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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忆?阿意?

    谢绫回到家时已是第二日清晨,他满身酒气的推开阿忆房间的门,正在熟睡的阿忆被开门声惊的从床上坐起。

    她睡眼朦胧的看着谢绫:“你,怎么了?”

    谢绫摇晃着身子朝门口走去:“走,走错了。”

    阿忆被他弄的摸不着头脑,抱着被子继续躺了回去。不对,她又猛得起身,方才她闻到了浓浓的酒味,从谢绫身上散发出来的。

    顾不得穿鞋,她赤脚踩在冰冷的地上,跑到书房,推开门就看见谢绫躺在地上。

    “谢绫!”阿忆上前想要扶起他,奈何她过于瘦弱,根本使不上力。

    谢绫睁开眼,将阿忆紧紧揽入怀中:“阿意,别…离开我。”

    阿忆有些愣神,她怀住谢绫,抚摸他的后背,柔声说道:“好。”

    安顿好谢绫,阿忆回房坐在床上,她有些懵,谢绫难道真的喜欢她么?为什么会说出不要让她离开这样的话,是听错了还是…

    她不多想,躺回去继续睡回笼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心中挂念着谢绫,她又一次前往书房。

    房门虚掩着,她透过门缝看了眼,徐景韵坐在榻上给谢绫擦拭着额头。阿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使劲揉了揉,看见的还是这样一幕,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她逃似的离开此处,她离开不久,屋内的徐景韵对着门缝神秘一笑。

    阿忆跑至花园拐角处,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阿忆?”

    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阿忆立马收拾好脸色,转身发现是谢维,便叫了他一声大哥。

    “你来赏花?这大冬天的可没什么好看的花。”谢维打趣道。

    阿忆尴尬的笑笑,问:“嫂嫂,如何了?”

    谢维听到卢婷悦的名字,脸上满是温柔:“她好多了,日后还望弟妹帮我多多照顾。”

    “我?”阿忆有些不敢相信,用手指指着自己。

    谢维点点头,说:“嗯,你们是妯娌,除了母亲,你与她最亲。过段时日,我要去永州赴任,怕是鞭长莫及照顾不到她与孩子。所以需要你多多关照,等我在那站稳脚跟,便来接她们母女一同去永州定居。”

    阿忆有些诧异:“去,永州,定居?”

    “嗯,你也知晓母亲现在的态度,婷悦本就因她母亲离世而伤心不已,再加上母亲给她的压力,所以我想带她远离是非之地,去永州过快乐日子。”

    阿忆羡慕卢婷悦能有这么好的丈夫,如此爱她,护她,而她与谢绫…算了,即来之,则安之吧。谢绫若是真的想娶徐景韵,她也会祝福。

    “好,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嫂子和,侄女。”

    谢维朝她鞠了一躬,阿忆感到受宠若惊,连忙将他拦住。谢维离开后,阿忆因谢绫的事心里堵得慌,就想着去冬雪阁看看卢婷悦。

    冬雪阁主屋点着炭火,暖和的相似春日里那般。卢婷悦斜椅在榻上,手晃动着跟前的婴儿床,见阿忆来,她吩咐月袖给她搬来凳子,端来茶水。

    “坐吧。”卢婷悦声音还是有些虚弱,额头上戴着抹额,为了防风。

    阿忆坐下,瞅了眼熟睡的孩子,心中的郁闷已解了半分。

    卢婷悦慈爱的看着孩子,说:“难为你,外头这样冷还来看我和孩子。”

    “不…不客气,她是我,侄女,我很喜欢。”阿忆有些害羞的说出这番话。

    卢婷悦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阿忆起身去拍她后背让她舒服些。

    “阿忆,你要小心徐景韵,她是婆母叫来对付你的....”

    阿忆这才明白,徐景韵最近的这些举动,是想将谢绫从她身边夺走,可她没想到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晋阳长公主的手笔。

    “我如今身子伤了,无法再为谢家生育子嗣。婆母又不喜欢你,所以她更会想尽办法来对付你,让徐景韵可以取代你。”

    卢婷悦到了今时今日才明白,这个谢府里的人都虚伪的很,她也没想到,曾今最看不起的人,却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人。从昨日到今天,晋阳长公主一步都没有踏入冬雪阁来探望过她,就连个丫鬟都没有派过来。她对这个婆母,也算是彻底的心灰意冷。

    阿忆神色如常,说:“谢谢,嫂嫂,以后你,如果有困难,就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

    卢婷悦感激的拉起阿忆的手,对她微微一笑。

    谢绫躺在榻上,缓缓睁开双眼,昨夜宿醉,让他的脑袋像炸裂般疼痛。他起身,见谢维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强忍着不适说:“大哥,你怎么来了?”

    谢维指了指放在跟前桌上的醒酒汤,说:“喝了。”

    谢绫自幼最听大哥的话的,他乖乖端起桌上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你很少喝酒,这次怎么喝的这么多,还学会夜不归宿了。”谢维问。

    谢绫坐回榻上,修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遇到点事,心烦,不小心喝多了。”

    “公事还是私事?”

    “都有。”

    谢维笑了一下,说:“公事,扬州司马的事?”

    谢绫重重地叹了口气:“嗯,年前我去扬州,就是为他的事。钟司马在扬州为官多年,树大根深,若不是这次惹了不该惹的人,还真不知道他竟贪污这么多钱财,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谢绫在御史台任职,负责督查各州县官员是否有贪污纳秽之事。前段时间,钟司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奉旨前往,查出涉事贪官污吏不下数十名。

    “那私事呢?”谢维又问。

    “左不过女人的事罢了。”谢绫毫不避讳的说道。

    谢维起身,走到他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弟妹是个好姑娘,我知道你心里并没有她,可既然娶了,就该好好对待。”

    “我知晓这个道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兄长今日来,不止这件事这么简单吧。”

    谢维坐在他身边,诚恳的说道:“我想麻烦你嘱咐弟妹几句,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请她多多照顾婷悦和阿瑶。”

    “好,就算兄长不说,阿忆也会的。”

    谢绫非常清楚阿忆的为人,心善。不管他人如何对待她,她从不会去计较。卢婷悦的事他听说了,伤了身,日后与子嗣无缘,母亲向来看重子嗣,这样一来,卢婷悦就在她跟前失了宠爱,日子肯定过得不如从前。

    翠翠趁着阿忆不在,悄悄溜到徐景韵那去汇报今早的情况。徐景韵悠闲的坐在位置上品着茶,红玉在一旁替她捏腿。

    “少爷一大清早先是进了主屋,至于二人说了什么,奴婢隔得远听的不真切。再后来,少爷走后没多久,少夫人就跑去书房...奴婢看见,看见少爷抱着少夫人喊她名字,让她不要离开。”

    徐景韵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脸上看不出喜怒,红玉朝翠翠使眼色,让她赶紧离开。

    “喊她的名字,还不要她离开....”徐景韵嘴里念念有词道,“不对,不对劲。”

    红玉关上门,问:“小姐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要离开这句话,阿忆明明就在谢府,为什么谢绫还让她不要离开?”徐景韵抬眼看向红玉。

    红玉恍然大悟,有些惊讶的说:“难道...?谢二少爷口中喊得,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徐景韵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真是假,可她在见到阿忆第一面的时候,发现两人的眉眼极其相似,她本以为是谢绫忘不掉自己,所以才娶了阿忆。现在仔细一想,说不定,她和阿忆都是他口中另外一个名字的替代品....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就得提前她的计划,与其让阿忆去做这个替代品,倒不如让她自己去。

    “红玉,再去找人弄点那个东西来。”徐景韵吩咐道。

    红玉有些踌躇不决:“小姐...那东西毕竟是违禁品,用多了伤身。”

    徐景韵目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尽管去找来,我自有分寸。”

    距卢婷悦生产已过去好几日,晋阳长公主还是未去看过她们母女俩一眼。谢尚书看不下去,就吩咐谢维今日带上孩子,一家人一道用个饭,卢婷悦还在坐月子,所以并未出门。

    谢尚书抱着孙女笑的合不拢嘴,晋阳长公主则没好脸色的坐在一旁不说话。

    “我膝下唯有二子,希望有个女儿,如今添了个孙女,也算是满足我的心愿了。”

    谢绫语气温和地说道:“看来,日后这家里要阿瑶说了算了。”

    谢尚书将谢瑶放回奶娘手中,看了眼谢绫,说:“你也该早些为谢家添丁家口,孩子的名字我都替你拟好了。女孩叫谢琼,男孩叫谢昀,你们觉得如何?”

    晋阳长公主仍旧板着张脸不说话,阿忆羞涩的低下了头。

    “尚之以琼华乎而,孩儿记得是出自《齐风》,是形容美玉的,至于这昀,则出自《九思》中的瑾瑜委饰,荧煌弥灿也是用来形容美玉。”谢维说出两个名字的含义,阿忆听的一愣一愣的。

    谢尚书颔首,他对两兄弟说道:“谢家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是掌中之玉,是谢家的宝。”

    谢尚书这话看似是对谢绫两兄弟说,实则是说给晋阳长公主听的。自从谢瑶出生,她对卢婷悦母女就没有露出过笑脸,他想借机明里暗里的点点她。

    结束后谢尚书夫妇二人回到静秋阁,晋阳长公主指着他骂道:“你不用拿话来点我,生不儿子就是她无用!”

    谢尚书沉默的转身将门关上,晋阳长公主仍旧不依不饶的骂:“当初维哥要娶她,我就说不同意,你非要说孩子喜欢谁就该娶谁,还有阿忆,你就这样纵容他们吧!”

    谢尚书怕争吵声被下人听见,故而压低了声:“你不喜欢女孩,那你何尝又不是女子?不要将你们皇家那一套,加注在我谢家孩儿身上。”

    晋阳长公主的生母十分卑贱,是宫内御膳房负责倒泔水的一名小宫女。在先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夜半调皮,潜入御膳房偷东西吃,喝多了酒临幸了这位宫女。

    这宫女也是运气好,一次便有了身孕,先帝将她纳为侍妾。十月怀胎,无数眼睛盯着她的肚子,好在她最后生下的是女孩。

    皇家重视子嗣,但更重视的是男孩,如若是唯一的女孩,那自然是喜爱非常。偏偏,晋阳长公主出生时,已有好几位姐妹,而兄弟只有一位。从这以后,她们母女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

    晋阳长公主怒气冲冲的坐下:“怎么?说到这是不是觉得萧知予比我通情达理多了?后悔娶我了?”

    “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为谢家着想我有错么?”

    谢尚书不想与她争辩,拂袖而去。锦绣进屋时,晋阳长公主正颓然的坐在凳上抹泪,锦绣上前劝她:“夫人,莫哭,当心伤眼睛。”

    “锦绣,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掉那个贱人。”晋阳长公主边说边用力攥紧手中的帕子。

    锦绣是晋阳长公主从宫里带过来的陪嫁,她自然是知晓萧之予是何人。

    兰陵萧氏,出过数位前朝皇后,后前朝覆灭,自此没落,但在世家里还是很说的上话。萧知予是嫡出,年轻时生的貌美如花,被家中当作皇后来培养。

    谢尚书外祖家就在兰陵,逢年过节他都会去探望二老,一来二去,就与萧之予相识互生情愫。

    谢尚书年轻有为,二十岁便官至正三品,也正是他二十岁那年,宫中中秋宴,晋阳长公主对他一见钟情,央求先皇赐婚。

    可那是,谢尚书已与萧之予有婚约,怎会点头答应。后来,晋阳长公主不知使用了何种手段,将萧之予赶走,从此音讯全无。谢尚书也在先皇的逼迫下,娶了她为妻。

    时至今日,谢尚书还是对萧之予念念不忘,苦寻二十年,只为见她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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