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主动嫁给病秧皇子后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位姓于的男子能如此趾高气扬,难道高人的脾性都与众不同?

    顾柏舟面色一垮,目光骤冷,眼看着即将发作。

    “哎呦,看我这臭嘴!”羽涅抬起右手打几下嘴巴,扯出无辜的笑意,“如果方才的话冒犯王爷,想必王爷大人有大量,不会与小人一般计较吧?”

    未等顾柏舟表态,她又听到这名年轻男子道,“话已至此,不如王爷带着您身边的大块头出去等,您也知道我这看病啊得心无旁骛,您那灼灼目光落在我身上,若是我一个误诊,人命关天!”

    顾柏舟神色一阵变幻,冷声问一句,“什么秘密?”

    年轻男子声音一扬,“秘密一旦说出来就无趣了,反正王爷尽管放一百个心,术业有专攻,小人只对看病感兴趣,对撬人墙角半点兴趣都没有。王爷,请吧?”

    顾柏舟的性子她了解,虽说平日里温润,可在某些事上向来追根问底。

    当她发现面前年轻男子寥寥几句就将他支走,禁不住目瞪口呆。

    “王妃,小人姓于名烈。”男子从一旁抓过一个鼓凳,坐在她床前,边号脉边向她俏皮地眨眨眼。

    余孽?

    她微笑地打量对方,“这可不是个好名字。”

    男子脸色未变,不在意道,“名字嘛,符号而已,好与不好并不重要。倒是王妃有个好名字,想必取名之人耗费不少心思。白云窈窕生春浦,翠黛婵娟对晚岑,好一派诗情画意。”

    她一怔,“你也知道这首诗?”

    羽涅兀自收回号脉的手,垂眸低笑,“道听途说而已。”

    她想到什么心中触动,笑容愈加温柔,“于大夫只说对一半,山小而高曰岑,虽比不上名山之巍峨,却也有内秀的风采。”

    旧日时光浮现于眼前,阿娘曾说她于傍晚时分降生,那时阿爹还在大独山军营练兵,得知喜讯时抬头望去,云卷云舒,倦鸟归林,月映黛山,对影朦胧。于是乎阿爹想起这句诗,给她取名晚岑。

    儿时她懵懂地问过阿爹,为何她的名字像个男孩儿名。

    阿爹抱起她坐在腿上,指着面前葱郁的大独山,“山小而高曰岑,岑儿这么喜欢大独山,所以阿爹就把大独山取进岑儿的名字里。岑儿是女娃娃,将来长大了,阿爹不强求岑儿如高山般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却希望岑儿如小山般内秀于心,外毓于行。”

    “王妃在想什么?”羽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王妃经受多重打击,心气不顺,故身子骨总好不彻底,当然也不能频繁运功。如果王妃有什么想倾诉的,与小人说说也无妨。”

    她收回思绪,听到他说“运功”二字时片刻惊讶,很快恢复如初,想来顾柏舟将她会武一事早已告知于他。

    “不必。”她摇摇头,抬眼看去,“于大夫方才不是说有秘密要告知我,是什么秘密?”

    羽涅倏地起身,在她身边耳语几句,言毕又坐回床前的鼓凳上,“至于何时告知王爷,还看王妃您的决定。”

    她精神一振,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你刚才为何不与他说?”

    “小人自以为这种事当让王爷自己发现。”羽涅挑眉。

    况且,他也想看看那人的反应,从小到大那人向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他倒要看看这回到底会有什么不一样,说不定还能嘲讽那人一番。

    不经意间瞥见床边男子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江晚岑的好奇心愈发浓烈,“于大夫与柏舟认识很久了?”

    “也有好些年头。”羽涅静静地注视她,似笑非笑,“王妃此时定有许多困惑,很可惜,小人不会回答您任何问题。这是你们俩之间的私事,小人不便干预。”

    语毕,他起身收拾医箱,微微欠身行礼,潇洒离去。

    她埋起万千思绪,拉了拉被褥盖住身子,手在被子下缓缓抚上小腹,弯起唇角。

    元宵快到了,到那时再告诉他,顺便问问她想知道的事。

    顾柏舟进屋时,床上女子唇边浅浅的梨涡似酿着蜜,只要一笑便能甜到他心尖上。

    羽涅出门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终会抓不住她,你完了。

    怎么会抓不住?她只能是他的,也必须是他的。

    “什么事这么开心?你与一个大夫都能有秘密,到底什么秘密,嗯?”他坐到床边,神情幽怨地拉住她的右手摇了摇。

    渐渐地,那双手不老实地探进被褥,破除层层阻碍,于豁然开朗处遇见桃源。

    他面色清冷,只有眸中墨色浓重,幽光四散,一动不动地锁住女子的潋滟水眸。

    她拍掉那双作乱的手,双脸发烫地嗔道,“你消停会儿,我——”

    鼻子里一阵热意涌来

    ,

    点点血色梅花滴下,她眼前一黑,险些失重后歪倒摔下床。

    回过神来,已在他的怀中,他抵在她发顶蹭蹭,“找大夫看过了?”

    她点点头,缓缓抽出搂住她腰间的大手,与他掌心相对,一大一小相得益彰,“嗯,大夫说我之前身子亏损未恢复,气血不足,嗜睡也是正常的。”

    他轻轻摩挲小手掌心,忽地与她十指紧扣,似安慰似自语,“一切都会好起来,会好起来。”

    她依旧带着那丝浅笑,侧眸望向窗外飞散的白雪,心中的困惑愈深。

    接下来几日,她越发嗜睡,有时竟分不清黑夜与白昼,伴随着全身酸胀疼痛,像是有人妄图砸开她的四肢百骸。

    偶尔清醒时,她想找他问出内心的困惑,可他总是不在。

    待她半梦半醒间,被梦魇死死困住之时,仅闻得身边传来一声一声的叹息。

    元宵前一日,南山别馆。

    赫兰珠听到消息时如坠冰窟,神思恍然地喃喃,“你再说一遍。”

    北邕来的信使再次重复,“大王子的骸骨已在悬崖底找到,娘娘重病不起,二王子已联结沙里部企图夺得王位。”

    赫兰珠发觉内心有一股力量自内而外溃散,想要抽走她整个人的生命与信念。

    她打发走信使,叫来乌青竹,声音缥缈沙哑,“乌家在建京盘桓多年,即便查不出全貌,可获得丝毫细枝末节应该还是能做到。”

    她停顿半晌,目光失焦,捕捉到乌青竹眼中的怜悯、悲哀以及无奈,心中有了数。

    乌青竹不忍,“公主,您这日后该如何是好?”

    赫兰珠似没听到,闭上眼兀自道,“乌家主,你当初说的没错,他......说的也没错,我不该招惹他。”

    可心里却无端生出一丝愤懑,那个人喜欢的便是万金都买不到的宝贝,不喜欢的便不把人当人看。

    她不过是小小算计江晚岑一次,竟能惹得他将手伸这么长,势要她家破人亡。

    这代价多大,多重。

    她胸前积聚一口郁气,喉头翻涌出一阵阵血腥之气。

    乌青竹见女子只是惘然呆坐着,禁不住安慰道,“公主,依属下之见,宁王殿下未必对公主无意。公主服服软,也未必不能在宁王府上生活。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公主您......”

    赫兰珠目光煞红一片,“然后呢,仰人鼻息地讨生活?”

    往常兄长还在,她攀附顾淮之也只不过各取所需,只要兄长那边事成,她未必不能从宁王府脱身。

    可如今,难道要让她在宁王府期期艾艾地给顾淮之当一辈子的替身不成?

    思及此,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哐当一声,别馆大门一开。

    顾淮之带着一队亲兵大步而来。

    她没了故作姿态的心情,只是淡淡地躬身行礼,“宁王殿下。”

    顾淮之大手一挥,“这里没了别的事,乌家主请回,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别馆。”

    当适时,宁王府亲兵将别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殿下,您这是...”话音未落,顾淮之牵住她的手径直往屋里走。

    她想要甩开顾淮之的手,怎么也甩不开,却发现他失却以往对她的耐心温和,反而用上一番蛮劲。

    他回身将门踢上,炯炯目光中难掩怒火和焦急,“珠儿,你实话告诉我,打一开始顾柏舟与你商议取顾闻璟性命之时,那时我问过你,你可曾隐瞒我什么,如今我再次问你,你可曾瞒过我什么?”

    赫兰珠郁结之意难以排遣,面对他的质问,语气不善,“殿下,瞒与不瞒是我自己的事,与您何干?”

    顾淮之将女子的神色一寸寸地收归眼底,她与前世那个贤淑端良的女子终是不同,没了往日的伪装便只剩下足以伤人的骄傲和倔强。

    “顾柏舟与你说让江晚岑送出带有毒药的熏香与茶叶,但你可知,近来太子病重,本王暗中派人去宫中查探他的饮食,那送入宫中的毒药和熏香里哪有什么毒?”他看着面前女子平静温婉的面孔一块块皲裂,只剩下茫然、惊恐与悲殇。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顾淮之心中五味陈杂,最后只落出这一句话。

    也就是这一句话将赫兰珠彻底点燃,她大笑道,“我以前是怎样的我自己最清楚,顾淮之,你平心而论,透过我,你在看谁?你在看谁?!”

    女子终于歇斯底里,泪水决堤。顾淮之目露惊讶、痛楚,又飘过一丝了然,怔忪道,“一直是你,我看的一直是你。兰珠、珠儿...”

    他步步走近,她步步后退。

    “你还在骗我,你还在骗我!滚,你们都滚!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赫兰珠尖叫,几欲疯狂,从怀中抽出匕首抵住脖颈,登时鲜血如注,“你滚,现在就给我滚!”

    顾淮之停住脚步,面露哀伤,“兰珠,你在别馆里待着不要乱跑,好好歇息几日,本王会替你处理好这件事。我们之间,婚约照旧。”

    说完,他抬步离开。

    赫兰珠听到门外男子高声吩咐道,“从即日起,守在南山别馆保护王妃,若出意外杀无赦。”

    她一个失力,匕首落地,人也栽倒在地。

    杜鹃忙跑过来扶起她,“公主!”

    赫兰珠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攥住杜鹃的手腕,嗓音如从冥间而来般诡谲阴森,“你去找顾柏舟,我要见他。”

    杜鹃心急如焚,时至今日公主还想不开么?

    可当杜鹃与地上女子的目光对视,才发觉女子眸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癫狂绝望与狠绝无比的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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