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郭恬迷迷糊糊很快就睡着了，却并不安稳，靠在沈照怀里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轻声哼了两下，把沈照的腰抱得更紧了些。
“醒了？“沈照低头，小声问道。
郭恬没睁眼，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沈照笑起来，抬起手探了探郭恬的额头温度，又问道：“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还行，就是有点头疼，还有嗓子疼。“郭恬从他怀里抬起头坐直了些，偏开头咳嗽一声，从小毯子下面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
“我给你去拿条毛巾，沾点凉水敷一下额头，可能会稍微舒服一点，好不好？”
郭恬点点头：“用挂在钩子上的那条浅黄色的就行，谢谢。”
“好。”
郭恬目送着沈照起身去了洗手间，注意到他一边走一边转了好几下胳膊，还用手敲了几下，好像就是她刚才靠着的那边。
于是等到沈照拿着毛巾出来是，见郭恬已经把几个靠垫堆在了一起，半靠在上面。
沈照把毛巾折好，敷在她额头上：“怎么，人工靠枕不舒服？”
“那倒是没有，怕把你胳膊压麻。”郭恬说，“对了，你不是还没吃饭吗？都这个点了，快点个外卖吧。”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沈照问道，“知道你没胃口，但是肚子空着总不行，多少吃一点。”
郭恬摇摇头：“你点你想吃的就行，我估计也只能吃一点点。”
于是沈照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备注了少油，随即把桌上的水杯递给郭恬：“来，多喝点水。”
“好。”郭恬又偏开头咳嗽了两声，伸手接了过来。
把郭恬照顾好，沈照起身去门口的换鞋凳上把自己的包拿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了电脑，刚开机，便听见身侧人打了个哈欠。
“真不想去床上睡一会儿？”沈照转头问她，“外卖到了我再叫你。”
“不要。”郭恬摇摇头，“我就坐这儿挺好的，还能监工。”
“行。”沈照笑了，“你要是不舒服告诉我。”
“嗯。”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沈照敲键盘的声音，郭恬捧着杯子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自己把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个面，凉凉的很舒服。
“你论文写得怎么样啦？”郭恬提问。
“差不多了，就还差几个地方还要改一改就行。”
郭恬捏着小毯子的一角，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应该快要答辩了吧？”
沈照点点头：“快了，应该就六月中上旬。”
“哎呀，时间过得好快。”
郭恬感叹一句，随即小幅度伸了个懒腰，放松地靠着，放空大脑，由着自己什么都不想地发呆。
看了一会儿沈照专注的侧脸，郭恬从毯子底下伸出手，摸起一旁的手机，偷偷对着他拍了张照片。
好像忽然可以理解，为什么沈照不管把她拍成什么样都觉得可爱了……郭恬心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嘛。
她偷偷拍照的行为沈照没察觉，转头看一眼郭恬，说道：“少看会儿手机，你现在不舒服，让眼睛休息一下，要不我给你拿个耳机，你听会儿歌？”
“没事，不用麻烦。”郭恬按下锁屏，脑袋又靠回了沙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沈照，我好像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沈照一愣，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又回到了他身上，敲键盘的手也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郭恬。
“有点想听你唱歌。”郭恬眨眨眼睛盯着他看。
“听我……唱歌？”
郭恬点头。
沈照清了清嗓子，偏开眼神：“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唱歌不好听。”
他越这么说郭恬越心痒痒，眨眨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道：“沈照，我头疼。”
沈照有些无奈地看她，心知肚明她的意思，但还是假装没听懂：“那我给你按按？”
郭恬笑着摇摇头：“那倒不用，听你唱歌就能好。”
沈照偏开头笑了，目光随即又转回来，最后还是妥协：“想听什么？不过提前说好，我唱歌真的很一般。”
郭恬十分好说话：“都行。”
沈照深呼吸一下，看着郭恬，张了张口却没忍住偏开头笑了场。
“真要听？”
“真要听。”
沈照清清嗓子，到底还是在郭恬期待的目光下开了口。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沈照的声音很好听，唱歌的音色也很漂亮，偶尔有几个地方有无伤大雅的小小走音，虽然算不上惊艳，但他自己说的“唱歌不好听”绝对是谦虚了。
“还唱吗？”
郭恬笑着又点点头。
既然开了口，沈照便满足郭恬的要求，唱完了一整首歌，郭恬从毯子下面伸手出来海豹鼓掌，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看一眼外卖到了没。”
郭恬笑了，忽然开口喊他：“沈照。”
“嗯？”沈照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还有一百多米，应该快到了，怎么了？”
“喜欢你。”
沈照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笑着摇摇头：“喜欢你？粤语那首？这个确实不太行，我不会粤语。”
“不是说歌，是说我。”郭恬看着他，“喜欢你。”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十分清晰，沈照一愣，刚想说什么，沈照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不是外卖到了呀？”郭恬抢先开口，“你快接吧，一会儿他应该会按门铃，给小哥开一下单元楼的门就行。”
沈照接起电话，目光却停在郭恬身上，说了几句之后挂断，下一秒便凑到了她身边：“再说一遍。”
郭恬眨眨眼睛：“给小哥开一下单元楼的门就行。”
“不是这个。”沈照又凑得更近了一些。
郭恬笑起来，伸出手轻轻点来一下沈照鼻梁上的那一小颗痣，小声重复了一遍：“喜欢你。”
不等沈照作出什么反应，门铃被按响，郭恬连忙提醒：“门铃响了，要去门口按一下开门。”
沈照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眼疾手快地握住了郭恬想要收回去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才勾起唇角：“嗯，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