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案3

    温知辛连忙将人扶起,“你这是干嘛呀,先起来,我们做下来慢慢说。”她将楚瓷强行扶起,一行人围坐在圆桌,片刻口楚瓷才将情绪平复下来,“见笑了。”

    “我是一月前被张鸨买来的,来到这里后我不愿接客,白日她就将我关在这里,晚上就会被带到一处满是刑具的房间,她用针扎进我的指尖,用浸湿的毛巾敷在我的脸上,好几次我都以为我要解脱了,一睁眼又回到了这里。”

    听到楚瓷的描述,两人的心揪成一团,温知辛愤恨地拍桌而起,“承启不是有律法不能逼良为娼吗,她们这是明知故犯,无视律法!”

    桑莳萝有些惊讶地看着温知辛,没想到她还知道凡间律法,她要向她学习!

    “律法……”楚瓷苦笑,“这里离京城天高皇帝远,有律法又如何,对她们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你们怎么不报官?”桑莳萝问。

    “有姑娘报过,县令根本就不管,报官的姑娘被张鸨抓到后被活活打死丢去了乱葬岗,自那之后就没人敢报官了。”

    桑莳萝递过手帕,“你别哭,我们一定会就你们的,我们来找你是想像你打听一件事情。”她将楚瓷的情绪安抚好后就步入了正题,“我想问关于乔府前夫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夫人?”楚瓷止住泪水,“我之前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听闻乔夫人是三年前病逝的,她生病前有什么症状,还有她死后院子闹鬼是怎么回事。”

    “夫人的病来的急,前一天身体都还很健常,第二天就突然病倒了,昏迷不醒,老爷请了好些个郎中都没瞧好,几日便气绝了。自夫人死后老爷不让我们这些下人去夫人生前住的院子,但每月总有个三四天能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声音。”

    桑莳萝接着问,“什么样的声音。”

    “我们的睡房离那里太远听不真切,有些像惨叫的声音。”楚瓷皱眉沉声道,“我突然想起来,夫人生病的前一夜,老爷来了一会儿,半夜便走了。”

    “这怎么了吗?”温知辛疑惑地问,“乔老爷不常和乔夫人同睡吗?”

    楚瓷点头,“乔老爷已经半年没与夫人同睡了,那天晚上老爷说要过来夫人可欢喜了,没想到第二天就病了,夫人死后老爷总是一个人呆在夫人生前的卧房,一待就是一整天,以前小依还总说老爷根本就不爱夫人,总是跟夫人吵架,对老爷诸多不满。”

    桑莳萝抓住重点,“小依是谁?”

    “是夫人从山林里救下来的一个丫鬟,她也是夫人的大丫鬟,自去了府上就就一直跟着夫人,夫人待她也如半个女儿般,夫人死时她最接受不了,总说夫人是被人害死的,要找到害死夫人的凶手,自从没发卖出府后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相视一眼,“楚姑娘你可知乔府为何将府里的人全换了。”

    楚瓷思索道,“好像是因为老爷发现有人去夫人的院子里偷东西,没抓到是谁,他才将府上的家丁丫鬟全都发卖了。”

    桑莳萝沉思:“原来是这样。”温知辛慢条斯理地给她们都倒了杯水,抿了几口,问题问完两人也没急着走,反而跟楚瓷聊起天来。

    “你刚刚说的小依是不是叫……”

    “哎哟,这不是刘县令吗!今儿个还找婉儿吗。”老鸨的大嗓门清晰地传上楼,温知辛放下茶杯道:“走吧,人到了。”

    刘县令相貌生得温良,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睛生在这张脸上格外的别扭,“本县令今日来是收到一封传信,传信里说你们春风馆逼良为娼,你说有这回事吗。”

    “县令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春风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您是知道的呀,我张红英一向是最遵守律法的呀,咱们云回县在您的管辖下哪里敢做无视律法的事情,这不就是在说您管理不当吗。”

    “说得不错。”刘县令满意地哈哈大笑。

    “是吗?”桑莳萝三人从楼上下来,把手上拿着的东西丢到刘县令两人的脚下,“我想请问一下最遵守律法的张鸨,您馆里的这么多刑具是用来干什么的?”

    张红英谄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神情略带慌张,“二位客人,你们怎么能证明此物是从我春风馆里找到的。”

    氛围沉寂了下来,张红英见她们不说话又得意了起来,“你们随便找点刑具出来就想债脏,县令大人还在这里,你们等着坐牢吧。”

    “我能证明!”张红英的话刚落,楚瓷就从二人身后站了出来,“这些就是春风馆用在不听话的姑娘们身上的刑具。”

    张红英脸色阴沉下来,“好啊,楚瓷,老娘将你从牙子手里买出来,好吃好喝得养着你,你居然还跟那两个黄毛丫头一起诬陷我。”

    他们周围全都围满了人,或是知情的,或是不知情的,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们身上,姑娘们的神情皆是严肃。刘县令笑呵呵地拍了拍张红英的手,“小姑娘,没凭没据乱诬陷别人可是要被抓起来的,你们最好还是想清楚再说话。”

    楚瓷见刘县令这般模样害怕地咬住嘴唇,她抬眼看到周围的姑娘们,大多都在对她摇头,让她不要硬碰硬,以免丢了性命。她不甘心,“我说的都是实话,张红英无视律法,逼良为娼、乱用私刑,被抓进打牢的应该是她!”

    刘县令那双反着精光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扫视着三人,“你们各持一词,本县令自会调查清楚,在不清楚真相之前,我先将你们押回衙门。”说罢挥手让官兵将几人抓住。

    春风馆里尽是唏嘘的声音,好好的姑娘进了衙门还能有好的吗。

    桑莳萝和温知辛看着上前的官兵,手中的剑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眼见官兵越来越近,天降英雄,一掌将前进的官兵击飞了出去,哀嚎一片。

    “奚似尘!”桑莳萝的眼神亮起来,“你怎么来这里了。”

    奚似尘收起魔气,转过身言语嘲讽,“别人都踩到你脸上来了,还干杵着当木头,你是蠢货吗。”

    刘县令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大喊,“你们竟敢袭击官兵!”

    “太吵。”奚似尘挖了挖耳朵,“全杀了吧。”

    刘县令惶恐地收回手,不敢再出声,这个满身煞气的少年真的会杀了他。

    围上来的官兵解决了,温知辛大步走到前面,脸上挂起人畜无害的笑容,“刘县令,你可认得此物。”她将手上的玉佩晃了晃。

    刘县令看清玉佩后惊恐地身子一软,瘫坐在地,面色灰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张红英见刘县令如此作态便也清楚她们这次是碰上铁板了。

    温知辛依旧笑着,“哎呀,刘县令怎么坐到地上去了,周围的人怎么都不知道扶一下啊。”

    刘县令哆哆嗦嗦地趴跪在地上,“公……公主息怒,下官、下官绝没有要冒犯公主的意思。”此话一出,周遭哗然,张红英一下就瘫倒了下去。

    当今圣上育有五子一女,这位公主刚出生便得了平安公主的封号,可见其宠爱,平安公主五岁时被暮云宗的仙尊瞧上,收进过去做了关门弟子,怎么就这么巧被他给碰上了。

    “原来刘县令认得此物啊。”温知辛的表情冷了下去,“刘县令你身为云回县的父母官,你罔顾王法,包庇此等犯罪行为,圈地为王,你不配为官,本公主要治你的罪,你认是不认!”

    刘县令额上的冷汗从额角滑落,嗫嚅道:“我……我认罪。”

    “参见公主!”一行穿着绣衣的官员鱼贯而入,“臣正巧在这附近巡查,收到公主的传信就立马赶过来了。”

    温知辛点点头,“把他押回京吧,你好生将这里面的姑娘安顿好。”

    “臣领命。”馆里的姑娘互相拥抱,喜极而泣,她们终于脱离苦海了,“民女谢公主救命之恩!”

    温知辛接受了大家的感谢,因着乔府的事还没解决,她们先离开了春风馆,前往一旁的茶馆找伏清。

    “我打听过了,这里的郎中都说查不出病症,乔夫人的脉搏虽然虚弱,但并不像是将死之人的脉象,若是好生将养活个十几年是绝对没问题的。”伏清给两人倒了杯茶水。

    “不是死象,却在几天后死掉了,自乔夫人死后院子里就开始闹鬼。”桑莳萝沉思,“所以这个乔夫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呢?”

    温知辛接声,“若是乔夫人没死,那院子里闹得鬼其实就是……乔夫人!这就是乔老爷不让其他人靠近那间院子的秘密,可乔老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二人把春风馆的事情和得到的线索同伏清讲了,桑莳萝道:“我想乔老爷一下子将府里所有人换掉并不是因为有下人偷盗的原因。”

    “难道……”温知辛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有人发现了乔夫人院子里的秘密?”

    桑莳萝点点头,“没错,若是偷盗他根本没必要换人,但如果有人发现了他藏在院子里那见不得人的秘密,为了不让这件事情暴露出去,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他只能将所有下人全部换掉,招来一批毫不知情的人。”

    温知辛撑着脑袋,“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发现秘密的人是谁呢。”

    奚似尘嗤声,“把乔府以前的家丁丫鬟全都抓起来,一个一个杀不就好了。”

    三人瞪大眼睛,震惊地听着他的发言,桑莳萝扶额,“咱们能不能柔和地查呢。”

    奚似尘不耐,“麻烦。”

    四人端着杯子,自顾自地喝着,没有头绪。突然桑莳萝猛地放下杯子,“我想,我知道是谁发现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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