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宴

    “见过二殿下,公主身体有些欠缺,现如今恐无法见面了。只、只是……”崔兰儿一路赶向长春宫池塘边的石亭,脸上无比慌张和恐惧,兰儿迈着比往常极其迅速的步伐。

    待到石亭子一米处后,崔兰儿才缓慢停下脚步,同二殿下行了拱手礼。片刻,兰儿犹犹豫豫的说道:“公主,公主恐是很思念殿下,公主说……”

    二殿下已是格外激怒,耳边急的通红:“崔兰儿,不妨直言!”

    崔兰儿一本正经的说道:“罗袂公主些许身体有许风寒,近日来症状越发严重。时风吹过小姐便能重重打响喷嚏,往日里多亏了白玉墀的照料,只是如今小姐的怪症、、好像除了白公子,无人得以医治了!”

    二殿下直言道:“初玙幼时一向身体虚弱,未曾想如此严重。这白公子从小就是驻扎在北侯国,虽整个家庭以质子存活着实没有什么地位。不过白玉墀可不简单,家族百年医师、只是不知为何被顶替当质子。”

    “我这就将白公子唤来!”

    崔兰儿向前阻拦,犹豫道:“公主不许。”

    兰儿继续说:“白先生对罗袂公主曾失火白府之事耿耿于怀,虽然自幼起有颇深交情。可终究是产生了隔阂,小姐怕宣叫了白公子恐有争执,也怕,怕此事散播后宫外的闲杂人等,嘴舌小姐厚颜无耻、凶狠恶毒。”

    二殿下递过了带来的点心,思考片刻,殿下瞬间领悟到了,“也是,初玙和白公子曾有过世俗之仇。可身体不舒就得找大夫,白公子不正好。你且放心我定隐瞒下去,不让初玙被闲人看轻,不让你家小姐招人毒舌。”

    崔兰儿接过食盒,朝公主闺房指了方向,“二殿下,请随我里边请!”

    长春宫的门口已被奴婢们守着,二殿下距离半来时,崔兰儿朝后端起右手。婢女们便井然有序又如出一辙地将其大门齐力打开,二殿下在前,崔兰儿紧跟随后。

    殿内昏昏暗暗却抵不住繁荣的气息,木盒端着璀璨光明的珠宝。壁上挂坠着千年名画,台前的墨宝却只字未动。而年已及笄的罗袂公主卧榻休息,四周昏沉沉,竹灯台里的蜡烛未被点燃,雕窗已然皆被紧锁。紧闭无光却透着一股冰冷和幽清,调和着千年桃花木香。

    二殿下即刻向前问候,“初玙!”

    罗袂公主转头说:“白公子呢?白玉墀可有一同跟来?”

    二殿下情绪波动起伏,端上了带来的糕点,二殿下很早就留意到墙角的冰块,面色不悦,“莫要屈服于这个世界,利用糟蹋自己得来的一切都是最可耻的。”

    二殿下道:“内不自诬,外不诬人。”

    徐初玙扶靠在榻上,鬓发早已生长至腰身。公主脸庞尤为孤冷,面似银盘如凝脂般柔洁,嘴唇似樱桃粉嫩又红润,眼睛虽生得圆润却犹如刀剑一般锐利。

    初玙慢慢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二殿下细心叮嘱,“此次宴会多有诡计之处,各国的奸臣、暗杀之人、狡诈之人、意有所图之人皆一并在此宴会。到时候人多眼杂,可能会遭人诬陷、刺杀甚至顶扣罪名,倘若是被通奸之人劫持了。初玙大可报上白公子的大名,白玉墀定会出手相助。”

    徐初玙一愣,待过了几秒,“为何玧如此通透?”她倒了杯茶水,移到殿下面前。

    二殿下索性直接说:“如今两国战乱,北侯国势必战败!我身为国中的二太子,从目睹那些昏君、贪官、污吏甚至连贵族的亲骨肉也是如此,有叛国的男丁。我知晓你从小和白公子关系甚好,而你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他终究是质子!”

    罗袂公主摇头叹息,低下眸子,已然黯淡无光,冰凉又痛快地感叹:“世人皆知北侯国罗袂公主备受宠爱,其他公主所拥有的,徐初玙能翻上百倍不止。可那些白丁不曾知晓,玧,我不过是陛下手中一枚精打细算的棋子,或者联姻的工具罢了。玧你不懂,在徐初玙行及笄之礼时,罗袂公主注定不再是当初的自由身了,陛下也未曾考虑过我了。”

    玧并未反驳,探了探茶盏中的碎片,玧立刻端起茶杯,轻轻地倚靠在唇边闻了闻。徐初玙以为玧是将存有毒的甘露茶欲吞进口中,她立即赶忙上前阻止。

    玧将将茶杯倾斜,不久后倒出一滴毒液,看似平淡的液体却能伤害□□。玧晃了晃毒水,眼底尽是一顿感叹。玧抿着唇,更是假意十分疑惑的询问:“这里边可是渗进了微弱的毒药。”

    “ 玧,有毒!!茶中渗入了些许□□,少量虽不至死,可关键之时却能保命。只是这毒药效果产生时间颇长,待会定会有人来谋取我性命,而此人必定死于今晚的宴会。不过我还不确定此人是谁,唯一可以确认是将死之人同我们曾住一屋檐下、骨肉至亲,我猜是……”

    徐初玙顿了片刻,望向窗外的千年桃树,初玙瞬间涌起回忆好像就在刚襁褓时的场景,她意犹未尽的说:“玖……”

    玧捧着茶几的双手僵持在原地,同步看向的窗边。

    徐初玙:“一切终将会水落石出,玧,假如有朝一日我逃亡离开了北侯国,悬一处清淡之地安稳,安安稳稳活过此生。倘若你登上了治理国家的高度,当再次相面是否会憎恨于我?”

    玧抬手扫了扫空气,浓浓的茶叶味飘散向四周而烟雾正在缓缓地弥漫着,“初玙我们自幼便相识、相伴、相唤对方的姓名。记得每当你生辰之时,庆安妃很是激动准备了盛宴。随后邀请玖、瑕、珙和玷、初钰和初玙、初淼,幼时皆是你的挚友。只是庆安妃往年却像有影无踪,你我皆知,这趟浑水万万过不得,初玙答应我,往后我不在的日子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徐初玙迟迟并未回复。

    府外似乎喧吵了起来,正急匆匆向殿内赶去。声音霸道又强势,婢女仍旧在阻拦却带着几分胆怯,紧接着听到拔刀相助的声音。婢女们便安静了,齐齐跪在门外,随后长春宫的大门再度被移开。

    五殿下身着深蓝色衣裳,长袖宽空至极,腰上挂着一坠玉佩,面容严峻,眉眼尖锐,深深的眉毛像一摊墨水。

    娇菊儿愤怒道:“没有公主的允许禁止入内!”

    五殿下声如洪钟地质问旁边的婢女,“本王想要的东西,你也想阻拦不成?”

    娇菊儿低头弯腰,“属实不妥,殿下稍等片刻。”

    五殿下张着手臂,一路拳打脚踢,“这府邸可真奢侈,难道不明物种也配过上这样的日子。仔细数数罗袂公主可是调养了上几年,前些日见面可是连我这亲兄都忘却了。”

    五殿下怒吼一笑,相当放肆的开怀大笑,眼神诡异又玩弄。二殿下接过了崔兰儿端来的茶水,“玖?”

    五殿下撩开衣尾,尤其嚣张地稳坐于榻上,摆了摆手,语气很是烦躁:“你们都先下去,我有事要同罗袂公主好好谈论一番,都莫要碍着我的眼睛了。”

    “慢着,兰儿留下!”罗袂公主转眼看向二殿下,崔兰儿行了礼数,“是,公主……”

    崔兰儿退到徐初玙身侧,她微低着身子,举起手将竹灯蜡烛点燃,井井有条地将茶水倒入杯中。

    随后,罗袂公主吩咐兰儿前去倒茶。崔兰儿静蹲在榻下,起身即将同五殿下倒茶,兰儿突然发觉五殿下袖子有些古怪,稍微发了会神。下一秒崔兰儿不当心将茶水轻洒到了殿下的衣袖,五殿下脸色不悦,立马将衣袖缩了回去,露出了一截铁制的影子。

    崔兰儿被五殿下踹了一脚,直呼呼地跪在木地板上,她高呼着:“五殿下饶命,奴婢罪该万死!!”

    罗袂公主盯向玖,“我的奴婢我自来调教,无需五殿下费心!”

    崔兰儿直起身体来,再次小心翼翼倒了一杯淡茶,紧接着往后退过几步,离开了玖的视线。玖邪魅一笑,甩了甩衣摆,盯着徐初玙和玧。

    五殿下淡淡道:“废物,一个没用的贱婢。公主身边都是养这些闲人,连个有用的帮手都找不到吗?”

    玧起身即将离开,“初玙你所推崇的建议我已收纳。既然有私事处理,那我便先行离开了。”

    徐初玙在合别时,本是北侯国口头之中的礼仪,初玙偷偷同玧塞了一封信,纸张被揉搓成团。幸好玧偌大的身躯挡住了玖的视线,初玙和玧双手交替,“安姨妃,向来可好?”

    玧将纸团藏匿在衣袖,“甚是好,不过近日胃口有些不佳,大夫刚开了良药。”

    徐初玙笑笑,眸中亮光,“玧,你可备些酸食给安姨妃,以酸开胃,有助于消食。”

    玧:“好……”

    紧接着玧出到大门,便随着娇菊儿一齐离开了长春宫。玧拆开纸团,详细地查阅过纸中的内容,“告知白玉墀,玖来长春宫寻我。”

    千年桃花树下的秋千,随风而动一荡一荡的。花圃里的百合花各自绽放,圃子被圈种成圆形。最中间为千年之久的桃花树,外层围着各种样式的鲜花种子,而仅仅有百合花热烈盛开,叶子上还渗着水滴。

    五殿下同徐初玙走了,停留在娇菊儿旁边。玖伸手抬起了娇菊儿的下巴,望了望脸蛋,双手似乎要摸了上去。

    “且慢!!”徐初玙瞬间大惊,将衣袖闪了过来朝兰儿脸上重重扇过巴掌,面色凶狠又毒辣,却仅是一略带过,“下次当心,现在出去立刻帮我寻药,谨记殿内只有罗袂公主一人。”

    片刻娇菊儿又原路退回了公主身后,意有所思的附在徐初玙耳朵旁,抖着嗓子:“人心难测,笑中藏刀,袖口有怪。”

    五殿下很是不耐烦的指挥道:“你个贱婢给我出去,若有下次我定撕烂五指。”

    “奴婢,先行告退。”崔兰儿迅速磕了个响头,拱手起身,笑笑向罗袂公主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公主当真小心些才好!!”

    罗袂公主笑而不语,扶了扶茶杯,“五殿下可又犯了混事,算盘竟都已打到了初玙的身上。你信不信,本小姐要你今晚就死在长春宫?”

    后者淡定说:“我可不敢保证你待会还能走出这府外。”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玖不妨有话直说,初玙身体有些不适恐招待不周了。”罗袂公主愤怒的拍着木板,轻咳嗽了几下,“你到底什么意思?”

    五殿下抖着茶杯,似有若无的看向罗袂公主,轻声道:“如今你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早已无计可施。我已经背叛北侯国了,今晚将死在宴会之中。到时候公主的如意郎君可要陪着我一块遭殃了,甚至连庆安妃的尸身都无法找寻。白玉墀对初玙可谓是一往情深,两情相悦可怎奈何半路又多出了没用的绊脚石。”

    “玖!”罗袂公主深思数七秒,同殿下冷眼相待,“你究竟在试探些什么,这番究竟带着何目的、何诡计?”

    五殿下继续缓缓的说道:“罗袂公主莫要猜测了,陛下不过是在长春宫设宴会、寻内鬼、嫁走狗。白先生今夜即将刺杀公主,而你母亲被羞辱的事情也将被传,还有各国的名将可是好生热闹。白玉墀执意调查当年的命案,你我都无处可逃!”

    玖带着试探及怀疑朝徐初玙提点:“倒不如从了我这行,父皇看在罗袂公主的面子就当我如同废人,如此我便有命自保。而徐初玙便不再是罗袂公主,你方可开开心心于南炎驻足。”

    圣上已知晓玖的底细,如今倘若有人同玖添上关系,死路一条简直罪加一等。玖试图谋权皇位、私通南炎、擅自用兵,而如今已是南炎的走狗一条,朝廷的皇上昏庸无能、纵享荣华富贵、先臣干涉内政。现在局势混乱整个北侯国一塌糊涂、生灵涂炭,已是亡国的余影。

    百姓争执、内讧频出、 军密泄漏、奢侈乱淫……

    徐初玙冷静道:“如今两国战乱不堪,我不过是陛下的一枚棋子,而你即将命丧之人。亦都是可怜之人,哪怕南炎再宽心,又怎么会让敌国受宠公主住驻在自己的家乡呢,何况初玙身上背负白家失火的罪名。玖可真的透彻,只想让妹妹低头下跪为你还罪,可曾考虑过罗袂公主的下场?”

    五殿下紧接着说,“啊、朝廷公主的未来不就是赐婚、配偶、成礼吗?白玉墀憎恨初玙如水底的淤泥、纸张中废弃的墨宝,虽然幼儿有颇深交钱,这可怎抵过家族情仇啊!白公子曾经险些夺了初玙的小命,罗袂公主必定难以忘却。白玉墀不过是质子,质子归质子,前些年头却遭陛下重用赏赐,可笑,天下之大也仅有父皇被质子蒙骗。白玉墀口中无才无武、无心谋权、于南炎不受恩宠,白玉墀无非是披着狼皮处于北侯国的走狗罢了。”

    “质子、质子,玖你口中句句皆是质子,我懂了。莫非这一切皆是由你在操控,徐初玙不过是你找的替罪羊,或许你最终的目的是收揽全国罢了。”徐初玙握着的茶杯跌落到地板,茶水迅速散落出来。湿漉漉的液体沾过初玙的鞋脚,艳丽的刺绣沾上茶糊,徐初玙端起杯子,往杯底扫了几眼,好像突然领悟了,瞳角颤了颤,“玖,你早已知晓自幼时,初玙便和白玉墀两情相悦。可却误信往日以为家族至高权力皆落在徐初玙一事无成的公主中,而白玉墀备受欣赏。你害怕陛下赐婚,白玉墀成为了我夫君,随后利用权力和野心统治天下。呵,随后指使同初玙幼儿相识的挚友,这诡计可谓天衣无缝,将白府失火之罪名嫁祸于我。由此白玉墀对北侯国心存不满,而你目的达成了,白玉墀和徐初玙如水火般势不两立,两人余存爱意,可却被仇恨蒙蔽了去路。”

    “我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哪怕逃过了此次宴会。终有一日死于朝廷内的诡计、栽赃、战场。”

    五殿下:“不可能,不可能!!陛下虽将你视为棋子,在整个大荒父皇还需用你同北侯国做交易。若罗袂公主以命相抵,玖定能安然无恙回到南炎。如今局势大乱,白玉墀念旧过往并非无情无义之人,他定会守护在你左右,可我若没了这一切真的就没了,最后何人来统治南炎!罗袂公主从小只手遮天,任何人往东只要你出声陛下定能拽将其回来,长春宫更是奢侈无望,就连庆安妃终前都拖着骨子说‘我只恳求放过初玙’,呵,可真是好笑!!”

    “是你,你杀了我娘!!”徐初玙瞬间明白了,声音越发尖锐、刺耳、加重。初玙死眼看向五殿下,眸子闪过泪光,“是你!你才是罪魁祸首,不是本小姐,没有杀人、我没有放火。”

    “我们本是青梅竹马关系甚好,玖?你为何会如此,为何不肯放过同我毫无关系之人。”徐初玙无奈般拖住玖的衣尾,狠狠将玖的衣裳死拽住不放。初玙眼尾被泛红,睫毛微抖一下下夹出泪滴,小脸瞬间娇红不少,“是你,玖,你联合别人陷害我,为何?”

    玖拖着身体即将离开,徐初玙硬是拼尽全身力气抱住玖,终究比不过玖的力度,初玙被活生生拖到了地板。初玙眼底的戾气如死神般将玖锁住,琢磨不透的看向玖,“幼时我们的关系本应该亲密无间,为何会如此?”

    徐初玙抖着声问:“你是不是囚禁了我娘,我……”

    徐初玙的裙摆已然肮脏不少,玖的脚板渗进许多泥渍,还有些鲜红又热腾的血液。初玙的脸庞瞬间摩擦到地板,她在尽力拖延着时间最后只能赌一把,徐初玙赌方才玖是否有喝下那杯有毒的茶。并且是要在没有被玖杀害的前提之下,徐初玙知道刚才娇菊儿已告知自己,玖在衣袖的里面藏着刀剑。

    徐初玙在地板拖着玖的身体,玖重力往后踹过一脚,初玙仍旧没有松手,玖又踹过几脚。徐初玙的下巴逐渐裸露出伤口,徐初玙仍是没有放弃。鲜红血液从圆润的下巴滴落木板,初玙闭上双眼,而鼻中渗出了血水,她又无奈般甩了甩头。

    玖转身双手掐住徐初玙的脖子,他立刻往徐初玙嘴巴塞入了衣袖中的手帕,力气逐渐加重。慢慢的将徐初玙整个身体控制住,死死捏住初玙的脖子将身体直接连上来,徐初玙呼呼大喊,心中却还在盼望着药效发作。数秒后,玖仍旧还没有停手而是减少力气,却不愿放开徐初玙,生死不如的感觉,就好像在折磨着她。

    徐初玙自知陷入了困境,呼吸急促不稳。如若她在反抗或者拼搏,只会减少逃亡的机会和时遇,所徐初玙干脆喘着气、吸着仅有的空气苦苦挣扎。足足七分钟之久,玖往徐初玙脸上扫了一巴掌,她整个人动弹不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倒了。

    猛然,竟有刺客往窗外翻了进来,应该是有人知晓此事。徐初玙瞬间觉得自己有救了,整个身体跨在空气上而双脚不断摇摆。玖立刻起身甩出刀剑,强行将初玙灌上了一种神秘的药,她逐渐看不到眼前的视线,刀子向准徐初玙的颈椎移去,“是谁!!”

    神秘男子一袭白衣,白靴子,脸颊戴过一节黑面具。徐初玙感受到一阵猛风吹过自己的身旁,还有一股熟悉的淡淡薄荷味。徐初玙立刻安定下来,初玙其实好像已经意识到来者何人了,而下巴对着的刀剑越发用力。徐初玙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脖子好像往下流了血液,而且玖的双手格外的冰冷:“救,救我!”

    他将身子一跳就过,应该从小识武或许是多年以来的练家子,而整个身体直接越过了屋檐底上。神秘男子弯腰,紧接着在玖后面又后空转翻拂在地面,一脚重重踢在玖身上,迅速将那把靠在徐初玙颈部的小刀踢开了。玖格外歹毒而且人狠心辣,刀剑即将被甩开之时,玖直接甩力往徐初玙脖子上扭去,力度不轻不重,恰好落下了一道疤痕,淅沥沥地渗出了好多鲜血。

    徐初玙被甩在一边,视觉已然早无。除了响亮的刀剑声,她的听觉逐渐丧失,脑袋嗡嗡作响。除了痛觉好像加深了数十倍,徐初玙整个身体像被刀剜了一般,双眼十分麻痹,听觉混乱不堪,双手在疯狂的颤抖着。

    神秘男子和玖在武力斗争,两者势均力敌。玖似乎功力有些疲倦了,一直在防御着,迟迟没有找到进攻的机会。

    徐初玙趴在地板上,而后全身开始发冷、发抖、发白。直至感受到眼前一黑,徐初玙下巴的血渍抵在木板,双手抓向旁边的竹盏灯,初玙被活生生吐出暗红色的鲜血。脸颊渗出了不少汗水,将血液融合在一起,而打斗声她逐渐听不到。徐初玙脸部渗透的泪珠、汗水、血液滴落在额头对着前方的地板,碎发湿润润一片。

    她似乎拼尽全身仅剩的力气,沾满血液的五指推倒了竹盏灯,“砰……!”

    徐初玙整个身体逐渐麻痹起来,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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