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案2

    乔夫人胡乱擦了眼泪冲上前去抢过匣子,亲眼见到匣子里除了干涸的血迹,里面的东西真的不见,身体瘫软神情恍惚间摔了匣子,木匣子落到地上摔发出巨大的响声。

    桑莳萝上前捡起匣子眉间紧皱,“夫人,死者的皮是什么时候放到这里面的?”她昨天提议过来看,乔夫人说府里夜间不太平今早再带她们来看,今天却不见了踪迹。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是五日前,我们从官府将此物带回来后就将它跟老爷的尸体一同放进了灵堂。”乔夫人一把抓住桑莳萝的手臂,“你们一定要将老爷的东西找回来。老爷已经去了,那妖孽竟还不肯放过他。”

    “这个您放心。”桑莳萝安抚地拍了拍乔夫人的手臂,“劳烦您将近几日进过灵堂的人的名单告知我们,我们也好着手调查。”

    片刻后乔夫人让人将近几天所有进出过灵堂的人的名单给她们送了过来,除了偶尔给灵堂送香烛的家丁,就只有周管家和哭丧女在灵堂里待得时间比较长了。

    她倒是对这个周管家有点印象,她们昨日到偏厅的时候周管家刚好从偏厅离开,她们在长廊擦肩而过,今天倒是没见到周管家的身影。他几乎每日要来灵堂六次,是主仆情深还是别有预谋。

    哭丧女名冯依,她每日独自一人在灵堂里,有很充裕的作案时间。锁定这两人后桑莳萝道,“师兄,我们该去见一见这位周管家了。”

    她们去寻人,周管家正脚步匆匆地往灵堂赶去。迎面相撞周管家向她们行了礼,“周管家,您这么着急急是有什么急事吗?”伏清问道。

    “我方才听府里的家丁们说老爷的东西不见了。”周管家语态焦急,“我去给我家苦命的老爷多烧些香钱,保佑我家老爷在下面少些人世间的坎坷。”

    伏清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桑莳萝继而接声,“正好我们也要去灵堂,我们一同去吧,周管家。”她眼都不眨地说出这话,就好像她们原本的目的就是灵堂一样。

    周管家神色稍凝,随后应声,“如此也好,近日府上越发不太平,有二位修士与我一同,我也心安。”周管家走在两人前,“请二位修士一定要将我家老爷的东西找到,将杀害我家老爷的妖孽捉拿归案啊。”

    “这是一定的。”伏清应道,“冒昧问一下,周管家你是何时来府上的?”

    “我自老爷发家起便来府上了。”说到此周管家的脸上露出笑意,勾起了回忆中的美好,“这一晃,我也来府上十年有余了。”

    听闻周管家在府上待了十余年,桑莳萝想起了昨晚的那间破败的院子,“周管家,你可知府里西边的那间破院子为何不请人修缮?”

    周管家眉头紧皱,“那是前夫人的院子,三年前,前夫人就因病离世了,我们家老爷重情义,和前夫人感情深厚,不让其他人去那间院子去触碰前夫人生前所用之物。老爷平时忙生意,没时间打理,时间久了那间院子便就成了如今这般,不过自前夫人死后,那间院子便开始闹鬼,有时夜间会从里面传出女子的声音。”

    昨日在那间院子里发现的痕迹,桑莳萝好像理清了线索。说话间,三人便已到了灵堂冯依依旧如昨日一样抽抽噎噎地唱着奇怪的腔调,见他们进来,也不抬头看,已然自顾自地做着手中的事。

    周管家从香台上拿出三根香点燃拜了拜,随后又拿了些纸钱沉默地烧着。冯依垂着烧钱的动作微微一顿,复而继续动作,桑莳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想到这周管家和冯依还是熟人。

    两人在灵堂里溜达了一圈告别了周管家和冯依便离开了,出了灵堂后桑莳萝随便叫住了一个家丁,“请问周管家和乔老爷的关系如何?”

    被叫住的家丁一脸懵,“我不清楚,府里除了周管家,所有的家丁丫鬟都是前一月才刚换的。”

    这句话一出,满心只有修炼、剑道的伏清也察觉到了不对,乔府为何在一月前大换血,换掉府里的老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二人在府里慢慢踱步,所有线索乱成一团,前夫人和府里大换血,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昨日鬼影故意将她引到西边的院子,西边的院子是前夫人所居住的地方,管家说前夫人三年前就病逝了,但前夫人死后院子里就开始闹鬼,偶尔有女子的声音传出。结合昨晚在那里发现的线索,被封锁的院子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她们同邱道友们商量了一番后决定,留两个人在这里盯住周管家和冯依,其余人去找乔府以前在这里做事的家丁侍女,看能不能从那些人口中查到什么线索。

    六个人兵分两路,温知辛和桑莳萝两人一队,集市上,温知辛挽着桑莳萝的手腕,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奚似尘。

    在奴仆市场她们在一个牙子口中得到了几个人的线索,根据牙子提供的线索,她们找到了一处宅子,敲开了门,“劳烦找一下你们府上的陈七。”

    开门的家丁见说话的男子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男子身后的两名女子手中也都有剑,心下也了解了几人的身份,说了句稍等后就急匆匆地跑去叫人了。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陈七有些紧张地看着几人。

    “你不要紧张。”伏清安抚道:“我们有点事想问问你。”他给两个女生让了位置,自己默默地退到一边。

    “乔府乔老爷的事你听说了吧。”桑莳萝开门见山,“我们这次来找你就是因为他的事。”

    陈七连忙摆手,“这件事跟我可没关系。”

    温知辛笑道,“你放松一点,我们只是来问你点事情。”她笑得温和,陈七心里的紧张和慌乱感平缓了不少。

    桑莳萝语言严肃,“乔府的周管家和乔老爷平日里关系如何,有没有发生过口角和比较大的冲突。”问话时她紧盯着陈七的眼睛。

    “这个……”陈七思索了一番,“乔老爷的气性大,府里的下人要是做错了事都会被责罚,轻则罚钱,重则挨板子。周管家平日里处处依着老爷,倒是没发现他们有过冲突。”说到这他挠了挠头,“不过我只是在外院做事,周管家和乔老爷平日里都在内院,有些事我也不清楚。”

    伏清问:“你知道乔府为什么将府里的仆人全部换了吗?”

    “不知,再主人家要换掉一批仆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想换就换了呗。”

    “前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知道陈七并未撒谎,桑莳萝的语气放缓了下来,“她又是因为什么病去世的?”

    “前夫人性格温和,知性,是我见过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她为人善良,之前府上的好多家丁丫鬟都是从小就被她从牙子手上救回去的。前夫人和乔老爷特别恩爱,脾气大的乔老爷在前夫人身边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的。只可惜前夫人在三年前患了病,药石无医,不到七曜便撒手人寰了。”

    温知辛问:“你可知是什么病?”

    陈七摇摇头,“不知,你们可以去问一问镇里的郎中,他们也许知道。”

    “多谢。”三人又找了其他几个人问了,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她们看着纸张上写的最后一个地址,春风馆。

    站在春风馆的门前,看着里面嘈杂的模样抬步走了进去,刚踏进春风馆的门,一旁的姑娘们就都纷纷围了上来,伏清被这阵仗吓得连退好几步,举起剑横挡在身前,“请姑娘们自重。”

    一旁的两人看着伏清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很快她们就笑不出来了,有姑娘从后面攀上了她们的肩,对着她们的耳朵吹气。两人纷纷一个激灵躲开了姑娘你们的怀抱,桑莳萝迅速抓住一个姑娘向她伸来的手,“等一下,各位姐姐,我们三人是来找人的。”

    “哦?”正被桑莳萝抓住手的姑娘反客为主,用另一只手挑了一下桑莳萝的下巴,“来我们春风馆的每一个人都是来找人的,你要找谁跟姐姐说,姐姐帮你找。”

    桑莳萝有些招架不住,扭头求救似地看向温知辛,只见温知辛自己都自古无暇,她被逗得满脸通红,可怜巴巴地求饶,那双鹿似的杏眼却惹得姐姐们挑逗得更加厉害。

    一些大胆的姑娘并不怕伏清横在身前的剑,甚至还要伸手摸,他怕她们不小心抽出剑伤到她们立即将剑收了起来,姑娘们见到这般纯情的少年自然想要逗弄一番。

    “小公子是第一次来这里?”穿蓝色衣裙的姑娘用她涂着丹寇的手勾起伏清的一缕头发,眼神里满是戏谑。

    伏清又往后退了一步,“嗯,我们是来找人的。”

    那女子跟着上前一步,情绪低落,“小公子原来是来找别人的呀,小公子下次来会找我吗?”

    “你们莫要上前了。”伏清将头扭到一边闭上眼睛,无视面前的姑娘们的媚眼。

    桑莳萝再一次制止住姑娘们上下其手的手大喊道:“我们是来找楚瓷的!”她的大喊声引来了春风楼的老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楚瓷是我上个月刚买回来的丫头,性子烈得很,几位客官要不看看其他姑娘。”

    老鸨的脸上堆着笑,见到桑莳萝和温知辛时眼神闪了闪,“鸨母。”围在三人身边的这些姑娘见老鸨过来恭敬的问了声好,得了老鸨的应允便离开了。

    “不必了。”桑莳萝没错过老鸨眼里的算计,“我们是乔府请来的修士,劳烦您将楚瓷叫出来我们问几句话,师兄你先去找郎中问问三年前乔夫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然后找个茶楼等我们,我们很快去找你。”

    伏清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好,你们注意安全,遇到危险第一时间传信给我。”

    老鸨脸上掠过一丝心虚,她也听出说话的少女语气里的生硬,凭几人的穿着和气质就知道这几人他惹不起,“带她出来我怕她跑了,我带你们去找她吧。”她老实地将二人带去了楚瓷所在的房间。

    到后老鸨下了楼,她们推开房门,楚瓷被绑在床上,嘴也被堵住了,眼里尽是绝望。温知辛跑过去给楚瓷松了绑,察觉到是女子,楚瓷麻木的眼神转了转,解绑的瞬间,她竟向温知辛跪了下来。

    “姑娘,求你救救我!”楚瓷将头磕得砰砰作响,“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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