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

    姜家人已经收拾妥当,姜和暖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之桃不知道那男子和她们家娘子说了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姜和暖知道,的确是福子动手杀了程兴业,但这个计划可能是他旁敲侧击说与福子听,暗示福子可以这么做。

    教唆者和杀人者。至于那个厨娘也有可能是包庇者,她很有可能听到了动静,但她选择了隐瞒。

    可她没有证据证明是陆新霁做的。而且她虽然不想承认,但她有些害怕陆新霁,刚才面对他的时候的确是实实在在的生出了一种恐怖的感觉。特别是他在她耳边说的。她没有证据,说了王县令也不会信,动手杀人的是福子,认罪的也是福子。

    客栈另一队人马也跟在她们后面,出了静宁县后,一队向北,一队向南。

    “那姑娘是谁?”

    “阿魏不知。”年女子歪着头调皮的说道。她年纪小偶尔会与公子开些玩笑。

    蓝衣公子看着阿魏也不开口,表情冷冷的,她忙正襟危坐道。

    “这便去查,公子稍等。”

    姜府马车向南直走了好久才停下歇息,芳妈妈拎着食盒上了马车。

    “哎呀,这个客栈里的小掌柜人真是太好了,就是太瘦了,多吃点就好了,说是为了谢谢咱们娘子,送了招牌的糕点来。特意交代我拿给姑娘。”

    “这不是?”是她们没接的食盒。

    芳妈妈打开食盒。里面放了两盘糕点,捏成小兔子的模样看起来煞是可爱。

    芳妈妈将两盘糕点端出来,发现饭盒下面还有一层,她伸手打开。

    “啊!!!天啊!”之桃吓得叫了出来。

    “娘子别看!”芳妈妈忙道。但已经晚了。里面一盘剁了几节的断蛇。鲜血淋漓的,有几节还在轻轻蠕动。

    姜和暖一阵反胃。推开芳妈妈径直冲出了马车,在车旁干呕了起来。

    听到之桃尖叫的姜文义忙过来道。

    “怎么了?”

    之桃看旁边的姜和暖对她摇了摇头,之桃忙道。

    “没事二公子,奴婢刚突然惊着了。”

    “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吓着五妹了吧。”

    之桃低着头不说话,手还微微颤抖。

    姜文义走后,芳妈妈忍着恶心把那东西丢掉。丢掉后却依然觉得马车里还残留着那血腥味。

    “这,这杀千刀的兔崽子,作甚给我们姑娘这个。不该感谢我们姑娘给他破案了吗?晦气,等返程回来经过这静宁县,可要回去找他的麻烦,恶心人的东西。”

    “娘子?”之桃轻声叫了姜和暖的名字。

    芳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桃是看到那陆新霁与姑娘说话的。

    “别担心,左右不会再遇见了。”

    “嗯。”之桃点点头。

    姜和暖嘴上这样说,可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那瘦骨嶙峋的一个人,还有在他耳边说的话。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头皮发麻。

    从静宁县出来后,一路很顺利,姜文义也加快脚步赶路。

    芳妈妈收拾东西着东西,明日就可以抵达清城了,这几日娘子晚上睡的不好,老是会惊醒。也不知是赶路累着了,还是怎的,只希望到清城能好好休息一下。

    清城是许州郡下辖的丽阳府内的一个小城。出了许州郡在往北就是边境阳关。阳关外是游牧民族北狄,清城和阳关之间只有几个县城,所以清城算是个军事要地,城墙上还有以前留下的炮火箭痕。看起来很有历史的厚重感。

    姜家人接受了几句盘查进了城内,刚入城,就有好几个人围了上来问。

    “贵人是太平府张家的人吗?”

    “是从会州郡来的吗?”这些人都是得了主家的令在这里等人的。

    姜家的仆从摇摇头。半天也没见着清城姜家的人。

    姜文义没来过也不知道路,差了下人去问。一行人就这样边问边走。进了个小巷子,巷子里住了不少人家,有些人家伸出头来看着他们。

    走到最里边,看到了一处门上写了姜宅牌匾的房子。只是门上是挂着白布的。

    门口也没有人守着,姜文义让仆从去敲了敲门,敲了好一会才有人应。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头上带着白布的老丈打开了门。

    “几位是?”

    “我们是华京姜府的人。”

    “哦哦,你们来了,快进来,进来。”说着打开了大门。

    之桃扶着姜和暖下了马车。一行人进去了。

    姜家的宅院并不多,也不知是不是挂了白条的原因,看起来有些凄凉破败。

    “是家里的老太爷走了吗?”

    “是,初五那天晚上走的,已经下葬了。”

    “节哀顺变。”

    老丈并没有先带他们去正厅拜见姜府的长辈,而是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客房。

    “客人先收拾着,主子们现在都在忙,等晚些时候得闲了,我再去禀报。客人别见过,家里这两天事多。”

    姜文义点点头。“无妨,你尽可先去忙。”

    姜文义本来就觉得自己来会遭白眼,也不在意他们怠慢自己左右在这呆个两三天就走了。他不在意别人不一定不在意。老夫人身边的尤婆子就开口道。

    “我们公子姑娘大老远的从华京过来,这一路风餐露宿寒风刺骨的,到这里连口热茶都没有。主人也都不露面,就这么待客的。”

    做为主人的姜文义都说无妨了,尤婆子这样说当着他的面打他的脸。

    尤婆子在老夫人跟前很得她器重,尤婆子知道这清城姜家只是个有点小钱的商户,老夫人是打心里瞧不上的,她做为老夫人的左膀右臂,也跟着瞧不上人,在这里摆着架子,想耍耍威风。

    “实在不是有意怠慢,家中最近杂事过多……”他话未说完,不远处传来争吵声。还听到有人哭喊。

    那老人也不在多言,急急忙忙的朝那边走去。

    “哼,一点规矩都没有,把客人晾在这里。”说话的时候还朝那老丈离开的方向张望着。

    “二公子,老奴去看看。”也不等姜文义答应,直接迈着步子朝那边走了过去。姜文义沉着一张脸看着尤婆子离开的背影,强忍着没说什么。姜和暖走进了客房,里面灰蒙蒙的,也没有蜡烛,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住。

    之桃点了蜡烛进来。芳妈妈嘴里嘟嘟囔囔的边说着什么边收拾。

    “娘子先去屋下坐一会吧,等收拾好了在进来。”之桃从屋里抬出一个凳子放到屋外,姜和暖拢着斗篷坐在了外面。

    芳妈妈看了眼外面坐着的姜和暖,小声问之桃。

    “之桃,娘子怎么这些天像是有心事一样?和你说什么没有?”

    “娘子许是累着了,歇两天就好了。”之桃嘴上这样和芳妈妈说,心里想的却是那个阴恻恻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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