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背影

    现在的人不习惯,也不会把站台称呼为月台。提瓦特没有列车,也就无从寻找“月台”之说。

    但上辈子的记忆中,总不免想起那佝偻着身体,横穿铁路去买橘子的父亲,忘不了课本里熟悉的文人作家。也忘不掉稻花的香气,那段沦亡岁月,国仇家恨。为了活着,我们什么都吃,也无所不吃。违背道德,只因为“活着”一词是多么有力量。

    “活着是痛苦的,但我仍然想活,”被迫进食的潘塔涅菈是这样想着的。

    “活着是艰难地,但我想更多人活。”开仓放粮的乔辛夷是这样做的。

    “活着是为了生存,但我却没意义活。”曾经迷茫的她是愧怍的。

    曾经的乔辛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只讲普通话,不熟悉方言,不通俗世,喜爱山野,生于稻禾桑鱼的江南人,却羡慕着麻雀与庄稼。

    都说被宠爱着的独生女幸福,但最初的乔辛夷并不为此而欣喜,她还是那个在意别人评价,不够开朗和积极的孤僻女。但年轻的女孩子心中总是充满了诗与远方,孤独的她总是望着窗外,教室的窗户就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桎梏,那被框柱的天空是她向往却不敢追求自由的束缚。

    或许是因年少时的她太过压抑,长大之后,便越发释放自己内心中的蓬勃。脱缰野马,这是她稍微长大之后的叛逆定义。

    她开始不再在意他人,也忘了在意自己,理所当然,与母亲的摩擦逐步升级。

    也就是在这个尴尬而僵硬的时间里,乔妈再婚了,和她年轻时结交的追求者,前夫曾经的情敌。

    辛夷的继父,是个十分儒雅的男人,他与辛夷母亲的年少就如同老相册里泛黄的照片一般,虽已模糊,但却值得回味。

    在辛夷母亲年轻时的那个特殊年代里,因为成分问题,一开始没有被选择的少年,默默的目送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嫁给众人眼里标准的五好青年,而美丽的新娘与那位五好青年站在一起,可谓是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这是外人眼中的天定姻缘,但真是如此吗?乔辛夷的继父对此嗤之以鼻,自从打听到对方家暴妻女后,原本荒芜的心瞬时埋下了一颗种子,静待机会而至,便可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乔辛夷的继父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人,心中便也无所谓什么道德,更别提,自己心中曾经那样爱重的宝物,被一个人渣如此糟蹋!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回头了,你嗤之以鼻的幸福,接下来就是我的了。

    他在初恋对爱心灰意冷的时间重逢,将力量送入一个家庭主妇的手里。如他所计划的那样,乔妈离婚,孩子被判给母亲。别人眼里,这个在商场风生水起的成功企业家,选择一个离了婚的带拖油瓶的二婚女,真是猪油蒙心,不知道是不是给狐狸精迷了眼,都等着看笑话。

    但谁都不知道,乔爸虽然外表儒雅,但内心的离经叛道根本不在意这些传统道德,不在意自己无法有亲生孩子,对外界的那些评价,乔爸向来嗤之以鼻。他不在乎,他可以将心爱之人的孩子视若己出,他只想和心爱之人白头。

    一切的开始,仅仅是在那个□□最后盛行的年代,因成分的问题,被集体霸凌的幼子,尝尽了世间冷暖,那时,是一颗被握在小小手心中的奶糖,将他心中的苦涩驱散,他仰头,看到了比糖更甜的,是三月的杨柳,是白日里的月牙。

    从那时起,面慈心冷的乔爸,就这样被乔妈的一颗糖勾走了心。

    所以,新居客厅上永远少不了紫皮糖和大白兔装满的铁皮盒子,少不了妻子抱怨丈夫牙疼还不忌甜食的抱怨,少不了放学回家急匆匆跑卧室的关门声。

    对比起继女对自己的排斥,乔爸的心态就要平和很多,乔辛夷那时候性格再是叛逆,但也绝不是一个历尽千帆的成年人的对手。在经过乔爸耐心的沟通之后,乔辛夷也逐渐的敞开心扉,与之亲近起来,感情是相互的,也因此,素来心冷的乔爸也真的将乔辛夷视若己出。

    所以,在乔辛夷的成长经历中,有了乔爸这样一位睿智的的长者所引导,她很大程度上的一部分,更偏向于自己的继父。用后来流行的石榴人格测试来概括,她与继父都是紫人组里的棋手,许多观点都很合拍,但她更稚嫩,也更不自信一点。但这些都被耐心的继父循序渐进地矫正和改善。

    不过这点在高中和竹马分到一个班后,改善了些许。

    竹马何许人?自然是众所周知的那个男人,刚刚开始崭露头角的多托雷。

    在乔爸乔妈的注视下,乔辛夷和竹马君从校园走到了婚姻,可以说两代人的婚姻都是青梅竹马,在后来那个快节奏的社会里,慢性子的夫妻们的确也和以往那样格格不入,观念也时常和普通人冲突。

    一半里的一半,后来又加一半。在乔死前的时间里,包邮区独生女成了新的热签,网上写日记缓解产后抑郁,但谁都没想到最后成了网曝的导火索。流言蜚语,杀人无形,毁了不止一家人。

    在那之前,乔辛夷在过年封闭期胎停,失去了未出生的长女,丈夫之前因为工作原因无法回家,独自一人的她患上产后抑郁,暂时放下工作回娘家休养。第二轮封闭有惊无险,本来生活也是一切向好发展。

    但第三轮因为防疫不当,不小心被流氓当面呼气到脸上,乔父本就不好的身体在阳康后“白肺”,于家中病逝。以前一直有“锦鲤”昵称的乔妈这次却没了好运,也被感染,因为反应过于剧烈,来不及救治死去。

    噩耗接踵而至,再稳重的年轻人也扛不住,前世的乔辛夷也不例外,因父母相继离世的打击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也因此,才结束孤身一人生活的多托雷,又一次成了半个孤家寡人,成了被留下那个。

    他本想跟着时间,随妻子的脚步到底下相聚,但因为他还有一只猫要养,而且与妻子一起混二次元的朋友们仍旧留在身边,他的学识还救得了那些被困在□□顽疾的病人,所以他最终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麻木了自己。

    身为友人,拉不回同伴

    作为丈夫,救不了妻子

    愧为父亲,换不回女儿

    本为医生,治不了患者

    表面一路繁花,背后半生孤寂

    这也是转生提瓦特后,更名赞迪克的青年,久久没能治愈的心结。

    所以他考入教令院之前,曾想过要不要放弃进入生论派。但看到仍旧停留在传统医学阶段的须弥,曾受过先进知识熏陶的赞迪克,有些受不了日后得靠庸医治病的未来。

    严格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人的赞迪克,一开始并有没普及公共医疗的打算,可当他发现穷人们唯一能接受正规药物医疗的机会,一年只有一个月,其目的还是为了给新生练手的时候,久违的心梗和窒息感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要这些传统医生给自己这个医生治病,可能没等病治好,赞迪克就选择和对方同归于尽了。

    正在旁听生论派医学科的妙论派陀娑多们有的奋笔勤书,还有的双手跃跃欲试,这些学者毫无医者之人心,只将患者视为自己论文中平平无奇的一个步骤。让病患们寒毛耸立,也让赞迪克下定决心。

    让这群庸医治病,他宁可直接从教令院门口跳下去,至少来个痛快。

    于是,赞迪克再一次做起了老本行,然后踏入了以往并不会触及的名利场。

    少年天才救助过很多人,也了结过很多人,即便是当时视为绝症的“魔鳞病”,貌似也不会难倒他......直到往事归于沙桓。

    没有作为树人的打算,他选择离开那个生病的学者国度。

    赞迪克的家不是须弥,而是第一次被逐出时,他带走的“信物”——精致的不太符合当时工艺水平的挂坠盒。盒子里藏着微小但仍会闪烁的宝石,就像是跳动的心脏,在维系挂坠盒的运转。

    不知情的人会惊讶这个怀表的做工,是枫丹最杰出的匠人也无法实现的奇迹。不惜花费重金,去换得赞迪克的割爱。

    但他自己知道怀表意味着什么,但眼下还没法去推理和验证。

    因为约定好了,不能跨越界线。

    暗恋天才少年的女学者们,总会被不解风情的天才撕碎芳心;而那些自以为是的傲慢学者脱不下清高的外衣去向天才请教,亦极度天才周身散发的光辉,这些阴暗的老鼠们,总是想为天才的荣光上涂上一层阴霾,而赞迪克对此抱以嗤之以鼻的态度。被人赞誉的,也会被其他人唾弃,生活的种种姿态,真是过于让他寂寞了。

    我需要一块足够安静,也有足够安保的领地,赞迪克如是说。

    那么,欢迎回来,多托雷,久别重逢的友人在接风时回答。

    这一幕又在不久的未来上演。

    彼时,他远渡稻妻,捞回来一个人偶,对方骂骂咧咧的接过徽章,然后头也不回拉他进门。

    “喂,傻了?那可真愧于你最近的“博士”名号。”

    斯卡拉姆齐嘴毒的本领,依旧熟悉得让多托雷想顺手薅对他发,尤其是那绀色的酷炫画风,难得让他有不枉青春一把的念头

    “要是想别人送你双数花*,我不介意成全你。”多托雷将手术刀片消毒装好,警告道。虽然对自己这位损友有信任,但也不多,主打一个互相折磨。

    “我日后不能无数次把你碎尸万段,可就对不起你兴师动众的这些工作。”人偶少年依旧嘴硬,不负以往对于上彼此族谱的热衷。

    天塌下来有他们顶着,想必也出不了事情。

    而现在,恰如鲜衣怒马少年郎的他们,反倒看不出久别的样子了。

    倒是吓死了他们日后的下属们,毕竟直接目睹上司互怼,小命不保的概率的确翻了不少,而频繁的人事调动也让散兵替损友背了不少黑锅。毕竟表面上就只有这位六席的最毒舌,而他也乐意没人来他这里添麻烦。

    嘴毒没什么不好的,毕竟真心在意的人不会因为多如繁星的缺点,就忽视皓月长空的夜景,在作为执行官之前,他们也只是自己。

    至少在北地的漫漫长冬之中,也没以往那么寂寞了。

    皮耶罗,歌伦比娅,多托雷,斯卡拉姆齐和罗莎琳,这便是异世友人团最初的雏形。部分权贵绞尽脑汁也无从干涉的群体,最初,也不过是聊以慰藉的避风港。

    不过随着对提瓦特的深入研究和对散逸诗文的整理,也成了不亚于大型情报机构那样的信

    息中枢。尤其是当多托雷引入记忆里虚空终端的部分功能后,抛开表面上的差异,提瓦特最初的信息计算机便算是诞生了。

    而且结合已经知道的其他元素记录方式,比如纯水精灵们沟通采用的液体传播方式,最为原始的刻石记录,风中的音频与声波,种种加密和引用,安全性就提瓦特本土近百年来的科技史看,也基本达到了前世近现代的水平。

    他们又根据自己的习惯,也各自编写过不同的加密方法,无论是音乐还是文字,亦或是其他微表情或者动作,若不是考虑到经费问题,想必他们也能创造出更加繁琐的程序。

    就这股折腾劲,上任的财政大臣乃至之前的数任前辈,都恨不得按住自己手底蠢蠢欲动的拐杖。得庆幸目前还需要自己理财吗?他们是如此愤愤不平,在心底怒骂,伺候这群人可真是折寿!

    可偏偏这些同僚也创造了不少的新收益,除了脑回路实在清奇,好像也没啥弊端......才怪!刚回口气的老至冬人看到新一季度的报表,瞬时热血上头,全是一群败家玩意,拆家北地犬!

    这个钱袋子谁爱谁管,除了枫丹铁皮鱼,谁都管不住!

    直到那一天,一位异国女性接下了“富人”这个席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了自己的经济重组计划。这个在贵族之间人人避之不及的职务,反而给了这位新贵族展露才华的空间。

    而且结合本土特色搭建的人才培养体系,也算是缓解了高级人才不足和待业人口的问题,为女皇大业添砖加瓦。

    除了加深了璃月人都会算账作财务的刻板印象,好像没什么别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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