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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鹿没打着,打着小白脸

    回到栖霞村,书云将黑色骏马拴在自家院子里,在食槽里添上足够的草料和水,又加了好几根胡萝卜进行慰劳。随后她背起背篓,拿上弓弩和平日制作陷阱的工具,来到村子东边的一片山谷中。

    这里生长着一片茂盛的油茶灌木,附近有一群梅花鹿经常过来觅食休憩,书云也偶尔给它们带一点玉米和胡萝卜补充能量。

    书云走进灌木丛细细观察,地上散落着几坨新鲜的粪便,还有啃食油茶叶的痕迹,看来这里刚刚有鹿群来过。

    她记得鹿群中有一只漂亮的雄鹿。

    不同于其他雄鹿的暴躁莽撞,这头雄鹿不仅沉稳可爱,而且还很聪明。

    每次见到书云,它都会试探性地在她身边绕几圈,再嗅一嗅,确认没有危险了,就开始用嘴去拱书云的手掌,再拱一拱书云的口袋,暗示书云给它拿好吃的,若是没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弄疼了书云,它便会走到一旁,用那双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书云,直到书云把食物递过去,它才又靠拢过来。

    书云一边挖着捕鹿用的陷坑陷阱,一边仔细回想着这头雄鹿的样子。

    它有一对秀气的鹿角,还有一身油光水滑的带着珍珠斑点的棕褐色皮毛,用城里野味行刘老板的话来说,就是值钱的“上品”。

    书云觉得很对不起这群梅花鹿。

    但是她现在需要钱,去赎自己唯一的亲人。

    陷阱终于挖好了,书云砍了许多油茶枝叶盖在陷阱上方,又加上了几根胡萝卜。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后,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隐藏到附近的树林中,静静等待,她又累又饿,不过半刻,便倚在树下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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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疲惫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白马驮着中箭的男子行至陷阱附近便驻足不前,不肯再走半步,正在男子疑惑之际,只听得嗖嗖两声,两支冷箭接连从他身旁掠过。与先前两拨人马不同,这一拨刺客明显想要将他生擒,并未打算取他性命。

    男子环顾四周,想要辨别刺客藏身之处,突然,两名彪形大汉分别从道路两侧的灌木丛窜出,拿着绳子朝他扑将过来,男子几个灵活的闪身,借力打力,险险躲过后又稳稳坐回马背上,几个回合下来,始终没让两个大汉拉下马去。

    “交出山河万里图,便可饶你不死!”两个大汉累得气喘吁吁。

    “顾松那狗贼到底许了你们什么好处,人都死了你们还这么忠心?”

    “你交是不交?”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两个大汉见生擒不成,诱降也不成,杀心顿生,抄起腰间佩刀向男子砍去。男子身无寸物,只得伸手去挡,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柴刀从暗处飞来,撂倒一名大汉,另一名大汉一时分心朝身旁看去,男子见状,迅速反手夺过他的刀,刷刷两下,用刀柄将他打晕在地。

    原来,彭书云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打斗声惊醒,她急忙拿着柴刀起身查看,恰好撞见这名中箭的黑衣男子手无寸铁地与两名持刀大汉对峙,情急之下便抡起柴刀朝其中一名大汉的后脑勺处扔去。

    “请问——”

    书云看着男子,正欲开口寻问,一声嘶鸣却打断了她,那匹白马因为先前激烈的打斗受到了惊吓,只见它腾空而起,四蹄乱踏,不住地嘶鸣,呈发狂之状,男子因为受伤和打斗,力气耗尽,拼尽全力也拽不住缰绳。

    “不要!——”

    书云大喊,却已经迟了,男子被白马甩下身去,掉进了书云挖好的陷阱中。受惊的白马从陷阱上一跃而过,发疯似地向山谷深处跑去。

    书云心中不妙,连忙奔至陷阱旁查看男子的情况,尽管她为了捕到健康的活鹿,并未在陷阱中设置暗桩和捕兽夹,但是男子背上已经中箭,万一他被岩石压到伤口或者背部着地……

    书云不敢细想,情急之下,她将随身携带的绳勾爪一端固定在地面的岩石上,另一端缠在自己腰上,迅速下落到自己的陷阱里。

    “喂!喂!喂!千万别乱动!”书云大声呼喊着。

    陷阱里光线太暗,她急忙点燃一个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微弱的火光下,首先映入书云眼帘的,是一双含泪的桃花眼。

    男子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用那双含泪的桃花眼幽幽睨着彭书云,颤声道:“这位女……壮士,可否……将我……弄出去?”一语未尽,终是耐不住疼痛,落下一滴泪来。

    书云看得呆住了。

    他哭得真好看。

    真想带回家天天欺负。

    不知怎的,望着男子苍白如玉的脸庞,书云脱口而出:“这就是我理想中小白脸的模样啊。”

    一瞬间,空气变得有点安静。

    “喵呜——”

    一声猫叫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尴尬。

    书云家中的虎皮橘猫不知何时蹿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咚”地跃上男子胸口,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他脖子上来了一爪。

    男子吃痛皱起眉头,虚弱地伸手想要赶走王总,但碍于实在没有力气,只得作罢。

    “王总你下来!你没礼貌!”火折子被猫儿带进来的一阵风吹熄,陷坑陷阱并不宽敞,书云看不清橘猫的具体位置,不敢贸然走动,气得只能大声责骂。

    “喵——”王总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无辜地从男子身上跳至书云身边,在她腿边打着圈儿地来回蹭着。

    就在书云羞红了脸,嗫嗫嚅嚅不知该说什么时,男子再次开口:“不如,我们先出去?”

    书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点头如捣蒜,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借着微弱的月光为男子简单包扎了一下背部的箭伤,然后用绳子将他和自己绑在一块,靠着身体和绳子的摩擦力,慢慢向上爬去。

    “你可以抓着绳子……或者我。”这一次书云全程都没敢看男子一眼。

    书云感觉到有一只手缓缓地揽住了自己的腰,随后又收紧了一些,于是便加大了攀爬的步幅。

    过了约莫一刻钟,她终于带着男子爬出了自己挖的陷阱。

    书云将自己与男子身上的绳索解开,瘫坐在地上大声喘着粗气。

    男子慢慢从书云身边挪开一尺,虚弱地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斗篷。

    几根胡萝卜从斗篷里滚了出来。

    “这是我捕猎用的诱饵。”书云讪讪道,她觉得自己的耳根都快烧起来了,今天遇到的窘迫之事,比她前二十年遇到的加在一起还要多。

    侧躺在地上的男子缓缓点了点头。

    一阵簌簌声传来,书云抬头望去,发现那头自己心心念念的雄梅花鹿,正站不远的灌木丛中,好奇地打量着她和男子。

    仿佛是嗅到了胡萝卜的香味,在确认环境安全之后,它轻盈地越过灌木丛,走到书云和男子身边,旁若无人地咀嚼起来散落在地上的胡萝卜,并不时抬眼看一眼两人。

    书云生平第一次觉得,梅花鹿成精了,否则它的眼神中不可能透露出嘲讽的意味。

    王总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书云的视线中,这次它没有骚扰书云和男子,而是围着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大汉来回打转。

    书云这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两个定时炸弹,便急忙拿过一旁的绳子将他二人捆起来,还在手腕处系了两个猪蹄扣。

    这是猎户打到野猪后常用的捆绑方法。

    书云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又侧身撕下两片自己裙子上的粗布,将两个大汉的嘴堵了个严实。

    王总见书云解决了两个心腹大患,便将目标转移到了正在埋头苦吃的梅花鹿身上,它从书云肩头一跃而过,跳至梅花鹿的背上,与它玩起了追逐游戏。

    “我——”

    “你——”

    书云和男子同时开口。

    男子顿了顿:“你先说。”

    书云转过身来,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抬头看向男子的眼睛:“公子,这箭需得尽早拔出,否则伤口会血流不止,你若不嫌弃,我速去村里请人将你抬至我家养伤如何?”

    男子摇摇头,伸手捡了一根地上的胡萝卜草草擦了擦,啃了两口恢复了一点力气后,双手强撑着试图直起身起来。

    书云见状,连忙伸手将男子扶至一旁树下,只听得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不必劳师动众,我怀中有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只需劳烦姑娘帮我取出,再从旁协助即可。”

    书云一听又要与他有身体接触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颊再次染上红晕,但事态紧急,容不得她多想,便只得硬着头皮伸手在男子怀中摸索出一小瓶药来,又在男子的指点下解开他身上包扎的布条,拔出长箭。

    书云盘腿侧身坐在男子身旁,垂着眼帘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颤抖着双手褪去他左肩的衣衫,迅速在伤口上撒上药粉。

    “有劳姑娘。”

    男子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流下,顺着修长的脖子,最后没入精壮腰身下的黑衣之中。

    书云的视线触碰到了那滴汗,脸上的红晕又扩大了几分,她慌忙抬起头看向别处,却在不经意间瞥见男子胸前那一块方形羊脂玉佩,上面清晰刻着“报国”二字。

    “你是周姑姑的儿子,周泯?”书云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惊讶。

    正在整理衣衫的男子听罢,神色复杂地看向书云,又虚弱地闭上双眼。

    书云搜索着自己脑海中仅存的一些记忆,继续补充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有个小女孩,她很黏人,总是缠着你给她表演刀法?”

    书云又从自己怀中掏出周姑姑相送的那块玉佩,递到男子眼前:“我叫彭书云,我爹爹叫彭寸心,你还记得吗?”

    男子睁开眼,他看着书云手中的那块玉佩,又看向书云的脸庞,眼底一阵五味杂陈。

    待到书云的脸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虾子时,男子终于吃力地一字一句道:“姑娘认错人了,我叫吴恙,是周泯在岭南的军中好友,此番出来,便是带着他的贴身玉佩前来寻访故人,周泯他——”

    “吁——!”

    一阵赶车的吆喝声打断了男子的话,不远处,彭老爹驾着驴车悠闲而来,车上还坐了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书云定睛一看,竟是几个时辰之前见过的韩江公子。

    “云儿!”彭寸心兴奋地唤着女儿。

    “周泯他怎么了,你快说啊!”书云无暇顾及自己的老爹,继续打听周泯的消息。

    “周泯他……已经死了,姑娘请节哀。”男子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头一歪,体力不支,晕倒在书云怀中。

    书云屏气凝神,伸手探了探男子的鼻息和脉搏,确认他只是因为太过劳累而昏睡过去后,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这位吴恙公子的脉搏虽然微弱,但目前看来还算稳定。

    书云抬起头,东方既白,原来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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