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喜之喜

    “我知道了,除了在房间的你我之外,这个消息无人知晓。”命令军医离开房间,潘塔涅菈以手捂面,胸腔局促呼吸几下,仍然无法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本以为是被早年的经历掏空了身体,可现在这份大礼砸到头上后,她却没有半点喜悦。

    至东刚刚完成工业革命,但也没有多少缓冲时间。外交方面更是棘手,前阵子枫丹的谈判才开始,蒸汽鸟报上,关于对至东的申讨正值高潮。而阿贾克斯,他们仍在暗中辅佐普契涅菈和罗莎琳的外交工作。阿蕾奇诺的情报重心已经转向枫丹,争取在审判庭上拿出绝对性证据。北国银行因为立场问题,已经被暂时性忽略,自己也大概率会被紧急调回。

    可谁料到,自己竟会在这个要紧关头掉了链子!本就打算将军医调离原岗位,可现在这一出,自己不得不考虑接下来的打算。

    流?还是保?像是感受到潘塔涅菈的内心的挣扎,那个尚未完全稳定的胚胎开始竭尽全力的“发出信号”,试图让自己免于泯灭的结局。

    她何尝不想有更加深厚的羁绊。在来到提瓦特后,潘塔涅菈与世界的联系,被璃月的那次口诛笔伐,断得几乎一干二净。至东,也唯有至东,接纳了那个遍体鳞伤的自己。

    此乃女皇之恩赐,此为女皇的仁慈,这唯一拯救溺水者的木头,是那位高洁王者给予自己的。那垂向地狱的蛛丝,无论目的为何,都是彻底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契机。

    只要女皇需要,我们便拿来。唯有女皇的意志,才能让我等违背自己的意愿。

    抚摸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邪眼,潘塔涅菈喃喃自语,感受着手中那份纯净清凉的神力。为了至东,也只为了至东,那片曾被神明怜爱的冻土,她无可替代的第二故乡,那个由自己和同伴用梦想和汗水倾注所有的土地。

    仿佛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接触到比羽毛还要温柔的拥抱,她的意识渐渐归于平静。如同她当初获得神之眼时的那一刻,世间万物都归于沉寂。

    “将无线电报机交给我,我需要传递密函。”吩咐自己的手下,潘塔涅菈眼神镇定,并通知部下第一时间将信息交给自己。

    ......

    至东,至东宫。

    端坐于王座的女子睁开眼,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事情。一旁沉默不语的丑角注意到女皇的动静,询问座上的尊贵之人。

    “是至东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吗?”皮耶罗试着探明女皇的意外之举。毕竟,现在很少有能惊动到女皇的事情了。

    “不是大问题,二席现在在哪里?尽快传唤他,我需要与他面谈。”目不改色将自己的命令传达下去,女皇再一次陷入缄默的沉思。

    当初的没有回答的选择,也到了完结的时候了。

    算算看,与枫丹庭正式开启谈判的日子,最多也只有一个月了。

    ......

    “是的,就是这样。”潘塔涅菈皱眉,呼吸暂屏,“接下来的几个月都是这样......辛苦你了,莫妮卡。”看向镜子里端正挺拔的身姿,她的脸上是淡淡的微笑,随后迅速消逝。

    即便将要奔赴自己的战场,她也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松懈的地方。虽然想不让自己气场落于下风,但未来的衣着都无可避免的将发生变化,那么就从现在开始慢慢改变,潜意识让周围人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

    不过,她也没法在短期内回到至东了。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她接下来的形成都只能放弃锚点传送。

    是的,你并没有听错,提瓦特人也可以锚点,但相比于未来神通广大的旅行者,提瓦特人使用锚点的限制非常大。

    第一点是,神选者,也就是说,只有持有神之眼的人才能动用锚点。这涉及到提瓦特的地脉,每一个锚点其实都是地脉上的一个小的枢纽,而这个点即便是在一些大的建筑内也可以存在,所以,锚点可以被强制改变。

    提瓦特的历史上也的确有建成人工锚点的成功案例,但同样,也有锚点被强制损毁的案例。比较典型的有望舒客栈,那处锚点的前后历史就讲述了上述的两种例子。

    说到锚点,也必须提到炼金学的临时锚点。旅行者在炼金台合成的锚点是经过前人不断改良和简化,最终得到的最简配比,真正能改变提瓦特地脉的锚点,所需要的材料更加高昂。

    此外,锚点更像是一个“概念”,具体体积可大可小,过去游戏里的副本,可以理解为体积非常大的“锚点”,大到可以形成一个房间。

    之后说到使用锚点的第二个条件,距离。如果想要跨国传送,必须通过七天神像传送到距离最近的邻国,且消耗的元素里非常大,而且,在那之前你也必须到达过,录入过自己的元素力。

    但仅仅只有这些,还是不够的。自身元素力处于匮乏状态也是不可以的,否则,在地脉洪流里迷失了自我,那就是神明亲至也救不了。而且,当你在使用锚点的时候,神明也会探测到你的踪迹,用之前,想想自己有没有在这个国家做亏心事,不然,被地脉“拒收”都是运气好。

    很不巧的事情,神之眼拥有者的妊娠期,也是自身元素里被不断汲取的一个时期,大部分较为平凡的神选者,是没法达到使用锚点的最低要求。而且,其自身较为冲突的状态也会增加传送的不确定性,比如衣服布料没了,又或者缺胳膊少腿。

    传统交通的弊端,嗯,也为大众所知晓,无论哪种都不适合。

    但愿一切顺利,希望某个喜欢看乐子池瓜的神明能别心血来潮。

    她现在的情况,可不适合被大做文章啊。想到自己几十年前的黑历史,潘塔涅菈忍不住一声叹息,手抵着脑门,眼镜链轻轻摇曳。

    要不是那个勒戈夫,她也不至于得亲自上阵去跟枫丹的心眼子扯皮。挑点啥不好,非要碰邪眼,还想赖愚人众身上。如果只是推给北国银行,她还不至于要出席审判庭,连续两次让愚人众做被告席,万事皆三的谚语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阿贾克斯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吧。看到最新的报纸上,“枫丹商人勒戈夫离奇死亡”的大标题,潘塔涅菈拿着刚刚熨帖好的报纸,心情愉悦。看着报纸上的掀起的大片舆论,她揣摩着官方和民间截然不同的态度,如果运作得当,之前至东损失的利益应该能全部讨回,但是维护北国银行的商业形象,也得费一番功夫。

    不过,等自己到了轻策庄,璃月应该也到海灯节了。

    到时候,找个人家借民宿,应该也不是特别难。

    ......

    枫丹,愚人众营帐,阿贾克斯打了个喷嚏,背后有些痒。

    “啧,死了都不会安生。”已经一周都没去训练场削“菜”了,阿贾克斯十分不爽地将笔尖戳在桌面上,墨水直接浸透了纸张,渗入其缝隙里。

    虽然过去常被调侃“诸舞精通”,但其实对舞蹈“没啥天赋”的鸭鸭子难得对舞者们表示真挚的慰问。毕竟提瓦特可没有原来世界那么强的公关处理这种事情,一旦有绯闻,那可是社会性死亡,堪比家门口泼柏油对普通良家女孩的杀伤力。

    在至东,找一个能和熊对着干的妇女不容易,但想被群殴只要承认“我打了一个女孩”就够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揍当事人一顿就完事。

    当他“海屑镇妇女之友”的名头是刮北风来的吗?虽然本人并不想承认这个绰号,但做人基本的道德还是要的。

    前不久接到至东的密函,准备利用舆论造势的那批人已经开始活动起来,正中愚人众下怀的行动正督促他们开启下一步计划。

    又到了外交环节,那些弯弯绕绕的文书真是让他头都大了。

    “记得去给枫丹那边的法庭递交起诉书,这个是涉及至东国家形象的严重外交事件。”阿贾克斯刚修书一封,就立马转交给手下,让愚人众负责枫丹事物的部下去解决。

    妄图用舆论压迫?当他见识过网络“腥风血雨”的经历是假的吗?而且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最开始,就是你们这群吃奶酪的枫丹佬搞事,暴露后栽他们那里,才破罐子破摔闹大的。

    芭蕾最开始,还是枫丹传到至东国的。这件事情暂且不提,现在你们人在至东不干人事,还倒泼污水,污蔑至东女皇艺术桂冠上的“明珠”?真是笑掉大牙,这不还是你们枫丹佬自己的老毛病,自己扯自己的遮羞布,水神阁下见了都得笑愚钝,看戏吃瓜。

    不过说到芭蕾,达达利亚想起自己前父母的淑女培养计划,不禁一阵寒颤。还好自己舍不得那一口吃的,不然就得天天去啃鸡胸肉和沙拉了。

    好在他现在的父亲养得起一大家子,不然找个孩子丢出去当学徒或者送去练舞蹈,自己绝对会是第一个!虽然自己现在,确实能算是被丢去愚人众了。

    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阿贾克斯又埋头和文件继续“搏斗”,自己升职太快,也算不上完全的好事,比如没有一个合格的副官能让自己甩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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