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离那晚过去几天,金铃儿想起了傅盛那双如饿狼一样的眼睛,还有他那充满了力量感的躯体,突然侵略性的强势气场,依旧心慌意乱。

    幸好,这几日傅盛似乎很忙,天天很早出门,等天黑了,才归来,因此两人没有太多碰面的机会。

    清晨推门伙房的门,一如既往地有做好的早饭在灶上温着,桌上的碗里还有新鲜的果儿,是野生的酸枣和柿子,果子上还停留着晶莹的水渍,是洗过的。

    这样的野果,只有深林子里才有,应该是傅盛昨日去打猎摘的。

    是特意摘的吗?之前说起他打猎的事,她提起过野枣和野柿子很好吃呢。

    她拿起一颗酸枣尝了尝,入口的便是脆甜,只有一丝儿酸。

    非常好吃的枣,让金铃儿的心情也变得甜甜的。

    金铃儿带着一双儿女吃了早饭,然后张罗着开始做傅盛的衣裳。

    宁宁和溪儿的衣裳小,做起来不费什么劲,两天的工夫她就做好了。

    正好天气冷下来,两个娃便迫不及待地穿上新衣,找隔壁家的小鱼儿炫耀,“看我娘亲给我做的衣裳,是不是特别好看?”

    奶声奶气的炫耀声从隔壁院子传来,她坐在院子里缝衣裳,听见了不禁笑着摇头,小孩子啊,还真是什么都要拿去炫耀几下,前些日子上集市买回来的糖葫芦,宁宁他们就拿到小鱼儿面前一阵炫耀。

    “真是你娘给做的?”王婶正好在家,看到宁宁和溪儿身上的衣裳,还特地扯着看了看,看到整齐、密密麻麻的针脚,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而且这布料买的也好,非常柔软,也厚实。

    “嗯!”宁宁和溪儿不约而同地点头。

    王婶盯着他们俩瞧,头发梳得整齐,衣裳穿得也齐整,脚上的鞋也是新的,原先被养得有些面黄肌瘦的脸颊,也红润了不少,一看就是仔细照顾了的,傅盛虽也疼爱两个娃,但自己都是个大老粗,过得特别凑活,也不会细养孩子。

    如此看来,还真是金铃儿转性,开始顾家了。

    “这样好啊,”王婶也替两个孩子开心,“那你们更要听娘亲的话,要体贴你们的娘亲。”

    “嗯嗯。”两个娃小手揣在身前,小脑袋瓜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王婶站起身来,略微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缝衣裳的金铃儿,头上只别了一根竹节发簪,一袭湖绿色衣裙,显得特别娴静,一改往日的花枝招展,就单从外形气质来讲,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真是奇了!”王婶自说自话了一句,走到一旁堆得老高的花生藤旁坐下,开始摘花生。

    她的孙子小鱼儿则带着宁宁和溪儿蹲在院子里的蚂蚁洞旁,观察蚂蚁搬家,时不时给蚂蚁制造一点小麻烦,或是给小蚂蚁馈赠美食。

    金铃儿的注意力也全在缝衣裳上,不知怎的,就想尽快缝制完,想看到傅盛穿上她做的新衣裳。

    就是……她往上扯了扯如同被子一样大的衣裳,好费布料,幸好她多买了些布匹,否则就不够用了。

    因为做得太认真了,以至于有人走到跟前来,她还没发现,还是突然出现一只手,将她怀里抱着未做完的衣裳抢了去,这才回神过来。

    因为盯着针线时间太久,眼睛有一瞬间的花,缓了一下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很眼熟的模样,但她一时记不起是谁来着。

    但随后她看到了一旁的白水灵,就猛地想起面前的人是谁,不正是她重生之前,一直欺负她的金玉她娘的生母金春花,金春花是白水灵的好姐妹,两人一直形影不离。

    不过她们两人跑来做什么?

    “喂,金铃儿,你装什么瞎?”金春花大声斥道:“以为假装没看见我们,你做的不要脸的事,就可以当没发生过吗?”

    这样大的吵闹声,引起了隔壁院子王婶的注意,就连小孩子们都往这边张望。

    哦,原来是来寻麻烦来了!

    金铃儿看着白水灵,笑盈盈道:“白水灵,你家何时养了一只狗?这样冲着人狂吠不止,可真是聒噪。”

    “你说什么?你骂谁是狗呢?”金春花气得脸通红,冲上前想找金铃儿武论,被白水灵拦下了。

    白水灵摊开手中的手帕,一贯大方得体,“这只珍珠耳环是你的吧?”

    金铃儿看了一眼,确实是自己的珍珠耳环,她道是赶集路上丢了,怎的跑到白水灵那里去了?

    她没作声,想看看白水灵要耍什么花样。

    “哼!我说了,她肯定不认。”金春花讥讽道。

    白水灵顺势道:“金铃儿,不管你承认与否,我都要警告你,离不属于你的东西或者人远一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金铃儿睨着她,原来是来示威来了!

    不过,还真想看看白水灵气急败坏的样子,总是维持着这样一副温柔的假面,不累吗?

    金铃儿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伸手拿过白水灵掌心的珍珠耳环,“对,没错,是我的珍珠耳环,应该是那日落在他的马车上了,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什么马车?你究竟做了些什么?”白水灵果然急了,非常在意地追问。

    “我们做了什么,你怎么不去问许辰安,反倒来问我?”金铃儿反唇相讥道:“还是说你们表面看着如漆似胶,其实里子都是虚的,你与他的情意不过尔尔。”

    “你——”白水灵面上薄怒,“才不是,我与相公恩爱无比,岂是你能比的?”

    “既然不能比,你今日跑到我家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金铃儿飞快地回忆着前世今生发生的很多事,诚然许辰安不值得她再花心思,可若细究从前之事,她觉得许辰安突然娶了白水灵,这本就很奇怪。

    毕竟当时,自己可是与许辰安就差互表心意,要变也不会变得这样突然。

    金铃儿抓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灵光,笑道:“还是许辰安根本就不喜欢你,而是迫于某种原因不得已娶了你?所以你才感觉不安,跑到我这里找存在感。”

    说完,她还真觉得有这种可能,啧,那么自己还真是凄惨啊!

    因此变得神志不清,若非傅盛,差点就嫁给了傻子,一辈子被毁得彻底。

    其实纵观前世,虽说她的不幸大部分是因为自身的原因,但也跟白水灵脱不了干系,若非白水灵一再刺激,她也不会那么的偏执、疯狂。

    想到这里,金铃儿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不喜欢你,是你和他之间的事,跑来找我的晦气?你也欺人太甚了吧!你不最是温柔善良,蕙质兰心吗?怎的对我就这般蛮横不讲理,还随意诬陷。还是说你温柔大方是假,刻薄阴暗才是真?”

    “你,你休要胡说八道,我没这个意思,”白水灵慌张得结结巴巴,从前她都是随意挑拨几句,金铃儿就气得跳脚,没大脑的大吵大闹,但今日的金铃儿怎么句句反而都戳中了她的痛处,“我,我与我相公情比金坚,不是你能随意挑拨的。”

    白水灵在心里疯狂地暗示道:许辰安对自己肯定还是有几分情谊的,否则为何不与自己和离?又为何与自己圆房,素日里待自己更是相敬如宾。

    金春花气愤地附和,“还不是你这个狐狸精,隔三差五地到水灵夫君面前晃悠,不然我们何必来这一趟,你就是这种狐狸精,所以才将傅盛大哥迷惑了,让他散尽家财,娶了你这么一个狐媚子,弄得家宅不宁,还将傅老爹赶了出去,离间了他们父子俩。”

    金春花骂着还来劲了,“哼,你就算跟傅盛大哥生了两个孩子又怎么样?你也不看看你是怎么当娘的,从小就对他们不管不顾,让傅盛大哥又当爹当娘,全村上下谁人不知,偏傅盛大哥傻,还替你遮掩,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身体利索得很,天天往人家相公面前晃悠。”

    “最近更是不得了哦,还想将自己的一双儿女卖了去!幸好你没得逞!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我看你就是狐媚子转世,否则傅盛怎么会被你勾得昏了头,围着你团团转。”

    “哎,你还别吃味!傅盛他就愿意围着我转,宠着我,”金铃儿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金春花三两句不离傅盛,合着是对傅盛芳心暗许吧,不然怎么如此愤愤不平。

    金春花霎时变了脸,可比刚刚对白水灵的事反应大多了。

    金铃儿使劲戳她的痛处,“哼!你怕是想学我这个狐媚子,也学不来吧!还是说你已经学过,但是我家相公根本瞧不上你这东施效颦的模样!”

    “你——”金春花气得脸色发青。

    “哎哟,这么生气,难道是我说中了?”金铃儿摇着头,连连啧声道:“还有脸跑到我这里来,说我不要脸呢?我看不要脸的是你们两个,一个自己讨不着夫君欢心,怪别的女人,一个觊觎别人的相公,够不着,反而到原配这里来闹事!羞不羞啊你!”

    “羞不羞啊!”忽闻一个稚嫩的声音,金铃儿望去,只见傅盛领着女儿宁宁和溪儿站在院门口,刚刚说话的正是宁宁,她躲在傅盛身后吐着舌头,做着鬼脸,冲着白水灵和金春花说:“不许你们欺负我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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