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

    说到这事,仙门各派多少都有一点印象,这些年,仙门不少地方都出现了灵力流失的情况,但每次流失的灵力都很少,众人就没放在心上,是近三年才开始大量流失的,可每次流失都查不到痕迹,也不知去向,最后都不了了之。

    蓬莱这些年行医救世,不少人纷纷为他说话。

    “楚掌门为人乐善好施,有着菩萨心肠,更是经常为普通人免费看诊,怎么可能会是导致灵力流失的罪魁祸首?更别说面前这群傀儡是他搞的鬼了?”

    “就是就是!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更有人大言不惭道:“这要是楚掌门干的!我就把这些傀儡吃了!”

    ……

    楚怀仁不用自己开口解释,仙门这些人就纷纷开口为他作证,恨不能将他摘得一干二净。

    他在一旁从容自在,有种“清者自清,随他们去”的意思。

    众人争吵不休,那架势就跟亲爹娘上吊自杀,一群不孝子争家产差不多。

    面对这个情况,谢行止毫不意外。

    毕竟,姓楚的这些年好事也算没有白做,看着这一个个纷纷为楚怀仁说话的人,谢行止都不知道该说他们知恩图报,还是有眼无珠。

    让人意外的是,打断众人说话的不是谢行止,而是碧水丹心久久为出声的黎掌门。

    他拨开人群,一下子冲到楚怀仁身前,动作粗暴地抓着他的衣领:“原来是你搞的鬼!”

    楚怀仁抓着他的手,迷惑不解道:“什么是我搞的鬼?”

    黎掌门道:“近日,碧水丹心大量灵力流失?我怎么查都查不到痕迹,原来是你搞的鬼!”

    为此事,黎掌门近日忙前忙后,凡开宗立派之地,定是灵力充沛、仙泽环绕之地,碧水丹心也不例外,虽然流失的灵力还不至于造成山河枯、竭草木凋敝,造成明显的后果,可也弄得门内弟子人心惶惶,要是在持续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这次前来,就是有求谢行止,想着文渊阁藏书众多,或许能有解决之法,所以才帮谢行止说话。

    可没想到居然会是楚怀仁搞的鬼?他现在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一听碧水丹心也开始了灵力流失,众人心下震惊的同时,也有人小心劝道:“黎掌门,这中间会不会有误会?”

    黎掌门道:“误会个屁!给我滚!”

    那人被吓的缩了回来,但还是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讲道理。”

    黎掌门抓着楚怀仁的衣领疯狂摇晃:“是不是你利用引灵轴将我派的灵力偷走的?你快还回来!不然我砸了你药师宫!”

    要是平时,他定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跟蓬莱撕破脸,可碧水丹心的灵力不知去向?他已经快被逼疯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

    楚怀仁被他摇的头晕眼花,但还是彬彬有礼,面容和善道:“黎掌门不要这么激动,碧水丹心灵力流失楚某十分同情,但这事跟楚某没什么关系。”

    众人将失控的黎掌门拉开。

    楚怀仁抚了抚领口,道:“引灵轴失踪之事,楚某前段时间确实有所耳闻,也深感震惊。”他转向谢行止:“引灵轴失踪是不假,可这无凭无据的事,谢掌门可不要随意乱说!”

    谢行止道:“怎么没有凭证?此事乃是狼妖孤沉亲口承认的,陆掌门与长明仙尊一众弟子皆在,都是亲耳听见的。”

    陆玄也站出来道:“确实如此。”

    楚怀仁道:“妖生性狡诈,说的话怎可信?”

    绝尘崖掌门亲子被狼妖掉包这事,早在之前就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一想到自己当年在仙门大会上居然败给了一只卑劣的狼妖,都感到十分耻辱。

    一听是那个妖说的,那些落败的弟子都扬言不信:“妖说的话怎么可信?我看一定是那狼妖蓄意诬陷,想让众仙门产生嫌隙,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亏陆掌门还心存善意,留了那狼妖一条贱命,当初就该杀了他!”

    还有人说那狼妖当年在仙门大会中取胜,估计使用了什么卑鄙的法子。

    说了说去,就是为自己当年的落败找个借口,不少人纷纷附和,都不像承认自己居然输给了一只妖。

    陆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说什么。

    孟知棠从众多的傀儡中回过神来,实在看不下去了,阴沉着脸道:“谢掌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敬你是一派掌门,向来以礼相待,蓬莱这些年也未曾开罪你,你为何要诬陷蓬莱?陷我们掌门于不义!”

    谢行止眸光一凛,冷笑道:“诬陷?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孟知棠气急:“你!”

    谢行止负手而立,微微侧目:“我谢行止要是想杀谁?还用得着诬陷吗?再说了,我费那么大力气把仙门百家聚集此地,难道就是为了诬陷楚怀仁吗?那我可真够闲的。”

    他说的傲慢至极,众人早已习惯,同时也忍不住去认同。

    是啊,谢行止要是想杀谁,还用得着诬陷吗?直接上去打就完事了。

    孟知棠涨的脸都红了:“谢掌门,你最好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否则,今日之事,我蓬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谢行止随意道:“好说好说,谢某今日要是证明不了我说的,不劳孟长老动手,谢某今夜就一剑抹脖子,给你赔罪,你看可否!”

    孟知棠道:“最好如此!”

    沈清语也道:“请大家来,自然不是消遣诸位的,还请耐心等待一下。”

    这时,常黎拿着一沓信件进来,交给了沈清语:“少主,这是一位姑娘送来的,说是对你有用。”

    沈清语看后,心中顿时了然是谁送的,她举起信件道:“我手里的信件,是楚掌门这些年与孤沉的书信往来,里面记载了不少关于楚掌门的事,大家可以传阅一下。”

    说完,她还拿了一封给孟知棠:“孟长老,你与楚掌门共事多年,想必很清楚他的字迹,你不妨也看看。”

    “我与掌门相交多年,岂会不知他字迹如何?”说完,毫不客气地从沈清语手上接过了信件。

    信件里面记录了不少灵力流失的事,还有楚怀仁这些年为了扭转蓬莱灵力流失局面做下的不少恶事。

    信件传了下去,不一会儿,人群中传出了不少惊呼声。

    再次传到沈清语手里时,沈清语询问道:“孟长老,可看清了,是不是楚掌门的字迹?”

    手里的书信被孟知棠抓的变形,许久才颤颤巍巍开口道:“是掌…………”

    话未说完,楚怀仁道:“这狼妖最擅长的就是模仿,他当日说不定就是为了脱罪才故意攀咬蓬莱,这些信件也是他蓄意准备的诬陷之作,算不得数。”

    萧碧涛当日也是听到了全过程的人,见他还在死不承认,当即骂道:“你个老匹夫!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啊?你之前是如何交代那狼妖去盗取引灵轴,栽赃嫁祸,小爷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现在你又死皮赖脸的不承认,也太没骨气了吧?”

    这话骂的太直白难听了,楚怀仁差点绷不住,但还是忍着心平气和道:“萧小少主,楚某念你年纪小,容易受人蒙蔽,可蓬莱也容不得你如此污蔑?”

    见他要摆架子,萧碧涛这个混世魔王半点不带怕的:“怎么!你威胁我啊?信不信我让我爹打爆你的狗头!”

    楚怀仁:“…………”

    萧行云捂脸道:“……臭小子,回来!”

    谢行止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匹夫今日是打算死不认账了。

    他话锋一转,也懒得跟他慢慢讲道理,凌厉道:“引灵轴是你指使孤沉盗取的,稻花村灵力流失变成荒芜之地,制造傀儡杀人也是你幕后操控的,这三年导致各地灵力流失也是你做的,还有今夜的傀儡,都是出自你的手!”

    桩桩件件都罪名不小,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不少人看过信件后已经纷纷起疑,祝仇涯修为不好,但脑子十分好使,立马就问道:“引灵轴的作用大家都知道,只是楚掌门为什么要盗取引灵轴?”

    谢行止点了点头,难得夸赞道:“这话问的好。”

    他没说蓬莱灵力有异,可众人都有了猜测:“难道蓬莱灵力有异?”

    楚怀仁除了眉头皱了点,整个人都还不慌不忙,十分沉得住气:“谢掌门执意认为这些都是楚某做的,楚某无话可说,但也请拿出证据,不要让楚某遭受不白之冤。”

    他自认玄微鉴在自己的手上,曾经的一切也被毁尸灭迹,谢行止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为此这话说的可谓是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这话听的傅言凉想抽他两巴掌,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株干枯的草,递给孟知棠:“孟长老精通医术,不必晚辈说,想必也知道这是什么吧?”

    孟知棠脸色难看,但还是犹疑着接了过来,众人也凑了上来。

    萧碧涛看着那干枯的草,看不出半点名堂:“傅长老,这草是做什么?我看着跟路边干死的杂草也没什么区别啊?”

    傅言凉道:“说起这长灵草,还是你给我的呢,谢谢了。”

    萧碧涛指着自己:“我给的?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傅言凉道:“就是斗药大典时,你把我炼丹炉炸了的那晚上,你故意拿了扔我的。”

    萧碧涛没想到傅言凉还记这个,俊脸一红:“……你还记着?”

    傅言凉点了点头,对孟知棠道:“孟长老不妨来说说,这长灵草的生长习性?免得楚掌门说我故意诬陷。”

    孟知棠从二人刚才的话里就听出来了,这长灵草是从蓬莱摘的,他习医多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看着楚怀仁那义正言辞的模样,满眼的失望。

    “难怪蓬莱这些年一株长灵草都找不到,原来是被你清理了。”

    楚怀仁目光幽幽,没有一句话。

    这株草药是长在无脸死尸的埋葬处,那里少有人去,所以才侥幸留下这么一株。

    孟知棠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举起长灵草,干涩道:“这是长灵草,生长之地需灵力充沛稳定,否则就会长出紫色斑点,效用不佳”

    长灵草上紫色斑点密布,众人的眼力哪怕在夜里也是一等一的好,站在前面的更是看的一清二楚。

    孟知棠这番话后,楚怀仁盗取引灵轴的嫌疑就更大了。

    不少人已经在心里相信了,见风使舵估计人人都可以无师自通,刚才替楚怀仁说话的人,此刻都感觉脸有点疼。

    黎掌门更是完全相信了,要不是人拉着,早就冲上来一拳打死这人了。

    他大声嚷嚷着:“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老匹夫!你还敢在我面前装好人!今天你要是不把碧水丹心的灵力还给我,我就打死你!”

    楚怀仁今夜自出现开始,面色一直很苍白,现在在月光的映衬下,皮肤更是像一个死人一样,白的过分,他轻轻扯了扯唇角,十分不屑道:“长灵草生长环境严苛,凭一株长灵草就断定我有罪,恐怕难以服众?”

    有个小青年怯生生地站出来,估计是怕得罪人,问话也是怯生生的,可说的话可看不出半点惬意。

    “楚掌门,蓬莱灵力有异,大量灵力流失我们可以理解,你要是想要跟绝尘崖借引灵轴大可以直接跟我们说,也没必要派人偷吧?”

    “…………”

    之前楚怀仁还极力狡辩,尚未有定论,结果这个小青年开口就给人定了罪名,说完,他又立马怯生生地退了回来,活像楚怀仁下一秒就会上来打他一样。

    沈清语看了眼,说话的小青年就是之前咋咋呼呼活泼异常的景桑,跟刚才说话的样子简直完全不同。

    楚怀仁一口血卡在喉咙上,看着那怯生生的小弟子,恨恨道:“你说我偷了引灵轴,有何证据?”

    景桑保持着刚才的样子,怯生生道:“证据在你手里,我一个小弟子哪里知道?”

    楚怀仁:“……呵,可笑!”

    话音刚落,便有人高声道:“引灵轴在此,我可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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