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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路

    今时鹿没想到,当时就是这样一句失意时的话,最后她就真的跟着易释闻来到了北都。

    更没想到,这一晃,如今竟然十年过去了。

    今天杀青宴结束,易释闻拉着她在餐厅门口官宣的视频一经发布,便连夜冲上了热搜。

    此时返回酒店的路上,沈馨看着面前的电脑,眼看着屏幕上的后台数据在在短短几分钟之内便迅速一跃到了榜首。

    “时鹿,今天的事……是你跟易总商量好的吗?”

    “不是,”今时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今天发生的事,可以说完全完全了出乎她的意料。

    今时鹿:“我也不知道,易释闻为什么会会突然说那样的话。”

    “算了,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沈馨看着后视镜说道。

    毕竟这条热搜之后,今时鹿的热度又高了不知一点点,全当是为新剧预热了。

    本来她还发愁怎么找话题,这下直接借了东风。

    陈夏跟着附和道:“姐,其实我也觉得,你跟易总官宣挺好的,反正早晚的事。”

    听到这话,今时鹿有些莫名:“为什么?”

    她跟易释闻之间,从来不是那种关系。

    之前不是,现在,就更不是了。

    今天的事她完全是被形势推着走的,但是迫于当下那种情况,也只能答应下来。记者和剧组的人都在看,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让易释闻下不来台。

    众目睽睽之下,面对一众长.枪.短.炮,她没有办法,只能回答是。

    陈夏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今时鹿叹了口气:“当然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她出现在亿娱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将她和易释闻的名字捆绑在了一起。

    在所有人看来,不管他们的关系是否为情侣,她早就已经跟易释闻纠缠已久的女人了。

    但实际上,今时鹿对易释闻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再没其他。

    没想到现在,就连陈夏都被这种言论洗脑了。

    今时鹿不由得怀疑,易释闻是不是也是这样。

    所以刚刚才会在一众记者和舆论氛围的烘托下,头脑一热的说出了那句“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的话。

    “但是时鹿姐,我感觉易总是真的挺喜欢你的,要不你俩干脆将错就错在一起得了。”

    显然,陈夏对她和易释闻十分看好。

    “而且你和易总还是青梅竹马,怎么看怎么般配。”

    听到青梅竹马这个词,今时鹿下意识愣了一瞬,脑海里不自觉的牵扯出了某段不愿提及的回忆。

    于是脱口而出问了一句:“只有青梅竹马,才更般配一点吗?”

    陈夏想了一下:“其实也不一定,虽然之前电视剧里总爱演那种竹马敌不过天降的梗,但是也只是电视剧,现实生活中未必是这样了,就拿我身边的朋友来说吧,大多是都是跟自己熟悉的异性结婚了,毕竟知根知底。”

    今时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刚刚靳逢鸣和姜妍并肩站在一起接受记者采访时的场景。

    半晌,她自嘲的笑了声:“是啊,只有电视剧里才会这样演。”

    **

    回到酒店后,今时鹿终于卸下一身疲惫,可头脑还是分外清醒,反反复复闪过刚刚和陈夏的对话。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青梅竹马这个词,到头来还是刺痛了她。

    此时,身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今时鹿偏过头看了下备注。

    是关日暮打来的。

    “怎么还没睡啊?”她问。

    “哎呀别提了,”关日暮叹了口气,“本来今天好不容易能早点回来,想着洗完澡美美护个肤就睡觉,结果没忍住喝了点酒,倒现在都亢奋着呢。”

    今时鹿吸了吸鼻子,嗓音听起来有些恹恹的:“你就活该当个夜猫子。”

    “哎?你什么情况啊今天,我怎么感觉……你要哭了似的?”

    关日暮敏锐的觉察出了她的不对劲,不过不想把气氛弄得太悲伤,语气故意轻松了几分,甚至带着几分调侃。

    “怎么,都跟绯闻金主官宣了还这么不开心啊?”

    所有人都以为,今天会是今时鹿最扬眉吐气的一天,毕竟在外人看来,她跟易释闻不清不楚这么多年,终于混得了一个名分。

    今时鹿:“如果我说,是为了营销呢?”

    “不能吧?”关日暮不信,“易总舍得拿你营销?”

    今时鹿叹了口气:“但是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关日暮拖长声音哦了声:“好吧。”

    说完,她又不着痕迹的折回了刚才的话题——

    “所以,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今时鹿不知为何,本能的想要回避掉关于靳逢鸣,于是用最万能的借口搪塞道:“我……就是有点累了。”

    可关日暮哪是哪种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人,想来这些年,今时鹿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哪会像今天,跟像霜打了茄子似的。

    能让她这样的,估计也只有一个。

    想起这几天热搜榜上频频出现这个人的名字,关日暮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一针见血道:

    “你,遇见靳逢鸣了?”

    果然,她这话一出,今时鹿立马就不说话了。

    关日暮有些恨铁不成钢,今时鹿明明长了张大杀四方的美艳渣女脸,可偏偏,骨子里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情种。

    “向前看啊宝贝,靳逢鸣眼瞎又不是你的错。”

    今时鹿:“……”

    关日暮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在前任面前败下挣来,更何况,靳逢鸣这种连前任都算不上的,眼下,她必须得给今时鹿重振旗鼓才行。

    “今时鹿,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时鹿不明所以:“什么日子?……”

    关日暮一本正经:“今天是十年前,我把你从酒吧里救出来的日子。”

    今时鹿思绪往前翻了翻,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

    记得那是她刚来北都之后的日子,易释闻上大学,她在附近租了间公寓,勉强算是安顿了下来。

    她那会刚被学校退学,完全没有一点步入社会的准备,她年龄又太小,在北都这样陌生的大城市找工作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面试了很多,最后病急乱投医,找了一个酒吧服务员的工作。

    那时候她还没从一连串的变故中走出来,今澜的那场意外无疑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每天浑浑噩噩,穿着侍者的工作服,做着最底层的工作,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那时候她的生活,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然而命运的转盘最后还是动了起来,生活坏到一定程度,后边必然迎来转机。

    今时鹿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那天发生的所有事都不太好,唯一庆幸的,是关日暮的出现。

    刚刚好,是在她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来自她曾经最要好的同桌,余茉。

    再见面时,余茉完全像变了个人,妆容谄艳,抹胸短裙,浑身上下充斥着大牌logo。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那张清纯柔弱的脸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不屑与脂粉气。

    与她相比,今时鹿显得格外落魄。

    看着她那一身廉价的衣服,余茉语调戏谑道:“想不到,原来堂堂大明星今澜的女儿,如今也能混成了这副德性。”

    说完,还不忘假意惋惜道一句:“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今时鹿没说话,默默听着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却实在想不明白,余茉对她的敌意来自于哪儿。

    本以为她奚落几句就会罢休,结果没想到,正是她的退让和沉默,放倒成了余茉变本加厉的理由。

    余茉似乎很不满意她这副麻木不在意的模样,非要看到她痛苦流涕才罢休,于是抱着臂,出言讽刺道:“今时鹿,你不会还当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吧?!”

    “你别忘了,你妈死了,你外公也死了,你现在,跟没人要的野种可没什么区别!!”

    说到这,余茉语气竟带着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般的如释重负:“还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再看,原来咱们之间,你好像才是最惨的那个。”

    她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狠厉扎在今时鹿最痛的地方。

    余茉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可怜的样子,笑的眉眼都要扭曲了,幸灾乐祸道:“怎么样?这种从万众瞩目到人人轻贱的感觉,是不是更痛苦呀?”

    今时鹿眨了下酸涩的眼眶,不想跟她过多纠缠,放下东西准备离开,忙着去送另一桌的酒。

    然而,余茉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趁她转身,踩着高跟鞋毫不留情的踢向她的膝弯。

    那一瞬间,今时鹿一个踉跄,连人带酒全部摔在了地上。

    玻璃酒杯碎裂一地,划伤了她的手和胳膊,鲜红的血液混着深色的酒水,刺的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今时鹿转头看向余茉,眼里终于多了几分情绪。

    “你干什么?”

    “你说呢?”

    说完,余茉扬起手,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今时鹿的脸上。

    “啪!”的一声,那一巴掌落下的瞬间,今时鹿的半边脸都失去了知觉,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这声动静不小,引得酒吧的人纷纷看了过来,然而余茉却没有半分畏惧,慢条斯理的蹲在今时鹿身前,捏着她的脸,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狰狞。

    “还想着有谁会来救你吗?你想多了,这块可没有人认识你。”

    今时鹿强忍着身上的疼:“余茉,我没得罪过你。”

    “没得罪吗?”余茉冷笑了声,咬牙切齿道,“可我这些日子受的苦都是因为你!!!”

    自从那天今时鹿在西街被靳逢鸣救回去以后,拍下余茉视频的那伙人就被警察盯上了,因为偷鸡不成蚀把米,气急败坏之下,索性就跟余茉来了个破罐子破摔,任凭她怎么哀求对方都无动于衷,那段视频最后还是流了出来,在各大网站上被疯狂转发,被人发到学校里,发到邻里间,发到她父母那。

    “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惹恼了那群人,我的照片也不会被泄露出来,我不会被逼得辍学,也不会被家里赶出来,更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今天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害的!!”

    今时鹿只觉得她可笑:“我害你什么,明明是你虚荣心作祟,怪我做什么?!”

    “虚荣心”这三个字像是触及到了余茉的逆鳞,瞬间让她红了眼,挥起拳头疯狂朝今时鹿身上砸去,甚至用高跟鞋狠厉的踢向她的腹部,今时鹿闷哼了一声,随之,腹部便传来一阵刀绞般的痛。

    可余茉还在疯狂的踢打她:“我有什么错!!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是受害者!!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去死!!!”

    说着,她便要举起桌上的酒瓶朝今时鹿挥去。

    然而紧要关头,那一声重击并没有如愿落在今时鹿身上,而是被关日暮及时出手截了下来。

    ……

    今时鹿记得,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自己就被关日暮带到了她家里,她在她那里哭了很久很久,肝颤寸断的,关日暮都怕她哭死过去,还说这辈子都没见过像她这么能哭的人。

    第二天起来,关日暮就将一对剧组的招募信息塞进了她怀里,说什么都要拉着她试戏。

    可她看着那张宣传单,怎么都不敢踏出那一步。

    “怕什么,”关日暮一屁股坐到床边,开始开导她,“你家里人的事我安慰不了你,除了节哀,向前看,我也说不出什么能让你一下就豁然开朗的话来。”

    “但是你如果是为男人伤心的话,我就不得不说你一句了。”

    关日暮:“你看我爸,背着我妈在外边样三年的小三,孩子都快上小学了。我妈二话不说就离了,现在风风光光做她的大学教授,多好啊。”

    “男人,无聊时拿来消遣一下就好,没必要搭上自己的生活。”

    那天,关日暮拉着她说了一大堆,连拍摄的工作都给推了。

    现在想想,那天真的算是她人生中的转折点,不光遇见了关日暮,就连陈夏,也都是她那时候遇到的。

    当时也是在那家店里打工,今时鹿去办理辞职的时候,陈夏看见了她包里的简历和演员面试通知,于是想也不想就把她拦住了。

    “你要当明星?”

    “嗯……”今时鹿,“我想去试试。”

    “那你缺助理吗?”

    今时鹿被她这一句问愣住了:“啊……?”

    “没别的意思,我就觉得在这端酒瓶子没什么前途,不如换一个。”

    “而且,我觉得你能火,”陈夏一脸笃定,“我看人的眼光很准的。”

    今时鹿现在都不忘陈夏当时的表情,像个算命先生似的。

    不过说来惭愧,她到现在都没有大火。

    ……

    电话那头,关日暮依旧像当年那样,苦口婆心的劝她。

    “时鹿,你现在已经苦尽甘来了,没有人能欺负你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所以你一定要开心,知道吗?”

    “再坏的人,再难过的事你都能挺过来,靳逢鸣也一样!!”

    今时鹿“嗯”了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圆盘一样的白炽灯亮的晃人眼,她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那轮光圈。

    靳逢鸣是她整个青春里最勇气可嘉的证明,也是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拗,所以哪怕时隔多年,也依旧让她念念不忘。

    他们亲过、抱过、暧昧过,纠缠过,相互试探过,有过耳鬓厮磨的亲昵,也有过刻骨铭心的伤害与冷漠。

    当初她给他的是年少时倾其所有最纯粹热烈的爱,那样的她,恐怕这辈子也只有一次,可她完完整整的都给了他。

    她曾跟他说过,她要的爱是投桃报李,如果她满心赤诚,那么希望他也同样热烈。

    可结果却是山南水北,各奔东西,他没有给她同等的爱,也辜负了她的奋不顾身,更将今闫荣逼到走投无路。

    关日暮说的没错,她应该向前走,不能因为没有的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永远困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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