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陈四华入长青宫,行礼,道:“王上,奴恳请您提前召回安宛。”

    苌北烨疑惑:“为何?”

    “安宛昨晚溺水,差点性命不保,据她所说,她是因撞破掌浣私通,掌浣与那男子想杀人灭口才把她投入水池,奴已命人捕捉掌浣交于刑狱司,但与掌浣私通的男子会不会打击报复安宛尚未可知,将安宛召回,一来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二来可帮衬着奴点,王上大婚在即,奴要管的事有多又杂,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安宛机敏,处事能力强,她帮奴最合适不过了。”

    苌北烨想了想,觉得有理,道:“既如此,那便让她跟在你身边做事,供你差遣吧。”

    “谢王上。”

    苌北烨注意到陈四华脸色不好,道:“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陈四华低头,道:“没什么,昨晚没休息好罢了。”

    “那你下去休息吧。”

    “谢王上。”

    安宛回到了长青宫,她看着殿门前“长青宫”这三个字,心里暗喜,她庆幸着自己福大命大吉人有天相,经此一遭不仅没死还回了长青宫,她的运气不要太好。

    大婚前一日,安宛被安排去给青漓送婚服。安宛看着这婚服,觉得甚是扎眼。现在宫里都在说王上愿意让青漓独享后宫是因为王上很喜欢青漓,安宛听了都要嫉妒死了。她拿起剪刀想剪烂这婚服,但理智让她停了手,她的心中产生一抹杀意。

    “我为何不好好利用这件婚服呢?”安宛阴毒地笑着,自言自语到。

    凤栖宫里,安宛将婚服递给青漓。青漓换婚服时胸口突然微微一疼,她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根针。

    青漓看了看这针,感觉此情此景甚是熟悉,她好像在哪本话本子里看到过。

    那话本子怎么说的来着,女主成亲时昏厥,一查探发现是有人在婚服里别了毒针。

    想到这青漓赶忙剥开胸口的衣服对着镜子察看被刺到的地方。果然,那片皮肤已经泛紫了,青漓赶忙用灵力将毒净化掉。她的灵力至纯至净,可净化一切毒素。

    究竟是谁想害她?婚服是安宛送来的,难道是她?

    青漓整理好衣服,走出里间,问:“安宛,这婚服除了你还有他人经手吗?”

    “除了我还有一些绣娘和寺人经手过。”

    “负责最后一遍检查婚服的是谁?”

    此问题一出,安宛心中明了青漓是发现了毒针,这毒针很细,若不是被扎到了很难凭肉眼发现,所以她断定青漓将死。

    安宛平静地回答:“是我,婚服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青漓将毒针拿出,举到安宛面前,道:“你检查时,可发现了这枚针?”

    安宛一笑,道:“自然是发现了,因为这就是我放的。”

    青漓不解:“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安宛脸色一阴,狠毒地说:“你我确实无冤无仇,但你抢了我的王后之位。”

    青漓觉得可笑,原来安宛就是为了王后之位而接近她。可安宛想要的,是她根本不在乎的,若不是她入宫有自己的目的,她甚至可以将王后之位拱手相让。安宛如此嚣张的说出一切,恐怕是觉得她要死了吧。

    青漓道:“安宛,就算我死了,你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婚服是你送的,一国之后在试婚服时突然而死,你觉得王上会查不到你头上吗?”

    安宛嘲讽地笑了几声,道:“我早已把毒药藏到了别人的房中,到时刑狱司审问时,我便嫁祸给那人。”

    青漓内心叹息,没想到安宛如此歹毒,道:“我死不了,你的毒针并未起作用,这王后之位恐怕暂时还是得我来坐。”

    安宛讥笑道:“你骗谁呢,此毒一入体内便会迅速扩散,不出一刻钟你就会……”

    安宛突然停住了,从青漓去里间换婚服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刻钟了,但青漓却安然无恙,难道青漓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在针上淬了毒的,你为何会安然无恙?”

    安宛慌了,待青漓成为王后后,弄死她一个小侍女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安宛瘫坐在地上,心灰意冷,想着一切都完了。

    青漓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安宛,微微皱眉,说道:“安宛,能给你王后之位的是王上,你若想要王后之位,那就把心思放在王上身上,招惹我有何用,”

    青漓看到安宛脸色越来越沉,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你走吧。”

    安宛闻言猛的抬头,疑惑地问:“你就这么放过我了?”

    青漓呵笑一声,道:“谁说我要放过你?刚刚我已在你身上下了蛊虫,你日后若再在我身上耍心计,便会遭受腐心蚀骨之痛。”

    安宛站了起来,说道:“王宫内禁止巫蛊之术,你不怕我告诉王上吗?”

    青漓无所谓地说:“你尽管去,实话告诉你吧,我这蛊虫无所不能,不仅能让人身心疼痛,还能让人闭口不言,让人四肢瘫软,让人晕头转向等诸多用处。”

    安宛不信青漓会有这么厉害的蛊虫,说道:“你觉得我信吗?”

    青漓随即打了个响指,然后道:“说个话试试。”

    安宛再想说话,已经发不出任何声响了。

    青漓又打了个响指,安宛瞬间四肢无力,瘫在地上。

    又打了个响指,安宛脑子开始晕沉。

    又打了个响指,解除了施在安宛身上的法术。其实青漓根本没下什么蛊虫,都是她施的法术罢了。

    安宛清醒后,终于信了青漓的话,爬起来说道:“算你厉害。”

    话落,瞪了眼青漓,哼了声便出去了。

    计谋没有得逞,安宛心里很是不爽,她没想到青漓根本不是什么傻白甜,都是装的。青漓在她身上下了如此厉害的蛊虫,看来暂时不能在她身上用计了。

    第二日,凤栖宫寝殿,梳妆镜前,几个侍女在为青漓梳洗打扮。镜中人儿肤若凝脂,眸似含星,唇施红丹,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爹爹,娘亲,你们不要怪女儿没有经过你们的允许就擅自嫁人,为了整个家族,女儿必须如此。”青漓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对她的父母说着。

    黄昏时分,长青宫外,青漓头顶鎏金凤冠,身着赤色嫁衣,手执遮面团扇,踏上红毯,从宫门外向里面缓缓走去。在另一头,是同样一身婚服的苌北烨。

    红毯两边站满了参加大婚典礼的人,两旁的侍女向空中撒着花瓣。微风轻拂,花瓣飘飘洒洒。有些许花瓣恰好飘到了青漓裙尾上绣着的凤凰的嘴边,一幅凤凰衔花图就这么呈现在青漓的裙尾上。

    青漓走到苌北烨身旁,随着礼仪官一声“一拜——”,二人弓身对拜。

    “二拜——”

    “三拜——”

    “却扇——“

    青漓把团扇缓缓放下,她施过粉黛的容颜渐渐在苌北烨眼前展露。苌北烨看着这样的青漓,一时楞了神。此前他从未仔细打量过青漓,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青漓之色,如仙下凡,倾城倾国。

    …………

    寝殿内,苌北烨与青漓坐在床边,旁边的桌上是两个用半个葫芦做成的小酒瓢,里面盛满了酒。

    苌北烨拿起青漓的手,用灵力在她手指上划破一个口,将一滴血滴入了自己的酒中。

    青漓疑惑地看着他,问:“这是何意?”

    “在孤的母族,新人喝合卺酒前会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入对方的酒里,对方喝下血酒后,血滴会一生留在对方体内,若对方背叛自己,可驱动血滴,侵蚀对方心脉,让对方痛苦不堪,所以血酒寓意着夫妻同心,永不背叛。”苌北烨解释道。

    随后他又凝出一个透明的小球,将小球幻化成了一条项链,苌北烨身体前倾,给青漓戴上。

    “你是凡人,无法驱动血滴,这灵球上沾染上你的血后,用手紧捏此球,孤亦可遭受蚀心之痛。”

    青漓眼神复杂地看着苌北烨,他的忠贞让她惭愧,她注定是要离开他的,他们的结局注定是以她的背叛而告终。只是当下他已表态,她若不表示些什么,倒显着她心里有鬼了。

    青漓拿起苌北烨的手,从头上拿下一根簪子,在苌北烨手指上轻轻一戳,也将血滴滴入了自己的酒里。

    青漓端起酒瓢,道:“我若背叛你,你只管驱动血滴。”为了家族,她愿忍受蚀心之痛。

    苌北烨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二人手臂交缠,将酒一饮而尽。

    他提出血酒之事确实有想试探青漓的成分在,但青漓喝得如此干脆,他竟不知青漓说的为救所爱是真是假了。

    苌北烨酒量很不好,刚刚的昏礼上有一个礼节需要喝一杯酒,再加上这瓢合卺酒,他有些神志不清了。

    苌北烨面色微红,他看向青漓,握住她的肩,道:“青漓,孤不要求你心里有孤,但你是孤的妻子,孤也受不了你心里装着其他男人。”

    青漓闻言,觉得奇怪,这话怎么说的好像她心里就是装了其他男人一样?

    “王上,你喝醉了。”

    苌北烨头晕的厉害,恍惚之间一下栽到了青漓肩上,迷迷糊糊地说:“别叫我王上,我不喜欢这个称谓……”随后便没了音。

    “苌北烨,苌北烨?”青漓试着叫了几声,都没回应。她内心叹了口气,吐槽到:“这酒量真好。”

    青漓把苌北烨的外衣褪去,将他卧到床上,褪了他的鞋,给他盖上了被子。

    青漓释放压下的对承运灯感应,寻着感应的方向走着。她走出寝殿,感应把她引到了长青宫里的一棵老槐树下。

    老槐树甚是粗壮,至少五人合抱才抱的过来,想必年岁已逾千年。青漓伸手摸了摸树身,道:“难道承运灯在这棵树里?”

    青漓聚集灵力,往树身上一打,本想探一下承运灯的具体位置,但灵力却向四周散开了,随后树身上显现出一个图案。她看向树身,眉头一皱:这图案像是某种封印的图案,只是此图案甚是眼生,她未曾见过。

    青漓运功将灵力射入封印,试图解开它,但封印中生出黑气,黑气顺着她的灵力爬向她。青漓看准了那黑气是什么后,立即停了手。那是魔气,会蚀人心智的魔气。

    青漓甚感惊奇,这封印外表散发仙气,但封印中却有魔气,这到底是个什么封印。看来她得回凤族一趟,问问见多识广的凤爷爷了。只是她在妖界待几个时辰人间就几天过去了,她得找到合适的理由消失几天才行。

    今日就此作罢,青漓回了寝宫,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苌北烨,突然迷茫了:她睡哪儿,难道要她打地铺?他们二人已然成婚,既是夫妻,睡一张床应该不过分吧。

    青漓这么想的,也这么做的,她脱去外衣和鞋子,上了床,把苌北烨往外推了推,自己躺里面了。然后她把苌北烨身上的被子拽了拽盖住她,闭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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