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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萧敛

    阴郁天空之下,细雨拂面。

    南国宁京城中,百姓载歌载舞,欣喜之情丝毫没有被阴雨天减少。

    今日,是三皇子萧敛凯旋的日子。

    不少人都想来瞧瞧这位打小离开宁京的三皇子是何种的骇人模样,在宁京城中,都流传着这位三皇子萧敛生的狼面熊身,在战场上一露面就把敌军吓得落荒而逃。

    听着是假,但耐不住萧敛频频取胜,这假话传的也同真的一样了。

    连武明侯独子唐渡都早早到了城门口的茶楼二层落座,就等着一睹萧敛真容。

    唐渡是宁京城中有名的公子哥,一双眼总是笑意盈盈,目若朗星,神明爽俊。

    虽然父亲是名声在外的武明侯,但唐渡不摆架子,又讲义气,加上放荡不羁的性子,同城中的公子哥们都很玩得来,宁京城中的不少官家姑娘都对他心生情愫。

    但唐渡的身边总是会带着一个看起来蔫蔫的姑娘,那姑娘叫容情,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半年后便突患恶疾离世,其父容成业彼时任职兵部尚书,是武明侯唐峰的挚友。

    容成业没有续弦,一人照料容情,在容情七岁时,容成业被当时的兵部侍郎葛龄诬告,称容成业收受贿赂。

    当时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皇帝只能将容家上下全部下狱,等查清后再做决断,于是年仅七岁的容情就被关进了大牢。

    父亲被单独关押,她就和两个侍女关在一起。

    她不哭也不闹,因为她相信父亲无罪,在暗无天日的大牢关了整整一个月,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容成业无罪,但容情却没等到父亲与她一同归家。

    父亲在大牢中被人毒杀,最后只抓住了一个小狱卒,那狱卒声称是受了兵部侍郎葛龄的指使,葛龄也承认是自己让狱卒下毒毒死容成业。

    究其根本,就是葛龄认为是容成业一直压他一头,他愤懑不平。

    此事看来疑点颇多,但最后却并未深究。

    一切都毫无余地,葛龄被处斩,容成业的尸身送回容家,皇宫里派了人来吊唁,那时偌大的容府,只剩下容情这一点血脉。

    身为容成业挚友的武明侯唐峰前去吊唁时,只看到七岁的容情跪在乌黑的棺椁前,低着头默默流泪,他自是不忍心让容情返乡。

    若是返乡,容情就势必要被族中长辈抚养,倒是且不说他们能不能真心对待容情,恐怕连容家的家产都要被族中的心怀恶意之人夺走。

    容情一个七岁的姑娘,自是无法与他们周旋。

    最后唐峰与夫人商议一番,决定把容情接到侯府。

    这样日后也好在宁京给她找个好夫家,也算唐峰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挚友了。

    从那以后,唐渡的身边就多了这么个小尾巴,容情因为父亲离世变得沉默寡言,唐峰就让唐渡出去游玩带上容情。

    唐渡比容情大两岁,对于父亲非要让他带上容情这么个闷葫芦一样的妹妹,他心里是不喜的。

    容情一个小姑娘,和他这个活蹦乱跳的男娃自然玩不到一起,唐渡带她抓蛐蛐儿,结果容情蛐蛐儿就躲,带她蹴鞠她又不会,唐渡想教她,她笨手笨脚还摔了跟头。

    回到侯府,容情额角的淤青让唐峰拿着竹鞭满院子追着唐渡打。

    自那以后,唐渡就越发不愿带容情出来了,但由于畏惧父亲的“竹笋炒肉”,唐渡还是不得不带着容情。

    日子这么过去,竟也有十年了。

    如今的容情相较于前些年的沉默寡言,她也能与人多说几句,这个年纪的姑娘总归是活泼些好。

    她乖巧地坐在唐渡身边喝茶,朱唇粉面,柳眉杏眼,穿着烟蓝色衣裙,只坐在那里便让人频频侧目。

    唐渡的面前摆了一盘茶点,他不喜甜食,就把茶点推到容情面前,眼神依旧看着城门口,等着萧敛出现。

    容情早就习惯,看了一眼盘中精致的茶点,并没什么胃口。

    她知道唐渡今日原本是不想带着自己的,但侯爷发了话,唐渡也是没办法。

    容情坐在茶楼的二层,看到街上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喊道:“来了来了!”

    三皇子萧敛的仪仗风风光光进了宁京。

    容情的目光落在仪仗前方的骑马男子身上,男子的面容并不向传闻那般可怖,反而俊朗非常,剑眉之下的双眸在欢呼的百姓之间扫过没有半点波澜,淡红色的薄唇与他的墨发都让人移不开眼。

    萧敛。

    容情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身旁的唐渡笑道:“谁说三殿下是狼面熊身的,这不挺英俊的吗?”

    容情知道他没和自己说话,也就没有搭话,萧敛的仪仗渐行渐远,唐渡自觉无趣,便要打道回府。

    容情也跟着唐渡离开,唐渡的步伐从来都很快,容情跟不上他,每次都跟他中间差着六七步的距离。

    回到侯府才知,侯爷和夫人都进宫去参加洗尘宴了,晚膳只有容情和唐渡两个人。

    唐渡看她低头小口吃着碗中白饭,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开朗些吗?十年了,你还是一样拘束。”

    容情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我性子就是这般,不是拘束。”

    唐渡在她身边十年,知道她话虽如此,但其实心里一直有条界线,在她心中,侯府不是她的家,只是她漂泊无依的前半生中的一个短暂的落脚点,她不会一辈子都留在侯府。

    唐渡再没说什么,自己扒拉完饭就出门去找人喝酒了。

    容情身边的侍女淮瑛是从小跟她到大的,见容情回房,就开始准备给她梳洗。

    淮瑛一边把容情头上的素钗取下,一边问道:“小姐今日去瞧了那三皇子,是否如传闻那般可怖啊?”

    容情摇摇头,轻笑道:“哪里有人会长成狼面熊身,都是讹传,三殿下长得俊朗,说是貌比潘安都不为过。”

    淮瑛就笑:“太好了,昨日我和世子身边的小祝打赌,我觉着三皇子相貌定然不会丑陋,小祝与我唱反调,如今我赢了,他就要给我买留香斋的酥糖!”

    容情转头看着淮瑛,笑道:“我看是小祝故意输给你的,你们两个月月打赌,哪次都是他输,你就不觉着奇怪?”

    淮瑛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才不是,就是我比他厉害。”

    容情耸了耸肩,拍手道:“好吧,没想到我家淮瑛竟能赢过世子爷身边见识广博的侍卫小祝,可喜可贺!”

    淮瑛知道容情在打趣自己,当即笑着去碰容情的腰间,自家小姐最怕痒,果然一碰到她就开始求饶。

    容情晚上躺在床榻上,突然想起,淮瑛比自己还年长一岁,也是该成亲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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