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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来就要掐断她的脖子

    一队队车马路过潮湿的燕地,来到绝漠中的绿洲——东极。

    这个天底下最东边的地方,罕见地成了一片辽阔的沙漠。

    白小鹞隐在队伍中间,厚重的盔甲将她窄窄的肩膀充实地毫无破绽。

    她知道哥哥就在车队最前方,而且已经开始狐疑地在她身上打量起来。

    来之前她缠了哥哥好久,可哥哥就是不同意她跟来。

    说什么朝贡这种事又要抛头露面又得低头附臣,本就已失北溟皇室的脸面,她身为北溟的公主,就该要老实呆在北溟。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顶着六月的太阳跟在队伍屁股后头。

    天知道她的脚底这几日已经磨破多少处了。

    不知又走了多久,这支长若游龙的队伍骤然停下。

    小鹞远远地瞧见最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哥哥被一辆玄色轿撵给拦住。

    东极以玄色为尊,里面保不准是哪个皇亲贵族来迎他们的。

    白小鹞偷偷溜到前方去,只见那旁边的随侍只略略掀起一角轿撵的帘幕。

    连个脸都不露,这是让人看他家主子的玉足吗?白小鹞默默吐槽。

    随后便见那侍从说了些什么,哥哥听后立即下马稽首。

    不多时,哥哥居然下令掸开两路,给那马车让行。

    一队车马纵长数里地,又得声势浩大的给一个小小的轿撵让路,饶是训练有素的车马军官们也足足让了有两三刻钟。

    白小鹞最看不惯这种做派,在北溟,王子王女自小受的教育便是戒骄戒躁,清检守己,不得做劳民伤财的事,哪里像这东极地?

    她轻哼一声走到队伍最后方,撺掇后边儿的士兵将兜里的几个水罐子全打开来撒在地上。

    不过几个踩踏,干燥的土路面便泥泞起来。

    那玄轿的马儿脚底打滑,轿撵也跟着颠簸起来。

    里边儿的人是个什么心情可想而知。

    白小鹞被逗得原地直乐。

    可连续的泥泞,终让车夫慌了。

    他担心车轱辘彻底陷在某个土地不夯实的地方,手上的劲儿也没个把握了,时不时用地鞭笞马背,害那骏马发了狂似得往前冲过去。

    几个弯弯绕绕都是疾驰前进,像一阵风似得。

    周遭开始有人为他们担心起来。

    小鹞也害怕自己闯下祸端,悄悄地跟在后头。

    可轿撵最终还是失控撞在了一颗杉树下。

    “糟了,糟了,这回哥哥当真不会放过我了。”

    小鹞捂着眼睛不敢面对眼前的惨状。

    还好他们的轿撵已经跑远了许多,哥哥的人暂时还没发现。

    小鹞迅速脱掉一身沉重的盔甲,一溜烟似得跑了过去。

    她一把掀开扬起漫天尘沙的轿撵帘子。

    还没等到她想象中满腹便便、庸碌又好色的皇亲贵胄出现。

    一只手就将她拖进了轿子。

    那双手将她的嘴巴紧紧箍住。

    她吃痛地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事物,却只看到一双修长的腿,分开在她的身体两侧。

    好家伙,她这是让人给拽个满怀啊。

    “别动,再动拧断你的脖子。”

    头顶上传来那人低沉的威胁。

    小鹞想点点头以示自己认怂,无奈却动不了,只能眨巴眨巴眼睛。

    身后的人一下便察觉到了她的意思,随后便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将她的身体缓缓转向自己。

    “你千万别让我看到你的样貌!”

    小鹞死死闭着眼睛说道。

    她只是来救人的,万一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人或东西,被人惨遭灭口,那可冤大了。

    对面的人似乎有些疑惑,半晌后才倏忽出手,掐住了小鹞的脖子。

    “你别想耍什么诡计,睁眼。”

    “咳咳咳,放手。”

    小鹞一边捶打着他纹丝不动的手,一面被掐的两眼翻白,最后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眼前正斜倚着一个俊眉紧皱的美男。

    面色虽然有些苍白羸弱,但气质尊贵。

    且他的衣着,玄色的大氅上遍布繁琐云纹,里头一件石青色的缎面直襟。

    一看便不是一般的权贵之子。

    “那个,我是来救人的,你没事儿吧?”

    小鹞见他虽然面上故作支撑,可手捂胸口迟迟不放下,觉得奇怪。

    伸手去探了探他的脉象,摇了摇头道:

    “好古怪的脉象,极细极麻,微弱如风中残烛,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病症,但你恐怕就要死了。”

    那美男还未强撑到小鹞话毕,便疼的昏死过去。

    一下倒在了她的面前。

    “哎,你别死你别死,你要是死了,东极的人怪罪在我头上可如何是好啊。”

    小鹞惊恐地将他从轿撵中拖出来,扒开他的衣服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身上倒没受什么伤,只是他的身体实在消瘦,整个胸膛都没有几两护心肉。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个子也有这么高,怎么这么瘦弱?你们东极皇帝不给你管饭吗?”

    小鹞怕他死了,先割破了指尖渡了些鲛人血给他喝下。

    哥哥千叮万嘱,让她不要在外面以鲛人身份示人。

    可这皇帝的儿子快被她一时兴起给捉弄死了,事急从权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看了看四周无人,小鹞盘腿坐下,运足气力取出胸膛中的鲛珠,用她的鲛人之力为这个男人疗伤,直到她察觉到他的脉搏平稳有力后才停下。

    綦连顼是被喉咙里的血腥味给呛醒的,小鹞听见他连连咳嗽了几声。

    可明明还虚弱的不行,一睁眼仍立即阴鸷地扫了一眼周围,似乎在确认周围的安全。

    小鹞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只好解释道:

    “你的轿子翻了,我看你好像要死了,就把你拖出来了。”

    对方则毫不在意地收拾着被她拨开的衣服。

    “你救人都是把人衣服扒光了救吗?”

    “我不是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吗......”

    小鹞心虚地低头。

    自己五脏六腑都没有受到内伤,为何嘴里会有血味?

    綦连顼将嘴角的血抹去,却立即意识到这不是他的血。

    他略舔舐了一点手上的血迹,刚入喉就感到自己的心脏处传来一股有力的脉动。

    綦连顼的黑眸暗了暗,再次舔舐。

    一种兴奋地难以自抑地感受从他的舌尖经过五脏再传到四肢百骸。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的跳动比以往都要强烈。

    他一把抓住小鹞的手,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破口,

    “你喂我喝的是你的血。”

    没有丝毫地诧异和疑问。

    糟了,要是被东极人知道她的身份就完了,小鹞心急。

    “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刚把你从车里拖出来——”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男人就将她的手拉向自己,就这那处破口吮吸起来。

    惹得白小鹞的脸蹭一下就升上了云霞。

    她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抽出。

    “你这个疯子,淫贼!你怎么能这么轻薄一个女孩子!”

    “哦?你是女子?”

    綦连顼看着她的一身轻铠劲装。

    刚刚吮吸到她的血让他精神了些,可那阴沉的眸子依旧看不出喜乐。

    小鹞每每不经意间与他直视,便总感觉会被他那双黑眸吸进去。

    年纪轻轻就一副老气大叔样,怪不得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侍女愿意跟着。

    “我就是怕遇到你这样的淫贼,所以出门在外都穿男装,怎么了?”小鹞煞有其事道。

    见他没有反应,白小鹞大胆地起身想走。

    忽然听他冷冷道:“你是想现在被我吸干你的血,还是想跟我一块儿回去,活得久一点?”

    小鹞僵在原地,一种将要被捕捞上岸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她莫名觉得眼前这个人只是在故作凶狠。

    “我才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吗?”

    “就是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才让你自己选。”

    留口才一会儿没闻到她的血,他竟已经感到唇齿间传来的饥渴。

    “你无耻!”小鹞气急。

    “不想死就躲轿子里去。”

    綦连顼淡淡开口,随后一把将她甩到轿子哪儿。

    小鹞惊呆地看着突然从四周丛竹中同时闪出十几名带刀大汉,他们个个身上都披着各式兽皮,看着一派山匪的模样。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綦连顼已经勉强扑上前去与十几个山匪交起手来,那山匪们明显没料到他们眼中的肉票会敢先发制人地跳出来,好几个人慌了神,被綦连顼连连击溃。

    可后方的山匪还有十名好手,再怎么看都不是拖着病体的綦连顼能扛得住的。

    “哎,你的心脉不稳,不能这么拼的!”

    小鹞躲在轿子后边儿朝他大喊。

    这一刻她稍微体会到了一点医者的苦心,虽然她不是个正经大夫。

    可綦连顼只顾着躲着明刀暗枪,显然没时间理她。

    小鹞焦急地观察眼前的形式,有好几次,对方的人差点就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了。

    他个皇亲贵戚,身边就没几个保护的人吗?

    小鹞心中腹诽不断,随手抱起一块儿青石便冲上前去。

    随着她哇啦啦的一声壮胆后——

    一瘦猴子似的山匪成功地将她一脚踹倒,迅速擒住。

    而綦连顼则心力交瘁地倒下。

    两人眼睁睁地盯着十几个山匪将他们一身银钱搜刮干净。

    白小鹞忽然觉得自己好倒霉,人生第一次出国就遇到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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