲讽,这才明白:余缭是说自己是猪狗!

    他又气又恼憋得脸色通红,等他反应过来,余缭早已不知了踪影。

    “这人真是死性不改!”眼下,余缭可没空同他周旋,她得偷偷找地方练习口技,以方便将来找个机会一同入宫而后脱身出余家去。

    时间飞速,转眼间半个月已经过去了,今儿个一早那余家父亲便召集了家里的人,说是宫中有戏院的一位老师傅愿意收徒教导,以方便日后去皇帝面前大秀一番。余缭心思缜密,一下子就听清楚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把谁送到老师傅哪里去,就是谁去皇帝的宴上表演才艺呗!?

    她悄悄记下了那老师傅来选人的日子,打算琢磨一番混入宫墙学艺。

    好不容易,到了老师傅来选人那日,虽说是余家重男轻女,可那老父亲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自己学了些“皮毛”,再加上余缭的配音天赋和专业能力,在余家一众儿女中也算是佼佼者。当然,此时的佼佼者乃是余缭自封的,因为她太不起眼了,样貌都没人记得住,更别说有人愿意同她练习口技了。

    那宫里来的老师傅却十分执拗,又有些……高傲?将“重男轻女”发挥到了极致,仅匆匆见了家中仅有的三个儿子一面便离开。至于女儿们,是连他老人家都面子都没见上!还弯着腰嘲讽:“这口技啊,是传男不传女!传女要亡的嘞!”

    眼看这机会就要失去了,余缭不死心,她一向果断不肯轻易放弃。便气冲冲的打算找那老师傅理论一番,可谁知,同样不服气的还有家中的嫡女长姐。还未等余缭见到那老师傅的面儿,老师傅就招呼太监公公将那嫡女长姐打了一顿丢到大街上,这血淋淋的一幕让余缭胆战心惊。那老师傅还扬言道:“我看看谁敢替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收尸!”

    余家老父亲吓得不轻,他一向留意这个嫡出的女儿,可眼下这位老师傅是宫里人,实在是得罪不起!余缭同样的吓得不轻,可失去这机会,自己又要在家里暗无天日的默不作声的熬着,替家里的洗衣、做饭、砍柴、烧水还不给吃穿!

    她一咬牙,将自己的长发剪断大半截,使劲的拉了拉眼角,又把干净的粗布衣服在地上滚了滚,最后摸了摸锅底灰在脸上。趁着人没有注意到她迅速溜出门去,拦住了那老师傅的车马。

    老师傅本是舟车劳顿想要休息一番,一抬头看到抹的跟小乞丐一样的余缭还吓了一哆嗦,心里不免有些气恼,可还未等他开口呵斥,余缭便张嘴发出声来!

    众人皆闻岸上脚步声起,鸟鸣清风不止,忽而又听桃花潭中水流湍湍,鱼跃鳞浅、水花四溅;一小姑娘娇嗔道:“小哥哥可知小鸭儿哪儿去了?”,话音落,便传来村中砍柴、烧火之声,接着家禽声夹杂犬吠蝉鸣灌入众人耳朵。一队人皆是大惊,仿佛眼前活脱脱的存在着一个烟火缭绕的村庄。

    余缭见众人及老师傅听的舒服便又张口徐徐而来!

    风声渐冽、水滴落入潭中,一少年撑开纸伞,摇着船桨道:“好妹妹,小鸭儿在湖底吃草呢!你看!”,于是乎,那成群的小鸭子嘎嘎叫着浮出水面。霎时大雨倾盆而至,潭中水波碰撞!一众人除了那位老师傅皆是抬起手臂、举目仰望,似是真的下雨了一般,听之真切!

    老师傅上下打量着余缭听着入迷,笑眯眯的问到:“你可是余家儿?”

    余缭变换系统,用一口清脆的少年音怯怯说到:“余家高门显赫,小人自幼孤儿,今日见到先生一张口就余音缭绕、袅袅动听,心里很是喜欢便也学着先生的样子,只求讨口饭吃!”

    “那余家只有三子还差的各有千秋,难道你这一副天赐的好嗓音!”听到余缭的话,那老师傅眼中抛出一丝欣慰的目光。余缭倒吸着一口气不敢松懈,此事余家那三位兄长不在这儿,自己得以在老师傅面前展示一番,若他们突然赶来,可就危险了!

    可偏偏这老师傅不紧不慢,闭着眼睛不思索什么,枯朽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木制扶手,眉头一皱缓缓开口:“你即是孤儿,却生的一副好嗓子!实属难得!可否愿意随我入宫?”

    余缭眼睛一闪!又迅速收起眼神儿,颤颤巍巍的接话:“今日有幸得到先生垂怜!乃是小人千万年修来的福分!若是旁人,可没有这种福气!”

    那老师傅听到余缭奉承的话,开怀大笑着指挥抬轿子的人离去。他的笑声时而似温柔少女,时而又像醉酒书生,千变万化属实令人惊叹!

    见老师傅离去,一个小太监跑过来问道:“敢问哥哥贵姓名字又是什么?宋师傅对哥哥十分喜爱,特意让小的来告诉哥哥,三日后,留春楼内同余家三位公子一同入宫!”

    “有礼了!我……”余缭顿了顿,一脸惋惜的恭敬行礼到:“我自小流浪,不曾有过姓名,还望老师傅可以赐名给我!”

    那小太监微微吃了一惊,而后郑重的点点头,转身离开前,还红着耳根子塞给余缭两块小小的碎银子,这让余缭很是开心。

    殊不知,那小太监刚走,余家那位总是找她麻烦的余盛便大笑着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他一脸轻浮的看着满脸锅灰的余缭:“就你这样,不打扮也绝对没人认识你!家中有谁可记得住你的样貌?除了我之外,怕是没有别人了吧?”

    “那我可要认真谢谢好哥哥的恩情喽?”余缭学着余盛咧着嘴笑,脸上露着难以掩盖的冷峻。

    余盛这人,论嘴皮子功夫他不如余缭;论刷小聪明他也略逊余缭几筹。但他厉害就厉害在“阴魂不散”,被余缭反击多次依然他行他素的前来找事儿惹人不痛快,要说难搞倒也不算,就是烦人!

    “好妹妹竟然装作男儿妄图入宫!若我告诉父亲……”余盛捋着桃粉色的袖子,吐了吐舌头,一脸奸笑的看着余缭。

    “如果哥哥想告诉,那就去告诉便是!”余缭冷哼一声绕过余盛,想要转身离开,却被余盛一把抓住,此刻他脸上再也掩盖不住怒色,粉白的脸上红一阵黑一阵十分骇人!

    他以为这次拿捏了余缭的致命把柄,却大失所望!那余缭不光半分没怕,反而更是一副趾高气昂、无所不畏的样子!他心里十分嫉恨!他嗓子先天不好,可庶母却逼他学口技来博得父亲余音喜爱,前几日偷闲时,他无意间碰到余缭的口技,足以用“出神入化”四个字来形容!就连父亲也比她不足!

    余缭看着余盛一脸愤恨的样子,心里些许猜到了什么,便冷着开口道:“哥哥有这样的功夫,不如好好去练习一番,父亲也好余家也罢,不都等着哥哥争光添彩吗?”

    “你自觉的口技比我出众,便也想来教训我?”余盛请哼一声,“我迟早会比父亲!比弟兄们更加出色!”

    “那妹妹便等着这一日,届时,妹妹必然是念念不忘的!”余缭不依不饶的继续说到。可对面的余盛显然没有了耐心,脸上黑红一阵后举止间浮躁起来,短愣几秒后便顺着长街走远了。

    余缭松了口气。她在心里甚至已经想好了若余盛真的去同余父亲告密后的对策;可眼下的余盛,丝毫没有要去告密的意思,可能他害怕自己鱼死网破连累余家?到了晚上,偷偷溜回余家的余缭依然没有晚饭可吃,她庆幸刚刚那位心善的小太监给的两块小银子,又庆幸自己在余父亲察觉前换了点大馒头藏起来以便充饥。

    ……

    眼看着得到了老师傅选定的日子,余缭又废起脑子来,上次是趁家中嫡姐被打的时候溜出去的,可这次该怎么溜出去呢?可她转念又一想,自己在余家也没啥地位,用余盛的话来说,就是“除了他,估计也没人记得自己长啥样了!”

    对于余家来说,自己出走无非的也是少了一个做活计的下人,如此以来,似乎心里就没啥负担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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