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飙车

    “吐血了?”

    深夜,接到电话的陈述禾瞬间就从梦里清醒了过来,她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抹了把脸连声问到。

    吐血了?谁吐血…吐血?

    她愣了半天:“谁吐血了?不是,你这,什么情况?”

    陈述禾一边问,顺手摸出一副框架眼镜带上,宿醉的头痛还在隐隐的发作,她稳定了心神,顺便侧过头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四点,窗外的光线影影绰绰,一切都不甚清晰。

    但她心下有了判断,于是安抚被自己一嗓子吓醒的李祁祁,一溜烟一边下了床:“什么意思啊?好端端的吐血了?”她有些头痛:“我把人交给你才最多不过六个小时,大哥,六个小时都要出问题?”

    她不想把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留在家里,但正在调查事情的贺应缇也不想要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两人商量之后,决定让“总局执行官”先在医院多呆几天,贺应缇以自己家人的身份先在总局安顿几天。

    等这次事件了,再和老马他们说清楚各种情况。

    结果刚到半夜就出事了。

    陈述禾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越来越有成为一位死神小学生的潜质了。

    “那些异变人越来越嚣张了!”

    电话那头的扈长风越说越生气:“我也吓了一跳好么?本来今天晚上就把他暂时安排在了休息室,但是半夜的时候,有异变人能量波动”

    “异变人?”

    “对啊,虽然说那异变人抓到了,但是……”扈长风捏着手机,微微侧过身,刚好能够看清楚审讯室里的场景:“烦死了我说不清楚,你快来吧,这人,好吓人啊。”

    “知道了,还有事就电话联系,我这就来。”

    陈述禾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这头,忽然被打断了话头的扈长风感觉十分无助,他又一次望向了审讯室。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审讯室里面对面的站了两个人,一边是刚刚吐过血的贺应缇,他苍白着脸,人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

    神色阴冷,他盯着对面的女人,说:“医院的事情,是你做的。”

    他对面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被特殊的工具拷在椅子上。其实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所有人就会知道,这其实是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异变人。

    简单来说,女人有着完全区别于这个时代的特征;如今其实已经很少有进化者和异变人在外貌和生理结构上上会有很大的缺陷,而这个女人头发过于稀疏,牙齿也有松动掉落的迹象,瘦削的身体却是腹大如鼓,这会正被锁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但是对于他的问话,女人表现出了万分不屑,她只是冷冷一笑,只见她微微张了一下嘴,发出了一系列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尖锐声音。

    与此同时贺应缇的脸色便又白了一寸,继而侧过头猛的咳嗽了起来,之后分明就有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

    他分明痛极了,随着剧烈的咳喘,额角的青筋暴起,比起手背的青筋更加吓人,可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强迫自己坐起身,还要说什么似的——

    “我靠,出来出来,你这人,你居然元芯缺陷?”

    直到这时候,亲眼目睹了一切的扈长风才弄明白对方刚刚怎么会咳血。他冲进审讯室就要把人往外拉:“你出来你出来!陈述禾没跟我说你有这毛病!”

    “我没事,不是元芯缺陷,这和她的异变能力有关,把刚刚的视频画面存档,作为她利用异变能力伤人的证据,不合作后期就拿这个给她的罪名加点料。”

    贺应缇很冷淡的避开了扈长风的手,又忽然抬头问:“陈述禾要过来吗?”

    “对啊。”

    虽然不是医生,可是扈长风平日里最是讨厌这种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的病人,于是在回答的时候也没什么好气:“你再在这坐会,说不定她还能来给你收尸。”说到这,他还没好气的补充一句:“要不是看在你是她家里人的份上,小爷我才不管你。”

    他本来只是无心吐槽一句,哪知道对方听见这话之后,居然笑了。

    “对,家里人,我是的。”

    他忽然心情变得非常好,并且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冲着扈长风一扬眉:“咱们出去等陈述禾吧?”

    ……

    这人不会是个精神病吧,怎么喜怒无常的。

    办公室门口,扈长风抱着手臂靠在门上,嚼着泡泡糖,绿色的呆毛在脑袋顶上一蹦一蹦的。

    他瞅着坐在位子上查资料的男人有点不理解。

    虽然贺应缇否认了,但他对于这人的话信任度不高。

    元芯缺陷其实是一种成因十分复杂的疾病,轻度的其实就像是陈述禾那样的,无法控制力量有可能暴走,并且大多数时候也是坑了别人,但是贺应缇的这种情况远远要复杂的多。

    元芯缺陷是当代不死的癌症,多数人之所以会有这个病症,基本上是由于先天不足或是辐射所致。

    病患大多体弱,他们的身体大多数时候都无法负担起正面与异变人作战的需求,甚至异变人只需要说几句话,他们的身体就会开始崩溃。

    家里人?这都是托词而已吧?他扈长风可是市局最聪明的人!她陈述禾的亲戚怎么可能姓贺啊?

    这丫头,在外面搞对象了也不说。

    扈长风带着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情酸溜溜的想着。

    可是没有一会,他一瞬间又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她没结婚,在哪里搞对象,搞什么样的对象那的确都是她的自由,可是、可是——她到时候要怎么处理项家那档子事情啊?

    虽说她和项天钰没有订婚,但是就陈述禾的身体缺陷,她这辈子就和项家人分不开了呀。

    ……对了,貌似最近的法律好像也不能一妻多夫吧?

    扈·一颗心都累了·长风真是越想越担心,看着眼前病殃殃的男人,脑子里已经过度到了后妃争宠,禾帝安抚爱妃结果因为一碗水没端平被爱妃嘎掉的画面。

    感觉身负重任的扈公公长叹一口气,此时只能强打起精神,做好老妈子的职责,苦口婆心道:“你先睡会去吧?陈述禾应该也没这么快,大半夜的,她过来还需要路段调令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一般的想到了什么:“你到陈述禾的休息室睡会,她来了我叫你。”

    贺应缇显然迟疑了一下,发觉了对方情绪变化的扈长风瞬间就确定了自己的发现:“我给你说说她的事情,怎么样?”

    “你要给我说她什么事情?”贺应缇身子跟着他过去了,但是嘴上反问:“说来听听。”

    “你知道,她的元芯紊乱病症吗?”

    “知道。”贺应缇跟着他往里走;异能局表面上看起来和人类的警察局没有什么很大的差别,各个科室井然有序,扈长风:“她的病需要调理……”

    “你也要给我讲那个项天钰?”

    贺应缇忽然停住了脚步,苍白的侧脸在深夜显然不太充足的光线里多了几分诡谲的艳丽,那双眼简直有着要把人吸进去的效果,饶是扈长风自己也呆愣了一瞬,只听对方又问:“要告诉我,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我靠,果然是对象吧!情敌的一切消息都了解的这么清楚的?

    “没有没有,我可没说。”

    扈长风向来脑子非常清醒,深知何时应该充当一颗合格的墙头草,十分坚定:“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她的情况而已。”

    也不知道贺应缇是不是真的信了这句话,他的神色旋即轻快了一些,跟着扈长风进了办公室:“她是什么情况,都不要紧,我在,那就都不是问题了。”

    在他身后,正要伸手关门的扈长风愣神片刻。

    ——

    十分钟之后,扈长风终于出了办公室,他揉着脖颈,边走边嘀咕什么,直到被人一把拽住。

    “人呢人呢?”陈述禾急匆匆赶来,穿的是宽松t恤,未经修饰但却透出不同以往的清秀:“人还好吗?”

    “哇靠你这么快?”

    “对啊,明天老马看完罚单我又得陪他出一个星期的老千赎罪了。”陈述禾扯了扯嘴角,把车钥匙丢在了桌子上,见此景,扈长风也感叹:“陈述禾,你知道么,以前我总觉得你不像一个标准的权二代。”

    “那是什么让你忽然觉得姐姐像了?”

    “为爱深夜飙车,就差一首《春泥》当哔叽安慕了,下次你会为他截停飞机吗?”

    扈长风故作搞怪表情犯贱,果真收获暴栗一个。

    “没什么吧,就是很执着要审犯人,刚刚把他劝出去休息了,在你平时睡的那个办公室。”

    扈长风终于消停了,哎哟哎哟的叫唤半天,看她的着急不是假的,所以有些意外的嘟囔:“你是真的喜欢他啊。”

    “啊、不是,喜欢谁?”陈述禾忽然回神,对他翻个白眼:“……别瞎扯,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我信你个鬼。

    扈长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好了,到底什么情况,那个异变人”陈述禾也没心思在开玩笑,从扈长风的手中接过资料:“……五百年前的异变人?”

    “没错。”扈长风也提前看过了资料,有些感慨:“这种事情要是放到现在,那男的都得千刀万剐刑咯。”

    陈述禾有些不解,直到她将案件资料逐个打开,一个叫人遍体生寒的故事,出现在了两个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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