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可是五殿下指挥的?”

    秋露:“我并没有被任何人要挟。”

    “谁指使你下药的?”

    秋露犹豫不决道:“我是自愿的,与他人无关。”

    “再问一遍,秋露,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

    “我不该背叛罗袂公主,”秋露面色慌张,靠在旁边木板,“我没有错,只是行错了道路。公主囚禁奴婢足足有数个时辰,想必有留我一用之处。麻烦菊儿姐告知罗袂公主,如果能抵轻罪孽,秋露愿意任凭差遣,哪怕为公主上刀山下火海,必定在所不辞。”

    “死性不改?”娇菊儿重重扇了秋露一巴掌,她冷笑,“公主能让你死得比狗还难堪。”

    “我,我是被胁迫的,我不知道……”

    娇菊儿一顿,直接发问:“是谁?”

    秋露却像是中了邪,前秒松开口气,后面又倔强起来:“我是自愿的,我、其实不关我的事。”

    “你俩快把她扛出去,不得有一分损伤。”

    “是、”被指到的两位下人同时回复,娇菊儿转身离开。

    长春宫内,秋露拽住徐初玙的脚踝。宫殿内奴婢寥寥无几,罗袂公主板着脸庞,面色不悦。娇菊儿和崔兰儿紧靠在一侧,秋露强撑在木地板上。

    娇菊儿向公主递过一道茶水,崔兰儿似乎在若有所思地盯着地板上的秋露。

    “呆在柴房感觉如何,”徐初玙抿了抿唇,缓缓接过茶杯,在唇角即将贴合于茶水时停了动作,初玙淡笑:“你也在长春宫待过多年,虽说平日沉默寡言,可关键时刻,说不定口中输出的话能救你自己的小命。”

    没等罗袂公主发问,秋露变相变头。徐初玙瞬间明白了,轻叹了几声,“事后将秋露囚禁在边境,至命丧为止。”

    娇菊儿暗自嘟嘟囔囔道:“你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家伙。吃里扒外,看往日有哪位主子愿意收留你……”

    “罗袂公主,自幼起享尽荣华富贵,”秋露依旧没有松动,柔软的身体僵硬在木板,“而我不过一介平民,饶过我吧……”她十分卑微的说着,却像是早已受够了,好像在求死,又感觉别无选择了。

    徐初玙:“兰儿,立刻前去将毒药端来。”

    “不要,”秋露跪了下来,接着道:“我的命运在被劫持时已经到尽头了,此生便注定死于背叛公主。性命已然成为别人玩弄的笑话之一,呵,我出生时便被抛弃,无父无母,被歹毒官家之人折磨得半残不死,本以为被抛尸死在了街头,结果身体为我偷偷存了一口气,我、我当时可骄傲了,醒来之时,旁边经过的野狗随意扡踩踏着我的身体。”

    “你们知道我看到的第一眼是什么吗?”

    “是我爹我娘还有家弟、舍姐及舍妹的躯体,不,不是身体,是两具活生生的白骨,还有刚死去的三具尸体裸露在我的眼前。我们骨肉相连,我还曾看到了家弟背面和胸口那片和我一般大小的胎记,其实脸上已经发白,还散发着尸臭味。我、我仍旧摸了一遍又一遍……”秋露撕心裂肺的说:“一路上我被羞辱、辱骂、差使、轻薄,后来我也习惯了,因为这已经属于比较好的了。奴婢甚至被差点发卖到边境,比死在路边更要难堪,甚至亲人最后一面是在隔着窗户,后来离开这世界我却毫无音讯……”

    一路上头低得比狗还低贱,身子已然早就肮脏不堪,发丝窝窝成蓬,每层皮几乎都有着各种各样伤疤及丑陋的面庞。秋露却总相信如此难堪的日子定会有尽头,每次都咬牙坚持着,而命运却是带来了无情的嘲讽,将她身上伤疤无情地揭露,夺去了整个家庭的生命,重重打击秋露的心尖。秋露彻彻底底失去了理智,越发麻木不仁,或许由于这个世界坏人太多了,秋露总觉得但凡能出手相助之主,定是尤其善良。

    后来再次被拐去,五殿下赴约前往崔员外的府邸。府中一大群脑袋套着塑料的女奴蹲跪在园内,衣裳破烂,头发膨胀像极了疯子,地面上咳出了不少血渍。秋露便在其中,她已然习惯了此番场景,眼尾滴着血,双足、双手裹上铁绳,口中塞满纱布,众人低着头。秋露却不服,高耸着身体,更是由于前些日子背后颈椎被打断了。五公子脚步在秋露面前停步,端起她下巴,笑说:“员外倒是懂得如何发家致富,这女仆不错。”

    五殿下向前走了几步,崔员外赶忙行礼 了。

    “人就带走了,”玖手握公文,背后的劳疫慢慢地向府内搬来整整五大箱金银珠宝、名贵药材、宫外矿石,“崔员外应该没有意见吧,我倒是很乐意接受这份心意。”

    秋露瞬间绷不住了,泪珠大颗大颗蹦下来。

    崔员外脸色大变,眼尾的皱纹连起来,笑得像块黄金:“不敢、不敢,怎敢抢五殿下要的女奴呢,这就将下人清洗干净,给殿下送去……”

    秋露由衷地成为了玖的仆人,后来利用崔员外自愿为殿下输送劳力的缘故,玖在背后稍微动了手脚,将秋露派遣至长春宫,替玖办事。

    娇菊儿和崔兰儿似乎产生了些许感触,将目光投向罗袂公主。徐初玙愣过几秒,深深吸了大口气,眼底颤了几下,“本公主可以在饶你不死的前提下,帮你寻一处平安之地。”

    初玙继续说:“秋露,前提是需得由衷地回答五个问题,以此帮我度过这劫。待我成功脱身之后,便承诺今日所许下的诺言。”

    秋露磕头致谢,满是泪光,“感谢罗袂公主不杀之恩,我,我愿意……”

    “先起身,”崔兰儿依旧有些质疑,“有些问题的答案必定会水落石出,我劝告你谨慎回答,公主背后的调查力,你必然都知道。”

    很显然崔兰儿在警告秋露。罗袂公主整整后退了一大步,初玙反向把玖派遣在长春宫的奴婢给贿赂了。罗袂公主寻到一出好计,没有宴会脱身之前禁止秋露和玖有任何联系,在试图将她口中的话语圈套出来以此作为玖的罪证。由此玖定会慌乱,毕竟同秋露长久不联系,长春宫具体情况更无法掌握及探讨,宴会开场半时辰再由秋露亲笔向五殿下同往常般送去信封:一切按计划行事,五殿下不必着恐慌。徐初玙再刻意命令奴婢向外宣称,秋露已然出卖了玖,一定程度上玖便不会再要挟秋露,因为局势混乱、命危旦夕,玖顾不上背叛的秋露。当玖听到此消息之后,定是愤怒不已,反之本次计划倘若直接行事,顺带将罗袂公主拉下水。玖认为必定反噬自己一身污水,五殿下犹豫不决,发觉低估了徐初玙的能力。若玖按计划行事,宴会时被布局之人揭开罪恶,玖前段试图挽回,可局中人有备而来,他们向皇帝呈上证据和文章,甚至还有大堆指证者。而周围则已看透的明官、还有憎恨玖的昏官纷纷起哄,欲图将其推倒。最后只怕死路一条,初玙再将终极证据呈上,陛下彻查五殿下,如若徐初玙的娘因折磨死于玖,结果必定牵扯到其中,而结局必定水落石出。她仅仅需要静观其变,处事不惊的面对。

    如若玖并未按计划行事那更简单了,玖被局中人揭露罪恶时,玖试图牵扯徐初玙示意以求帮助,盼罗袂公主在陛下的庇佑中容忍此事,玖便保留最后的小命。如果徐初玙摇头,玖就现场彻底撕破脸皮,诬陷罗袂公主同北侯国有私交,预谋不纯。白玉墀并非无情之人,徐初玙笃定白公子首当向陛下澄清,以他的性格必定存好了证据,这一趟必定平安度过。此番过后,徐初玙再反咬一口,将她所收集的证据呈现,若能够争取秋露意见更好了,人证物证皆在。玖彻彻底底的输了,并且此次很难翻身。

    徐初玙命人暗中保护秋露,她由于本身成长环境因素易被感化,必定能体会到初玙用心良苦,自然便成了罗袂公主的证人。事后再守约将她寻到一处安稳之地,悠闲过完此世。

    秋露裸露在外的皮肤很是光滑,倘若撩开衣裳便可轻易察觉到外边的伤痕。密密麻麻的针灸洞,皮肤粗糙暗黑,鞭笞痕迹一道又一道而伤口融进了血液,结扎之后抹过了药膏。手腕上方红肿似乎被正沸腾烧水烫开了,秋露的腰间有被勒了铁链的圈子,肚子被高烧器械生生刺刻好些文字,黑紫泛白,之后并未处理完毕导致秋露整片腹部皆为黑乎乎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并未得以施药恢复,不过另种折磨人的伤痕接踵而至,烙印在整块身体之中,似乎是一种耻辱、一段痛苦回忆、一次死里逃生,一份痛恨这世间的缘由,秋露逐渐在此丧失自我,她被迫低落头任人揉搓,逐渐不再挣扎……

    “你可知,玖,其计划目的何在?”徐初玙细细盯着秋露,眼底褪去了几分残忍,“莫急,给你半个时辰慢慢想……”

    徐初玙如晓如此重大事情玖必定不曾亲口同秋露袒露过。在徐初玙看来,秋露也并非愚蠢之人,近些年来经历了重重困难必定比他人醒目还机灵不少。她若肯认真回想,必会能找到蛛丝马迹,而前提是玖对秋露有一定的信任。徐初玙只能拥着大海捞针的信心,静候等待现实是否会发挥奇迹。

    “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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