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

    医药世家的白公子被迫留在长春宫,娇菊儿带来了几位贴身奴婢,环环围在床榻上。

    “罗袂公主脸色翻白,逐渐毫无知觉、触觉甚至听觉。舌头呈紫色,正是中了传说江湖中的九度魂。”白玉墀忽然抬起初玙的脚踝,五尖朝上而脚指甲伸长,有紫白色斑点围绕,“此毒冥农记载,需蛇胆和蛇油、黑蜈蚣、鹿角及两株百年灵芝等等……”

    “《冥农毒术》?”娇菊儿同白玉墀仔细提问,彻想起幼时曾翻越过此等书籍,立即被小姐训斥了好久。而记忆有些模糊不清,大体是罗袂公主偷藏在踏下的药方,起初曦儿已为是林间情爱小说便打算偷偷的翻几眼,过后才发现记载的全是药方和药物,未曾想竟是本有些老旧的书籍。曦儿却没头没脑,仍旧继续翻阅紧接着被罗袂公主发现,徐初玙现场立即大发雷霆,不仅仅是怒斥好久。娇菊儿隐隐约约记得,当时曦儿被现场鞭打整整五十余仗,后来罗袂公主越发重视此等书籍,召集长春宫的所有婢女和下人,训斥并警告了足足一个时辰,此后就连徐初玙自幼时贴身丫鬟娇菊儿、崔兰儿也未曾动过了。

    白玉墀点点头,幼时他曾赠送徐初玙一篇药著,即是《冥农毒术》,世上鲜有此等书籍。而白玉墀世代研究草药和治疗,此书记载从识草药、制草药、认毒、制毒、治毒,毒之后症和起之缘由。乃至整个南炎和北侯国皆无法复制出另一篇此等绝作,正因如此,当初白玉墀希望初玙深究治术,不惜花费巨资赠送于初玙而其中却只为了让初玙有力自保。由于此书籍属于百家秘传,徐初玙一直在好好的珍藏着,怪不得往年奴婢们时时看到罗袂公主阅读着一本沉旧的书籍,原来所读之书乃白玉墀赠予罗袂公主。

    “此毒需以原血为药引”白玉墀脸色大变,放下初玙的双手,“将方才小姐吐的暗血寻来”

    崔兰儿道:“方才罗袂公主还吐了黑血,奴婢摸过稠稠的,用布料缠住时还有点僵硬,像,像将黑土沉入水中的淤泥。”

    娇菊儿赞同,“还有一股腥臭腥臭的气息,闻起来渗得慌!”

    “若找不到吐出的血,罗袂公主必死无疑!”白玉墀瞬间着急了,慢慢将初玙扶起来,抬手将初玙嘴中塞入一枚药丸,“速速把罗袂公主的《冥农毒术》寻来,任何后果白某自行承担,两位皆可放心去取。”

    徐初玙突然在白玉墀的怀抱之中缓醒了过来,沉默不语,随后紧闭双眼。而面容憔悴不堪,唇角泛白。白玉墀将初玙拥入婢女的怀中,情绪闪过一丝低落,退过了几步,平静的说道:“你们便是如此照料罗袂公主吗?”

    底下四、五位奴婢和下人赶忙跪下求饶,一幅知错认罚望白公子从轻处理的模样。

    罗袂公主撑出一口气,命令道:“还不快为白公子找一身纯洁的衣裳。”

    “再备好催吐的木盆、食醋、味道最为浓烈的苦瓜、丹嵜。”白玉墀单膝蹲于榻下,轻力地拍了拍徐初玙后背,等待公主微张开嘴,白玉墀迅速又果断地端起水杯,立刻塞进了初玙的口中。公主似乎被呛到了,将少许的清水呕了出来,吐在白玉墀的衣裳,而布料沾染着已经氧化已久的血液,“再备些许你家主子讨厌的食物,食物、植物或者液体皆可!”

    “这……”婢女双腿蹲在地面,望向面前的主人徐初玙,又朝白玉墀颤着音,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行动,“白公子…这……”

    “这群奴婢都不知小姐的喜好和忌口,你去寻一身男士衣裳,”娇菊儿起身冲了过来,“我来,我帮公子寻……”于是,娇菊儿领着几个奴婢离开了。

    徐初玙察了崔兰儿一眼,兰儿后转几步,好似即将离开。崔兰儿指向窗边的杂草,望向剩余的奴婢,“小杏、红素,莫要在这打扰公主疗伤 ,同我一起到外边除草,外边的盛宴还有好多事……”

    随后婢女送来了一身男士新衣裳,白玉墀双手接过,徐初玙倚靠在床榻中。而宫殿内再无他人,徐初玙紧闭双眼,好似在遐想。白公子倒是不介意,在室内寻了一处隐秘之地,便将腥血一体的衣裳更换了下来,初玙全程闭着双眼。

    “罗袂公主可是在想着今晚宴会之事?”

    当白玉墀走了过来,罗袂公主睁开双眼,静静的发着呆。徐初玙卧在榻边,一言不发,半弯曲着脑袋,小手紧搭在一起。

    白玉墀继续道:“无为其所不为,无欲其所不欲。公主不必担心未发生的事情,世界之大,总会有人帮你改写后来。”

    徐初玙缓缓说道:“白玉墀,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我知道……”

    “白公子必定知道罗袂公主是被冤枉的,可是,可是为什么?”

    白玉墀静候在远方,他埋了埋脸颊。却没再打算隐瞒到底,冷冷说道:“南炎国君已经和你父亲商议好了,将罗袂公主嫁入南炎,两方正式和解、联姻。而公主未来的夫君正是白某的兄弟,如今两界战乱,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徐初玙呆滞在榻上。右眼抿出一滴眼泪,“为何要告诉我,你何时知道的?”

    徐初玙加重嗓音,又再度朝白玉墀发问,“早就知道了?”罗袂公主甩了甩衣袖,眼尾泛红,她蓄力将悲凉的情绪抹开,“白公子可是来祝福我?”

    “此事,你何时知晓!!”徐初玙仍就不肯罢休,质问般开口。

    “三年前……”白玉墀深深的望向初玙,他没在回答。

    徐初玙目中愕然,添了几分不可思议,满是不解。白玉墀的双手欲向前安慰,却僵住了。

    白玉墀是涂山玮,他自己知道。

    同理时石灌下了孟婆汤,徐初玙不曾知晓自己在渡劫。涂山玮一念之间渡劫仅是由于答应时石的承诺,涂山玮并无他意。

    而初玙始终不知道自己是谁,罗袂公主也好,徐初玙也罢。

    不久,白玉墀随同奴婢娇菊儿寸步离开了长春宫。

    紧接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奴婢向前递了一碗血水、还有一封信。

    罗袂公主正浅浅地入眠在床榻上,岁月静好。

    初玙脸色淡淡,眉眼尤弯。

    而唇角泛白,略有些憔悴。徐初玙轻轻咳嗽,随后又轮来了一群婢女,她们站立在窗户的四围。

    却好像刻意安排的,多了几分严肃。

    秋露面容慌张,端着血水跪在床榻的前中央。

    “罗袂公主,这是白公子交代奴婢的。就,就还顺便捎了一句话……”

    徐初玙睁开双眼,眼看着秋露跪在地面。而手上端着一碗血水,秋露双手微微颤抖着。好像格外害怕,她眼里满是惊悚。

    初玙似乎想到什么,白玉墀家族世代钻研药物。白公子文武、药学等方面颇有见识。初玙想起幼时便接触药物,如果等到了若干年。形成了药王,而体制里的血脉和血液将渗透药物。而在当代之时,仅有南炎白氏一族有此功效,听闻白氏一族,任何一方人家皆通晓药物和毒物。而需得撰写《冥农毒术》

    由此便可成为,真正的药王。

    此书不外传,白玉墀却私自赠送于徐初玙。白玉墀自幼的师父,便是白氏的掌管人。知晓此事过后大发雷霆,却无法阻止白玉墀的步伐。

    白族之人的血液可在短暂时间之内恢复寿命或者治疗重毒。当健康人服用白氏的血液,则身体在一定程度上延长寿命。而其中正是利用了,白氏家族自幼接触药物,以至于对体内产生的影响。对药物接触越深,体内血液治疗效果越佳。

    白玉墀倒是很大方,满满一碗血。

    徐初玙思考片刻,淡淡道:“嗯。”

    “将信封呈上来。”

    “是”

    秋露向前端了几步,徐初玙看到了一碗深红的血液,还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罗袂公主呛了几声,秋露赶忙向前移。

    将血水安置在了旁边,她赶忙搀扶罗袂公主 。

    徐初玙拆开信封,朝秋露一带而过。秋露退过三米处,转过了旁边婢女的地方。

    徐初玙一字一顿的小声重复说:“罗袂公主命不该绝,应向朝阳之处。”

    罗袂公主收回纸张。

    秋露向前小心翼翼的请询问,“罗袂公主,白公子的心意,公主是否……”

    每当奴婢开口说完话,徐初玙看出秋露的难以启齿。

    “端过来吧,我自行服下这碗血药。”

    “前去向白公子道谢。”

    秋露行礼,干脆道:“是!”

    徐初玙握着那碗血药,深深暗想。不禁引起一场深厚的回忆,她曾经却不敢入口。

    而如今,罗袂公主不得不开口。她不能顶着娇弱的身姿面对宴会,否则必定漏洞百出。玖!哪怕死之前都想踩初玙一脚,甚至抱紧了罗袂公主的大脚。

    徐初玙一顿,整口气灌下了眼前的血药。

    随后,罗袂公主呕在了衣裳上,婢女们纷纷向前请罪。徐初玙强忍将血液吞进肚子里,而一时之中却浮出白玉墀一丝影子。

    徐初玙勉强带过,呕的整个身体难受。

    不久过后,娇菊儿端来了一款神药。

    初玙急忙将其服下,喘了好几口气。突然感觉来气了,然后瞬间晕倒在床榻。紧接着一阵沉睡,硬是足足入睡了两个时辰,正常情况早已苏醒了。

    罗袂公主意识到应该是药效的作用,就一直沉睡着。精神越发抖擞,初玙一路在梦境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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